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生活就是流水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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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小盏去客栈送面点,看到一群客人正在大吃大喝,其中一个却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吓了一跳,赶忙跑了。气喘吁吁地跑回铺子,客人早散了,小盏一把把门关上,脸色惨白地走到后院。张擎奇怪道:“怎么,见鬼了?脸色这么差。”小盏结结巴巴地说:“哥哥,坏了,我看到柳清辉了。”张擎道:“柳清辉是谁?”小盏道:“你忘了么?就是柳老爷的儿子呀!我一看到他就跑了,不知他有没有看到我。”张擎紧张道:“怕什么来什么!他怎么会来这里?那个柳老爷呢?他们是为我们来的吗?”小盏一直摇头。张擎又道:“那咱们从今天开始就不能出门了,先把铺子关了吧。”唉,这是第二次关门了。张擎感叹,但也没有办法。
他们兄弟两个自认为藏得很好,殊不知柳清辉早就看见小盏了,却没有动声色,见小盏跑了,就派了一个人跟着,看他们住在哪里。
要说柳清辉对新雨,当日也是像入了魔道似的,头一次见着,就看上了,碍于自己的父亲,总是没有机会下手。这次趁父亲出门,本想一定能得手,谁知被母亲撞破。为了一偿所愿,差点和母亲翻脸。却是阴差阳错,等到他逃出家门,去找新雨,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无法可想,只好作罢。却是色字当头,不肯忘怀,向母亲讨了新雨和小盏的卖身契,装在锦囊中藏在胸口,期望他们还活着,那时候新雨就归自己了。却不料父亲回来见此情景,大发雷霆,也是该着,竟中风了。这下家中的顶梁柱就剩柳清辉一人,妹妹还小,母亲也是依靠自己的,虽然是个酒色之徒,真做起事来,倒也有模有样,并无大错。
两月前,由母亲做主,讨了一房妻室,二十岁的人,也算是成家立业了。只是心心念念想着新雨,经常趁出外做生意之时寻找,却一无所获,不由感叹人海茫茫。
天下事,最怕的是无巧不成书。这次来南水,本是贩土产回清南清北镇。这两处都有柳家生意,柳家在本地算是大户,虽无大势,也算乡绅了。那日来到南水,下榻客栈,并无大事,一行人连伙计带镖师都疲累的很,一宿无话。
第二日清晨,一群人正围坐吃早点,一个伙计端上来一屉饺子,说是本城新品,味美鲜香,推荐客官品尝一下。柳清辉一尝,果然,一声令下,众伙计镖师一人一个就吃完了。吃完还要,却没有了,伙计说即刻就送来,一伙人就眼巴巴顶着门口,不一会儿却见一个瘦瘦的十几岁小孩儿提着几个小小的笼屉进来。柳清辉一见,心猛地一颤,竟然是小盏,虽然长高了些,也胖了一点,面庞却未变。悠忽之间,心念电转,装作没看见,低头喝粥,等小盏慌慌张张地跑出门,立刻派了一个机灵的小厮跟着,看他向何处去。打听好了以后,却并不急着出手,却四下打听张擎近况,得知只是做个小买卖过活,并无靠山,才决定动手。
张擎和小盏虽不知道已经露馅,却也胆战心惊。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张擎让小盏带着秦书成给的玉佩出门,先告知老邱自己的处境,再租了一匹马,出城前往临海去找秦书成。幸亏小盏因为好奇用秦书成的马练习过骑马,要不然更不知几天才能到临海。
不提小盏心急如焚地去找秦书成,张擎在家里更是坐卧不安。勉强吃过早饭,老邱来了。老邱受秦书成所托照顾张擎,自是关心,就关了医馆搬到张宅来住。张擎感激不尽。坐到中午,有人敲门,老邱应门,却不开,只问是谁。门外答道,客栈的伙计,来订面点的,老邱回到,今日歇业,明日再说吧。门外却不罢休,啰嗦个不停,老邱烦了,就往回走;门外也没了声音。
傍晚的时候,天刚擦黑,老邱正在张擎客厅读医书,前院门环又响,老邱走到前面,问是谁,门外却是里正老爷,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里正老爷笑道:“邱大夫在这里啊,有个人说是小盏的乡里,找到此处,却找不到他家门,我带他来找。小盏呢?”老邱说道 :“小盏出门了。”里正老爷道:“他哥哥接待也是一样,是他们乡里,人我带到了,先走了啊。”说着就走了。老邱傻眼。
那个年轻人年可二十左右,个头到老邱眉下,不是很高大,倒也眉清目秀,只是面色有些发黄浮肿,眼泡很大,老邱一看就知他酒色过度。因不知他是不是张擎要躲的那个人,虽然并不热情,却也有礼,道:“这家人出门了,我是代人看宅的,贵客找人就请改日吧。”年轻人道:“那我坐片刻就走总是可以吧?”老邱只好让他到客厅,倒上茶,年轻人开始闲扯,看看过了两柱香的功夫,才笑笑地告辞。老邱闷闷地回到后宅,心里纳闷秦书成怎么还没有来。还有半个时辰城门就要关了,却是无法,也只好等着。
到了客厅,唤了一声张擎,并不见答应,心下一凛,连忙进到卧室,蜡烛高烧,却空无一人。桌椅微斜,床帐散乱,地上有一片紫色的布片,正是张擎的衣服!老邱一下子明白了:此是调虎离山之计!气恨之下,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连忙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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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却说秦书成,本来决定第二天就回南水,已经打好了包袱,装着些精致的点心、海产干货、装点浴室用的海螺贝壳等物,还有洪小姐特意为张擎做的小弩,比一般的小弩还要小,绑在手腕上,扣动机关,就可把箭射出,每弩可装五枝箭,比袖箭劲道却大多了,箭尖上涂了药,还有一小瓶另送。秦书成想着让老邱再给做些麻药。
看看下半晌了,众军衣衫湿透,疲累不已,有些晕船的已经开始呕吐,只好暂停训练,下令歇息。自己回到单独准备的小院,洗了个澡,换上一身黑布棉袍,看兵书打发空闲。
正看着,亲兵来报,有人持将军的玉佩来见,秦书成一惊,忙让来人进来,一看却是小盏。头发衣衫又脏又乱,神色慌张,气喘吁吁。见了秦书成扑过来道:“秦,秦大哥,快,快救哥哥。”声音嘶哑,说完双手撑住膝盖气喘得说不出话来。秦书成忙扶住他,递给他一盏茶,道:“阿擎怎么了?”小盏接过水,喝了两口,道:“秦大哥,你知道我们是从清北镇柳家逃出来的,如今柳老爷的儿子追到南水城来了,我先来报信,哥哥同邱大哥在家呢,你快去救他吧!我不知道柳少爷是不是发现我们了,要是万一发现了,哥哥就危险了,当日就是因为柳少爷,哥哥才差点被打死的。”
秦书成话未听完,转身从墙上摘下随身佩剑,带好调兵令箭,把那包袱斜背在身上,到后院马棚牵过红枫,出院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红枫风驰电掣赶到南水城东门,也只一个时辰。看看天已黑了,城门已闭。拿出令箭叫门,城上守军本归他调度,自是熟识,连忙高举火把开门接他进城。秦书成顾不得说话,打马奔向张宅,未到,远远只见只见一个人正在吵嚷,旁边围着一堆人,一看却是老邱,并未下马,扬声喝道:“老邱,张擎何在?”
老邱转头看是秦书成,大喜,叫道:“快追!他们出北门去了!”
秦书成转头向北门,叫开城门,顺官道飞驰而去。
四野漆黑,唯有星光可见,红枫在夜风里疾驰,偶尔能听见远处传来夜枭鸣声。秦书成心中狂跳,满身大汗,嘴唇有腥咸味道,想是咬破了,却是无暇,只顾伏在马上,眼盯紧前方。不知奔驰了多久,远远看见前方有一堆篝火,旁边有些车马,并许多人影晃来晃去。秦书成远远勒住战马,下马,拍了拍红枫的脖颈,就蹑手蹑脚向那方走去。红枫自在一旁寻草吃。
看看将近,却是一座树林,林中一片空地,一个火堆,众人都是短打,有些似人家的小厮,有些却像是打手。秦书成隐在一棵大树后观看,这些人七嘴八舌乱哄哄在说什么,却听不太清,只听其中一人大声笑道:“咱们少爷就是洪福齐天,逃掉的美人又失而复得!”其他人纷纷附和,又喝酒吃肉。秦书成看了一圈,却不见有人像他们说的少爷,也不见张擎。心中惊疑不定。四下仔细打量,才发现一辆宽大豪华的马车在另一边不远处的黑影中若隐若现。马匹已卸下,车头用粗木支得结实。心里有谱了,遂暗暗转到马车方向,贴在马车另一边,避开众人视线,耳边听见车内一人说道:“你从了少爷,今生富足无忧,你要不从我就还卖你回春风院!”又听到车内翻滚之声,并咂咂之声,似是有人在亲吻。
秦书成轻轻挑起车窗帘子一角,就着昏暗火光向内看,一人背对车门,怀中抱着一人,昏暗中只看见被抱之人脸色雪白,眼神明亮幽深,却是被绑着手脚,正奋力挣扎。正是张擎!
秦书成目眦欲裂,顾不上再听,暴起跳在车上,一把掀开门帘,五指握爪,抓住背对那人的脖领,大力甩出车外,并未回头,只听轻微“咔嚓”一声并一声惨叫。秦书成不屑去看,伸手扶住张擎,抱在怀内,低声道:“别怕,大哥来了!”
张擎眼见不能自保,本在奋力挣扎,牙关紧咬,身上绷得紧如弓弦,一霎之间,情势逆转,耳边听到秦书成声音,不谛天籁之音,泪水瞬时奔涌而出,无声流下。秦书成紧紧抱住张擎,用手去擦他脸上泪水,口中只道:“别怕!大哥在这里!”伸手解开张擎被捆的手脚。张擎稳了稳神,活动活动手脚,哑着声音叫了声:“大哥,我没事!”秦书成又上下摸索了一番,看他并无伤痕,放下心来,才有时间听车外声音。
车外人声鼓噪,夹杂着呻吟之声,有人叫道:“竟敢伤了我家少爷,就叫明年今日变成你祭日!”“滚出来,不然剁了你!”
秦书成安抚了张擎,让他躺着休息,自己一掀门帘弯腰出来,盘腿坐在车头,冷笑一声,闲闲地扫视了一眼,不语。鼓噪嘈杂之声瞬间静音,有刀呛啷落地,众人纷纷后退。突然人群后一声喊:“妈的!给我杀了他!”又立刻哎呀哎呀呼痛。
打手们见主人发话,虽然心里没底,仗着人多,拿剑持刀,一拥而上。秦书成跳下车,悠闲辗转几番,众人只见人影晃动,来不及反应,片刻之间刀剑声音响亮纷杂,落了一地。皮肉被击之声,身躯落地翻滚之声,抱头抱腿呼痛唉吆之声不绝于耳。
秦书成负手在后,面无表情,一步一步向柳清辉走去。柳清辉几乎肝胆俱裂,托着伤臂,半躺在地上连连后错。秦书成走到他面前,起脚把他挑起,将未落下,一脚踹去,只听“嘭”的一声,落在一丈开外,一声惨叫,没了声息,却是昏了过去。秦书成又向前走到柳清辉身边,抬脚就要向下踹,远远听张擎喊道:“大哥不可!”秦书成放下脚,转身。众人有的还在翻滚不止,也有坐起的,也有半躺的,纷纷连滚带爬让开一条路。
张擎出来,倚在车门上,脸色雪白,但神色已定。秦书成过来,坐在车辕,探身摸摸他头问道:“怎么出来了?夜里凉了,你进去吧,我来摆布。”张擎道:“大哥,你别杀他,杀了他反倒辱没了你将军的身份。只需给他银子把卖身契要过来,削了奴籍,从今往后再无牵涉就行了。”秦书成笑道:“都听你的。”
转身下来,走到柳清辉身前,已有家奴将他叫醒躺好。见秦书成来,怕得几乎吐血。秦书成冷冷道:“张擎和小盏的卖身契呢?”柳清辉虽怕,却犟嘴道:“他是我家逃奴,我不卖,将军就能不讲理么?”秦书成不说话,只抬起脚。柳清辉大骇:“啊~~别踹,在这里!”示意小厮从他衣领中掏出一个锦缎荷包,打开,掏出两张纸,写着姓名、卖身时间,并手印。
秦书成看了看,拿回来给张擎,张擎其实并未见过这卖身契,只说还要拿回去给小盏也看看,怕不是真的,怎么那么巧就带在身上?秦书成点头。转回身又看向柳清辉,众人纷纷跪下磕头,口中叫老爷饶命,我等也是为了有口饭吃,砰砰磕头不止。
秦书成想了想,指着众人道:“快滚,你们少爷并一个小厮留下,再让我见到尔等,我就不客气!”张擎听到,暗笑了一下,心道,这次你也没客气。其实张擎不知道,一个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的将军,不杀他们就已经很客气了。众家丁并打手呜地一声散得没影了,只剩柳清辉凄凄惨惨躺在地上,贴身小厮在旁战战发抖。
看看已是后半夜了,秦书成让那小厮套上车,点了灯笼挂在车前,让张擎进车里睡下。车内豪华舒适,被褥吃食茶水火烛皆有,张擎吃了点东西,喝了杯茶,先躺下了。秦书成提着柳清辉横放在车辕,呼哨一声,红枫跑过来跟在车边。自己也进车来,握着张擎的手,吩咐小厮赶车回南水城。守军见是秦将军持令归来,忙开门迎进来。
回到张宅,天将明未明。门口的人群早已散了,大门虚掩,老邱还在门里地上坐着。听得车马人声,立即起身打开大门,见是秦书成带张擎回来,大喜不尽,连称庆幸。一行人进门。先把柳清辉安排在厨房的下人房,小厮守着。老邱连连向秦书成和张擎道歉,未尽到守护之责,万分惭愧。秦书成和张擎连忙止住他,并向他道谢。三人说说笑笑进屋,安排洗漱,先睡一觉再说。
张擎自被劫到回来,几乎一夜未眠,饱受惊吓,又奔波几十里,身体疲累不堪,却辗转难眠。秦书成把他搂进怀中,拍拍他后背道:“没事了,大哥在这里。”张擎抓住他手臂抱着,才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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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捉虫) 。。。
红日高照,张擎才醒来,看看快中午了,秦书成也还睡着。却见自己已钻到了秦书成的被子里,手里还抱着他手臂,脸上一热,忙放开手,心里啐道,怎么越来越低龄化了呢,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抱着人手臂睡觉,丢脸丢到家了。一动,秦书成也醒了,转头看张擎,问道:“睡得好么?身上觉得怎么样?”张擎坐起身,伸长手臂,打了个哈欠,用力伸了个懒腰,道:“我没事,大哥你辛苦了。”秦书成摇头,也起身穿衣。
两人洗漱出来,只见老邱已把饭端到小盏屋里的炕桌上,三人吃早饭。张擎吃着,问老邱:“邱大哥,你怎么知道柳清辉他们向北出城门了呢?要不是你说,大哥恐怕无处寻我了。”老邱脸红道:“咳咳,我追出门去,隐隐看见一辆马车向北去了,就拼命追,却追不上,远远看见他们在城门验看文书,等我追到了,城门已关了,求了半天,不得开门,只得回来了。幸亏文绿及时回来,不然…”秦书成忙道:“追回来就好,这两日我就把这隐忧除掉,让阿擎回复自由之身。从此不必再东躲西藏,也不必再遮掩容貌。”
张擎低头喝粥,眼泪差点掉出来,自由啊,终于能自由了吗?只是还要到清北镇削奴籍,秦大哥军务繁忙,自己已经成了他的累赘了。想到这里,张擎的兴奋又降了下来,心里盘算着怎样学会自保自立,不再让秦大哥费心,作为一个男人立于人世,虽然这个世界没有平等,尊卑分明,总是有未知的危险,自己也要活下去,靠自己活下去。想完了,大口喝粥。
吃完饭,三人又到下人房去看柳清辉。柳清辉见到秦书成,不由瑟瑟发抖。原来那一甩摔断了左臂,后来被踹了一脚又摔伤了右边小腿,后腰也错位了,所以疼痛难忍,呻吟不止。见了秦书成就如见了凶神一般,闭上眼睛抖成一团。老邱不由嗤笑。谁让这家伙使计赚走张擎,让自己颜面尽失,所以早上起来就给他治伤,手下重了些,暂时没带药,只正了骨裹了一下,又加重了疼痛。这个人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