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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月明林下美人来 作者:酒肉和尚-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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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抬手一指薛荣:“你个龟孙,把我兄弟打成这样,你说洒家有何指教?”
首领扭头看了眼犹自被体内的毒折磨得人事不知的薛荣,和自己手下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对和尚说:“高僧误会了,此人乃是江湖杀手夜枭,此番拦截欲伤我庄主性命,所以要将他带回去听从庄主发落。”
和尚玩味地沉吟片刻,“是了,我与夜枭兄弟商量好一同来取你家庄主的人头,不想我这兄弟戏耍了我,竟然自己先来。龟孙若是识相的,乖乖把我兄弟放了,再磕三个响头求爷爷我饶你一命,咱们才好另作商量!”
首领心中大怒,他何时受过这等侮辱,其他铁卫也都怒目而视。首领强自忍耐着说:“明人不说暗话,高僧若是肯放我们继续赶路,日后江湖上大家便是朋友。若非要存心刁难,需知我们铁卫也并非是胆小懦弱之人!”
他这番威胁在和尚耳中像笑话一般,惹得他哈哈大笑不止:“讲这些废话作甚!要来送死便一起来!”话音未落,脚踢起禅杖,人便如猛兽般冲将过来。
铁卫首领首当其冲,和尚还没近到身前,他就被排山倒海的庞大内力当胸痛击,铁鞭根本没有挥出去的时间。那柄几十斤重的禅杖重重落在他胸口上,铁盔和身体里的骨头寸寸碎裂!直把他打出去几丈远吐血倒地。其余人无不骇然,然而没人能退缩,只能抱着拼命的想法往上冲。
和尚一根禅杖挥舞得虎虎生风,他没有任何繁杂的招式,全仗着淳厚无敌的内力大开大合拼杀。化繁为简,横扫千军。
这是一场注定了结局的杀戮,禅杖重新落在地上时,和尚身后只剩残兵败将苟延残喘,鲜红的血被雨水冲刷,只剩下最后一名抱着王珏的铁卫,瞪大恐惧的双眼看着犹如恶鬼重生般的和尚,连连后退。
和尚呸了口唾沫,弯腰把地上的薛荣扛在肩上。轻吁一口气,和尚的眼珠盯在王珏脸上,“你就是聚贤庄庄主?”
王珏被和尚方才砍瓜切菜般收拾掉自己铁卫的场景给吓坏了,也没什么心思让铁卫给自己撑伞,任由大雨打湿他一身华服,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隐隐能看出他下身两条畸形细弱的腿。和尚一出声,王珏吓得立即紧紧箍住抱着他的铁卫的脖子,“是,正是在下。”
和尚脸上凶悍的嗜血之色还未消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洒家听说你个畜生为了让自己能重新走路,日夜剜除少女活心是也不是?”
王珏明显心虚起来:“自然,自然没有。。。。。。”
“放屁!”和尚大骂一声,“敢做不敢当,当真连畜生都不如!你是要自己了断,还是等洒家动手?!”
王珏脸色一变,“高僧息怒,王某愿将全部家财献与高僧,只求留我一条性命——”
他话尚未说完,和尚的拳头就已近在眼前。抱着王珏的铁卫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打出去撞到树上,王珏自然不行幸免,狼狈地落在泥里。他费力地翻身过来,仰着头看着这凶神恶煞的癞头和尚,脸上布满惊惧。
 
薛荣时而模糊时而清醒,冷热交替痛苦难当。眼前一阵明亮一阵晦暗,好像换了无数个场景。
“给我解药。。。。。。”薛荣稍有力气就不停喃喃,“历完渊。。。。。。解药。。。。。。”
耳边似是有人跟他讲话,但那声音粗噶犹如砂砾,很陌生。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薛荣的神智终于被一只无形的手拉回原位,眼前模糊的画面缓慢的清晰起来。耳边滴答滴答断断续续的水滴声也跟着越来越响,他转动眼珠,看出自己是在一个破败不堪的土地庙里。身下的枯草被水汽浸透潮湿冰冷,薛荣刚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剑,不想全身骤然一阵剧痛,简直要让他再晕一次。他咬牙待痛苦缓和下来后,才敢慢慢吐出一口冰冷的气。
“你可醒了。”
角落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薛荣一跳,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这庙里还有其他人。费力地转头看去,高高大大的和尚把那逼仄的角落全部占据,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在昏暗中泛着奇异的淡金色的碎光。
薛荣咳了几声,声音空洞,仿佛身体里什么都没了。他挣扎着出声,“。。。。。。是你救了我?”
“除了我还能有谁?”和尚反问,转而叹了口气,苦恼地看着他,“我说兄弟,你中了什么毒这么厉害,我本想将自己体内真气渡给你,可你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怎么也填不满,可把我折腾够呛!”
薛荣黯然不语,他此时跟个废人无甚区别。
一阵窸窸窣窣声响起,和尚蹭过来,低头打量他,“你可好些了,还那么难受么?”
薛荣不愿回答这个问题,“王珏呢?”
和尚愣了一下后微微冷笑起来,长臂一伸拿过来个布兜摔在他面前。布兜里头是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里头渗出来大片的深红色早把布兜染透,薛荣闻到一股刺鼻的腥气。
“你杀了他?”薛荣有些吃惊,“那十几个铁卫呢?”
“死的死伤的伤,我一出手就把他们几个龟蛋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哪还有胆管姓王的畜生!”和尚言辞粗鄙狂放,声大如牛,却并不让人讨厌。
这是个高手,薛荣心里暗道,再次细细打量起和尚,瞧他长相里带着厚重的煞气,头顶癞疮,衣衫破烂,定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的善人。然而薛荣把自己脑中记着的江湖中人翻个遍,也没有能和面前这个和尚对上号的。
“敢问阁下大名。”
“老。。。。。。我叫不净。”和尚摆摆手,“我知道你,杀手夜枭,那个劳什子铁卫说的。”
“不净?”薛荣猜这应该是他的法号。
“不干不净的不净,师父曾言我六根不净,就是这个意思。”和尚满不在乎地说。
“你还是出家人?”薛荣有点怀疑。
和尚嘿嘿一笑,笑声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我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样样都行,唯独念经诵佛不行,哪家寺院肯收我?”
原来是个不规矩的游散和尚,可他又如何习得一身高强武艺。
不净看出他的疑惑,不等他问就自己说:“十二年前凌海峰上降天火之事你可晓得?”
薛荣点头,那是一段震惊江湖的大事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和尚神情变得倨傲起来,昂首道:“凌海峰大神仙宫邪兵部统领,正是洒家。”
这下薛荣着实震惊了,万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大神仙宫的人,还是个统领,果真人不可貌相。。。。。。
大神仙宫,一个近乎神话的传说,即便被十二年前所谓天火吞噬一空,如今依旧让人提之色变。有大神仙宫的日子,江湖武林便是大神仙宫的武林,就连当今皇帝也和大神仙宫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说每个年少轻狂的江湖人都有一个相同的梦想,无疑就是有朝一日能见到大神仙宫中人,最好能和他们比试一场就真不枉此生了。而据说那场空前大火之后,大神仙宫里鲜有生还者,而近日竟然能碰上一个,薛荣觉得自己真可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和尚被薛荣明显带着崇拜与敬意的目光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搔搔头别别扭扭起来:“不过那都是前尘旧事,好汉不提当年勇嘛!现在洒家除了这降魔禅杖外一身破烂,还不如街头乞丐混得好!况且我连你身上的毒都缓解,身上的武艺也是大不比从前了。”
又提及身上的毒,薛荣脸色黯然:“我这毒世上没有几人能解。。。。。。”
“到底什么毒你先说来听听,别这么遮遮掩掩的!”不净扶着他靠墙坐起来,催促说。
“相思成灰。”薛荣答。
不净拧起两道粗眉,想了一阵后表情有些奇怪:“你只中了相思成灰?”
薛荣不明所以,点点头。
“那就不对了,这相思成灰可算不上毒药啊。。。。。。”不净低声自语了一句后又正色道,“我倒是曾听说过这相思成灰,可只说它是治离魂症的药引子,没说能毒害人。。。。。。”
薛荣听后惊疑不定,“如果它是治病的药,为何我自从中了相思成灰后每两个月都会发作一次。发作时内力全失痛不欲生,只有解药能缓解?”
“谁人给你下的毒?”不净问后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道,“你昏迷之中总叫一个人的名字,姓历,是不是他给你下的毒?”
薛荣暗暗抓紧了身下的枯草,低垂下来的羽睫遮住眼里波涛汹涌的情绪。
历完渊,究竟你给我下的是什么毒?如果是相思成灰,为何与不净和尚说的不一样,如果不是,你为何要骗我!
不净看他满腹心事,也不再多言,径自拿指头压在他腕上探他的内力,空空如也。
外面雨声不停,更添几分冷意。
不净肚子雷响似的叫了一声,打破土庙中的沉寂。薛荣抬头看他,他站起来,“我去打野味,对面就是个林子。”说完开门走入雨中,只留下那柄禅杖在这里。
薛荣淡淡扫过身边那个装着腥臭人头的布兜,继而试着动了动身体。倒是不向一开始好些,却仍无法行动自如。他脑中还萦绕着不净跟他说的话,再联想到历完渊对自己所作所为,越发想不通历完渊到底想做什么。
他记起初中毒之后去找鬼医婆,鬼医婆意味深长地一笑,粗哑如砂纸的声音缓缓说:“一寸相思一寸灰,给你下毒的人倒是煞费苦心。你走吧,我这里没有相思成灰的解药,你想解毒,应该去找下毒的人。”
为什么鬼医婆会跟他说这番话,如果它不是毒,如何不直接告诉他?最关键的,是如果不是毒,那毒发又从何而来?
薛荣被绕进一个解不开的圈子里,他迫不及待想去揪住历完渊问个明白。
正思考时不净回来了,进来时带入一点薄雨,接着嘭一声,他把肩上扛着的东西砸下来。那物还没死透,发出阵阵哀嚎,居然是一头野猪。
“待洒家把你剥皮烤了,做个烤全猪来吃!”不净摸了把脸上的雨水,兴致高昂地说。他看向薛荣,“你也饿坏了吧,都一整天粒米未进了。”
“吃完之后,我想让你带我入京。”薛荣没在意他的话,径自说道。他一定要问明白,历完渊给他下的,究竟是什么毒。
 
10、

不净把薛荣从通州一路背到了京城。
“你可以让我帮你做事,”薛荣趴在不净背上,有气无力地允诺,“我会还你的恩情。”
不净健步如飞,听后笑道:“你年纪轻轻不应该如此性情冷硬,佛法讲求缘分,你和我的眼缘,我是自愿帮你。何况姓王的丧尽天良,我早就准备要他性命,只被你抢先一步而已。”
薛荣接受的教育是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不净的说法他是头一次听到。而且不净提到佛缘,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跟和尚却是有缘,也就不再啰嗦。
“还有,我一见你就想起一个人来。”不净大概是走路无聊,薛荣一开口,他就说起个没完了,“是当年在大神仙宫中和我处得最好的兄弟,他长得也跟你似的白净,但比你要爱说爱笑些。我在寺院中不被众师兄弟们待见,到了大神仙宫也一样,可那兄弟不是,他待我很好。我是个大老粗,得罪很多人,他就处处照顾我。。。。。。”
薛荣听了会儿,问:“那他现在人呢?”
不净一闷,低声说:“坠崖,生死不明。”
“你这兄弟武功如何?”
“比我还要好些。”
“那又怎会坠崖?”
“他那时武功全失,又是那么高的悬崖。。。。。。”不净鲜有地惆怅起来,深深叹口气,“都过去十几年了,估计连骨头渣子都烂没了。。。。。。然人生未必乐死未必苦,我为他念了一年的往生咒,愿他早登极乐。”
薛荣不由想到之前山中寺院里青衣僧给他讲禅,半是参悟半是迷惑。于是这一路他只听和尚跟他说些从前的琐碎事情,自己缄口不言。
这一路到了京城,中间辛苦自不必说。薛荣身体时好时坏,他从前没有不吃药硬撑过去的经验,心里没底,想到若是此番错过解药而给身体留下什么隐患,说不害怕那是假话。
指点着路一直到了将军府门口,不净傻眼了。
“将军府?”和尚望着皇帝钦赐的牌匾,怔怔道,“小兄弟,你怕是指错路了吧?”
薛荣刚发作过去一阵,正难受,听到不净问,声音微弱地说,“没错,咱们不从正门走。烦劳你,背我直接进内院。。。。。。”
不净咽了咽唾沫,和杵在门口的两名守卫对了下眼神,对方眼中的警告毫不掩饰,不净转身离开。他按薛荣所说绕到后面,喃喃,“老子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从没这么光明正大闯过当官的家里,何况还是个武将。。。。。。也罢,今日就为你破这个例,你可不要害我!”喃喃完猛一提力飞身跃上墙头,别看他身材笨重,可落在地上就像叶子似的,丝毫声音都没有。
不过到底不必外面,将军府内侍卫多,没走出几步远不净就被发现。他虽能打能杀,可到底不敢在将军府里造次,被侍卫的刀压住时,也只是把薛荣护住并不反抗。
历完渊从讲武堂回来,侍卫长通报捉到一个身份不明的和尚闯入府中。
历完渊最近心情很不好,听到侍卫的话也只觉得心烦,没等人说完就挥挥手让他将和尚交由官府处理。
擅闯将军府不是小罪,不净和薛荣一起被关进了大牢。不净是主犯,被打了三十大板,幸而他皮糙肉厚兼有武功护体,没什么大碍。关进牢中时还听他不断呼喝叫骂,中气十足。狱卒只当他是个疯和尚,也没人搭理他。不净气呼呼骂够了,回头再看薛荣,脸白得跟鬼似的,倒像时日无多的样子。
不净走过去,晃了晃薛荣,后者没反应,不净犯了愁:“这回可好,咱俩都进了监牢,还如何给你找解药去?早知道洒家说什么也不信你说胡话,好端端闯什么将军府。”
薛荣微微扯开眼皮,几日来的折磨他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削尖了。听见和尚说话,他虚浮地叹口气,“不是胡说。。。。。。”
“唉!你可别死在这儿啊,太不值了!”不净不错眼地盯着他,还拿牢中干草往他身上盖,“洒家从姓王的手中救了你,你反倒死了,我不白救你了!”
薛荣撑着一口气,竟能扯出丝笑意来:“放心,我死不了。”
又过了几天,历完渊更加心烦气躁。算着日子,薛荣早在头几天就该来了。难不成他是因为上次恼自己那般对待他,恼羞成怒,硬是躲起来不肯再见自己了?
历完渊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走,越想心越乱。也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那日侍卫说的和尚之事。心中一动,历完渊想到了什么,当即叫来侍卫长细问那天的事儿。
侍卫长如实禀报,“那癞头和尚并不反抗,一位叫着人命关天求人救命。他也并非一人,身上还背着一个,不过被裹在毯子里看不见脸。。。。。。”
“你说什么?!”历完渊猛然间一喝,抢到侍卫长面前,“快!快带我去见那个和尚!”
 
续10

历完渊带着人闯进大牢,找到薛荣。散发着恶臭的监牢中,薛荣蜷缩在一角,身上盖着些干草,灰暗的光线里看不清他的脸,可仍能让人感觉到他此时的痛苦。
历完渊心都揪到了一处,立即叫人开牢门。
不净看到这个高大的男人一言不发进来就朝薛荣走去,冲上去挡住:“你是何人,要做甚!”
“大胆!敢对将军不敬!”后面的侍卫斥骂。
历完渊扫了他一眼,不净见他就是薛荣要找的人,只好躲开,嘴上却还说,“现在才来不嫌太晚吗,你堂堂一个将军,竟然给我小兄弟下如此阴狠的毒,真真下作!”
历完渊把薛荣小心抱在怀里,不期然摸到一把硌手的骨头,心下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也不理不净的话,转身就走。
“将军,这和尚如何处置?”侍卫询问。
历完渊头也不回,“一同带回府上,好好招待。”
薛荣此次不只毒发,还有在与铁卫打斗中受的内伤,两者赶到一处让他伤上加伤,是以比往次都要重。历完渊不敢耽搁,喂他吃了解药后就请大夫给他调理内伤。薛荣低烧不停,昏昏沉沉两三天才转好。
薛荣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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