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总监的诱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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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那句话让一脸无谓的人颤了一下,激得温热的血液从脖子上的伤口溢出,丝丝缕缕地顺着皮肉流下,胸前已经被尽数沾染,白衣变红衫。
他最怕的就是陆容泽不能醒过来。
还怕别人说陆容泽不能醒过来。
尤其是让陆容泽无法醒过来的始作俑者。
见他一脸痛苦的样子,李天羽的眼神里充满了快意,笑容也越加放肆了起来。
“植物人……哈哈哈哈哈,苏亦城,你是个医生,应该知道植物人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不要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能够让奇迹发生的可能性很小,这是现实,不是童话,你的眼泪和你的深情是换不回他的。你们不会有幸福,我早就说过,你们是不会有幸福的,哈哈哈哈~~~~~”
一阵阵笑声如针扎入耳朵里,刺得耳膜生疼。苏亦城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他说的那些话,可是越是想要忽略,就越是会去思虑。
不会有幸福……是他和陆容泽不会有幸福,还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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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不深,幸好只是割破了皮下的静脉血管,好在他及时压住血管止住了血。罗金荣一边替他包扎伤口一边暗自神伤,原本自己十分器重的一个小伙子,居然会做出这些过激的事来……
“还疼吗?”系好了纱布,罗金荣没有问他旁的,柔声关切地问道。
苏亦城摇了摇头,脸色因为之前失血而苍白不已,勉力一笑,道:“妈,我是不是给您丢脸了?”
罗金荣当即愣住,苏亦城解释道:“我是同性恋,现在整个医院都知道了。您是不是觉得我给苏家丢了脸?”
丢脸?
静默了几秒,罗金荣忽地一把将坐在椅子上的儿子拥在了怀里,眼眶绯红,嗓音哽咽:“没有,我儿是最棒最勇敢的。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只要你喜欢,什么都好,妈妈支持你。你喜欢陆容泽,妈妈祝福你们……”想到那个再也不能睁开眼的孩子,她竟忍不住落了泪。
以前极力阻止两人在一起,现在却改变了最初的想法。
和着现下的境况,她都不知道,当初答应两人在一起,到底是对是错……
“妈,”伸出手环住了老妈的腰,苏亦城在她怀里蹭了蹭,淡淡地问了出来,“植物人醒过来的几率真的很小么?要怎么才能刺激他醒来呢?”李天羽说,陆容泽不会醒过来了,他便一直在意着。
感觉搂着自己的那双手微微颤了一下,苏亦城垂下眼睫,不再问多余的话。
按照医学记载来说,大脑损伤导致的植物状态是为永久植物状态,一般持续时间为一年以上。永久植物状态的患者恢复感知的可能性为1。6%,即使恢复,也是残疾状态。
她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将这样的事实说给自己的儿子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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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还剩最后一章,卡住了QAQ
对了,估计有后面开始看文的孩子,而且应该有手机党,如果看不到我文案里放的被锁章节链接的话,是可以留邮箱的哦~
看在我如此贴心的份上,不要大意地给我撒花吧!╭(╯3╰)╮
63完美终章
打开了窗子;柔柔的风霎时就挤进了屋内。苏亦城将摆在床头柜上的兰草浇了些水,看了看时间,开始给床上的人擦拭身子。
沉睡了将近一个月了吧!拧干了帕子;他将陆容泽的手抬起;轻轻擦着那层薄薄的皮;感觉皮下的骨头硌人得紧。
那双原本可以给他最坚实最温暖拥抱的手,如今已经虚脱不堪,稍稍抬起就如霜打的茄子一边蔫蔫的。柔滑的毛巾穿梭在骨节分明的指间;竟是在荆棘丛中游走一边,刺得人生疼。
将帕子丢在了水盆里,苏亦城俯身过去摸了摸那张清瘦的脸颊;指腹轻轻游走在分明的轮廓上,心如针扎。
盯着陆容泽的脸庞发了许久的呆,随后似猛然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窗户子旁,捧起一个铝制的保温壶走了回来,长指轻轻地拧开了壶盖,香气四溢。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声音清浅,喃喃低语,“以前你不是老念叨我不会做饭么,其实我很久之前就开始学做饭了,每天下班回家后我都会看一个美食节目,或者听听美食微博的方法,总之,还是学会了很多。”说着,眼角就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拿起勺子舀了些壶里的鸡汤放到嘴边试了试,问向沉睡的人:“这是我早上煲的鸡汤,味道很好哦~要不要尝尝?”
略带诱惑的话语一停下,屋内便立马陷入一片死寂,静得只剩下他自己的心跳了。
“不吃拉倒,以后你求我我都不会给你做了!”说完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吃着鸡肉喝着鸡汤,认真的样子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若无睹。
此刻,他是多么希望那个人能从床上跳起,然后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鸡汤,并把它喝个精光。
可是,这样的机会很渺茫,不是么?
李天羽说得没错,这是现实,不是童话,从小就没有遇见过奇迹的人,在活了28年后指望着奇迹发生,简直有些痴人说梦的感觉。
鸡汤很美味,一个多月前他就开始学着煲汤做菜,一直瞒着陆容泽,期待着某一天手艺成熟之时能给他一个惊喜。
然而……
鼻头一酸,手也跟着颤抖了起来。苏亦城闭上眸子不再去想,来到窗子旁透透气,借此来驱散缠绕在心间的阴郁。
将每天必须完成的任务完成后,苏亦城把昨晚拟定好的一份书辞交给了罗金荣。仔细地看了两遍他的意思,罗金荣抬头问道:“你要辞职?”
摇了摇头,他轻轻一笑:“没有辞职,只是请一年的假而已。昨天晚上他的老董打电话过来,说是Volks总部打算为他的事故付全部责任,毕竟他有过终身保险,而且公司总部很欣赏容泽。所以,他们会把他接到东京去做康复治疗。我不想他一个人过去,而且搁着陌生人照顾,实在是放不下心。”
顿了片刻,罗金荣将手中的呈辞搁在桌子上,起身来到儿子的身旁,道:“你,非去不可吗?”
苏亦城点头,回答得很肯定。
那,如果……他这辈子都无法醒过来了,又该如何?
这句话她没有勇气问出来,而且她知道,这个时候说这种话,是多么的不合情理。
伸出手紧紧抱住了他,罗金荣强笑道:“乖儿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不适应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想吃什么我也可以给你寄过去,千万别委屈了自己。老妈在大陆等你回来。”
苏亦城蹙眉,努力压制住了内心的情绪澎湃,许久后才拍了拍老妈的肩,轻快道:“妈,别这样啊,整得跟再也见不到似的。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您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他能安宁吗?”捧着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又说:“想要什么礼物告诉我,我给您带回来!”
他说得如此爽朗,罗金荣也不想再忧愁了,笑着摇摇头,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儿,嘱咐道:“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可别刚到那里就整得水土不服浑身不适。”
这回,苏亦城总算是明白了那句古话——儿行千里母担忧。
这次的安排很紧蹙,次日,陆容泽就被Volks总部的人接了过去,随他们一同的,还有陆容泽的母亲。
因为濒临海洋的关系,加之日本是个岛国,所以原本是亚热带季风气候的东京在五月下旬的时候还是十分的温暖,日均温20c,不热不寒,恰是个好季节。
Volks的董事长给陆容泽选了个山间别墅修养,四周都是绿荫,每天都会有医生来到这里替他诊断,传统的中医针灸、西方的电器治疗等等都会用到。
然而几个星期下来,却没有见到什么成效。
有时候会很无聊地上一次QQ,每每这个时候老妈都会向他询问陆容泽的情况,而他只能如实回答,陆容泽尚无任何起色。
今天天气很暖和,苏亦城将陆容泽从房间内抱到宽敞宁静的庭院中晒太阳,柔和的日光倾洒在那张睡态安详的脸上,刀削的轮廓清晰明了,低垂的眼睫投洒在脸颊上,给人一种致命的错觉。
竹藤条编制的睡椅散发着淡淡的幽香,生长在庭院四周的兰竹在微风中轻身摇曳,也不约而同地散发着清冽的香味儿,和着柔和的光晕,让一切都黯然生香。
苏亦城静静地坐在一旁,用医生给的一种包有药粉的香包替陆容泽揉着太阳穴,随后又开始替他按摩四肢。
——这是他每天必做的活。陆容泽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四肢的经脉却是十分活络的,苏亦城认为,总有一天他会醒过来的,纵然那一天是未知的,纵然他选择睡个十年几十年,他都会一直等下去。
不愿离去,也不会离去。
陆母提着一壶清茶从里屋走了出来,见苏亦城又在替自己的孩子按摩,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自己的孩子以前做过一些对不住他的事,可如今他还能这般守候在陆容泽的身旁,需要的不仅是勇气,更多的是耐心。
植物人醒来的事例不是没有,但是很少。他们彼此心里都明镜透彻,这样等下去,究竟是值,还是不值。
而且,苏亦城已经28岁了,将整颗心都押注在他的身上,到底来说,还是有些不值。
说得清楚些,陆母不想因为自己的儿子而耽搁了这个孩子。
掌心都是茶温,绽露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她悠悠地走过去在苏亦城的对面坐下,斟了杯清茶递了过去,道:“喝点茶水,最近天气较干燥。”
还她一抹温润的笑意,苏亦城不客气地将它饮了个干干净净。
理了理散落在陆容泽额头的头发,陆母道:“今天医生来过了吗?”
“嗯。”他点头,“早上给他做了针灸,下午过来给他做电疗——对了妈,您吃饭了吗?我前几天学了一道腌制生鱼片,日本人都喜欢吃,要不要我去给您做?”
陆母赶紧挥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得,我吃熟的吃习惯了,那个生的腥味儿太重,我怕吃了反胃,你若想吃就弄吧,我就免了。”
“那我去准备午餐吧,快十二点了都。”
因为时差的关系,这会儿正好是北京时间十点五十。看了看手表,陆母止住了他:“你就休息休息吧,一整天忙来忙去的。饭搁在那儿我去做就成了。”顿了片刻,话锋一转,“我们来日本多久了?”
低头算了算日子,苏亦城答道:“算上今天,正好23天。”
陆母轻叹了口气,垂眼看着沉睡不醒的人,艰难地笑了笑,“不知道这个孩子要睡到什么时候,就这样对我们不管不顾,太没责任心了。”
苏亦城抿唇,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亦城,你是不是跟医院请了一年的假期?”见他点头,又道,“来东京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你妈妈吧,一个人在家,她肯定很想你。容泽有我照顾,你就放心吧!”
这一回,他是真的没有什么话要说了。
晚上月光明亮,苏亦城站在窗下捣鼓了半响的药汁后回到了陆容泽的床前,轻手轻脚地将绿油油的汁液倒进了白瓷香薰钵内,随后点燃里面的香薰,让药香随着香烟扩散在房间内。
脱掉了鞋在陆容泽的身旁寻了块地方睡下,手臂轻轻绕过他的腰,一扣,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脑袋在他的颈项中蹭了蹭,苏亦城闭上了眼,静静地享受着与他同榻而卧的感觉。
以前,陆容泽总是宠着他,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陆容泽都会尽力去完成,哪怕是无理取闹,他都会包容他。
这种感觉,很美好。
从被子里抽出手轻抚上陆容泽的脸庞,苏亦城抬头看着他,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在他的唇瓣上,浅浅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啊?你知道么,今天白天,你母亲有了让我离开你的意思。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定是觉得你无法醒过来了,认为这样守着你是在耽搁我自己。可是,我就想这样守在你身边啊,我不是痴心,我只是离不开你。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容泽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你会再次睁开眼的,对不对?”
身旁的人呼吸浅淡,双眸紧闭,没有任何要回答他的迹象。
而且他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
毕竟这么久了,他总是对着陆容泽自言自语,知道这些话他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
只是倾诉,纯粹的倾诉。
或者说,期待着奇迹,盼望着某句话能够让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对着自己微笑。
“泽,你醒过来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我想和你一起,携手到老。”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
然而站在房门外的陆母却忍不住无声哭泣了起来。
几天后,正开完会的罗金荣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来自太平洋东边的电话,那边的人说,他想和陆容泽结婚,特意征求老妈的意见。
挂断电话后罗金荣坐在办公室发了许久的呆,她不知道,那个“好”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将会意味着什么。
她更不知道,如果陆容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么,自己的儿子是否就要这样孤独地过完一生呢?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出柜,一直以为凭借他的能力安个好家过个好日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了。竟不曾想……世事无常。
忽然间,罗金荣有些担心了,她担心自己一旦允诺了两人的婚姻,就会将亦城逼上死胡同。
纵然陆容泽如今没有任何感知,可是婚礼这件事却是不能仓促对待的。由于在东京的只有苏亦城和陆母,两人陆陆续续置办了约莫一个礼拜才将婚礼需要的物品制备齐全。
看着满屋子红红火火的装扮,苏亦城开心地笑了,转身就拥住了陆母:“妈,从明个儿起,我就是您合法的……”
儿媳,还是啥?
说道这儿,他膈应住了。
陆母也愣住了,尴尬了一会儿,笑道:“你和容泽都是我的孩子,妈妈祝福你们,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和你过完一生。”
婚礼在第二天举行,因为没有告诉更多的人,所以前来参加婚礼的仅有Volks的几个上层人物。
想起那天给老妈打电话时她的反应,苏亦城不由地心情低落了下来。
他问,老妈你会来为我们作证吗?
罗金荣答,有容泽的母亲在那边,就算是替我为证了吧。
拥抱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人,苏亦城在他耳边呢喃道:“没关系,既然老妈答应了我们,就已经足够了,待你醒过来后,咱再去给她斟酒。”
这次婚礼是按照日本的习俗来置办的,两人都穿着一身素的黑色和服。苏亦城将一把白色的折叠扇放在了陆容泽的掌心,并用自己的力量将它合上。
据说,在成婚当日,新郎握着心上人送的折叠扇步入婚礼殿堂,会带来好运的。
如今,他的好运莫过于能够早日醒来罢了。
前来道贺的人虽少,但是仪式却是十分隆重的,毕竟婚姻大事,谁都不想马马虎虎。
小竹楼里明亮洁净,桐木制成的矮几端端地摆放在推窗前,矮几前有两个紫色的蒲团,是用来给新人完成仪式而准备的。
将轮椅推到了小楼里,苏亦城看了一眼坐在矮几前的陆母,握住陆容泽的手跪在了她的跟前,另一只手则端起了桌上的香茗,低头举起,道:“这一杯,我代容泽敬您。”
陆母含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有种苦中带甜的感觉。
接着又举起了另一只青陶茶杯递了过去:“这一杯,是我敬您的。”
这一杯茶敬了之后,他就与陆容泽有了一生一世的牵绊,不管生老病死,都会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奇迹,是一个多么令人渴望和向往的东西啊!
扭头看着轮椅上的人,此刻,他很希望陆容泽能够睁开眼睛,然后与他一同向母亲敬茶,并且承诺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