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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重生之朵朵桃花煞-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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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你?你怎么……”

就在这时,陆英捷也站了起来,在货架后方显露出高大的身影。

梅凌的语言瞬间卡顿,数秒后重新响起,比之前更加阴郁深沉:“你们怎么在这里?”

陆偲但觉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被冻得瑟缩了一下,干咳几声:“呃,我来买东西送给朋友,你也是的吧?那我不打搅你了,你们慢慢选购吧,再见。”

抓住陆英捷的手就往门口拖去,刚走几步,梅凌的声音如同幽灵般从身后慢吞吞地飘了过来:“你不是还没买东西吗?”

陆偲汗笑:“呵呵,这里没看到满意的,我去其他地方再看看。”说着头也不敢回,加快了脚步拉着身边的人离开。

梅凌瞪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薄唇越抿越紧,线条更显得锐利异常,如果现在把一片纸放上去,仿佛也会被割裂成两半。

正要迈脚去追,却被一条手臂当胸拦住:“在你陪我买完东西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

梅凌瞪向手臂的主人——那个同行的大美人,语气却毫不怜香惜玉:“安娜!”

安娜捋捋头发,笑道:“别叫安娜,叫妈咪叫祖宗都没用。要么你就乖乖陪我把东西买好,要么你就给我一个放你走的理由先。”

“……”

 第66章

陆偲拽着陆英捷匆匆前行,半晌回头一瞄,确认没有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停住脚步。

陆英捷看他这个样子;始终不动声色的面容终于浮上一层阴云;问:“你很怕他?”

陆偲挠头:“没有,也不是怕,就是感觉有点……有点难办。”

“难办?”陆英捷的目光凌厉起来;“哪里难办?”

“这个……”

陆偲满脸为难地支吾一阵,突然捂住肚子,“这个我待会儿再跟你细说吧,我先去方便一下。”

老实说;从之前买衣服的时候他已经有尿意,倒也不太急,打算等到买好了母婴用品再去解决。谁知刚刚一见到梅凌,也不知道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越发憋不住了。

陆英捷见他是真的憋得慌;只好先放过他,让他快去快回。

陆偲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进洗手间,里面空无一人。因为这层楼的商品主要是面向女性顾客,男性相对比较少。

解决了内急问题,陆偲浑身舒畅,爽不可言,还二逼兮兮地抖了几下。刚把拉链拉上,突然有只胳膊从身后冒出来,钳住他的脖子,挟制着他一路拖到隔间门口,把他甩了进去。

陆偲脚下踉跄,险些被绊倒在马桶上,紧接着那人跟了进来,反手把门一关,“喀嚓”一声落了锁。

陆偲摸着脖子,喉咙还残留着不适感,他咳嗽着抬眼看去,瞬时目瞪口呆,连咳嗽都惊讶得戛然而止:“梅凌?你怎么……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

梅凌把这三个字重复一遍,摘掉墨镜随手塞进口袋,然后揪住陆偲的衣襟拖到跟前,“我倒想知道你在干什么,你跟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两张脸距离不到十公分;他的目光避无可避,就像激光镭射般直逼而来,贯穿眼底。

冰冷阴森的话语回荡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压迫感仿佛被浓缩起来,再以更强大的力量释放而出。

本就有点缺氧的陆偲越发难受,晕乎乎地回道:“没,没有怎么回事啊……”

“没有?你会随随便便跟一个男人在外面手牵手逛街?”

梅凌顿了顿,无声地冷笑起来,“哦,对了,你又要说那是你哥吧?你们只是兄弟情深是吧?”

刹那间,陆偲的眼睫急剧震颤几下,缓缓吸了口气,回道:“不是。”

他离奇地镇静下来的态度,忽然令梅凌有种诡异的感觉,但又一时说不上来究竟是诡异在哪里。

“不是?”梅凌再次重复对方的话,高高挑起的眉梢挂满讥诮。

陆偲说:“他的确是我哥,但我跟他并不仅仅只是兄弟。”

“……”

梅凌定定看着陆偲,轮廓深陷的眼窝使得那双眼睛在专注看人的时候格外有穿透力,仿佛要把人骨子里的东西都一丝丝地掏出来,他问,“什么意思?”

有那么两三秒钟,陆偲心头掠过了犹豫,不过随即他就将之抛开:“我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在一起?”

梅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却还是控制不住般要追问,“哪种在一起?”

陆偲直言相告:“恋爱,情人那种。”

梅凌沉默了,整个气氛安静下来,一时间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越是这样,陆偲就越是忐忑不安,想起那句至理名言——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果然,在一个毫无预兆的瞬间,梅凌骤然发作,揪起陆偲转身,猛地把他掼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排隔间的门板似乎都跟着震动。

“你开什么玩笑?谁准你去恋什么爱?你忘了你是我的东西吗?你居然背叛我……你怎么敢?!”

一句句叱骂入耳,就如炸弹在耳边爆炸,炸得陆偲整个脑袋都阵阵轰鸣。

刚才被那样一掼,他的后背重重撞到坚硬的门板上,连后脑勺都磕了上去,本就是又胸闷又头晕,这下更是难受无比。

本能中他想要挣扎,远离这个导致他如此难受的人,但理智却告诉他,现在如果反抗的话只会让状况变得更糟糕,于是他老实站着一动不动,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很突然,但事情的的确确发生了,我本来也应该打电话给你说一声,既然我现在有了固定的恋人,就不能再跟你那样……对不起了。”

话头话尾各道一次歉,每次都很真诚,可惜丝毫没能令梅凌脸色转好。他的眼神,之前是想把面前的人直接吞下去,现在则是想把人一口一口咬碎了塞进马桶里放水冲走。

他说:“你休想。既然是你先来招惹我,你以为你凭什么想走就走?我告诉你,在我没有说放了你之前,你就算要去死也得经过我允许。”

一字一字凿刻般的话语,听起来简直如同某种赌咒,只要出了口就再也无法推翻。

陆偲一时间被这股气势镇住,哑口无言。

这个人对他的占有欲,究竟是到了多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地步?

陆偲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陆偲。”

那个声音,是陆英捷!

陆偲来不及多想,张口就要应声。梅凌目光一凛,干脆堵住了他的嘴。

以吻封缄。

外面,陆英捷再次唤道:“陆偲?”

之前梅凌从母婴用品店追出来,远远看到陆英捷站在那里,而陆偲则急匆匆地往某个方向跑,梅凌估计他可能是去洗手间——果然在这里逮住了他。

当时梅凌是抄近路过来,而那条近路刚好绕过了陆英捷,所以陆英捷并不知道梅凌会追到这里来。

但他知道,陆偲上洗手间花了这么长时间,肯定有什么不对劲。

陆英捷的视线往下扫去,隔间的门板下方有大约二十公分高度的空隙,假如蹲下查看的话……

梅凌这个吻极其霸道强横,带着一股要把人活剥生吞似的凶狠。

陆偲被吻得喘不过气,更要命的是,舌头被对方卷了过去,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那几颗尤为尖锐的牙齿把他的舌头磨得生疼,甚至可能出了血,他又痛又郁闷,隐隐还生出窝火,脑中瞬间闪过一口咬下去的念头。

当然,他只是想想,未必会真的实施,可梅凌却已经察觉到了,浑身微微一僵。几秒后,梅凌结束了这个吻,把陆偲往旁边一撩,打开门走了出去。

于是陆英捷就这样眼看着梅凌从隔间中走出来,而在他身后那扇门内,陆偲怔怔地站着,一脸惶然无措,红肿的嘴唇明显曾被狠狠蹂躏过……

陆英捷双手紧握成拳,拔脚就要上前,突然陆偲从隔间里冲了出来,差点撞进陆英捷怀里,按住他肌肉紧绷的胸膛,努力想把他往后推……推不动,只能尽量阻止他往前:“冷静冷静,不要冲动,你的伤才刚好了没几天,不能再剧烈活动。”

陆英捷沉默着,拳头再度紧了紧,而后慢慢松开,总算打消了原本的主张。

对面,梅凌看着这样一幕,眼中泛起层层阴霾。箭步上前,捉住陆偲的胳膊将他扳过来面朝自己,面无表情地问:“我刚才说的东西你记住了吗?”

陆偲:“……”怎么你还在说这种话啊?

陆英捷扣住陆偲的肩膀把他转了回来,面如冰霜地问:“他跟你说了什么?”

陆偲:“……”你们非要现在说这些吗?

见他还不做声,梅凌再次把他扳过去:“难道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是不是要我再重复一遍?”

“不要!”

陆偲当即大叫起来,左看看右看看,汗如雨下,“那个,能不能晚点再说啊?”至少等你们两位都冷静一点,不要这么剑拔弩张的时候再说比较好吧?

后面的话来不及出口,就被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打断:“不能!”

陆偲:“……”

两人对视一眼,那一眼极其短暂,甚至来不及擦出火花,就已经同时别开眼,看向陆偲。

陆英捷冷冷道:“有什么话现在当面说清楚,以后就不用再纠缠不清。”

纠缠不清?他?是他纠缠不清?梅凌气极反笑:“是啊,说就说吧,从头开始全部说清楚,说你是怎么暗算我爬上我的床,说你是怎么追着我说永远喜欢我追随我,说你……”

“不要说了!”陆偲吓得音调都变了,提心吊胆地向陆英捷那边瞅瞅,果然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如同万米深的海底,不仅仅冰冷彻骨,强大的水压更是能将人碾碎。

梅凌始终在留意陆偲,当看见他对着陆英捷露出尴尬失措的神情,似乎急欲解释什么,刹那只觉得难以形容的窒闷感从胸口扩散开来,连喉咙都被梗塞,近乎撕扯般地从声带中扯出了一声干哑的讥笑:“你都做得出这些事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吗?还是你也心虚害怕?怕别人知道你的真面目,知道你其实多么放浪形骸朝三暮四寡廉鲜耻……”

啪!啪!啪!

几声脆响打断了梅凌的话。

三个人都是一怔,转头,只见安娜从门口走进来,一边走一边不徐不疾地鼓掌:“不错喔,梅凌,认识你二十几年,我还是头一次知道你的中文造诣这么好,出口成章。”

话到这里,她站定在梅凌面前,从眼角斜睨另外两人一眼,挑了挑眉:“之前你说你要把你的东西带回来,不过,如果这东西就是你刚刚描述的那种样子,那你还要带回来干什么呢?”

梅凌呼吸一滞,瞬间回过神。

——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向陆偲看去,心脏顿时紧缩起来。

此时陆偲脸上有着错愕、酸涩、苦闷,甚至自嘲。

虽然知道梅凌可能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然而另一方面,也许正是因为他心里本来就有这种想法吧?

的确,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倒贴上去,然后这人便觉得“啊,这具身体还满好用的样子”,于是给他贴上了所有物的标签,顺理成章地拿来泄欲之用。

他早该了解的不是吗?像梅凌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看得起一个泄欲用的东西呢?

其实在他这边而言,也并未把双方放在平等的位置上,他只是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而对方是他心目中无可替代的大神,本就是天壤之别。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也没想过要让对方把自己,放到一个比普通人更加低贱的位置上。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你说的没错,但也不全对。”

听着他古井无波的语气,梅凌心里猛然一沉,却开不了口,也来不及开口,紧接着又听见他说:“是我先找上你,也是我先冒犯你,不管是在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或是以后,我都不会为此后悔。事实上你带给我的,远比你知道的、你以为的,都要多得多。只要你说一句,我愿意为你去做很多事,但是……我真的没有义务必须满足你的私人欲望。我冒犯你一次,就算以一赔十,到现在也已经足够了吧?以上,请你谅解。”

说完,他朝着梅凌缓缓低下头,像是致歉,又像是告别。

他握住陆英捷的手腕,低声说了句“我们走吧”,拉着人往外走去。

梅凌的眉尖突地抽跳几下,追上去按住陆偲的肩膀:“谁说够了?你是我的——”

够?开什么玩笑!别说十次几十次,只要他没厌腻,千百次都不算够!

霸道的话语,执着的眼神,让陆偲一时语塞,而来自肩膀的巨大压力更是令人颤栗,恍然想起肩上的伤痕,也就是那所谓的专属印记……

他皱了皱眉,在这一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我不是任何人的东西。”

既然要说清楚,那就彻彻底底说清楚吧!反正这人对他的占有欲,除了一次次给他痛楚以外,还有什么别的意义可言吗?

反过来,占有一个自己根本看不起的东西,对于这人又有什么意义可言?

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热血涌上头,陆偲捋起袖子,使劲在手臂上咬了一口。

印记什么的,谁不会弄呢?

他将手伸到梅凌面前,说:“我只属于我自己。”

梅凌瞪着他皮肤上那块新鲜醒目的牙印,眼神直勾勾的,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像是恨不得把这片皮当场剥下来。

这个人,在他面前向来都还算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叛逆,居然再三违抗他,甚至不惜如此毅然决然也要违抗到底。

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以前一直那么乖啊……

他忽然捉住陆偲的胳膊,问:“跟我在一起这么多次,对你来说就是还债?”

陆偲微微一怔,答道:“不是,其实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因为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心里最完美的憧憬。”

说着这些话,他的眼神居然还是那么真挚,明亮无比,仿佛一道强光打进了人心里。然而很快就有乌云飘来,将所有光芒重重遮蔽,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阴暗与压抑。

捏在他胳膊上的五根手指越捏越紧,几乎深深嵌进皮肉里,梅凌说:“那你听好了,不准跟他走。”

“你是不是听不懂别人说话?你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陆英捷冷冷插话,同样握住陆偲的胳膊,本想强行抽回来,却又意识到这样做只会伤到陆偲,便转而扣住了梅凌的手,在某根反射神经上使劲一掐,迫使他不得不松开了手指。

梅凌立即朝陆英捷瞪去,两道视线交错摩擦,空气中开始散发出浓重的火药味,噼噼啪啪火花四溅。

这会儿陆偲倒觉得奇怪起来,为什么梅凌一定要揪住他不放?像梅凌这么骄傲的人,何必非要从别人那里抢东西呢?哦,不过对他来说自己本就是他的东西……

突然灵机一触,陆偲说:“我跟我哥……我们已经上过床了。”虽然仅有一次,且是强迫发生。

不管怎样,既然梅凌对他的定义是床上用品,那么以梅凌的完美主义,如果他已经被别人“睡”过,想必也就不会再稀罕他了吧?

他的这种想法,梅凌自然不知晓,否则的话,恐怕就不是一口血堵在喉咙眼,而是直接喷在他脸上了。

就此一阵死寂。

每个人的情绪渗入四周的空气中,整个气氛异常浑浊压抑,如果这时有人进来,也许马上就会因为缺氧而痛苦地爬出去。

最先打破这层气氛的,却是安娜,确切地说是她的电话。接完电话之后,她对梅凌说:“好了,酒席那边还有两小时开始,我们该走了。”

梅凌正欲开口,却被她挥手截断:“Stop!你姨妈好不容易才寻觅到自己的真命天子,以四十五岁的高龄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宝贝千金,而你现在还不到三十岁,在一个商场的卫生间把自己搅合在一段混乱的三角关系里难解难分——我说亲爱的,你们这是在比赛‘人生狗血如戏’吗?”

“……”满排黑线从梅凌额前挂了下来。

安娜无视他,径自走到陆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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