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合法情人-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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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亮亮的，“能有这么多戏演，我真的很开心。”

韩希看着他，男人眼里全是憧憬和欣慰，他知道这人是真的喜欢演员这份职业，韩希想到自己，凭借金主的关系一下子接到很多戏，如果让他跑五年的龙套，他大概是坚持不下来的吧。

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余地去后悔，这个圈子并不是努力就能成功的，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想要站到顶端，总要付出一些东西。

片场附近刚好有家烤肉店，一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韩希喊住那男子：“你是叫王跃？”男人回过头来，笑笑：“是啊。”

韩希也回了他一个笑容，两人没说什么，直接进了烤肉店，请客的那个人点了单，一群人就坐在桌子旁，拿着夹子，迫不及待地把肉往烤架上扔，他们拍了一下午的戏，都还没吃晚饭，看见肉肚子都叫个不停。

有人拿来一箱啤酒，几个比较豪爽的女孩子和那些大老爷们儿都拧开盖子直接开喝，韩希不太喜欢在外面喝酒，只是意思意思地喝了几口，放下酒杯，环视了下四周，才发现周慧不在他身边。

原来周慧早已和那个谈得来的女孩坐到一起了，她边吃着烤肉边喝着酒，和那女孩聊得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是韩希的助理。

韩希看了看她，也不介意，现在算是下班时间了。

一群人胡吃海喝，韩希看了看表，时间有些晚，他直接发了个信息过去：可能还要晚点。

他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滋滋冒着油的烤肉，突然觉得有些腻味，信息很快就有了回应，李赫少见的通融了一次，允许他在十二点之前回来。

韩希笑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边人喝着酒，脸色酡红，口齿有些不清晰：“你去哪儿呀，不再喝一杯？”

他朝那喝得烂醉的人笑笑：“出去吹吹风，一会儿回来。”

韩希没有撒谎，屋子里油烟味太重，呛得他有些不舒服，他推开门，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抬起头，今晚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星孤零零地亮着，韩希睁大眼睛，看着天空，心里却有些泛酸。

上一世的他是在跟了李赫几个月的时候受不了了，主动和那人说想要离开，结果那人却把自己捆得更紧，王跃可以跑几年的龙套，而他却没有那个毅力，从英国回来的时候，自己身无分文，无依无靠，星娱的星探相中了他，为了生存，他只好抓住这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到了真正进入那个公司的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被冷落在公司里无人问津，虽然不至于被饿死，生活却依旧是无比艰辛。

直到有一次自己被误认为是送给李赫的小明星，稀里糊涂地被下了药，直接送到了李赫床上，本以为自己绝对要失、身，醒来的时候却看见李赫只是坐在床边上抽烟，烟雾缭绕中，他突然觉得那人的脸是那么好看。

还记得那个时候，李赫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只说了句：“穿好走吧，我没对你做什么。”

韩希记得，那晚他被药物折磨得受不了了，主动扒了自己的衣服，李赫却只是用手给他解决了，他那时候不懂，呆呆地问了句：“为什么放了我？”

李赫只是嗤笑一声：“我还没有饥渴到要弓虽奸别人的地步。”

韩希记得那时自己拿起衣服，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舍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韩希抹了把脸，把自己从回忆里拉了出来，不知怎的，最近他似乎很喜欢回忆从前，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在后来没有听信舍友的怂恿，没有故意爬上李赫的床，是不是自己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如果了，韩希知道自己当初那个决定错得离谱，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他二十二岁那年犯的一个错，会让他以死亡作为代价。

他回过神来，正准备往回走，却冷不丁看见不远处的路边上蹲着一个人，那身影很熟悉。

　52陌路

空气里隐约带着寒意，而那人却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蹲在地上，韩希眯起眼，借着路边的灯光，清楚地看到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

那身影实在是太熟悉了，韩希没办法当做没看到，他挪动脚步，朝那人走去，最后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韩雨正蹲在地上吐，浑浊的污物从他嘴角流出来，呕了一地。

他刚喝完酒，头晕得厉害，看到灯光下映出两个影子的时候还有些糊涂，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韩雨，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韩雨揉揉额头，确定不是自己幻听了，他歪着头，斜眼仰视身边的那人：“哟，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李少爷的床上客啊！”

他这话说得难听，韩希却不是很在意，尽管母亲不让自己管韩雨的事，但看到曾经的弟弟就在眼前，而且因醉酒呕吐不止的样子，他还是没法当做没看到。

“好些了吗？”韩希拍拍他的背，试图缓解呕吐带给韩雨的不适感。

韩雨本来吐得都没力气了，却在背被韩希摸到的那一瞬间炸毛，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拍开韩希的手：“别碰我！”

韩希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韩雨的眼神有些伤感。

韩雨瞥了韩希一眼，突然笑了，笑得有些有气无力：“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好人呢？”

“我只是想帮你。”有许多话卡在喉咙里，韩希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他有些踌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你说你现在的生活挺好，不希望有人破坏，但我、我真的不确定，你是真的觉得现在过得好吗？”

他瞧着韩雨，眼神里有几分紧张，韩希知道现在自己很害怕，害怕从韩雨嘴里听到他不想听到的东西，害怕被拒绝。

韩雨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漂亮的脸蛋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但随后眼神却变得十分冰冷，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盯着韩希，一字一顿地说：“我过得很好，也请你不要假惺惺地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韩希顾不上许多，直接喊道：“至少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恨我！”

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依稀记得自己儿时曾和弟弟有一段愉快的时光，那时的他虽然有些阴暗孤僻，却也和韩雨一起欢声笑语过，然后他就被父亲送去了国外，这一送就是十五年。

韩希实在想不通，韩雨为什么不愿认自己，虽然他们的确有十几年没有相见，但总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韩希迟迟没有听到韩雨的回答，有些急了，他伸出脚，正准备拦住眼前人，韩雨却在他的注视下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最后竟是直接摔了下来。

“你怎么了！”韩希吓了一跳，地上的人此时面色苍白，额上的头发湿漉漉的的，全都黏在了脸上，显然是在冒冷汗。

韩希再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上去，把人抱到怀里，他探到韩雨的额头上，滚烫的体温灼烧了他的手心。

韩雨虽然头晕得厉害，却也没完全失去意识，他强忍着心头的难受，睁开眼，却看到韩希那张焦急的脸。

韩希是真的很担心眼前的人，他和韩雨身体里有一半的血是相同的，不管韩雨认不认他这个哥哥，他都是把韩雨当成自己亲弟弟的，当初自己从英国回来，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韩雨，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乡下的大伯联系到了自己，告诉他韩雨在乡下过得很好，并且不希望他找上门来，韩希也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想到既然韩雨没有被那件事牵连，也就断了前去寻人的念头，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城市落地生根，艰难地扛了下来。

然而，再见到韩雨的时候，他似乎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般好，韩希掀开韩雨的衣服，看到身上那些触目惊心地伤痕吻痕的时候，一下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呵呵，你真的这么为我好？”韩雨声音有些飘，看来确实是吐得没了力气。

“我带你回去。”韩雨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韩希不用想也知道，此时眼前的人十分虚弱，不用费多少力气就可以直接拖走，韩希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再让他落入虎口。

他正准备把韩雨背到背上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出声：“你别打些奇怪的主意。”

韩希没回话，只是盯着他看，韩雨同样没把目光从韩希身上移开，末了，还是韩雨先开了口。

“你真这么在意我的话，可别后悔。”

“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带我去鑫源路的那家宾馆就好了，我一直在那里住。”

韩雨说完这句话后，就没再开口，只是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我送你去。”韩希没有犹豫，直接背起人，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此时的他，早已把李赫的嘱咐抛到了脑后。

一路上，韩希心里都有些乱，看着闭着眼睛坐在自己身旁的人，他忍不住问了：“真的不需要去医院？”

韩雨有些烦，却还是开了口：“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娇生惯养，被蚊子咬了都要去医院挂水？”这话说得很是尖锐，韩雨微微睁开眼，瞟了眼韩希，只看见他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把我送到住的地方就好了，其他不要管。”韩雨摸摸自己的额头，又道，“你这人上赶着为我服务，脸皮子也真是有够贱的，我不满足你一回，你可能骨头还要痒。”

韩希也不恼，只是催着司机快点开。

那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爷，这时候就嚷嚷着：“已经够快了啊！”

“师傅，麻烦了，他身体有些不舒服。”韩希厚着脸皮，头往前伸了伸。

那司机师傅是个好人，这时候也不抱怨什么：“这样是最快了，不能再快了啊，交通安全也很重要！”

韩希笑了，忙道：“谢谢师傅。”

韩雨在一旁昏昏沉沉的，看着韩希在和那司机谈话，手往口袋里摸了摸，终于掏出了手机，他迷迷糊糊地翻开了通讯录，第一个联系人就是蒋秋。

“惊喜，要不要？”摸着手机，韩雨终于发出去了一条信息。

　53漩涡

“？”那边只回了一个问号。

韩雨嘴角弯了弯，他看了眼毫不知情的韩希，指尖迅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韩希现在和我在一辆车里，正往我住的那个旅馆赶。”

“哦？”蒋秋一般不怎么回韩雨的短信，这次却是破了例。

“这次就让他顶替我吧。”这句话发出去之后，韩雨本以为自己心里会有疯狂的快意，可事实上却没什么波动。

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还有些烫，韩雨想，人生病了果然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报复的快、感都懒得去感受。

韩希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即将发生什么事，此时的他看着车窗外汹涌的车流，只想早点到达韩雨的住处。

李赫回到宅子的时候，灯是亮着的，他打开房门，直接喊了韩希的名字，却迟迟没得到回应。他拧了拧眉，看到桌子上放着热好的菜，便走到桌旁，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却没感觉出什么滋味。

“彭嫂！”李赫喊了声，一个中年妇女就从厨房钻了出来，李赫有时候会回来得很晚，所以特别安排了一个只在晚间工作的保姆。

彭嫂此时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等着李赫的指示，时间有些晚了，李赫也觉得有些困倦，他揉揉眉心：“菜好像放久了点，你去重弄一份来。”

彭嫂有些讶异，这桌上的菜是她刚才才弄好的，就等着李赫回来吃了，不可能味道不行。

但她没有权利质疑雇主的话，只是默默地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端走了，往厨房走的时候，彭嫂还在想老板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李赫的心情确实不太好，回来的时候看见屋子里灯亮着，他还以为韩希回来了，结果喊了好久都没人回应，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上挂着的钟，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坐到沙发上的时候，李赫不停地摩挲着手机屏幕，彭嫂将新做好的饭菜送上来的时候，他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

“李先生，菜好了。”

李赫这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他有些不悦，枯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给韩希发了个信息：“怎么还不回来？”

发完之后，他也不忙着去吃饭，而是靠躺在沙发上，等着韩希的回复。

然而，他等了许久，手机屏幕却依然没有亮起来。

韩希到达那个旅馆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惊讶的，鑫源路的这家他并没有来过，原本也只是想着是一家普通的小店，没想到却如此的豪华。

再想想韩雨此时的身份，他有些疑惑，朝身边人看过去的时候，韩雨恰巧也在看他。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带我去房间！”韩雨虽然面色苍白，说出来的话却气势十足。

韩希噎了一下，也没回话，只是扶着韩雨按着他的指示走到了住处。

“你住这里？”韩希还是开了口，“费用应该不少吧。”

韩雨瞟了他一眼：“我自己赚的钱，不行？”

他说话简直是处处带刺，韩希却不生气，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又是个曾经娇生惯养的孩子，现在这个样子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

韩希在心底默默说服自己，把韩雨送到屋子里后，他摸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

韩雨躺在床上，看着那人四处走动，似乎在找些什么，心里却有些烦躁，他咬了咬嘴唇，不停回想着母亲的那些话。

“你知道他回来干什么的吗，他是要挤掉我们母子，他是为了让那个疯狂的女人上位！”

韩雨还记得那时候母亲抱着他，面目狰狞得可怕，他那会儿还小，根本不明白母亲话里的意思，但他知道母亲似乎不喜欢他和哥哥玩到一起。

母亲最后哭了，说是在和他说话，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季馨悦就是个疯子，无时无刻不想挤掉我，要不是我娘家还有些权势，我们母子早不知道在哪里了！”

“妈妈，你别哭。”韩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他小小的手掌拍着母亲的背，“妈妈，我会保护你的。”

其实，他心底还是觉得妈妈想错了，哥哥人很好，也许哥哥亲妈是个坏人，但是哥哥绝对不是。

这样想着，韩雨就开口了，声音是小孩子特有的软软糯糯：“哥哥是好人。”

韩雨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那时候母亲是什么反应呢？

他想他这辈子大概永远都忘不了母亲当时看他的眼神，那时小不懂她眼里的意思，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是绝望，是悲伤。

长大后，韩雨一直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一个女人那么绝望，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季馨悦又对自己家庭做了些什么？

韩希把水和药一起拿过来的时候，韩雨看也没看他，直接把药吃了。

“好点了吗？”韩希很是担心。

韩雨没出声，直接把被子蒙在头上，说是迁怒也好，说是不甘也罢，他经历的事情让他无法对眼前的人好起来。

“你去楼下给我买点饭吧，我困了。”

韩雨还是说出了这句话，一旦说出就再也无法回头。

看到韩雨需要自己，韩希心底有些高兴，他嘱咐：“那你先睡，我去买饭。”说完他看了看手机，现在大概十二点半的样子，韩希觉得时间还不算晚，照顾好韩雨后也有足够的时间往回赶，想也没想，就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人直接走了。

韩雨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一眼就看见他落下的手机，他眉毛拧成了一团，最终还是伸出手来，把柜子上的手机抓到了手里。

看了眼时间，韩雨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从床上爬起来，脚步有些虚浮，但他还是摸到了门边上。

“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的命。”走出去的时候，韩雨轻轻说了句。

晚上的时候，旅馆走廊里很少有人，昏暗的灯光把他的影子照在地上，直到韩雨消失在走廊尽头。

韩希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