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小说网 > H文电子书 > 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

第104章

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第104章

小说: 逆差 作者:陆离流离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由洗手回来,见小师兄已经在最末位的椅子上坐好,他见惯了赵濮阳撒娇的样子,如今,赵濮阳极有威势地坐在那里,竟也丝毫不觉得突兀。陆由一直知道,这个小师兄,也是不简单的,如今,更是明白了。
他亲自冲了一杯茶,跪了捧给赵濮阳,“陆由给小师兄敬茶。”
赵濮阳最小,老师和师兄们都在,他可不敢拿架子,很快就接了。
陆由这次是跪行到徒千墨那里,请了藤条来,再重新跪在赵濮阳近前,“陆由请小师兄赐责。”
赵濮阳接了藤条站起来,“老师和几位师兄在上,我并不敢教你什么,大家,相互勉励吧。”
“陆由谨记小师兄教诲。”他乖乖褪了裤子,师兄那是自谦,他总不能真的说,咱们教学相长,共同进步吧。
陆由已经挨了十五下,每一下都极重,赵濮阳知道,他再保持这塌腰耸臀的姿势去迎家法,实在是难了,是以,赵濮阳打了第一下,就叫陆由趴到案子上来。身体有个支撑便也不那么难了。
陆由深深谢过小师兄,伏在案子上。陆由臀原就挺翘,如今贴合着几案的弧度,身形倒是更漂亮,只是,他臀上肿起好几道檩子,这里的人虽守着家法,但毕竟,很难对伤痕产生什么审美兴趣,对陆由究竟是心疼的。
赵濮阳打过了五下,替陆由提上裤子,又给了一个大大地拥抱,陆由知道,小师兄一向是疼他的,心中也非常感激。
赵濮阳看他重新对自己跪下,便又将藤条交给他,陆由跪行至南寄贤近前,将藤条呈上去。
南寄贤如今望着他的目光也有几分怜爱,接了藤条就将他扶住,“小由,起来吧。”
“谢谢大师兄。”陆由还是怕得紧。
南寄贤捧着藤条走到徒千墨身前,“请老师训示。”
徒千墨微微点头,“陆由,师兄们的教训,可记住了。”
“回老师的话,陆由记住了。”这样打过去,陆由要还没记性,他可真不该长屁股。
徒千墨接了南寄贤捧上来的藤条,顺手放在案边,却是对陆由道,“跪下。”
陆由不知等待着他的还有什么,却知道,他唯一的选择只有听话,便依言跪下了。
南寄贤转过了身,“请家法。”
刘颉和赵濮阳对着徒千墨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他们二人将墙角的一只箱子抬到了陆由面前。
陆由看着那只黑漆描金的箱子,不怎么重,却让人觉得心里沉地很,徒千墨倒是神色平静,“陆由,自己打开看看吧。”
陆由控制住了全部的好奇,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除了两个小匣子,什么都没有。
徒千墨示意陆由将左边的匣子打开,陆由看那匣子大小,本以为里面有不少东西,没想到,打开之后,却是两张纸。
“打开看看。”徒千墨道。
陆由虽然心急,但还是不忘先对老师道谢,等他打开纸一看,就知道,自己谢的真的太轻了,白色的宣纸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下了所有徒千墨送给他的东西。小至吃饭专用的汤匙,大到新添置的书桌,连罚跪的垫子都有好几个。
陆由想着自己初来时羡慕师兄们有自己专属的桌椅杯盏,如今,自己也有了。他甚至都能想得到,上面肯定还有自己的名字。
徒千墨看陆由神色就知道他心思,于是,他对这个小弟子轻轻点了点头。
“这些东西,已经送来了,等行了礼你再一一点吧。”徒千墨道。
陆由再次谢了老师,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匣子上。
徒千墨没有让他等,“这个匣子,你要更加留心。”他话才说完,陆由就发现几个师兄的表情都很凝重。
陆由深吸一口气,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居然套着一只檀木盒,徒千墨在他要打开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这个盒子,倘若没有意外,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开,我希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这——”陆由心里一动。
徒千墨点头,“这一盒,是,规矩牌子。”

 



131、一百二十九、规矩牌子 。。。 
 
 
陆由再次谢了老师,目光,落在了另一个匣子上。
徒千墨没有让他等,“这个匣子,你要更加留心。”他话才说完,陆由就发现几个师兄的表情都很凝重。
陆由深吸一口气,打开另一个匣子,里面居然套着一只檀木盒,徒千墨在他要打开的时候,按住了他的手,“这个盒子,倘若没有意外,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打开,我希望,你睁大眼睛看清楚。”
“这——”陆由心里一动。
徒千墨点头,“这一盒,是,规矩牌子。”
陆由手一颤,连一边侍立的刘颉赵濮阳也是面色凝重。
陆由长长吸了口气,用手指打开了纯金的锁扣,心虽然是一点一点收着,却经不住地想看。这个慕禅曾经和他提到过的,让徒千墨所有弟子都闻之色变的东西,他还记得那时候慕禅的话,“千墨的脾气不大好,他若罚你打你,无论多古怪刁钻的,你只忍着,惟有一件,他若是要你请规矩牌子出来,你务必要告诉我,那时候,会发生什么,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了。”
陆由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再低头看时,却见盒里竟是几枚玉牌。
徒千墨声音略显沉郁,“自己看看。”
陆由虽然害怕,却还是伸出手指,先将那一枚单独放着的那枚圆形玉牌捻起来,他手上全是汗,捏着那玉牌,就留下清晰的指印子。
陆由定下眼睛看,那玉牌质地莹润,哪怕他向来不懂的,也知道是好东西,这牌子比拇指指盖大一圈,只是正反两面都有浮雕文字。
“念。”徒千墨道。
陆由只觉得自己喉咙像是被烧焦的稻草堵住了,猛然发声还能冒出烟来,他细细看了两遍,却是低下头,“小由,不认得。”他说了这句话,脸胀得红红的。
徒千墨看了一眼南寄贤,南寄贤教他道,“这是篆体。你手持的这一面,是,莫见乎隐。”
陆由听大师兄说,自己也跟着念道,“莫见乎隐。”
而后,他翻过牌子,南寄贤道,“莫显乎微。”陆由细细看着那四个字,“莫显乎微。”
“自己念一遍我听听。”徒千墨吩咐。
“莫见乎隐,莫显乎微。”陆由一字一字念了,便仰起头望着徒千墨。
“知道什么意思吗?”徒千墨问他。
陆由轻轻摇头。
徒千墨负手而立,不辨喜怒,陆由以为自己不知道是大过,正要开口认错,徒千墨却道,“‘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莫见乎隐,莫显乎微,故君子慎其独也’从前曾听过吗?”。
陆由又摇了摇头,“是小由的错,老师叫小由读《论语》,小由还未曾念完。”
徒千墨目光很柔和,“这话,是出自《礼记?中庸》,他的意思,你懂得吗?”
陆由想了想,“大概是说,慎独,其他的,小由不明白。”
徒千墨笑了笑,“没关系,日后,会慢慢明白的。”他说到这里,就吩咐陆由将这枚牌子放回去,再拿起别的看。
陆由细想着徒千墨那句日后会慢慢明白的,吓得连手指都颤了,再拿别的玉牌子,竟是半天都没有捻起来。
徒千墨看陆由屏息敛气的样子,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是也不解释,陆由好不容易又拿出了另一枚玉牌,这一枚,极为精巧,竟是镂空的,陆由细细辨认了,正是刚才的那一个“莫”字。而后,他一一看了余下的几枚,都是一样镂空的字,一共是六枚。
徒千墨等他都细细看过,并且一个一个认过才道,“认下了?”
陆由很乖,“强记下了。”
徒千墨点头,“记下就好。”而后,他重新在椅上坐下,“阿颉。”
刘颉跪了下来,身后的赵濮阳也跟着跪下了,徒千墨语气舒缓,“小由也跟了你一阵子了,你替他讲讲规矩吧。”
“是。”刘颉稳着声音答应了。
他站起身来,先对南寄贤鞠躬,“阿颉僭越了。”
南寄贤微微点头。刘颉这才转过身来,却是道,“濮阳也再听着。”
“是,濮阳恭聆三师兄训示。”赵濮阳向一边跪了跪,陆由捧着那盒子,手臂略略颤抖,却是比着赵濮阳,又向后跪了些。
刘颉先是上下打量陆由一番,而后才开口道,“规矩牌子,分戒牌和鉴牌两种。你先前看过的,雕着八字戒语的,便是戒牌。戒牌,是——”刘颉抿了抿唇,“戒牌,是要戴在身后禁庭里,没有老师的允许,不得摘下。直到,那八个字,日夜含着,印在心里。”
陆由听刘颉这样说,真是惊呆了,如果要日夜戴着,那,连那种事都要请示徒千墨,可不是,太屈辱了吗?
赵濮阳在身后低着头,他早都被教导过规矩牌子的厉害,但听得刘颉再讲,还是后背发麻。
刘颉接着道,“你后来看到的,镂空刻字的,是鉴牌。鉴牌,是验刑的。”刘颉站在那里训诫师弟,可是,自己说这些,还是声音颤抖,他勉力要自己向南寄贤当年训示他一样威严些,但究竟敬畏太深,但如今,老师和大师兄都选了他做这训诫人,他知道,这是老师和师兄的信任也是提醒,他曾经自请规矩牌子,可如今,就算将这规矩给新入门的师弟,也是下不去口,“规矩牌子一旦戴上,除非,真的诚心改过,否则,绝不能取下。”
刘颉又吸了口气。
陆由心里想着,那难道,还要戴一辈子吗?想到这一点,他真是从骨头里开始冷。赵濮阳却是更低下头,这规矩牌子,最厉害的,并不是戴上,而是,取下时的规矩。
果然,刘颉还是开了口,“若是真的循规蹈矩,将一切规矩铭记在心,老师师兄又肯给恩典的话,规矩牌子,倒是也可以摘下来。只是,必须要经过鉴证。”
刘颉闭上眼睛,似是又想起了当年孟曈曚鉴刑的画面,那么骄傲的二师兄,当时,伏在地上,生生地,抠断了指甲。
陆由捧着盒子低头听着,刘颉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更跳得快一分,如今刘颉停下来,他的心却像是提到了喉咙口,究竟要如何鉴证,他是想都不敢想。
刘颉强迫自己低下头,他的目光也盯在那在盒子里只露出个白色边缘的玉牌,“鉴刑,便要请鉴牌出来。鉴刑的人,先在老师和各位师兄弟的鉴证下吐出戒牌,置于尾骨处。那时,自会有师弟送上规矩盒子,鉴刑的弟子,闭上眼睛,在六枚鉴牌中任意挑选一枚,重新放进後閮里,慢慢体会,说出是什么字来,对的话,就可以换下一枚,直到六枚都试过。全部答对,就算记住了规矩。若是错了——”
陆由听刘颉说到若是错了,握着盒子的手更紧了,檀木的边缘铬地他手掌生疼,刘颉道,“若是错了,自请家法。无论长幼,凡是入门得以观刑的弟子,每人十下家法,罚他的——劣性难改,自不量力。”这八个字,刘颉终于说出来了。他还记得当年徒千墨说出这八个字来孟曈曚的表情,他从没见过那样的二师兄,那个孤高旷远堪比梅鹤的男子,当时,就像是死了一般。
说过了这番话,别说是跪着的陆由和赵濮阳,就是刘颉,也是汗水涔涔。
直隔了一分钟,陆由听得南寄贤道,“听清楚了?”
陆由舌头打颤,“听,听清楚了。”
“濮阳。”南寄贤给了个眼神。
“是。”赵濮阳起身,站在陆由对面,帮他将这个檀木盒子合上,扣好,重新退回自己的位置。
陆由出了一身汗,衣服紧紧贴在后背上,他过了好久才敢抬头,脖子都像是被生锈的铁钉子僵住了。他抬起眼,正对上徒千墨目光,陆由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徒千墨对南寄贤点了点头。
南寄贤立正了身子,“阿颉,濮阳,跪下听训。”
“是。”刘颉和赵濮阳就地跪了。
南寄贤却是上前一步,收了陆由手中盒子。
陆由手上空了,可胳膊却还直直僵着,像是骨头扭住了收不回去,半天,才终于恢复了姿势。
南寄贤托着那盒子,“戒牌是师门最严的规矩,自我入门以来,只动过一次。”
他这话出口,徒千墨的目光突然就远了,那个最高傲却也承受了最多屈辱的人,他今天若是在的话,又该是什么样。
“老师不肯轻用这刑罚,一是由于令责太严,而是因为,太过屈辱。”南寄贤说的是实话。
这三个小的跪在地上听他训话,他说的若是不对,固然是不敢答言,但他说的有道理,也不敢随意附和。只听得南寄贤接着道,“日前,老师因为这戒牌规矩的事,和我仔细谈过。”
几个小的都恭敬听着,不知老师和大师兄是什么意思,南寄贤道,“老师同我说,当初立这刑责,一是为了正家法声威,二是为了,让你们有个怕。”
刘颉和赵濮阳都低着头,陆由初来乍到,哪里敢多口,只是头埋得更低了。
南寄贤说到这里,徒千墨开了口,“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样刁钻的惩罚,除了会让你们觉得屈辱难耐,并不能,有更多的意义。这是我年少时走了极端,这规矩这么多年,将错就错,说是威慑不假,但的确,太委屈了你们。这些年,尤其是,你们二师兄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知道自己曾经太过偏狭,立下的规矩,说是警戒,却有一多半,是全自己苛求尖新,追逐奇谲的心思。实在是,不配做你们的老师——”
他这话一出,连南寄贤都呆了,连忙跪下来,“老师——”
赵濮阳更是拼命摇头。
徒千墨笑了笑,“好在,亡羊补牢,未为晚矣。我既已知道了,就不会执迷不悟,为了所谓的老师的尊严再为难你们,日前,我和南说了,这规矩牌子的刑罚,顶珠子的刑罚,包括,其他一切屈辱大于训诫的惩罚,都一概废了。我既自恃对你们绝无私心,就不用在这些古怪刁钻的事情上面威吓——”徒千墨叹了口气,“曈曚那里,我终是,亏负了。”
“老师!”这一次,是四个师兄弟一起叫他,徒千墨却只是笑笑,而后望着陆由,“这规矩牌子,虽已是废了,可今天,我依然赐给你,一则,是让你做个警戒,二则,是提醒我自己。”他说了这句话,也不等大家劝,便立刻道,“南,阿颉,濮阳,都起来吧。”
“是。”南寄贤第一个站起。终于,大家也不再多言。他们知道,徒千墨律己也是极严的,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自承过失,若是做弟子的再提,也只能让老师多几分难堪罢了。
徒千墨看弟子们都在自己的位置站好,便重新将目光落在陆由身上,陆由刚才被规矩牌子吓得不轻,如今虽然听说是废掉了,但还是不敢逾距。他这时才明白南寄贤为什么要那样逼他了,原来,那顶珠子的刑罚,也是从此再没有了。陆由想,这个大师兄,也太维护家法的尊严,太一视同仁了。他心里虽然还是不能释怀,但如此一想,怨恨便少了些。心中正想着,就听到徒千墨声音,“陆由,我已收过了你的礼,师兄们又教了你规矩,如今,便算是礼成了。从此,你便是我徒千墨的弟子,成败荣辱,都由我一肩挑起,你出息了,是我的勋绩,你要是意志消沉,我也决不轻饶!明白了?”
“是。”陆由一呆,徒千墨的话,他不是不感动的,可是,难道,这样,就完了?他倒不是说嫌自己打挨少了,只是心里原想着,是不是还要南寄贤或者是其他师兄大声宣布一下什么的,而且,不是入门,最后,肯定要说很多四个字四个字很押韵的话吗?陆由脑子闷闷的,但是,他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就是自己心里,是稳住了。他就像是一直漂泊着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岸,并且,牢牢地系在了岸边的大树上。
陆由抬起头,眼睛晶亮晶亮的,他望着徒千墨,却意外地发现,这个老师,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徒千墨先前听他那一声是,声音像是漂浮在云里,他表白了那一通,虽然有些霸道,可的确是盼着陆由的依赖的,陆由的表现,虽然没有错,但却让他有些失望,如今,看到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