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吧混蛋们-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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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得了个皇帝的“壳子”,可说好听点,是名义上的皇帝,说难听了,不过是繁衍完这个王朝的接班人后一无用处的废物。
此刻,我唯一拥有的他,对我是全部信赖和仰望的他,不知是在生死线徘徊,还是已铁了心往孟婆的汤铺走去……
我有些烦躁。
我再次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还有生气,可面色苍白,头上包扎伤口的纱布,又隐隐渗了血。
黄昏的风从雕花窗外拂进来,没有清凉,只添烦躁。
落日的余晖照在房中的家居摆设上,那种景象,就像艺术家画笔下的岁月深处,那种流逝,令人心悸。
我握住他的手,微凉的,没什么力气,静静躺在我的手心,苍白而骨节分明,修长的指节一根根,全都无力地软在一起。
记忆中也有一双酷似的手,又暖又柔。
比妈妈的手暖,比爸爸的手温柔,是哥哥的。
天色也渐渐暗下去,我耐性尽失,再也压抑不住的焦急使我暴躁起来:“醒来啊!快醒来!”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冲进来,一个个都嘴里说着奕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要将我拉离床铺,却个个声音颤抖,显然是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信。我挣脱了他们,一俯身,趴到奕王身上,在他耳边大声道:“你不是爱我吗?那醒来啊!只要你醒来,我就把我所有的爱都给你!”
不理身后的寂静和抽气声。
我拉着奕王的手,又在床前呆坐了约莫两个钟头。
不得不放弃了吗?
我扶着快要天旋地转的头,最后看了一眼烛光下奕王恬静的脸,还是没有任何醒转的迹象,我咬了咬唇,轻声道:“我知道了,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吧!反正你早就抛弃我了不是吗?”
从你将自己变成傻子的那一天起。
“你要走就走吧,我再也不会傻傻地等着你了。”
说完这句话,我准备回去面对肯定暴怒甚至暴走的明微。
却未走两步,一头栽倒在地。
我醒来之时,对上的是一双莫名熟悉的眼,
他那柔柔的目光,简直能溺毙人,很久违的感觉。
这让我欢喜的同时,心里又打鼓:他倒底真傻还是假傻啊?!
不过,这小子莫非真是担心我不再等他,才乖乖醒过来了?
“你真是够别扭啊你!”
我笑骂了一句。
奕王头上缠着纱布,坐在我的床前,依旧是那样用柔和的目光看着我,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似乎灯火将要熄灭一般黯淡了下去,目光呆滞了许多,看着我时,双唇一直努力地微张,却什么都没有说,此刻却流下口水来。
我心里一咯噔:他不会是遭此一劫,傻得更离谱了吧?!
我看向周围的人,目光最后停留在御医身上,那老者摸了摸胡须,缓缓道:“奕王自醒来,就没讲过一句话,有可能……再也不能说话了……”
“也就是,他现在更严重了?”
“看起来是的。”御医又道:“但这种状态,是奕王完全好转的征兆也未可知。”
“最好就是那样!”
我给奕王擦了擦口水,又揽他到肩上靠了,才对其余人等道:“我累了,想歇会儿,你们没事的话都出去吧。”
千秋和万代如今也不隐藏他们是两个人的事实,公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千秋在我耳边道:“皇上休息好了就通知奴才,后宫乱了,皇上赶紧的。”
靠,这不是分明不让我休息嘛?!
“出什么事了?”
“自从上次淑妃摘豆花而得皇上心生怜爱一事在后宫传开,每日里,那些平时在各自在宫里绣花看书或者无聊着的后妃们,都争先恐后地往御花园跑,皇上您种的那些蔬果啊什么的,连叶子毛都让人偷走了,御菜园里,平时奴才尽心松好的土,都给那些绣花鞋踩得跟地板似的结实……”
“连叶子毛都……你不如直接说,我们的御菜园彻底毁了。”
“不是我们的,是你的。嗯,不仅如此,您还闹动了后妃们本来有如止水一般的心。”
“这么多美女,都爱上了我?”
奕王醒来,我心情大好,菜园毁了也不计较,忍不住得瑟。
千秋白了我一眼:“皇上,奕王还靠在您肩上没睡呢!”
心下一惊,恐他又生变故,遂紧张地看向肩头的奕王,只见他两扇羽睫弯弯,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圈阴影,俨然是,昏昏欲睡了。
我赶忙将他平放下来躺了。
“呵呵,这事,还是千秋你机灵,以后要多提醒我少开这类玩笑。”
“遵旨。”
搞什么,答得那么敬重,语气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我说千秋啊,这后宫呢,我也管不了,你知道的,我不爱女人。”
说这话时我似乎看见千秋眉毛抽了抽,见他没说话,我继续道:“你给想个法子吧,看能不能遣散后宫吧!”
“不能。”
“为什么?”
“您说呢?”
“呃……”
想想也是,这毕竟是古代,本来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是嫁给皇上,若皇上不要,除了等死和出家,好像还真没地儿能去。
都是活生生大好年华的美人胚子,我不能造那个孽呀!
“那要不这样……”
我使眼色让千秋附耳过来,在他耳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末了千秋总结道:“也许可行。但也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
“算了吧,姑且先让我清净几天。啊对了,既然御菜园毁了,你告诉你弟去,在外面多给我买几亩地,咱要转移阵地了。”
千秋答应着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有些惆怅,将来若是离开这个皇城,还不知道能不能带走他呢,太管用了,舍不得啊!
偏这厮又不是那么容易讨好的!
翌日我起了个大早,到御花园去准备为我的御菜园默哀三分钟。
完事后牵着奕王的手在御花园里散步,他现在可是乖巧了好多,不说话不做声,我牵到哪,就走到哪。
神情上,不像个正常人,但也没多不正常。
要与这么个人共度一生……
嘛,虽然会孤寂了点,但是,我还能祈求什么呢?
有个伴,就够了。
正领着奕王看完了一圈白色蔷薇,又打算领他去看看池塘里的锦鲤。
隔着湖面,就听那边长桥上有莺声燕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糟糕,碰上妃子们了。我看了眼奕王,拉紧了他的手腕,转身想往回走,就听一高声女声喊道:“姐妹们,今天晚上有武功底子的和我一起来,咱们组队刷皇上去!”
组队?
刷我?
“有武功了不起啊?别以为有两下花拳绣腿就想越级去伺候皇上,千秋公公说了,一切按照等级来,你们才刚进宫几个月,按规矩来划分,才只有一级吧?一级就想进皇上的寝殿元辰宫?哈哈哈……笑死人了……”
“可是我们可以组队啊,人多力量大,千公公也说了,组队是可以的。”
“好好好,就算你们几个一起上,能打败石大将军又怎样,等级不够也是白搭……千公公说了,到了一定级别,例如淑妃那样的,才可以挑战最终BOSS石将军,才有机会侍寝……”
“哼,好歹石将军那一关是最难的,我们大不了琴棋书画继续练,总有机会上去的,从头学这些,可比那些没有从小打底子学武功的人强多了!哈,哈,哈哈哈哈……”
……
……
……
千秋,你真是能干得让我想哭。
好,好样儿的,这样她们就不会无聊了,也不会来闹我了。
话说这古代的美女也真是可怜,居然为了我这样的渣滓还要争得头破血流。
呃,是明微这样的渣滓。
嘛嘛,其实现代的美女也挺可怜,因为有钱的男人有几个不渣滓?
算了,不管了。
牵了奕王的手满意地往回走,迎面走来了面色忧郁的丞相大人。
要不要这么背啊!
走哪都能“偶遇”丞相大人!
我点头算是打招呼,丞相大人冷哼了一声,扭过头装没看见我。
我急急牵了奕王准备速速撤,擦肩而过时,我空着的那只手被丞相大人牢牢抓住。
“?”
我抽了抽,抽不掉。
这混蛋虽然是个病秧子,但也是个李寻欢级别的,武功底子不薄,我一时奈何不得。
狠瞪了他几眼,他脸黑了,我的手腕被他捏得几乎要咯吱咯吱响了,整条手臂传来阵阵麻痹感。
“干什么?!放手!”
我摆架子,又诚惶诚恐地去瞧奕王脸色,还好,还是那样平平常常,半呆不痴的。
转过头,又瞪。
丞相这厮对我,该不会是那种自己不喜欢,但是也不乐意扔给别人的态度吧!喜欢他时,他端姿态,不喜欢他时,他却来劲了折腾你。
如果是这样,那也太幼稚了。
占了茅坑不那啥,你是想怎样啊……
呃,呸呸呸,这比喻太……自残了。
丞相大人的目光冷冷地扫描了我近五分钟,才恨恨地放了我的手,甩袖走了。一把折扇,被撕得稀巴烂扔在我的脚边。
正是丞相大人的爱扇。
哎,大脾气啊。
携了奕王转身便走,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以为是丞相大人又想起啥了要来揪我打架,刚一回头,小腿肚子上一阵钻心的痛传来,只见哮天犬疯狂地咬住我的小腿,还将脑袋晃动着左拉右拽,痛得我的脸都歪了,也不管有形象没形象,放声大叫起来。
拿自由的那只脚去踢哮天犬,谁知道它居然不怕踢,咬得更卖力了。
完了,我的腿,要废了。
“啊啊啊啊!!!!!!!”
我的痛叫声响彻了御花园,惊起了鸟雀一堆,奕王也惊得左右跺脚,本以为他会大喊大叫,谁知道竟还算安生。
丞相大人提轻功落在我身边,伸指掐了哮天犬下颌,才把我的腿解救出来,又撕了自己的白色里衣给我包扎血流不止的小腿,见我痛得站都站不住了,手一伸,捞到我的腰肢和腿弯就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手上还拖着奕王的手。
丞相大人怒:“不想死就暂时把手放开!”
“可是他……”
“千秋万代,还不出来?!等你们的主子死吗?先帝是怎么交待你们的?!”说完也不等那二人现身,就脚下生风一般,飞快地将我带到最近的一所殿宇。
“不过是被狗咬了一下,不会死吧?”
我无谓似的道。
“被别的狗咬可能没事,可那是奕王的狗!”
“喂!你好歹是大随丞相,说话不带这样伤人的吧!奕王是有些疯傻,可不代表他的狗也……”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哮天犬突然发狂了,为什么呢?
你肿么鸟,哮天犬……
11
11、失落 。。。
我成了瘸子了。
虽然是暂时的,但也够碜人的。
不过我最不爽的就是丞相大人,他非要给哮天犬判一个“斩立决”!
我莫名其妙地被哮天犬咬了,据说它成为奕王的爱犬好几年了,从不咬人,不知道那天是发的哪门子风,对着我狂咬。
小腿到现在还痛着呢,又不像在现代能打针,来管止痛剂什么的。
遭罪啊!
痛归痛,还不至于要一条狗为我的疼痛偿命吧!
何况那是奕王的狗,若他闹起来,那就糟糕了。
哮天犬现在在一个用藤条编得十分结实的笼子里面关着,一点儿咬我时的逼人气势都没有,甚至连点凶样都没,耷拉着脑袋趴在笼子里,不叫也不咬。
我瘸着一条腿儿扶着拐杖蹲在它面前,不爽道:“跟你无冤无仇,干嘛咬我?”
它爬起来朝我嚎叫几声,声音尖锐,我捂住了耳朵,等它叫累了时,我掏了掏耳朵,鄙视道:“这么凶,还是听丞相大人的,斩立决好了。”
“汪——,呜——喔————”
“喂喂,你只是一只狗,不要学狼嚎!”
“汪!”
“乖,哮天犬。”
“汪汪汪汪……嚇……嚇!”
“嗯?难道是不喜欢哮天犬这个名?那叫犬夜叉怎么样?要不杀生丸?还是你想叫做玉皇大帝?”
“汪!”
“看到没看到没,你们看看,这哪是一只狗会有的眼神?我看它,定是被妖怪附身了,要不就是被巫师操纵了,皇上,咱们得加强防备……”
万代兴奋道。
“我说万代啊,说那话时,能不能不要表现得很兴奋啊?你那哪是一个人会有的表情?”
“皇上……”
“有可能是被人用咒术控制了,这种事,不光是巫师会做,普通人会咒语的也都会做。在大随历史上,有位叫兮羽的著名巫师,就能以音律奴役人或者动物的神智。只是那都是传说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这哮天犬突然发狂,很难说是不是有人操纵了它,来代替刺客……这一次被咬了,虽然没中毒,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潜在的危险,已在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埋下了种子。”
苏何分析道。
看到周围都心惊胆战地看着我,我淡定一笑道:“丞相大人还真是会危言耸听,不过是被条狗咬了罢了……”
不过据我看来,这条狗的性情,咋那么像奕王啊!
是因为它是奕王的狗的缘故么?
不过醒过来的奕王也忒奇怪了,甚是乖巧,简直是,乖巧得太过了!又不说话。
不会吧!
我瞪大了眼,捂住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哮天犬。我孤陋寡闻,我只见过牛流泪,可从没听过其他动物也会掉眼泪儿啊!
不会是,不会是这条狗和他的主人灵魂互换了吧!
我越想越心惊,因为毕竟见识过自己的灵魂穿越时空,到了别人的壳子里去。可若是说给别人,只怕都以为我疯了吧。
到了晚间,我领了明微去见哮天犬,那厮果然看了明微又惊又乍又哭又叫,明微居然都懂了它。
我的心顿时凉了。
尼玛,那我以后不是得,和一只狗共度余生?!
要不要这么倒霉啊?!
不对,明微才是和一只狗共度余生,啊也不对,他是已经死了的,而且那只“狗”,只有壳子是“狗”而已。
我寝殿床上躺的那只,只有壳子是人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
我抱住殿柱猛撞头,明微搂了那条“狗”,斜眼看我道:“淡定点。”
“我怎么能淡定怎么能淡定?!我恨不得挂了算了,我要去挂东南枝你别拦我……”
“你还是撞南墙好了,墙塌了还可以再修,枝条挂断了就没得修了。”
“你!用不用这么幸灾乐祸?!”
他将脑袋在哮天犬头上蹭啊蹭,道:“这还得多谢你的多情花心!”
“我多情?我花心?是某人自己自作多情好不好?!”
其实我想说的是明微自作多情,惹了风流债让我一团乱麻,可是很不幸很狗血地看见苏何大人正抬脚走了过来,这还不算,很明显地他已经对号入座了。
他脸色铁青地看着我,宫灯流转,在他脸上投影出华丽的色彩来,可那些华丽,遮掩不了他的面色铁青。
我赶忙摆手:“不,我不是说你的。”
“很明显不是说我的,是说你自己!胥子周,我今天才发现,你好无耻!”
他将一碗杏仁粥扣在我的脸上,愤愤然走了。
“喂,都说了不是说你了,要不要这么狠啊,粥还是烫的,想毁我容啊!”
“哈,哈,哈哈哈哈……”
“幸灾乐祸够了就来帮我想想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瞪了明微一眼,谁知道哮天犬一起身,准备朝我奔过来,所幸明微抓住了他。
“能怎么办?不想活就死呗。反正你现在和当时的我一个样,谁都不需要你了。这个世界,也没有你存在的必要……不过如果你想活,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你还是大随的皇帝,虽不一定能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是你若喜欢俊男美女,还是有人愿意伺奉你的……”
“……”
明微消失很久了,哮天犬也不知道躲哪里睡去了。
我独自一人,脸上还浆着粥,坐在椅子上,看着月光撒下的清辉,彻底迷茫。
怎么办?
没有生的理由,也没有死的理由。
这种迷茫自我十五岁开始就有了,只是那时还能骗自己说自己还没有玩够各种游戏,还没恋爱过。
而今想来也没那些必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堕落到,需要找理由才能让自己好好活下去。
我已经扭曲了。
这里不属于我,我更没有理由替别人过完他没有过完的人生。
更没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