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_作者:西半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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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没有答案。
肩头一紧，蓝沁抬起头，看到的是收起笑容的金。
金按着蓝沁的肩头，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蓝沁，我不会伤害你的……”
每一个字，都像钻头般扎进蓝沁的心防中。她愣了数秒，然后拼命地点着头，仿佛要捉住以前的那种信任，不让它轻易地溜走。
笑容再次在金的脸上展现：“我们走吧，好像车快开了呢。”
“嗯，走吧。”蓝沁转过身，把自己的后背留给了金。
看着蓝沁的背影，金说了一句蓝沁不会听到的话：“我保证，在那一天来临之前，我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守护你……”
话语被掩盖在大厅中的嚷嚷人声里，金跟上蓝沁的步伐。在他们两人的身后，黑猫月牙摇了摇头，吐了一句“苦命小鸳鸯”后，便如同幽灵般穿梭在人群中，紧紧跟着前面的两人。
五分钟后，发住济川的长途班车，驶出了开明市汽车总站！
血腥照片
济川市，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它位于徐淮、连沂、临州、云阴及宿港五市的中心位置。正所谓区位优越、五省通衢。
城市交通便利，铁路、高速公路和航空构成济川市立体的交通枢纽，为其经济的加速发展起到难以估量的作用。
济川市属于重工业城市，此地矿产资源丰富，储量可观，主要有建筑原料、化工原料、非金属及金属四大类。光是矿产业经济产生的利润，就是济川一年经济收入总额的百分之四十左右。何况除了矿产业，济川还有其它重型工业的支持，不过半个世纪，其飞速增长的经济效益便让济川成为全国经济发达的城市之一。
经过三天两夜的长途跋涉，蓝沁、金及黑猫月牙终于到达这个经济发达的现代化城市。
位处北地，济川市蕴含着一种浓厚人文环境的气氛，这是处于偏南的开明市所没有的。城市的广场、公园、林立的高楼大厦，从城市的建筑规划、到每一处建筑独特外观，无不在营造着一种大气。与之开明相较，后者便略有暴发户之感，全然不似济川的凝练气蕴。
蓝沁少时，其父曾带她游历过东方大地的重省要镇。这济川她却是来过，只不过数年未至，城市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硬是让下了车，走出车站的蓝沁站在路边呆了半晌。
一路上，蓝沁只提及来到济川是为了找突然失踪的父亲。但至于怎么找，要联系什么人却未曾和金提过，金也不过问，现在蓝沁在发愣，他只是微笑着站在其身后，并不时打量跟在他们两人脚边的黑猫。
以金之能，当然看得出这黑猫非是凡物，这小小的动物躯壳内，却散发着强烈的灵魂波动。以一只动物的灵魂，是无法发出让金值得注意的波动，唯一的解释便是，这黑猫不是妖灵，便是有其它的灵魂附着于猫体之上。
只是从蓝沁对这只黑猫的态度来看，像是是友非敌，于是金也只是暗中留意，却也不说什么。
另一边，被金不时打量着的月牙却老觉得浑身不自在。月牙本非动物，在悠久的时间长河中，它曾是一名人类的少女，不过拥有着不死的奇异能力而被诸多恶灵凶煞所追杀。
其时，一只极为强悍的恶灵在被她设计所杀之时，却给她下了强力的诅咒，在生命没有结束之前，她将永远变成黑猫的形态。可是，月牙是不死的，所以直到现在，她还是一只猫。
只不过，经历了如此悠久的岁月，不死的月牙几乎游历了整个东方大地，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秘密，是让它得以活到现在的凭借。在古代的东方，强力的妖灵从来没有少过，如若没有一些手段，拥有不死之能力的月牙，早就给某些强大的存在囚禁起来，又或者以秘法练化了。
说起来，月牙已经忘了有多久的时间，没被金这种若有所思的眼光看过。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人们落在它身上的目光，最多就是打量一只流浪猫的眼光。这种眼光虽然让它觉得孤独，却无拘无束。
可现在，很显然，金已经发现了自己有些不同于普通黑猫的区别，黑猫也开始盘算起一些事情来。
相对于月牙的烦恼来说，蓝沁找不着路的小小烦恼，马上从母亲那拿到父亲济川市警界朋友的电话而得到解决。
一个电话，在表明了身份之后，蓝沁轻易地拿到了一个地址。然后在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再招呼着金和月牙往里面一钻，也就完事了。
出租车把蓝沁两人拉到了济川市警察总局的门口，在大门边上，已经有一位中年警司模样的男人在等候着。蓝沁付了车钱一下车，那名警司便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蓝沁？”
“是我。”蓝沁点头道，并伸手和对方一握。
“听说你也是警察。好！镇宇兄的女儿，便当如此。”中年警司拍拍蓝沁的肩膀，又自我介绍道：“我叫李汉明，是济川市警察总局的刑侦大队长，说起来，和你父亲也认识了大半辈子了。可看到蓝沁你，却还是第一次。”
“李叔叔好。”蓝沁俏脸含笑，打完招呼后又直接问道：“李叔叔，这次来我是来找我爸的，听我妈说，他和你来济川后就没了音讯，不知李叔你知不知道我爸现在的下落？”
听完蓝沁的话，本来笑容满面的李汉明，脸上神色一暗，沉声说道：“前些日子，我有一事要请教镇宇兄，所以才找上他的。本来只想他解我心中所惑，却没想到，镇宇兄后来却坚持和我来一趟济川。可是来到济川后，他又急忙去找另外一位朋友，而我因为有案件要办，却是忽略了镇宇兄。直到你母亲来电，我才意识到，已经和镇宇兄多日没有联系。可是这番再想联系上他，却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汉明惭愧啊，要是镇宇兄出了什么意外，汉明我难辞其咎！”
看李汉明说得一脸沉重，蓝沁反而安慰起他来：“李叔你先别急，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机灵得很，又很怕死，如果有什么危险，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躲起来的。所以我想，他现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李汉明点头说道：“这倒是，镇宇兄的聪明机智非我所能比拟。不过若他牵涉到此案中，我却感觉不是情况不是那么乐观。”
看李汉明皱着眉头的样子，蓝沁不由问道：“李叔，究竟是什么案子把我爸给拖进来了。”
李汉明抬起头看了看她，又在后头金的脸上扫过，然后郑重说道：“我们到里面说话。不过此案关系重大，你是镇宇兄的女儿，同时又是警察，说与你听倒也无妨。不过你这位朋友嘛……”
“要不，我在外头等你吧。”金微笑着说，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不方便牵涉到这些重大案件身上。但如果是蓝沁对他讲起，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那好吧，蓝沁你跟我来。”李汉明见金主动回避，便带着蓝沁朝局里走。
蓝沁紧跟其后，却惊奇地发现，黑猫月牙也走了上来，奇 怪｛炫；书；网的是，进出警局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人发现这黑猫溜了进来。
“这有什么稀奇的，一点障眼法而已。”月牙的声音在蓝沁的脑海中响起，黑猫颇有得色地扬着头，一脸得意。
看来这老而成精的家伙，懂的东西还真不少……。打架恐怕是不行的了，可是用来刺探情报应该可以……嗯，以后得多利用利用。
暗地里打着坏主意的蓝沁，看着月牙的双眼笑成了一条缝，让走在前边的黑猫突然毛发直竖，颇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这样，一人一猫被李汉明带到了他自己的办公室中。关起了门，李汉明走到办公桌前，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黄色的资料袋。
“这里没有别人，我就直说了吧。”李汉明一边解开资料袋的封绳一边说道：“我们济川市辖下有个小镇，名为下马。就在半个多月前，下马镇发生了一起恶性死亡案件，老实说我做警察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可是下马镇这个凶案现场，还真是让人看了心寒……”
封绳一解开，李汉明把资料袋倒提了起来，再用力一抖，里面的卷宗和相片等物便一股脑地摔在了办公桌上。他把卷宗拿开，只挑出了相片，然后朝蓝沁招招手。
“你看看吧，不过别怪李叔没先提醒你，这玩意就算是长年和尸体打交道的法医看了，也失眠了好几天呢。”
李汉明的话当然无法阻止蓝沁不看这些相片，她笑了笑走上前去，但只看到第一张，便如同闻到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般，当场就转过身小声地干呕起来。
李汉明并没有笑话她的意思，他摸出香烟，自顾在一旁抽了起来。
蓝沁是扶着桌角才站起来的，她发誓，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血腥的相片。
相片是一处现场的情景，那干裂的地面上一片腥红，人体的器官和骨血像先被绞碎，然后再随意地洒在地上似的。这已经不是肢解或是分尸，甚至比碎尸还严重百倍，那看着就如同一头巨兽，把吃剩下的尸体随处乱丢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蓝沁脸色苍白，声音发虚。
看着蓝沁的样子，月牙一脸不解，它跳到了桌上，在看到第一张相片的时候，黑猫抖了抖身体，然后直接跳下了地面。从月牙那轻轻发抖的身体来看，蓝沁知道它并不比自己好过。
“半个月前下马镇一个更夫被杀了，这是现场的记录相片。更夫的尸体被严重地……破坏，基本上，就算是再好的尸体整容师，也不可能还原其原来的模样……我们接到报案去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尸体……充其量只能说是一堆碎肉……”李汉明沉声说道。
“那我爸是……”
李汉明甩了甩头，说道：“我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血腥的作案现场，甚至对着这一堆碎肉，我局的法医，根本无法辨识作案的手法、行凶的器具。事实上，我们连这是人干的，还是野兽干的尚分不清楚。最后，我只能求助你的父亲。”
抬起头，李汉明看着蓝沁说：“镇宇兄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法医，只要被害人的尸体经过他的检查，就能得到一系列相关的资料，而且资料的准确性极高，这为当时我们侦破一些凶杀案件起到了重大的作用。所以当我们的法医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就想到了镇宇兄，那天去你家，我就是带着这一沓相片去的，本来以为镇宇兄看了后可以给我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我却是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说，却坚持要来济川一趟。”
“李叔的意思是，我爸他来到济川后失踪了，恐怕和此案有关系？”蓝沁紧张地问道，从这组相片上，她看到了莫大的危险。如果父亲和这案件扯上关系，便如李汉明之前所说，情况确实并不乐观。
李汉明凝重地点了点头，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蓝沁：“你可以去找这个人，据我所知，你父亲来到济川市后，匆忙和我告别，就是去找了这个人。或许，他会知道镇宇兄的下落。在这里，李叔先给你说声对不住，我这边的案件忙得抽不开身，恐怕得蓝沁你亲自去见上这个人一次了。”
蓝沁接过名片，上面一行头衔和人名便映入眼中。
济川市腾龙地产集团总裁……刘东林！
下马镇
“腾龙地产集团总裁？”金吹了一个口哨：“了不得啊，做地产的都是钱多得流油，没想到蓝伯父有这么广的人脉，连地产业的总裁也认识。”
从警局出来后，蓝沁大致把情况和金说了一遍。当然，那张由李汉明给予的名片自然也给金看了一眼。
“我也相当怀疑。”蓝沁在旁边也怀疑起自己的父亲来：“我爸要是认识这样的大富翁，没理由我会不知道啊。”
“蓝伯父又不是小年青，难道会整天拿这些东西出来炫耀不成。”金笑着说道，并把名片递还给蓝沁。
蓝沁打了个哈哈：“你是不认识我爸那人，等见识了你就知道，他嘴巴大得很，如果认识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早被他整天拿在嘴边吹了。”
被蓝沁这么一说，金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他勉强笑了下，正色道：“蓝伯父的为人我们就暂时先不讨论了。我觉得现在还是尽快联系名片上这个人为好，从你所说的话来看，不能排除这非是灵异案件，如果人类能够做出那么血腥的事情来，那这个人的神经我倒是相当佩服。”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有毫无理智，被仇恨支配的恶灵，才能如此残忍地杀人是吧？”蓝沁摇着头说道：“不过仅凭几张相片，我们还无法断定什么事情。还是先找这个叫刘东林的确认我爸的行踪再说吧。”
两人一有了决定，金立刻拦下过往的出租车。月牙依旧用它的碍眼法跟着两人上车，而当蓝沁将名片递给出租车司机确认目的地的地址时，司机大哥一看半天合不拢嘴。
可以想像，这个刘东林在济川市应该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要不然，不会让一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做出这样的反应。而认识如此人物，父亲却在自己和母亲面前绝口不提，这又不似父亲的风格。
车上，蓝沁陷入了疑惑当中。突然她发现，其实自己并不如想像中那么了解自己的父亲。
“请问两们预约了吗？”
腾龙地产集团大厦的前台，美丽的前台小姐礼貌地问道。
风风火火赶到此处的蓝沁二人，却压根没想过这个问题。事实上，一个集团的总裁，又岂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想见就有得见的。且不论两人的身份来历，连最起码的提前预约都没有，单是这一环，前台小姐就不会把两个陌生人冒然地带到总裁办公室。
“这个，小姐。我们是有非 常（炫…书…网）重要的事情要见刘先生，麻烦你带个路吧。”蓝沁在旁边说道，可连她也知道，自己的说辞根本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
果然，前台小姐保持着职业的微笑，礼貌地回拒了蓝沁这个请求。
金见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可能还会招来大厦安保人员的注意。他微微一笑，突然伸出手在前台小姐眼前打了一记响指，然后说道：“这位小姐，我们已经和刘先生预约过了，麻烦你现在带我们到刘先生的办公室走一趟吧。”
前台小姐本来清澈的双眼突然变得呆直起来，连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渐渐消失，只是很机械地说了一声：“请跟我来。”
看着这小姐前后判若两人的行为，蓝沁睁大了眼睛看着金。金耸了耸肩，小声说道：“别大惊小怪的，只是一个简单的深层意识催眠而已。”
“一个有障眼法，一个有催眠术……有异能还真是不错啊。”感叹着金和月牙有方便的能力，蓝沁不忘跟紧在前台小姐身后，抓住这个好不容易能够和刘东林见面的机会。
腾龙集团的总裁办公室位于大厦的最上层，当月牙坐电梯坐得有些犯晕的时候，电梯的大门才打了开来。月牙一猫当先，嗖一下窜出了电梯，然后深恶痛疾地朝身后那铁笼子看了一眼。
蓝沁看它的模样觉得好笑，心想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家伙竟然会怕坐电梯。
穿过安静的走廊，几人在一扇红木大门边停住。前台小姐礼貌地扣了两下，当里面传出“进来”的声音时，她才推开了大门，然后示意蓝沁和金进入这间充满了复古格调的办公室里。
房间的正中摆着巨大的办公桌上，那由大理石砌成的桌上，有人正埋头批阅着小山般大小的文件。
“刘先生，这两位是和您已经预约见面的客人。”前台小姐用委婉的声音说道。
“预约？”那埋头若干的人发出一声疑问，然后抬起头来。
于是，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