你的怀抱,我的归宿-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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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去找你。但事与愿违，偏偏就是我把你弄丢的！”
她的话很真诚，我握住她的手，她却说：“让我说完。那时你哥哥和我妈都在问我你在哪，我不知该怎么办，因为我猜的出来，我只要告诉你哥哥你的下落，他找到你后，就一定会恨我。所以我不想告诉他，但看到他着急的样子，又忍不住想告诉他，所以我一直不敢正视他，我怕我会禁不住说出来。可没想到，我在双重压力下，还是说出了你在哪。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你哥哥找到你后，会恨的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妈妈也会没完没了的数落我。我已经做好准备要接受这些事了，可想不到，当事情来临时，我竟那么软弱不堪。你哥哥找到你后，直接带和你回家，那种无视我，从我身边走过的感觉，是那么痛心！”
她已经哭了，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等你们走后，我和妈妈把那个坏蛋送去警察局。路上，我妈一点指责坏蛋的话都没有，她一直在骂我。依照我以前的脾气，早就反抗她了，可那时我却能做到默默接受。因为我知道我真的做错了，是我还不够了解子博。他就算一辈子不谈恋爱、不结婚，也不能失去他的家人。当初我要是早想到这一点，也不会那样做了。虽然还是惩罚了他，但更是惩罚了我，我知道被他恨的感觉是多么痛。所以你们走后的这一年，我时时刻刻都在反省，想着如果能再见你们一面，亲口向你们道歉，会不会还有转机？”
我们两的手紧紧相握，她又笑着说：“子欣，在你们走的时候，你是不是回头看见了我？”
那时是我和哥哥一起回的头，我看见了她，但不知哥哥有没有看见。对于她的提问，我点点头。
“其实那个时候，我已经有感觉你发现了我。但我没有怕过，我不是担心你见到我在偷偷望着你们的时候，会有些瞧不起我。相反，我还挺幸运你碰见了我，这样你就知道，我是真心知错了！”
她的眼神、语气都很真诚，我有些被她打动。她又感叹一句：“所以，像我这么自私自利的人，你哥哥和我分手，是对的！”
我立马接话：“你以为，我哥哥对你，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她惊讶的望向我，我起身走向写字桌，拿出哥哥的日记，翻开了哥哥和万爽分手的那一页，向她递过去。自从哥哥走后，我每晚都会看哥哥的日记，越看越怀念，日记本的边角快被我磨平了，想看哪页自然一下就翻准。
她奇怪的接过去，认真地看上面的每个文字。她和我一样，见到哥哥的字就会想到他这个人，哥哥的字体很清晰，一眼就能被人认出来。她在看的时候，眼神分明一点也不陌生，她认得出哥哥的字体。一段时间过后，她舍不得放开日记本，满眼泪水的望着我，最后颤抖的问我：“他人呢？”
我觉得现在到了该告诉她的时候了，但怕她接受不了。在百般纠结中，我还是选择了说出真相。我也是尽力忍住泪水，告诉她：“他，不在了。”
她果然很惊讶，口中脱出一句：“什么？”
我点点头，证实我没有骗他。她又是问我一句：“什么时候的事？”
我告诉她：“一个月前！”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她安慰我，还是应该我安慰她？
“他是怎么死的？”
“白血病，我没在家的时候，突然辞世，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原来，我一直都错怪他了！”
“这些，不怨你。哥哥就是要你恨他，这样，我们走的时候，你就可以不再留恋我们！”
、用心交谈
“我怎么可能不留恋？他还是不了解我，不然，他就该知道无论怎样，我都是喜欢你们的！”
“都走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万爽姐，如果哥哥在的话，他一定不希望这件事让你知道。可是我不想你错怪他，他这一生都在为别人活着，我不想他到死还有人误会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做得对，他是个好人，他那么善良，就是不该有人恨他的！”
“所以，哥哥一定不会下地狱，他会升入天堂，不再受任何苦！”
“是啊！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不会进地狱！”
“万爽姐，其实我们都应该欣慰。哥哥走了，接下来就是我们自己生活，他要看见我们都生活得好好的，他这一生的愿望，就是希望我的病早点好。可是我不争气，担心这个害怕那个，直到他死了，也没让他听见我叫上一句‘哥哥’。所以我不能再让他失望，让他看见我活的很开心，还有妈妈，他这一生中最牵挂的两个人，在这世上都活得很好，他也安心了！”
万爽在旁边哭得很厉害，听了我的话，猛然点点头。她也看得出来，自打哥哥走了，我就不停地哭。这些道理，都是在哭够了以后悟出来的。直到现今，提起哥哥便不再流泪。因为我知道，哥哥喜欢看到小欣笑。
我把我们回到家以后的事大概告诉了万爽：“万爽姐，我想你一定想知道我们到家的事吧？我也不能让你白来，所有事我都告诉你。我们刚回到家时，就赶上了大哥大嫂结婚，对了，大哥就是李茂。这个，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他和刚才你见过的大嫂结了婚，婚后不久，哥哥该考虑找工作的事了，可他应聘了好多工作都没成功。还好这时，大哥帮哥哥想了个主意，让他去素食馆试试，所以他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在素食馆忙。可在北京时，哥哥的身体就已经出了问题。回到四川，每天都那么忙，他的身体更受不住，最后还是倒下了。其实之前他就偷偷去过医院检查身体，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患有白血病，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他一直瞒着我们。在他仅有的一个月里，安置好所有事，才放心离去。我知道，他没有真正放心，他还在担心我，那个时候我并没从自闭症中走出来，所以他怕他走后，没人照顾我。可在他离世的当天，我竟奇迹般地开口说话，第一句就是‘哥哥’。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但我不能在他死后，仍没有亲人叫住他。妈妈已经神志不清了，每天就知道喊哥哥的名字，捧着哥哥小时候的照片。有事看着照片就哭了，哭累了也就睡着了。她的每一天都是这样过下来的，我们虽然看着心疼，可谁也无能为力，只有哥哥复活，或许才能救她。我已经没了父亲，不能再失去妈妈！”
说着我就不自觉地哭出来，万爽紧握着我的手，轻轻拍打我的背，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诉说心事。最后，她哄着双眼望着我说：“能让我见见你妈妈吗？”
我点点头，带着她去了妈妈的房间。隔着门缝，我们看见了妈妈正在熟睡。我用手比划着，叫万爽不要出声，然后让她贴近门缝看清妈妈。
万爽看完后，我笑着对她说：“她已经很久没睡得这么熟了！”
万爽也笑着回应我：“我曾经就很想看看你妈妈是什么样的？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力孕育出你们两个这么优秀的孩子？”
我叹口气说：“天下的母亲都一样，不管严厉慈祥，都是为自己的孩子着想。不过，小时候爸爸妈妈也确实不怎么管我们，都是哥哥懂事、爱学习，帮着父母做了不少事，同时也帮着爸妈照顾他有病的妹妹！”
万爽感叹着说：“所以，母亲是伟大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一样伟大。只有家人才能做到如此付出！”
我点点头，笑着说：“其实你和万晟哥哥也是一对要好的兄妹，尽管你们每天打骂，可却在打闹中彼此增进感情。所以，你们也可以做到为对方付出！”
万爽也笑着说：“想不到你自闭了那么多年，刚一开口就懂得那么多道理！”
我回应她：“这些，都是哥哥用他的生命教给我的！”
说起哥哥，我们不免有些感伤。还好这时，大嫂及时出现：“小欣，饭已经做好了，你是想在院子里吃还是在屋吃？”
我笑着回复大嫂：“那就在院里，咱们一起吃吧！”
大嫂点点头：“那好，我去叫妈！”
我拦住了她：“哎！还是算了吧！妈已经睡着了，难得睡得这么香，就别叫醒她了！”
大嫂：“哦，那好吧！我去端饭！”
我请万爽走到院子里，一起尝大嫂的厨艺。八月的天气，是那么严酷。吃的晚饭都觉得不是那么适口，还好大嫂的厨艺棒，万爽尝过都叫好。这一张桌子，从前最圆满的时候，有妈妈、大哥、大嫂、哥哥还有我。下奶，只剩下我和大嫂，还有不可能永远都留在我家的万爽。
炎热的夏天，却转衬出一副凄凉的画面。曾经，我和哥哥也是差不多的时间回到家，认识了大嫂这个新家人，每天都坐在一起吃顿晚饭。可如今，风光不再。哥哥走了，妈妈疯了，整个家都不成样子，幸好还有大哥大嫂在。不然，我这稚嫩的肩膀怎样也扛不起一个支离破碎的家。
吃过晚饭，大嫂让我们回屋歇着，她打理好家里的事，就回去帮她的家人做饭，然后晚上再回来。自从妈妈生病后，大哥大嫂每天总要留个人来陪我们，他们不放心一个疯老太太和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单独住在一起，有时他们会有一人来，有时他们两个会一起陪我们。为了我们，他们夫妻俩又工作又顾家，一顿安稳觉都没睡过。
这一晚，由于是有万爽在，所以我们只能安排成万爽和我睡在哥哥的房间，大嫂就陪着妈妈。哥哥不在，大哥只能分店总店两边跑，有时忙得连家都回不成，就只能两个家全靠大嫂了！
大嫂是个贤妻良母，照顾好妈妈，也顾得上我。她让我和万爽在一房间好好聊聊，不用经常跑到妈妈的房间，可我怎能真的放心？妈妈的病时好时坏，发作起来可以要人命。精神不好时，她便跑出去，满世界的找儿子，所以她的身边一定要时时刻刻有人陪。我怕大嫂累着，所以还是时不时的去看妈妈。万爽会跟着我一起去，下午的时候妈妈睡着了，她没有看清，这次她一定要看清伟大母亲的典例。
万爽，大嫂回来时，妈妈碰巧也醒了。我和万爽去陪妈妈，大嫂去厨房帮妈妈热饭。今夜妈妈还好没有犯病，让万爽看见了比较正常的慈祥母亲！
万爽主动要求坐在妈妈身边，看着先失去丈夫再失去儿子的磨难母亲。心疼地帮妈妈把脸边的白发盘到耳后。
当大嫂把一碗汤送到屋里时，万爽又一次主动地说：“我来喂阿姨，行吗？”
大嫂将那碗汤递了过去，万爽一口一口地喂进妈妈的嘴里。
妈妈很安静，即使万爽是个陌生人，妈妈也毫不拒绝。
等妈妈吃完后，万爽轻轻把妈妈靠在床头，让妈妈再歇会。我轻声对她说句：“谢谢！”
万爽只是摇摇头，她仍旧喜欢哥哥，对我们的妈妈也是格外照顾。
大嫂让我们早点歇着，今晚她陪妈妈。
我和万爽一同回屋，我让她先歇着，自己要把今天的日记写完。我要把哥哥的习惯延长下去，直到现在，还是一直坚持写日记：
2012年8月12日晴
天气闷热，家里却来了贵人。哥哥，万爽姐姐她一直没变，就算我们走了，她还是会想念我们。如果你能看见，那就请你保佑她找到好归宿，毕竟我们欠她太多了！
妈妈的身体很虚弱，不得不承认妈妈患的是心理疾病而非身体。心病还须心药医，或许只有哥哥回来了，她的病才能好。接下来的日子，我不敢断定妈妈的寿命，只是她最近太容易累了，常常都是闹不多会就歇着。我虽然紧张妈妈的病，但却无能为力，每次当她闹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又在想哥哥了，这时只能抱着哥哥的骨灰盒，让她安静一会。
哥哥，妈妈受的打击太大，而我也怕撑不下去。所以你一定要保佑妈妈，不求她的病能痊愈，但不要让她那么快就走。妈妈在，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和依靠，若是妈妈也走了，这个家就真的只剩我自己，我可没有力量再活下去！
这一晚，我和万爽很晚才睡，我们都一直在聊哥哥。她想让我用一个晚上说出我们一生的事。可是以前在北京的时候，我将大部分故事都写给她看了，她也都知道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
可万爽一定要好好和我聊聊，那我只能将回家后的故事再详细地说给她听。
“小欣，我这次来一趟也不容易，你把你们回家以后的事都讲给我听吧！”
“好吧！我和哥哥回家以后就赶上大哥大嫂的婚礼，这个你已经知道了。大嫂坚决要我做她的伴娘，也是那次我第一次穿上婚纱。万种颜色中，我独爱绿色，所以选中了一件绿色婚纱。在婚礼上，由于我的婚纱颜色特别，胜过了平常普通的白色，又加上我是陌生脸，所以接受到不少目光。哥哥在旁边告诉我说：‘那些人是在欣赏你，不是在说你丑。’所以我鼓足勇气，将整场婚礼进行到底。这一天，哥哥的日记中写着：不知什么时候，能看见小欣结婚时以新娘的身份穿上婚纱的样子？哥哥早就想好让我出嫁，可因缘分未到，直至哥哥去世，也没能让他看到妹妹幸福的样子！”
想起哥哥，不觉一阵心酸，万爽很认真地在旁边听着：“然后，哥哥就开始找工作。那个时候，他的身体已经出问题了，可他还没在意。几天下来，工作的事一点也没有着落。大哥就像及时雨一般帮我们解决燃眉之急，以后哥哥就一直在素食馆里工作。因为他的努力用心，素食馆的生意不断上升，大哥很感激他每次想出的好点子。我们就过着那样平静却又幸福的生活。可是，哥哥的身体是降临在我家的不幸。在一个月前，我们才知道哥哥患上白血病并且不久于人世。后来在他的日记中得知，哥哥早在住院前就已经自己去了医院，也在那时候知道自己患上癌症。可他一直瞒着我们，都快在他离开的时候才知道他的病！”
一张床上，我和万爽谈着以前的事，似乎我们从来没有这样亲近过：“他住了几天院，后来坚持要回家。家里的医疗设备远比不上医院，但他不在意，就是回家才能让自己安心。我们帮他收拾好东西，当天就到了家。可结果，我们到家没几天，哥哥就病逝了。对不起他，让他在最后都没见到我一眼。妈妈说哥哥临终前很不安心，他没有见到病好后的我，他怕我以后没有安全的依靠。大哥给大嫂打了电话，后来我碰见大嫂那种难懂的眼神，我就知道，哥哥出事了。我跑得很快，但记不清用了多长时间跑到家。我只看见安详躺着的哥哥，面态安静，与世无争的气质在他死后也没有消散。我握住他的手，想尽力挽住他，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接下来，就是他那完美的身躯将被化成骨灰。我也知道，人死了必定是要火化的，可我就是不忍心让他死后都保不住完整。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把我哥哥烧成粉末。我就一路抱着他一路哭着走。”
“我看见了，在外面就有两个骨灰盒，其中一个就是你哥哥吧？”
“是，那两个是我哥哥和我爸爸。我每天都能见到他们，也每天都有说不尽的感伤！”
“子博哥，他是个好人。就连我这个外人，他都能想着帮我。可惜，他这一生太短暂，来不及再去帮助别人，但愿他在另一个世界里能得到安息。”
我转头望着她，她的确变了。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会任性，还在怪哥哥为什么说分手。可是现在，她做到了谅解，学会了为他人思考。这一切，都是她因哥哥改变的吗？
、怀念哥哥
聊了一夜，我们把一年多的事都聊完了。万爽在我和哥哥走后，还是有那么一点怪罪感。可是她把这种感觉正确的转移到学习上，她发誓在哥哥离开后，做下一个学校第一名。也因为她认真学习，万大婶省了不少心，每次拿到成绩单都是乐呵呵的，还嘲笑万晟当年的成绩一点也比不上万爽。
可是大学的生活毕竟宽松，在学习之余还会有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