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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记忆阉割师[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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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你还太小了。”
他听懂我的双关语,立刻小兽一样炸起毛,“你这个老浑蛋,我要跟你拼了……”
先是方哥,后是大叔,现在居然进化成老浑蛋了,我将他按在大腿上,用力抽了他屁股几巴掌。
姜小虎总算老实了,焉焉的看着我,“方哥,咱们做一回吧,不然我心里老不踏实。”
“做了你就踏实了?又不是结婚领证。”
“不是这样的,”他垂下毛葺葺的小脑袋,“我总觉得你对我不是那种喜欢,老把我当小孩玩。”
“你本来就是小孩。”
“我不是!”他眼角有点泛红,声音透着种我从未见过的执著,“我现在已经是个男人了!”
我懒洋洋的反问:“那又怎样?”
他甩开我的手,愤愤的把枕头丢出去,“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孩子是突然抽的什么风?“你今晚怎么了?”
“我喜欢你!从你把我从许奕飞家背出来我就喜欢上了你……在爱格加森相遇,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你给我买衣服,带我去交违约金,还抱我……你就是老骗子一个!说什么喜欢我,表面上对我好的不得了,实际上就是把我当成猫猫狗狗之类的宠物,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沉默片刻,起身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明天我让人帮你收拾东西。”
他声音颤抖的说:“你果然开始嫌弃我了,既然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回来?”
“别闹了,”我揉揉他的头,“我出去抽只烟,你自己早点睡。”
他咬着嘴唇不说话,直到我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才突然道:“你爱上肖子期了对不对?”
我顿住脚步,“别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你这两天梦里都叫过他的名字!回宁海那天早上,我什么都看到了,还听到肖子期的管家叫你二少爷!”
“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腾腾的光着脚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语气蛮横道:“不准你喜欢肖子期,他是个恶魔、变态、神经病!他会把你藏起来谁都看不到……”
这些话我常拿来骂肖子期,可是被姜小虎说出来却感觉刺耳无比,声音不自觉转冷道:“放手。”
“我不放!”
“你想这样抱着我过一夜么?”
他舌头温度透过衬衫传到我后背,下身贴着我的腿轻轻磨蹭,“方哥,我们做吧。”
我曾经喜欢看他撒娇的样子,因为那会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可他不识相的却提到了肖子期这根心头刺儿……
“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他浑身一震,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我不是出到处卖的!”
“那你在夜色和爱格加森club做什么?体验人生吗?”
我没有职业歧视,只是反感这种做了又不承认的人,明明半年前还为了几万块在我身边做间谍不是吗?
他歇斯底里的尖叫,“方一白,你看不起我……你一直都看不起我是不是?”
我皱起眉毛,心里烦乱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怎么想都随你好了。”
僵持了片刻后,姜小虎终于想通似的松了手,揉揉眼睛,目光就被打碎的玻璃瓶,尖锐又扎人,“方一白,我恨你!”
“说完了?”至此我耐心全失,连人带衣服将他拎到门口,又将桌子上皮夹丢给他,“去外面找个地方冷静下再来找我说话。”
先前明明是那么可爱的小孩,怎么转眼就变成了这幅凶神恶煞的小阎王?
坐在客厅连着抽了两支烟后,我忍不住把门推开看了下。
外面空荡荡的,地上飘着一层粉红色的碎纸钞,黑皮夹上则多了两个脏乎乎的脚印。
他这任性又骄傲的个性,怎么看都不像是穷苦出身,也不知道在外面讨生活的时候怎么过的……
我将皮夹捡起来,重回卧室一夜无眠。
次日和杨文雄一起去肖子期那里谈生意,他大方的很,比前先的代理商报价还低出25%。
趁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杨文雄同我道:“你说他这是图什么,跟我们合作压根赚不到什么利润。”
我冷嗤,“钱多烧得慌呗,他给我们就要,有多少要多少,用不完就高价转手卖给别的供销商。”
没多久肖子期转了回来,很和气的冲我笑笑,好像之前恩怨全都不存在一般。
杨文雄为人耿直,签过合同后邀请他一起吃饭,还拿啤酒杯装白酒敬他。
肖子期自终未露出任何异样,平静的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杨文雄语气坦诚道:“肖先生真是爽快人,我现在真的开始喜欢你这个人了。”
肖子期客气两句后起身去洗手间,等了约五分钟人还不见回来。
趁杨文雄在跟女服务员聊天的时候,我也悄悄站了起来。
进去后看到肖子期正捧了水往脸上泼,除了耳际泛红外其它地方都纸一样的惨白。
从镜子里看到我,他动作顿了下,“小白……”
尾音拖的长,嘴唇闭上了余音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紧盯着他,“肖子期,你到底有多爱我?”
“我不知道,”他苦笑,“感情这种东西看不到摸不着,要怎么拿来用语言衡量?我只知道,这些年你是唯一活下去的动力。”
“如果我激怒你的话,会不会像杀小哈那样把我杀掉?”
“不会。”
我拉住他的手,“走,跟我去喝酒,如果你能拼得过我,我就跟你尽释前嫌。”
他顺从的跟我走,语气第一次带了点不确定,“你是说真的?”
“真的。”
一杯两杯……三十几度的白酒灌下去,像火一样烧得喉咙生疼。
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心里止不住冷笑,连心脏都不是自己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拼?
去死吧浑蛋……这样就能一了百了,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我!
杨文雄一旁吃惊道:“这是白酒不是啤酒,你们这么喝会出事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理他,拿起瓶子道:“肖子期,你还敢不敢喝?”
他眼中已有醉意,执杯表情却很郑重,“没什么不敢的。”
我把四个杯子摊开注满,再下重饵,“你要是能把这瓶酒喝完,我就答应跟你交往!”
“一白你……”
“大雄你不要管,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
肖子期默默拿起杯子,一语不发的往喉咙里灌,喝到一半手垂了下去,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玻璃跌落地上滚了几滚。
“肖子期。”
“嗯?”
我或许也醉了,开始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主动抖开计划,“我骗你的,就算你喝完,我也不会跟你怎么样。”
他头埋在胳膊里,声音很轻的呢喃,“我……知道。”
我恶毒的笑,“你知道?知道你还喝?不怕自己心脏病发作死掉?”
这下他默了很长时间,就在我以为对方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他却道:“死了也好,什么……都不用再想了。”
我说:“那你就去死吧!”
杨文雄被我们的对话惊吓到,拍了几下肖子期没有反应,便伸手在他鼻子下试探了下,连忙打电话叫医生过来。
我缩在椅子里,无聊拿着筷子呆呆的敲着杯子,一下,两下……
“小白,告诉哥哥这是几……”
“二。”
“错啦,是五,一二三四五的五,香蕉英语怎么说?”
“爱泡儿……”
“不对,那是苹果……”
“苹果,爱泡儿。”
“小白真聪明!”
……
尖锐的鸣笛声响了起来,几个白大褂冲进来,把肖子期围了个水泄不通,没过多久,全都消失了。
房间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
杨文雄揪住我的衣领,“方一白,要玩也要有个尺度!现在都要闹出人命了,你还笑个屁啊!”
“肖子期死了?”
“鬼知道!呸呸……你去给我去厕所醒醒酒!”
我晃晃悠悠走进洗水间,准备解皮带却被人从后面用毛巾掩住了口鼻,刺鼻的乙醚味直冲五脏。
在经历一番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49 前有狼后有虎……

恢复意识后察觉嘴唇上贴着两片柔软,睁开眼看到一脸陶醉的姜小虎,他很开心道:“方哥,你醒啦。”
我抚着昏沉沉的脑袋坐起来,发现这是间刚建好的大房子,四周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连墙壁的漆都没有来得及刷。
怔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醉酒前的事,肖子期在我怂恿下喝了很多酒,然后就……记不得了。
刚准备起身,却被姜小虎拉住胳膊,“方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
“你回不去的。”
我懒得理他,下地后却四处寻不着鞋子,他看我赤脚站在地板上,得意道:“找不到,找不到!”
我憋着火,然后又发现身上衣服也不是自己的,胸前还印着可笑的卡通图案,后面还有载着老虎耳朵的帽子。
“我衣服和鞋呢?”
“扔了。”
“别开玩笑了,快点拿出来,我回去还有要紧的事办。”
姜小虎眨着圆眼睛一脸天真,“真的扔了。”
“那帮我找套能穿的鞋子和衣服。”
“不要。”
我皱眉,“把手机还给我。”
“哦,”他从口袋里掏出几个四分五裂的零件和电池,连卡都被从中间折成了两半。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不过看颜色和外壳好像的确是属于我的……
姜小虎摊着手,笑眯眯的看着我,像个做错坏事但不自知的孩子。
我对他的行为很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微微抬起下巴,“因为我讨厌你!”
“不可理喻。”我径直走出去开门,外面却守着两个戴眼镜壮男,几乎是立刻便挡在了我面前。
对视片刻后,我关上门重新折回来,“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低头摆弄着卸下来的电池,“跟我上床,我就原谅你。”
我抓抓头发,在他旁边坐下来,问:“你究竟是谁?”
许奕飞之前提醒过我他的来历不简单,我只当他是查觉了姜小虎和肖子期的关系,现在想想他花钱如流水的架式,还有在生涩的生理反应,怎么看都不像是卖身的小牛郎。
他偏头道:“你跟杨文雄不是已经查过我的底细了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呢。”
看来又是一个麻烦,好不容易摆脱许奕飞和肖子期,我怎么会将自己再次陷入泥潭?
真庆幸我们一直没有发生性关系。
“要是还在为之前把赶你出门的事生气,我可以向你道歉。”
“道歉有什么用?一点诚意都看不到。”
“你年纪还小,将来会碰到自己喜欢的人,没必要吊死在我这颗树上。我以前没有跟你上床,以后更加不会。如果还在打这个主意,我劝你尽早放弃好了。”
“如果我要关你一辈子呢?”
“随便。”
“你以为自己多不了起,还以为我非你不可吗?”
“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他愤怒的将零件挥了一地,绷着嘴唇生气道:“你这个可恶的老骗子!”
“骗子?”我好气又好笑,“我骗你什么了?钱?还是色?倒是你,连身份都是假的,到夜色上班更是居心叵测,爱格加森十万违约金是我出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买的,怎么会反过来诬蔑我一把?”
他咬牙切齿:“你说你喜欢我!”
我揉揉他的脑袋,“我是喜欢你啊,你不是也喜欢叫我大叔么?”
“你少装蒜,明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跟你跟接吻、上床做爱!”
“这样啊,你知道我最近比较忙,身体也很差,对这种事根本提不起兴趣……”
他冷哼,“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想先哄住我,然后偷偷回宁海去看肖子期,是不是?”
我欲言又止,将他话语咀嚼一遍才察觉出不对,“什么叫回宁海?这是哪里?”
“江城,别说是杨文雄来这里,就算是你的老情人许奕飞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就彻底死了心吧。”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他呶嘴一指,“窗户在那里,你不信可以自己去看啊。”
我晃晃悠悠走过去,身处的这座楼很高,能清楚看到矗立在夕阳中的标识建筑,果然是江城……看来我不止醉酒那么简单了。
离开这里整整一年,我做梦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江城对我而言实在太过危险,如果再跟许奕飞见面,他说不定想起我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儿,有人送了晚饭进来,姜小虎坐在床上看我吃,“方哥,你怎么不跟我说话?”
我盘脚坐在地板上,懒懒的拿着筷子,“没什么好说的。”
“你真生我的气啦?”
“没有。”
“你有!”
我瞥他一眼,“你就有就有吧,没事了就滚,看到你就烦。”
他脸阴沉下来,一脚将我脚边的需泉水瓶踢开,固执的蹲下身道:“我偏不走,气死你。”
“你到底滚不滚?”我砰的一声将空碗砸在他脚边。
他眼露委屈,声音却很倔强道:“我不滚!”
“好,”我怒极反笑,作势要去拥抱他,却顺势抄了一片碎瓷握在手中,直接抵在他雪白的脖颈上,“你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起来。”
姜小虎站起来,几乎将嘴唇咬出血来,“你居然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只是不想呆在这里。”我挟持着他走到门口,“开门。”
见他垂着手臂不动,我便低头在他脸颊亲了下,“听话,我不想弄伤你。”
嘴上话语虽然说得温柔,但是手里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放松,这条小狐狸在我身边隐藏这么久都没露出过尾巴,肯定还藏着其它不为人知的阴险狡诈。
该庆幸的是他应该真心喜欢我,被我从后面搂住也未有任何挣扎,身体还在不自觉的贴着我微微颤抖。
成功摆脱门外的两个男人后,我们顺利走进电梯,透过墙壁上的镜子,我可以清楚看到自己赤着脚,身上还穿着滑稽可笑的睡衣,而电梯只有两个按键,一楼和三十楼。
我贴在他耳边吹气,“把衣服脱了。”
“什么?”他有点发怔,“为什么……脱衣服?”
“临走前我想再看看你。”
“你这个不要脸的老混蛋!”
我将他搂得紧了些,贴身抵着他的臀部用力顶了两下,“快点……”
从刚才走廊看这座大厦应该是才竣工没多久,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电梯里的还挂着测试灯,光线昏暗。
这小狐狸居然找得到这种地步,看来还真有些本事。
我小心翼翼控制着力气,避免尖锐的切口划伤他细嫩的皮肤。
把外套脱下来后,我就把他脸掰过来了个舌吻,他脸颊微透微泛红,小声冷哼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果然还是个小孩子,我笑着轻捏他的腰,“裤子也脱了。”
他在我身边经常光着屁股晃悠,现在正脱反倒有些扭捏了。
待哄他将裤子脱下来后,我悄然按开电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然后按下一楼,电梯门把姜小虎愤恨交加的眼神彻底阻隔在外面。
在电梯到达地面之前,我顺利换好了衣服,虽然有点紧绷贴身,却总好过那身幼稚可笑的睡衣。
出去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让司机开到临近郊区的一家小酒吧。
老板名叫江平,是个长有虎牙的文艺小青年,曾经跟在杨文雄身边有八九年,为人处事一向很机警。
当年我到江城来上学,就是他开的车来接我。
看到我来江平很惊喜,爽快的付过车费还热情的邀请我去喝酒。
酒这种东西我是一点也不敢碰了,心里还惦记着宁海的事。
打电话过去,劈头迎来杨文雄一顿臭骂,他火气十足的怒吼道:“方一白,你到底跑哪儿去了?拉了屎让别人擦屁股,这可不像是你会干的事儿!”
我揉额,“不是,你听我说……”
艰难的沟通了半天,我才算是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了。
“姜小虎那个兔崽子还真不怕死,连老子的人他都敢碰,看我不把他皮揭了!”
“消消火,”我摸摸鼻子,“那个……肖子期……现在怎么样了?”
杨文雄沉默下来,“一白,你暂时别回来了,等下从江平那里拿点钱,去附近转转玩玩。”
我胸口一紧,“到底怎么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明知道他有心脏病,还灌他那么多么酒,不诚心想弄死他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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