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吹灯前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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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虫子在后面越追越近。就在这时,二人只见眼前一亮,这条通道已经到头,尽头处略略一宽,看样子似乎是一间小小的石室,石室中赫然站着五人。五人有高有矮,或胖或瘦,形貌各异。
大魁忍不住大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仿佛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拉着连星的手,就向那五个形貌各异的人奔去。
那五人也是一惊,从里面洞穴中竟然跑出来两个小孩,后面还紧跟着一只全身碧绿,体型如牛的大虫子,急忙各自掏出兵器。
一个又黑又瘦中年汉子招呼旁边的一个面色蜡黄的汉子道:“二弟,你和三弟、五弟挡住这只虫子,我和四弟先把这两个小孩带出去,然后你们慢慢退出来。”
另外一个又矮又胖的汉子和一个脸色苍白的黑衣大汉,一齐点点头。
这时,那只大虫子已经追到跟前,一只眼睛兀自往下滴血。
那胖子挥舞手中的两把钢尺,黑衣大汉抖动手中的一根长长的仿佛招魂幡的东西,二人一左一右,攻了上去。
那脸色蜡黄的汉子双手拢在袖中,猛然袍袖挥起,一片黑光卷向那只大虫子。
那大虫子吼声连连,张开大口,左右扑咬三人。三人身形灵动,闪展腾挪,避开大虫子的攻击,手中兵器不住打在那大虫子的身上。
那脸色蜡黄的中年汉子边打边道:“三弟,这个好像你养的腐尸鳖啊。”
那胖子也在一边道:“二哥说得不错,还就是像三哥养的腐尸鳖,就是比三哥养的那个大多了。”
三人一虫混战在一起。
那个黑瘦黑瘦的汉子对连星和大魁道:“两个小孩,跟我来,这里太危险。”
旁边一个秀才模样的人拉起连星的手,和蔼地道:“是啊,我们先送你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不好?”
大魁连忙道:“好啊好啊。”
连星白了他一眼,道:“那三个叔叔怎么办?他们有没有危险?”
那个秀才笑道:“他们不碍事,比这再危险十倍的东西他们都遇到过。”用手指着石室左面一个山洞,对连星道:“看到前面那个山洞没有,咱们再走几十丈,出了那个山洞,到外面就安全了。”转身拉着连星的手就往外走。
那瘦子拉着大魁,秀才拉着连星,一路小跑,不一会儿工夫,就走出了这个山洞。
其时,已近黄昏,斜阳已坠,彩霞满天,傍晚的余晖将远方天际染得一片通红。
四人站在一片断崖之上,一条羊肠小径蜿蜒通向山下。
那秀才望着漫天彩霞,对那瘦子道:“这雁荡山风景如此美丽,无怪乎搬山派将此梯云谷作为根基之地。”回头一看连星,只见这孩子眉清目秀,眉目间依稀有些熟识,似乎在哪里看见过,心里一动。
那瘦子也看到了,仔细看了看,对那秀才摇了摇头。秀才叹了口气,对连星道:“你们两个顺着这条小路,就可以走到山下。”
大魁已经等得不耐烦,拉拉连星的手道:“咱们走吧。”
连星看着他,道:“要不,你先走,我等等里面那三个叔叔,他们还没有出来呢。”
那秀才微微一笑,道:“孩子,你先走吧,那三个叔叔真的不碍事,你放心好了。”
连星点点头:“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们。”
那秀才笑道:“明天,叔叔们该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连星往山下走去,走两步一回头。
那瘦子对那秀才道:“这孩子心地倒是不错。”
正说着,那矮胖子和那黑衣大汉还有那脸色蜡黄的中年汉子从洞里疾奔而出,到了洞外,闪在两边。
只听一声低吼,那只巨大的绿色虫子夹着一股劲风从洞里狂卷而出,脚步不停,直往断崖下冲去。
五人一齐站在崖边,俯身观看,只见那大虫子一路向下滚去,料想到得下面,也早已摔成肉酱了。
那瘦子问那胖子:“这是怎么回事?”
胖子兀自心有余悸,颤声道:“这大虫子皮糙肉厚,刀枪不入,幸好二哥用暗器打瞎了它另一只眼,我们这才逃了出来,这不它自己掉悬崖下面去了。否则,还真不好对付。”
那秀才道:“三哥,我看这只虫子像你平素饲养的腐尸鳖,你看是也不是?”
那黑衣大汉面无表情,点点头。
那秀才道:“只是不知它平日所吃何物,竟然变得如此巨大。”
那绿色巨虫正是这黑衣大汉所养的腐尸鳖,六年前被铁脚七带来此地,后逃出老祖堂,隐匿于后山洞穴之中,日夕以山中动物为食,且喜吃生人,年深日久,变得如此巨大。这后山洞内洞窟与洞窟相连,搬山派乃于此设地牢一座,囚禁重要犯人之用。这腐尸鳖也就将这里作了它的临时行宫,搬山派的弟子给犯人送饭之时,也被它吃了不少。
后来,搬山派得知派中弟子屡屡失踪,再囚禁重要犯人之时,才命七大弟子轮日送饭。那七大弟子平素经常炼药,身上带有浓烈的药气,那腐尸鳖禁受不起,也就绝了它吃食之念。
这一日腐尸鳖在林中捕猎未获,饥饿难耐,是以才又到这后山洞窟中觅食。不曾想先碰上连星和大魁这两个小顽童,后又遇上这五人,食人未果,反送了自己性命。
连星和大魁刚走出不远,就看着那只巨大的绿色虫子翻翻滚滚掉落悬崖,也是目为之眩。
第八章 相见欢
大魁一拉连星的手,道:“连星,咱们快走吧,我妈该着急了。”
连星答应一声,二人转身顺着那条小路往山下走去。
悬崖上的那个秀才听见大魁喊连星,心下仿佛被雷击一样,一个箭步蹿过来,凌空跃过,拦在二人身前。
连星和大魁都是一惊,不知这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叔叔要做什么。
那秀才颤声问大魁,“你刚才叫他什么?他叫什么名字?”
大魁道:“连星啊,怎么啦?”
那秀才一把抓住连星的肩膀,声音颤抖:“你叫连星?”
连星点点头。
那秀才道:“你是不是有一个金锁片,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是不是?”
连星心里有些害怕,往后退了一步。
大魁奇道:“你怎么知道?”
这句话无疑承认了连星有金锁片。
那秀才眼泪滚滚而下,大声喊那崖上四人:“大哥,二哥,三哥,五弟,你们快来,找到连星了。”
这几人正是川南五义。六年前,铁脚七劫持连星而去,川南五义一路跟踪,来到这雁荡山梯云谷。
吴真曾经在梯云谷做过三个月的祭扫,知道这梯云谷把守严密,没有谷主搬山老祖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自己是搬山派所要追缉的要犯,绝对不能露面。是以这五人只能白天隐匿起来,晚上行动,偷偷找寻连星。
这梯云谷附近数十里都是搬山派的范围,五人小心翼翼,又不能和搬山派的弟子照面,是以找寻连星六年未果,几次险些被搬山派弟子发现。
这日,五人来到这断崖之上,竟然发现后面的山洞,于是五人躲在里面商议,下一步该如何行事。谁知无巧不成书,连星和大魁偏偏这日闯入山洞,又偏偏被腐尸鳖追赶来到这里,恰恰遇上川南五义。
人生之机缘巧合往往都有定数,半分错差不得。
崖上四人急忙奔下。那王矮虎性急,道:“你是连星,那你有没有那金龙锁片,给我们看看。”
连星被五人围在中间,心里稍微有些害怕,但看这五人似乎对自己并没有恶意,略一迟疑,从领口中拉出那金龙锁片。
吴真伸出手,轻轻抚摸那金龙锁片,那金龙锁上尚自带着小连星的体温。
吴真双目中眼泪又簌簌而落。王矮虎一声欢呼,陡地凌空翻了个跟斗,汤镇哈哈大笑,燕铁山一把抱住连星,就连不苟言笑的催命符崔正也双眼微红。
吴真蹲下身子,细细端详连星。温言问道:“连星,你在这里过得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连星摇摇头。连星觉得面前的这个叔叔虽然陌生,但无来由地就让人感到亲切。
大魁在一边插嘴道:“欺负他?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连星脸一红,道:“我几时欺负过你?”
大魁撇撇嘴:“那你还不是看在我娘的分儿上。”
川南五义不禁莞尔。
大魁接着道:“那次,小雷说你没娘没爹,你就把小雷脑袋打破了,血哗哗地流,小雷他娘找我娘评理,我娘又把他娘臭骂一顿。”
连星低下头,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闪亮的眸子一下子暗淡下去。
吴真心里一酸。他也是从小没爹没娘,他知道没有父母的苦楚,知道夜深人静时思念父母的伤痛。
他发誓,一定要把这孩子带走,不要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
他轻声问连星:“你想不想见你娘?”
连星眼睛一亮:“你知道我娘在哪里?”
吴真点点头,柔声道:“你跟我走,就能看到你娘。”
连星摇摇头:“我不认识你,我不能跟你走。我以后会自己找我娘的。我走了。”说完,再也不停留,拉起大魁的手,就往山下走去。
吴真心里一酸,眼看着自己的亲生骨肉一点点走远,泪水渐渐模糊了他的眼睛。
汤镇大声道:“连星,你要找你娘,明天来这里,我们在这里等你。”
连星拉着大魁一路小跑,来到山脚。天色已黑,抬头往那断崖看去,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大魁问道:“你说,那几个人说可以找到你娘,是真是假?”
连星叹了口气,道:“但愿他们说的是真的。我……我真希望看看我娘是什么样子。”
大魁道:“那你明天去不去那个山崖?”
连星低下头,过了很久,道:“我也不知道。”
良久良久,大魁道:“咱们走吧,我肚子都饿了。”
连星应了一声,俩人手拉手往山下走去。
远远的忽然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二人侧耳一听,似乎是在叫连星和大魁。
大魁又惊又喜,道:“一定是我娘,找咱俩来了。看来,回去这顿揍是跑不了的了。”
连星忽然想起一事,对大魁道:“咱们俩偷进禁地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还有遇到那五个人的事,也对谁都不能说,知道吗?”
大魁点点头。再往下走了数十丈,就遇到了打着灯笼来寻找二人的历四婶和七八个搬山派弟子。
历四婶看见二人,走上前,一把拽住,骂道:“两个小混球,玩到现在,家里玩不够,还上后山野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俩。”
大魁冲连星伸了伸舌头。
回到家免不了历四婶又是一顿数落。吃过饭以后,二人上床睡觉。
大魁累了一天,不一会儿工夫,就进入了梦乡。连星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不时闪过那个面容和蔼的秀才说的话——要找你娘,你就来这里。
连星不知道,明天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第九章 移形换影
连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忽然被人从睡梦中推醒,只听门外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道:“连星,连星,娘亲在这里。”
连星走出门外,门外繁星满天,星光下,竹林边,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正在冲他轻轻招手。
那个女子还在柔声喊着他的名字:“连星,连星,娘亲在这里。”
连星大叫:“娘!娘!”大步跑过去,上前想抱住那个女人,谁知一把抱了个空。
就在这时,那只碧绿的大虫子猛然落到他的面前,张开大口,向着他的脑袋一口咬了下来,连星一惊,醒了过来,浑身全是冷汗。
窗外还是繁星满天,风吹竹林,沙沙作响。却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这一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只能眼巴巴地等到天亮。
上午,历四婶让做的功课也做不下去了,总是心不在焉。
历四婶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奇道:“这孩子,不烧啊,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玩的时候,把魂丢了?”
连星低下头,道:“我没事,四婶,你不用担心。”
历四婶道:“我不担心才怪,你从小没爹没娘的,四婶不疼你还有谁疼你啊。”
连星咬着嘴唇,轻轻问道:“四婶,我来的时候就是没爹没娘的是吗?”
历四婶道:“是啊,你来的时候,是被你铁脚七铁七叔带来的,谁也不知道你爹娘是谁。你问这个干吗?”
连星道:“没什么,我随便问问。”一时间心乱如麻。
到底去不去那断崖探问他母亲的消息,六岁的孩子实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吃过午饭,连星躺在自己的床上,继续想着心事。
大魁走过来,道:“连星,我去找师祖学功夫去了,你在家等我。”转身走了。
连星忽地心头一热,站起身来,终于决定去那断崖。
连星偷偷溜出谷外,沿着昨天下来时的那条羊肠小路,走上断崖。
崖上空无一人。
连星心里一沉,他们莫不是看不见自己走了?
崖上那个山洞黑漆漆的——也许他们是在洞里等自己?
连星点亮火折子,一步一步走进洞中。
走到昨天遇到那五个人的那间石室,石室中也是空无一人。
连星的一颗心刹那间冰凉如水,忍不住放声大呼:“我来了,你们在哪儿?”
空旷的山洞中,只听见他自己的声音来回激荡:“我来了,我来了……你们在哪儿?你们在哪儿……”
连星忍不住放声大哭,这找回母亲的一线希望没有了。以前,一直是历四婶照顾,没有人提起过,也没有觉得什么,这次被那个秀才提起母亲,连星心里那股孺慕父母之情竟然再也抑制不住。
哭了一阵,连星感觉好了很多,站起来,火光照耀下,他发现山洞壁上似乎刻得有字。连星走到跟前,只见洞壁上刻着两行大字——久候连星不至,留以宝玉为记。唯愿珍重万千,他年定能相聚!
字迹甚为潦草,似乎是仓促之中,用匕首等物一挥而就。
字迹下面果然插着一柄匕首,匕首刃锋深没山壁之中。匕首柄上挂着一个金灿灿的链子,链子上串着一块宝玉。
那宝玉红润光泽,通体晶莹透明,从外到内,红色越来越深,深到宝玉的中心,竟然色如紫檀。
连星细细端详字迹,看那字中所示,似乎那几个人等候自己,久等不来,遇上突然情况,急忙走了,临走之前,留下这几句话,送自己一块宝玉。话中还说,他年还能相聚。看来,要见母亲一面,只有等日后有缘了。
连星把那块宝玉拿下来,挂在内衣里面。伸手一拔那柄匕首,毫不费力就拿了出来。
那柄匕首并不甚长,刃锋黑沉沉的,却也并不太沉。不轻不重,甚是合手。
连星随手在洞壁上一划,哧的一下,一大块岩石掉了下来。
连星又惊又喜,这柄匕首竟然是个宝刃。
当下,毫不客气地揣入怀中,又顺原路偷偷溜回谷中。
大魁正在谷中四处找他。
连星偷偷溜到大魁身后,咳嗽一声。
大魁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他,急道:“我正找你呢。”
连星道:“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大魁皱皱眉:“嗨,说错了,是师祖找你练功呢,你赶紧去吧。再晚,师祖该急了。”
连星伸了伸舌头,一溜烟地去了。
连星来到老祖堂前,老祖堂内静悄悄的,寂无人声。连星敲了敲门,轻声道:“师祖?师祖?”门内无人应声。连星轻轻推开一道门缝,探头往里望去,只见搬山老祖历开山坐在蒲团之上,左手中拿着一颗黑沉沉的珠子,正在凝神思索。
那珠子约莫有鸽子蛋大小,通体乌黑,幽暗无光,不知是以何物做成,看上去毫不出众,不知搬山老祖何以对它如此专注凝望,竟未发觉有人在门外轻声呼唤。
连星大着胆子,推开门,叫道:“师祖。”
历开山一惊,猛地抬头,看见连星,笑道:“你来了。”把那黑沉沉的珠子放入怀中,对连星道:“今天师祖教你移形换影。”
连星道:“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