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混蛋们-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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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踢了我的屁股一脚道:“你小子,打游戏打傻了吧?你以为现实世界和游戏一样啊,挣个二十万那么容易?!去偷去抢?量你也没那个胆儿,只怕还没开始就蹲班房了!”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有啊,你要是女人,就可以傍大款儿了,可惜你是个男的!你家那些妹妹,又没你好看,哎,还是别想了,踏踏实实找工作吧!你二妹……就看老天造化了!对了,我刚打电话回去,叫我爸妈给你家送了几千块,嗯,钱是少了点,但是他们俩老靠种田也赚不了什么钱,我又还没正式上班,你……”
“石俊,你真是个好人!”我热泪盈眶。
“去!恶心不恶心?都什么年代了,还时兴发好人卡的?别太难过了,啊?好好找工作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走了。
真是个好家伙呢!不愧是我暗恋了那么多年的人。
我微微一笑,可随之涌上心头的怀疑让我不免有些忐忑。
他真是个细心的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神经大条粗线条,最近,我们之间的接触空前多了起来,他是不是,果然还是知道了什么?!
啊,是的话就太糟糕了……
“啊啊啊……”我胡乱地扯着像心情一样乱糟糟的头发。
正自我发泄时,旁边路过两位学妹,一位对另一位悄声说道:“听说了吗?大学毕业,等于离开天堂,堕入地狱,看着学长学姐们各种苦逼模样,好担心他们会不会疯哦!”
“嘘!小声点。”
“得意什么啊得意?!别以为你们才大一就可以得瑟了,大学四年很快的!”我瞪道。
“喂,你吼什么吼?!敢吼我女朋友?!以为是学长就可以为老不尊?”一男生走过来,作势要抓我衣领。
为老不尊?麻烦学弟查查字典啊!
“我没吼,我在跟空气说话,哈哈,跟空气说话……”
我忍,我必须退让。
再不能雪上加霜了,再没人能为我摆平打架的后果了,再没人慑于哥哥的名气而对我屡屡相让了。
当狐狸不能再假借老虎的威风那一天,狐狸若不忍,只能落得比被欺凌更惨的结果。
“有病!”
“是,我有病,哈哈,居然跟空气讲话……”
“啊,老公~~毕业好可怕~~”
“别怕,老婆,我们离毕业还远着呢!”
“人家都说大学毕业,就是被学校踢出校门,被父母踢出家门,被公司拒绝在门外……辅导员说我们连军训的苦头都吃不了,等入了社会就知道军训是小菜一碟中的小菜一碟,怎么办?我军训都晕倒了好几次……”
“别怕,我们是永远在一起的,我会陪着你,永远。”
哈,永远在一起,好像你们作得了主似的。
想当初,我们一家人,幸福开心的时候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可人生在世,有几人能说永远在一起,便真永远在一起,直到生命结束呢?
幸福的时候总容易忘记:我们做不了主的事情,其实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打开电脑,进入哥哥给我注册的那个邮箱,空空如也,想起昨天粗略地扫了一下发信时间,好像从两三个月之前就再也没有发过信了。
出什么事了?
还是终于决定放弃我了?
可现在没有办法,我必须找他们,二妹的问题必须解决,以我对从前家里条件的估计,二十万对他们来说是小数目,就算是哥哥自己,也可以拿得出来。
那就只跟哥哥说好了。
发了一封邮件过去,把现在的状况说了一下,相信哥哥会帮我的。他从来不会生我的气,就算这几年我故意丢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故意换了手机号码,还故意搬出了那个农村的家,哥哥是不会生我的气的,应该,吧?
他是有着传自父母的优雅与谦和,未分开时,家里四个人,只有我的脸上有过生气的表情,其他三人,还真的从未见过那种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找工作、准备论文和论文答辩。
一星期过去了,每天都去那个邮箱查看,可七天了,毫无动静。
不该丢掉他们的联系方式的,更不该丢掉爸妈给我留的银行卡,若是当年懂事一点,也不至于今天这样……
他们待我如亲生,算得上仁至义尽。可正因为他们待我如亲生,被他们放弃的时候,我才会恨,才会像被亲生父母抛弃的一样去恨,比生母遗弃我时还要恨,恨他们为什么不多跟生母争取一下,其实我多不想离开他们!生娘不如养娘亲,只有被抛弃过被收养过的人才有真切的体会啊!
可他们毕竟不是我亲生的父母,这是他们在放弃我时无奈的话。
而且我,也委实太不懂事了,大学四年,从未想过要努力做点什么,课业荒废,也懒于跟风考各种证书。一直以为自己一人吃饱穿暖就可以了,没什么远大的志向,更想不到会有我必须有所担当的一天。
可这担子也来得太大了一点!
即使是最优秀的应届毕业生,也没办法挑起吧!
何况我这种……
家里又来电话了,这回是三弟打来的。他说母亲和医院方闹得很严重,母亲坚持要卖血凑医药费,可院方坚持她如今的身体,卖血很危险,而且就算卖,连百分之一的钱都无法垫上。
她还在和医院方闹,差点又被继父打了。
“石俊家不是给送了几千块吗?亲戚们都没凑点钱?”
“哥,你读书读傻了吧,亲戚?没钱谁跟你是亲戚啊?就是那些舅舅们,送是送了,都是一百二百的,加起来还没石俊哥家里送的多,本来石俊他妈也不愿意送的,但是他妈说是给石俊垫的,回头让石俊还给他妈,他妈才答应的。哥,你还就交对了这么一个朋友……”
“家里,真没什么存款了?”
“以前有点,但是二姐出阁这事,这不全花上了吗?而且,哥,你也别再往家里寄钱了,二姐让她死了算了……”
“你……你怎么能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来,你你你……”
“哥,你也不过是个半调子温柔的人,就因为这样,妈才被继父逼着一直向你要钱对吧?其实你跟这个家有什么关系呢?弟弟我没读过什么书,但还知道养娘大于亲,哥,那边才是你的家!这个家……你还企图个什么呢?只会拖累你拖垮你,你回来干嘛呢?那边的人不伤心吗?你知不知道石俊哥他妈刚把钱送来,爸就从妈手里抢走了,他拿去赌了!这些年,他总想着赌,总想着发大财,总是输。从前以为二姐终于能嫁人了,总算脱离这个家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我是真的觉得,死对她,是解脱了。你要说我狠心,那我就狠心吧!起码二姐死了,妈就不用吵着要卖血卖这卖那的了,家里还有幼小的妹妹呢,我都指不定哪天要被继父那个畜生拐去卖了,现在的家里,哪是什么家?看了碜人!”
三弟哽咽的话还未说完,电话那头传来继父的怒吼:
“你他妈的臭小子嫌我赌?这么多年你吃我的住我的,你还嫌我这嫌我那?!”
“啪”的一声,好像有人挨了耳光,接着三弟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他妈的,你又不是我老爸,你只是我的继父,老畜生,你没资格打我!给我道歉!”
“反了你!”
“啊——”
“他才十四岁,身板还是孩子骨,你这么大脚地踢,踢坏了怎么办?三儿,你也真是的,他是长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就是要踢死这个白眼狼!”是继父的声音。
“踢啊,你踢啊!你个老东西,不要脸!把人家送来给二姐救命的钱也拿去赌,全家就是被你拖累成这样的!你个老东西,要不是你教唆二姐故意勾引那混账搞大自己的肚子,二姐那么漂亮,至于嫁给那个混账东西吗?你还不是嫌二姐不是你亲生的,想借着她出阁收彩礼钱!你背地里跟人说养女等于存款折,你以为我没听见?!不然你哪来的好心收留我姐和我!地里的活儿都是我们姐弟几个干,你成天做什么了你!我要是二姐,做鬼也不放过你!”
“你……你,我打死你!”
“别打了别打了!”
“啊,爸,你打到妈了,妈,你起来啊,你怎么了,妈,起来啊……三哥,别再骂了,爸,停手吧!”最小的那对弟妹甚至吓得哭了起来。
简直是来自地狱的吵闹声。
“都别吵了!”我大吼一声,那边暂时安静下来。
三弟重新拿起了电话。
“妈没事吧?”我问。
“没事,被扁担打得一时爬不起来而已,还活着。”
“送她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不用了,没事,今天打得没那么重,抗得住。”母亲在那头赶紧说。
无可救药的女人。
“你们别担心,二妹的医疗费,我尽量筹,但也顶多能筹个二十来万,还不一定能筹到……”
“哥我说了让二姐死了算了!”
“别胡说了!总之,我会想办法,你们不要再吵了!三弟,出车祸时,那个大卡车司机不赔偿吗?”
“他赔偿?别说了,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穷人,把他卖了也没钱赔啊。而且过失方是二姐夫,怎么赔?人家是好好地开着大卡车,速度正常,是二姐夫横冲直闯,冲进车底的,他们没要我们赔他的车还算好的。”
“算了,我来想办法吧,你照顾好弟妹们。”
“真的,我说你没必要再……”
“别说了。”
“我是担心你走歪路……”他的声音很低,但我还是听见了。
“不会的。”我挂了电话。
3
3、番外 。。。
若是生活在农村,吃个饭都把碗端到别人家的饭桌上,去看看人家都有什么菜,别人家和自己家有多大区别,是看不出来的。
也就没有太大的贫富差距之感。
生活在小城镇,彼此来往也不多,去上班时,骑着自行车或乘公交车,又或是骑着摩托车,也还是看不出大家彼此有多穷还是有多富。
可是,生活在大城市,一切又都是那么显而易见,名车,旺地,奢华商都……
诱惑大了,走什么歪路,都有可能。
人生之初,应都是背生双翼、纯洁无暇的吧!有人终生如一,到百年之日,身前身后都还是雪白如洗。
但也有人选择开始堕落,两片羽翼,渐渐染黑。
可怎样堕落,那也有很多心甘情愿的成分在内吧!
不似我这样,不管向哪个方向踏出脚步,都是漆黑的泥潭,逃也无处可逃。
若是我死了就好了吧?
就不用面对这一切地狱般的变故。
可那样又未免太懦弱。
也曾想过像三弟一样狠绝地无视,让二妹自生自灭。可这还没到穷途末路,只要我,只要我委屈一下自己,这个担子,还是可以试着扛一扛的。
毕竟,那都是我的家人,真真切切的这世间流着想通血液的亲人。
是在孤单的时候,能想一想的人,因为只要那样地想着,就可以有根有据地说服自己:在这个世上,我还不是一个人。
又是一星期过去了。
实在走投无路了。
我捏了捏刚耗费了我仅有的存款烫好的发型,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虽不新,但也是最潮最贵穿起来感觉最好看的一套。
透过可视对讲设备,可以看见这栋小别墅的主人满脸惊讶,一时激动,差点砸了手边的笔记本电脑。
微微抬起嘴角,摆出自认最腼腆的微笑:“嗨!Allan……”
他本名陈伦,最喜欢听人喊他的英文名,因为他说那听起来像是一位英国诗人。
他是我同班同学,但他从小体弱多病,大学四年,在校时间一共还不到三个月。他老爸很能干,财经杂志上甚至经常能看到他老爸的照片做的封面。
这四年来,他一直坚持与私人医生、私人教师住在这个城市里,而不肯留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我。
大一时我曾被他暗中纠缠过,他甚至不是通过正规途经考进我们学校的,用的各种手段那是绝对能激起任何人的仇富心理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从楼上跑下来给我开门,有些语无伦次:“有,有什么事吗?被你警告过后,我可再没去过学校,也没有跟踪你……更没有……”
进门后,我就抱住了他,对着他的唇,亲了上去。
他的脸不难看,甚至比石俊还要帅气多了,只是经年累月的生病,加之甚少出门,很是苍白。不过此时却潮红起来:“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地……对我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天,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就当是做梦吧!”
我也必须如是。
“我好像要倒霉了……不过……我完全没法拒绝如此热情的你……”
“混蛋,再恶心我就走人了!”
他抱紧了我,脑袋搁在我的肩窝里:“别走,来吧!我的身体,我的爱情,都任你玩弄……”
“闭嘴!”
“……”
踏出染黑自己的第一步,原来也不过如此简单。
趴在床上,后背被他抚摸着,他的手因为身体的缘故,常年冰冷,被他这样抚摸着,就如我经常做噩梦与几条蛇同眠一样。
“我真开心,你居然是第一次……”
我斜睨着他:“看不出你这么俗,还有处的情结。”
“不是,是因为这样,你一辈子记住我的可能,又多了几分。就像每个女人,对第一个拥有他的男人抱有特殊的感情一样……”
“我靠……”
“好了,别炸毛了,我绝没有把你当女人的意思,都说谁先爱上谁受伤,我这点小得意、小心思,你耻笑耻笑也就罢了,我对你,总是真心的……”
“天快黑了,我得走了。”
“不多陪我一会儿吗?”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请你吃晚饭再走好吗?”
“不了。”
“那个,我可以认为,你今天真是为我而来?那我们,我们是不是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向他伸出手,他牵住了我的手,我抽了出来,他不明所以:“怎么?”
“能给我二十万吗?我急用。”
我知道现在的我在他眼里一定是一脸丑恶,甚至比那些真正的出来卖的还要恶心,可这也正是我需要的,一方面免得他对我有身体以外的幻想,也让自己切切实实地记住自己无能的耻辱。
“你!”他脸色顿白,唇有些颤抖。
我居然有些心痛,但还是狠下心厚起脸皮道:
“二十万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套衣服的钱吧?我真的很需要,我家里出事了,我将来会慢慢还给你的,但不是用身体……”
“你把我们刚才做的那些……当成什么了?你当我是在嫖你?!你又把你自己当什么了?!既然要还,那你还跟我上床?”
“我怕你不肯借,更怕你要买我的爱情。不好意思,我只卖身不卖笑……”我自嘲道。
他踢翻了房中那些精致的摆设,又火气冲冲地立在我的面前,扬起手。
我做好了被打的准备,闭上了眼睛,但他的巴掌只轻轻地落在我的脸上,那只手又转为捏住我的下巴:“声色场合,我还是去过的。比这张脸漂亮的,到处都是,并且他们每一个,都比你要有手段,没有一个来卖的,像你这样,在床上根本就是一根木头一条死鱼!你认为,你值二十万吗?”
他一面假装气愤我把自己当成来卖的,好像痛恨我不爱惜自己,一面又拿我和出来卖的作比较,这种人啊,怨不得我喜欢不上他。
抬起眼帘,我忍不住嘲弄:“跟那些人比,我是不值。可在你的眼里,我若说我值两千万,只怕你还是觉得我自轻自贱了不是吗?”
他愣了愣,没否认,又暴躁起来:
“我他妈什么都可以给你,就是不会给你钱!你休想!你休想侮辱我的感情!”
“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不能给你我的爱情,我早就说过的,身子可以勉强,心不能。你不给我钱也可以,给别的也成……”
“滚!”
“我不会白来,也不能白来,除非你愿意看着我横着出去……”
“我不会给你钱的!”
“那可以把这个送给我吗?”我指了指他左手食指上的钻石戒指,纯粹的没脸没皮了,已经,我也的确不能白来,否则我没准会跳楼自杀。
他本能地想拒绝,却在盯住我的双手看了一会儿后,眼中有种奇怪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