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阉割师[完结]-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原以为许奕飞这样娇生惯养的性格,几天下来就会宣布求饶,没想到他就像被困在笼中的苍鹰,虽然折了翅膀但是戾气犹存,生命力和意志就像野草一样顽强而坚韧。
少年时喜欢羞涩浅笑的龙龙,青年才俊肖子期,嚣张跋扈许奕飞,还有迷途知返的方一白……这些人本就不应该有什么交际,只有当大家走回自己的路,这才是最完美结局。
我已经连续一周多没有动过鞭子了,不管许奕飞怎么挑衅怎么骂都无动于衷,只要他不叫我名字。
从囚禁他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天,我不想再拖下去了。
这天我跟平常一样给他放了水和食物,只不过在里面动了些手脚。
他吃了药,安静的靠在笼子上睡着了,脸颊上带着一条明显的伤疤,表情却恍惚纯真如孩童。
我将他扶起来,用手环脚环将他牢牢束缚在笼子里。
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电击器,它有四个吸盘一个束缚环,两个吸盘粘在人太阳穴上,两个则分别贴在胸前,而那个束缚环则是由三个橡皮圈组成,内侧镶嵌有金属环导电。
电击器着连着显示屏,刚好挂在笼子外面,也就是许奕飞的正前方,逼迫他不得不看。
里面存几万张男人照片,而我单人照则依百分之三的比例混淆于其中。
每当屏幕上出现方一白时,电击器就会自动释放2秒钟的电流。
在叫醒许奕飞之前,我特意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他有些迷糊,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不爽的瞪着我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敲敲显示器,按下背后的开关。
他注视了会儿,脸上露出不耐烦,才要开口却停住,“这不是……”
电流准备时的释放,他瞳孔蓦然放大,额头的青筋都鼓了起来,嘴巴也合不上,被束缚住的手脚不由自主跟着抖动。
这种反应整整持续了十几秒,他才难以置信的清醒过来,“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你这个死变态!方……一……白……只要我还活着,你他妈就别想摆脱我!”
不管他愿不愿意,方一白三个字都说得缓慢而且吃力,这才只是开始而已……
一周后,我花钱请人把昏睡的许奕飞送上了去江城的火车。
从站里出来后,觉得浑身都无比轻松,然而还来不及高兴,就看到了屹立在人群中的肖子期。
他穿着简单蓝格子衬衫,气质却在路人中卓然出众,眼神温和镜片却闪着冷光,“小白。”
我想要逃,脚步却如重千斤,用力狠掐手心,“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连杨文雄和许奕飞的家人都没找到我们,为什么他会知道……
“苏培和我修得都是心理学专业。”
“苏……医生?”我心头顿时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般呼吸困难。
他是心理学专业的?而且还和那个女心理医生认识……也就是说从我一开始来蓝海他就知道,难怪失踪前些天只有许奕飞的电话和短信……我还当他随意淡然,没想到是胜券在握!
“玩够了就回去,杨文雄很着急。”
“玩?”我将他手从肩膀上甩开,想起苏医生那天失态的表情,冷声道:“想出这套电击幽闭方案的,究竟是苏医生还是你?”
他波澜不惊的回,“是我。”
原来兜兜转转,我始终走不出他画的圈。
我深呼吸,努力将自己扭曲的表情恢复到自然,“肖子期,你就不怕我反过来把它用在你身上?”
他眼睛微微弯起来,笑容温暖又可狠,“我不介意尝试下。”
、45 世间少见的奇葩
回宁海的车上我问肖子期,“借别人的手除掉情敌,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爽?”
他一幅正义君子的模样,“我从来都没想过利用你,只是单纯觉得你们不合适。”
我恨得牙痒痒,“那我跟谁在一起合适,和你吗?”
“谁都无法改变我们两个彻底拥有彼此的事实。”
“什么叫彻底拥有彼此?你说话不要这么恶心,人一出生就向这个世界宣布了自我独立,没有谁能完全彻底的占有另外一个人。”
说实在的,我现在有点好奇那对从来没有见过面的父母了,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生出这样一朵刀枪不入的奇葩?
没有廉耻、内心强大,油盐不近、软硬不吃,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还是变态心理学出身的。
回忆带他去心理诊所那天,苏培看他似乎带着爱慕的眼神……我当时真傻。
“肖子期,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为人处事,咱们俩可一点都不像。”我要是有他变态的十分之一,也不至于轮落到今天被人像猴子一样耍来耍去。
他声音柔和道:“你跟妈妈比较像,长相漂亮,性格单纯。”
妈妈……说没幻想过她的样子,那一定是假的。
不过算了,都过去这么多年,我也不再是渴望母爱的小孩子,跟奶奶相依为命也熬过来了。
沉默片刻后我转移了话题,“能不能告诉我你以后的打算。”
“带你回爱格加森。”
“做梦。”
“你呆在宁海有什么好处呢?杨文雄现在不但涉黑,还帮人洗黑钱,别看现在风光无限,早晚有天兔死狗烹会落得下场凄凉。”
他说的这些我都懂,有时去查账,看到那些天文数字进进出出,自己都觉得心惊胆战。
杨文雄也跟我偶尔会跟我感慨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但白纸一旦着了墨,想要洗净唯实太难。
不过杨文雄是我最好的兄弟,宁海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他们对我而言都比肖子期重要得多。
肖子期是蜘蛛,看到猎物就不停的吐丝结网,把边边角角都结得密密麻麻,让人窥到就心生恐惧。
就算我们有血缘关系,也改不了他是个变态的事实。
“你死了心吧,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
“你会。”
我不解他的笃定,“为什么?”
“许奕飞因心理改造暂时不愿想起你,但是莫名失踪一个多月,许家其他人绝不会就此罢休,如果让他们查出来你做过这种事,你说会怎样?”
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我只亲眼见过许奕飞的父亲,面容冷峻气势逼人,举手抬足俨然是成熟版的许奕飞。
至于他爷爷,差不多是只存在传说中的人物,一句话江城就能折腾个天翻地覆,绝不夸张。
肖子期说出这话,无非是想逼我就范,我自信此事做得天衣无缝不露痕迹,许家人怎么可能查得出来?除非……眼前这个变态跑去告密。
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干出这种事,事实上他的确做过。
他曾把跟我上床的录像寄给许奕飞,那件事成了我们彻底决裂的导火索。
看,这就是这个变态的爱,算计、陷害、阴谋无所不用其极!
肖子期见我咬牙切齿,似乎猜到了我在想些什么,“许家的势力根本不用我多做什么也能查得到。”
我依旧愤恨难平,“他不是你表弟李新龙么?究竟是怎么成为许奕飞的?”
这个问题我疑惑好久了,始终没有机会问出口。
别说两人性格不同,就连相貌都相差十万八千里,倘若不是许奕飞新口说出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情形,打死我都不会相信他们会是一个人。
肖子期顿了下,“经过可能有点复杂,不过我能确定李新龙的确死了,我亲自送他去火化的。”
“借尸还魂?”
“或许吧。”
我冷嗤,“能重生到许奕飞身上,他可真够好命的。”
肖子期淡淡笑了下,眼中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李新龙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简洁道:“车祸。”
“和你有没有关系?”
“许奕飞告诉你的?”
我有些不耐烦,“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只管回答有没有,是不是你做的?”
他淡淡道:“是。”
我错愕,脊背上窜起丝丝凉意,“你怎么那么坏啊,他当时才多大?不是你把他拐去江城的吗?把他骗过去就为了害死他?”
肖子期冷静的让人发指,“我只要他放弃继承权而已,没想过要害死他,车祸死亡纯属意外。”
“操,人都死了,怎么说都随便你啊!你到底是多缺钱,为了那些东西连人你都敢谋杀?”
“我不缺钱,但是那些钱是爸爸妈妈的,除了我们之外谁都不能碰。”
我噎住,怒火卡在胸口无处无处发泄,闷闷道:“我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你害人就是不对!”
肖子期道:“说什么害人,他现在不是还好好的活着么?”
我用力捶上车窗,“你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悔意,真是不可理喻!”
他看着前方目不斜视,“长这么大,我只后悔过一件事,就是当年把你送人。”
我想到那个趴在箱子里让哥哥拉着的情形,手指在玻璃上用力抠了下。
肖子期曾问我,“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最希望可以挽回什么?”
我说:“不要爱上许奕飞,你呢?”
他说:“好好爱一个人,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放开他的手。”
当年肖子期如果没有放弃那个小孩,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知道。
时间也不能重来。
回到宁海后,我被杨文雄一顿狠揍,很疼,但是能被人在乎牵挂真好。
我们在客厅喝到酩酊大醉,然后抱着肩膀对着电视大声唱歌。
脸上带着伤?行为像疯子?没关系,只要开心就行了。
五月初夏慢慢到来,宁海一片生机盎然的深绿。
我收拾了行李,跟肖子期一起踏上了去爱格加森的旅途。
不知道此行要避多久风头,但我希望再次回到家乡时,跟许奕飞和肖子期已经彻底成为陌路。
我已经二十六岁,不再是能放肆玩游戏的小朋友了。
爱格加森的天是透明的,绿风中有芬芳青草的味道。
我不信教,但是每个礼拜天都会去教堂。
小女孩穿着白裙子集体吟唱诗歌,就像小天使一样。
那种宁静详和的气氛如在天堂,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和不快乐。
肖子期像个虔诚禁欲的牧师,说话行事都规规矩矩,并不强迫跟我发生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吃完早餐,然后他去忙碌生意,我则在庄园里闲逛,偶尔会同杨文雄视频聊天,听他发牢骚抱怨。
“你年纪也不少了,也该找个合适对象收收心,别一天到晚在外面乱搞。”
“你嫁我啊,虽然好兔不吃窝边草,我也不怎么喜欢男人,不过要是一白的话,亲亲抱抱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妈还指望你传宗接待呢!咱们俩要是搞一起,她非杀了我不可。”
“没事儿,瞒着他就行,什么时候回来咱俩试试。”
“行啊,我也想知道熊哥在床上妩媚起来什么样子。”
“靠!”他贱兮兮的凑近摄像头,“跟你说……我上个月碰到许奕飞了。”
我笑容刹那间僵住,“他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那你还说个屁啊!”
他郁闷,“我还以为你想知道。”
我身体放松下来,“我才不想知道。”
没事儿就好,看到杨文雄也没联想到我,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回宁海了?
缩在爱格加森过了夏天,我都快要闲得浑身长毛了。
吃晚饭时跟肖子期提了这件事,他进食的动作变得稍慢,“你在这里过的不好?”
我扯嘴角,“不是不好,就是没劲。我义务陪了你这么久,应该够意思了吧。”
“回宁海继续跟着杨文雄混么?”
“到时候再说。”
“那我跟你一起。”
“不是吧?”我差点把汤喷出来,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你这么大一个人老粘着我做什么?”
他从桌子下面抽出一份牛皮纸袋,“我这次是去谈生意。”
“你在宁海有什么生意?”我把文件抽出来扫两眼,飞快的掏出手机怒吼,“杨文雄,你这个叛徒!”
杨文雄纳闷道:“怎么啦这是?”
“你不知道肖子期是什么样的货色啊,为什么还要他的酒?”脱口而出后我下意识瞥了眼当事人,他依旧优雅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这事有点复杂,改天见面我再跟你说,反正我签合同之前真不知道供应商是肖子期!”他很委屈的跟我保证。
我烦躁的挂了电话,肖子期拿着餐巾冲我笑笑,“我们都在一起同居半年了,你还怕再跟我多呆几天?”
我还真怕……就因为他到现在什么都没做我心才老悬着。
就像老鼠费一大堆功夫偷来土豆,扒拉到窝里后却放着不吃,这不科学。
、46 大叔,你想不想要我?
离开爱格加森之前我去市中心采购,帮杨文雄带了很多礼物。
虽然现在国内什么都能买得到,但是心意最为重要。
拎着大包小包刚穿过马路,就被人从后面遮住双眼,一个娇滴滴的奇怪声音道:“猜猜我是谁?”
操!外国骗子也来这套?我抓住他的手顺势一拉,手肘处重重击在对方胸口上。
那人立刻哀号不止,“方哥,是我……”
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我转脸一看,竟然是半年前在宁海纠缠自己的姜小虎。
他顶着个非主流杀马特发型,清秀的五官痛苦的皱在一起,脸上涂得亮闪闪的,身上穿着皮夹克和低腰牛仔裤,捂着胸口蹲在地上,从后面露出半个白屁股和引人遐想的红沟……路边行人经过纷纷侧目。
我面色复杂的将他拉起来,“你怎么这身打扮?”
“是不是很帅?”他很臭屁的甩下头发,看起来还是过去的性子,没怎么变。
我点头,“凑和。”
几分钟后,我们在街边露天酒吧坐下来。
他要了杯果汁,咬着吸管目不转睛的看我,“方哥,你好像比以前更帅了……”
“你又拿肖子期的钱了?”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种浑若天成的纯真,就算知道他是肖子期的人我也并不反感。
他连忙摇头,“我跟他不联系了,现在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
我扫一眼他露肚脐的性感带洞小皮衣,“打什么工?”
“你看我像打什么工的?方哥,照顾下我生意呗……这个月再接不到什么客人,我就要被辞退啦。”
“勾引我,你就不怕肖子期被再找麻烦?”
他凑过来,爪子放在我大腿上轻轻的摩挲,“他不知道我在这里,方哥,我已经过完十八岁生日了。”
还惦记着当初的话呢,我坐着不动,“你年纪轻轻的做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家里真的缺钱吗?”
姜小虎声音有点闷,眼中亮光慢慢黯了下去,“我没有家,我一个人,自己赚钱自己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谁带你来爱格加森的?”
“跟几个朋友一起。”
我用手指轻碰玻璃杯,问:“喜欢这里的生活吗?”
他摇摇头,“语言不通吃的也不习惯,但是签了两年合同,我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我可以帮你赔违约金。”
“什么?”他难以置信道:“方哥,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把啤酒一饮而尽,“不过你要是跟了我,以后就就得老老实实的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为俩小钱出卖我。”
他举手指头发誓,眼睛水汪汪的跟小狗一样,“我保证以后不跟别人鬼混,身心都对方哥百分百忠诚,不然就让我不得好死,下十八层地狱!”
跟他回club之前,我们先去了理发店,把他一头五颜六色的杂毛剃了个干净,只留两寸来长的小毛刺,又去服装店换了他那身吊儿郎当的衣服。
我捏捏他的下巴,“这样多好看,干嘛非把自己往脏兮兮里糟蹋。”
他白脸瞬间红了个透,嘴唇粉粉的微微嘟着,“昨天还有人夸我发型帅呢。”
“那是他审美观畸形。”
“老古董……”他小声嘀咕。
老古董?我挑眉,“这还没赎身呢就开始顶撞我了?”
他连忙扯我衣袖拍马屁,“方哥大人不小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违约金在我的接受范围,很快帮他办好了离职手续。
回庄园的路上我告诉他,“我们明天回宁海。”
“哦也,方哥万岁!”
不过在他得知肖子期也要同行的时候,就再也开心不起来了。
我好奇道:“你就这么害怕他?”
“是啊,”他搔搔后脑勺,“每次看他笑,我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放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