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雅韵风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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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莲终于现身了。我看见他绣着蓝花的白靴轻触着地上的野草尖,像阵风似的飞掠过来。如此精湛的轻功,令我大为惊骇。
而下一秒,我已经不仅仅是大为惊骇了这种程度了,而是吓得魂飞魄散魂不附体近乎晕厥!
白水莲的手突然按上了毫无防备的楚一刀的头颅,然后瞬间飞身将那头颅提了起来,当然,不包括身子。
我曾经看到白水莲瞬间砍掉二十个人的胳膊,可是,眼前这样的刺激已经不是我可以承受的限度了!
我终于双手按着太阳穴失声尖叫,就好像精神病院里的病人发了疯病一般。
可是下一秒,右手提着楚一刀头颅的白水莲突然向我伸出了左手。
一个什么东西被从他的左手里弹了出来,如同子弹一般地击中了我身体上的某个穴位。
全身麻痹,眼睛不由得向上一翻,我的世界顿时便陷入了一片漆黑……
【三十三】惊变
恍惚间,我又看见了那晚梦中出现过的情景。
我和柳泉荷搭在一辆运货的马车上颠簸,一路向东前进。他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而我则一直紧紧搂着他的腰,时而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拭去额角不断滑落的汗珠。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真恨不得拿自己的舒适跟他换!
也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突然由远及近地逼来。不多时,一小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就从不远处的密林中杀了出来。
马车突然停下了,我的手使劲扣着身下的木板才没有从车上摔下去。然后,我看见江流和冷溶从前面驾车的地方跳了下来,拔剑就和那一小队人打成了一片。我也赶紧跳下了车,然后把柳泉荷背到了车的前面,一手紧紧抓着他,一手拉起缰绳继续驾着马车向前跑……
这是梦境么?
不……这是一种十分诡异的真实,而这种真实又不同于梦境那真实的错觉,倒好像是曾经有过的记忆突然回来了一般!
毫无疑问,我来到这个世界,绝不仅仅是穿越那么简单!不然,在相遇之前,我怎么就会不断出现在柳泉荷的梦中?他的梦又为何偏偏是我们后来所发生的事情?而我又为什么像获得过去的记忆一般,不断梦见一些事实上我这辈子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想着想着,头突然有些眩晕,刺激得我睁开了眼睛。
真是奇了怪了!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应该先是在长安外的郊野上被韩英天给抓住了,后又被突然出现的白水莲点了穴道,昏死过去了才对啊!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我非但没有死翘翘,还会完好无损地躺在柳泉荷家的床上?难道白水莲把韩英天给咔嚓了?!还有,是谁送我回来的?难道是江流他们?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天早已经黑透了。
我看着床头的发光的灯火,一时千头万绪。而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吱悠一声推开了。
柳泉荷走了进来。他像是刚刚沐浴完,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裹着那件白色的单衣,脚上踩着一双软木屐。看见我醒来,他立刻三两步迈到我身边,坐到床上靠上了我的肩膀。
“文武,你总算醒了……”
和从头到脚软得像根绳子的他完全不同,我从上到下硬邦邦。
硬邦邦的人开口也是冰冰凉:“泉荷,告诉我,你今天去哪了?”
他说:“进宫去了啊。太子要我留在宫中教他武功,结果轩王爷叫了一群官员去劝阻他,于是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你编完了?”
柳泉荷的脑袋终于离了我的肩膀。
“文武,我知道我大清早的不该那样对你,不过要知道,我也是情非得已……你别这么对我,好不好……”
我瞪他,于是他看别处,可是逃避无效。我掰过他的脑袋来强迫他看着我,然后很严肃地告诉他:“我今天看见白水莲和韩英天了。”
他说:“我知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可是,赌在嗓子眼里的话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
你是白水莲吗?是吗?是吗?是吗?
我没有问出来并非我不想知道,而是我害怕知道;我害怕的并非白水莲这个身份,而是害怕他众矢之的的处境成真,害怕他就是安天下不得不杀的那个人,害怕他就是韩英天处心积虑想除掉的那个人,害怕他就是昭和帝一心一意想迫害的那个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这个一点武功也不会的废柴还凭什么留在他的身边?我再也没有那个资格,因为我非但保护不了他,还会像今天那样,成为他的累赘。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离开他……
可是我不想,所以我宁愿这样糊涂下去!
我看见,在灯火的映照下,他秀美的脸颊被镀上了一层暖色的光晕,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忧郁的阴影。他修长的手指攥着床单,嘴角微微抽动,欲语还休。
我一时动情,张开怀抱紧紧抱住了他,这才发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就像清风吹过的湖面一样,情丝颤动。
“泉荷,咱们离开长安这是非之地,好不好?咱们回济南,回大明湖畔,好不好?”
你可以说我这是在想办法逃避。
对,我就是在逃避!不管是在过去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我始终在逃避。我始终是那个不满现实而又没有勇气去抗争的哈罗尔德,只会嘲笑、讽刺这个世界的黑暗,内心阴郁冷漠,只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有着深刻的认识,知道自己没有牵动时局的力量,又不甘心做一个牺牲者。
但是,你不可以否认我这样的想法也是一种积极地抗争!
我不能改变时代的命运,但是我可以改变我的、我们两人的命运!我选择逃避时局的同时,又何尝不是选择了为我们自己的幸福而抗争!
所以……
“泉荷,我们离开长安吧!立刻!马上!看着我的眼睛,我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柳泉荷终于抬起头来,低声道:“好,反正我在长安也呆不久了,我跟你走。但是,请再等一等,等我办完最后一件事。”说这话时,他没有了以往的柔情似水,而是强硬又坚定,连个拒绝的余地都不给我。
我默认了他的提议,却不甘心地压倒了他的身子,强迫似的倾泻着自己的欲望,惩罚似的占有着他的身体。可面对这样一个他,我真的横不过十分钟。
强硬变成了温软,惩罚变成了爱抚,泄欲变成了遣情……
我知道,不管他是谁,至少此时此刻,在我的身下,他是最真实的。他是那个爱我的人,我爱的的人,就这么简单。
或许是纵情过度,这一晚我睡得死沉死沉,连个梦都没作。
我是被“砰砰砰”地剧烈敲门声惊醒的。
三两下披上衣服下了床,才发现柳泉荷又消失了。
随着时节进入深秋,此时连天都还没亮呢!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把手放在门闩上,正犹豫着要不要开门,却听得轩王爷家的丫鬟花芯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王文武,快开门!轩王爷叫我们带你过去,你快给我出来!”
我开门一看,只见花芯站在门口,厚德驾着马车,另外还有两个提着灯的侍从。
我不由得问:“轩王爷找我做什么?还有,泉荷呢?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花芯不由分说地抓起了我的手腕,小铁丝胳膊力气竟大得下人,一把便把我揪上了马车,嘴里还嘟囔着:“废话什么,跟我们走了就知道了!轩王爷可是救过你命的人,难道还会害了你不成!”
于是我稀里糊涂地被花芯拽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颠簸,走得飞快,简直快赶上我以前在高架路上飙车的速度了。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带我去哪?!
太重的好奇心终于促使我掀开了车帘向外望了一眼,这一望不要紧,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我们早已离开了长安城,来到了荒僻的郊野!并且,马车还在急速地向前跑,越跑越远!
花芯坐在我的身边,神情相当淡定,可我却沉不住气了,很不绅士地使劲摇着她的肩膀吼:“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坐下!”
呵!这小丫头竟然敢跟本大爷用如此命令的口吻?!
我一下子来了气,伸手不要命地去掀车门,结果背上某个穴位突然被重重点了一下,整个身体立刻瘫软在了座位上。
妈的,我早就该料道花芯这小丫头会武功的!
我的脸贴在座位上,被马车颠的脑袋发晕,却听得花芯抱着胳膊毫不客气地说道:“王文武,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姑奶奶我可饶不了你!你放心,姑奶奶不是来害你的,只是奉命带你去见识见识,让你这糊涂虫知道知道现在的时局!”
“知道什么时局?!还有,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花芯说:“去骊北。等到了那里,你就会明白一切了。”
“我不要去什么骊北!你让我回去!还有,泉荷是不是被你们弄走了?!把他还给我!”
不料,我这一串乱吼下来,花芯竟然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揍上了我的脑袋,还用相当鄙视地声音说道:“王文武,你还好意思管我要人?!我真是想不明白,你这窝囊废到底哪里好?一点武功都不会,脾气还这么拗,而且——而且还是个男人!我花芯究竟哪一点比不上你这没用的东西?!师父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花芯的一番吼正刺到了我心中的痛处,把我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痛,相当痛,以至于我痛得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话中所说的人,不是柳泉荷,居然是“师父”。
【三十四】真相
马车飞奔了接近两个时辰,其间还在途中驿站换了一次马。当花芯解开我的穴道之时,推开车门一看,太阳都已经快升到当中了。
驾马的厚德撂下我们便自己走了,而花芯则在背后使劲推搡着我,赶着我往前走,就好像我是她手里压着的囚犯。
原来这里就是骊北,我估摸着这里离长安也得一百好几十里地了。
脚下是青黄的秋草,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山脉,山前平原开阔而辽远,西风一吹,落叶纷纷扬扬。
这里看上去……为何那么眼熟?我明明没有来过这里的,却又为什么感到像曾经来过一般?!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疑惑。尤其是,当我远远望见山前平原上黑压压的人影时,眼前的画面突然和梦境中的某个场景重合了……
没错——秋风,草木,山前平原,武装好的军队,还有轩王爷。
花芯带着我在远处停下了,用眼神告诉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看,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是的,是的,所有的一切都和梦境吻合了!
这三万人是发动兵变的先头部队,今日刚刚从西南边境急调过来,而后续部队也会陆陆续续地按照战略从四面八方包围长安城,直捣黄龙。
轩王爷说:“庆宁昏庸无德,刚即位时便诛杀了数位大庆的老功臣,而他的皇位,亦是靠阴谋害死了我的同母哥哥庆彦而得来的;他在大顺五年时以诛灭邪教之名,杀死无辜百姓和武林人士千余名,大顺六年又第二次行动,再次诛灭千余人;大顺七年南方灾荒,他却依旧从百姓手中盘剥粮草支援边境侵略战争;大顺八年大洪灾,他行动迟缓迟迟没有采取有力措施赈灾,反而继续着眼清剿武林中威胁他的所谓‘邪教’……庆宁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必须除掉,正是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一直背负着哥哥庆彦被杀害的仇恨,多年来忍辱负重蛰伏在他的身边寻找时机。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我看见立于山脚下部队中将士的情绪都很激动,听见这番话时,眼神中的兴奋与杀气简直要满溢而出。我知道,这支先头部队一定是秘密训练多年的虎狼之师,是轩王爷多年谋划的结果。
只听轩王爷继续说道:“正是因为我在庆宁身边忍辱这么多年,才取得了今天他对我的信任。如今,他手下的部队一半在边区侵扰外寇,一半在东部赈灾,手中的兵力屈指可数,所以才会命我调遣部队戍守西北。现在,我手中的部队正在从四面向长安行进,不多日,帝都便会成为他庆宁的囚笼!”
眼前的部队听到这里,不由得立起长矛发出了一阵呼嚎。
轩王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下,然后继续说道:“我在这里要提醒你们,切莫忘了那些备受庆宁迫害的武林同道,若不是他们的暗中支持,便不会有我们今天这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虎狼之师;若不是他们在庆宁的眼皮底下顶住了所有的风头,我们也就不会有这么久、这么充足的准备时间,确保一切万无一失。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为了我们今日的行动而提前献出了生命,所以,当你们于战场上厮杀之时,切莫忘记你们的战斗中也有他们的一份力量!”
前方的部队再次发出了一声整齐的呼嚎。
轩王爷突然转过身,面对着远处的山谷高喊起来:
“白掌门,望你能现身一见!”
轩王爷的话音刚落,方才明明已经止息的劲风,此刻又突然吹了起来,在漫天飘飞的落叶中,刚才还空旷无比的周围突然冒出了无数的身影,他们像变戏法一样地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渐渐地由四面八方向中心聚集,看得我简直目瞪口呆。花芯也丢下我加入了他们。
我这才发现,这些突然冒出来的人有好多都是曾经在武林大会上露过面的熟人!其中有华山派的掌门,岭南剑派的掌门,清风剑派掌门等等,而他们周围的,一定就是他们门下的弟子了……我还看见了好多熟人,甚至在江湖上颇有名气的一些人也来了。当然,更多的是星辉派的弟子,江流、冷溶,四大美人一个都不差,还有他们的副掌门方雅也在。
伴随着又一阵强有力的风声,所有星辉派的弟子都俯身单膝跪在了地上。
白水莲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在山谷中回荡不绝:“都不必行礼。今日我只是我,白水莲,而不是作为星辉派的掌门或是什么武功天下第一的高手。”
星辉派的弟子很听话地起了身,与此同时,白水莲正如我想象中的那般,施展用轻功,脚尖踏着地上的枯草急速冲了过来,像阵风一般地来到了轩王爷的身边,然后还不到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停身面对着所有的人。
白水莲终于又说话了,只不过这回用的不再是千里传音。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像是触了电一样地颤抖不止。
他说:“江湖中人心险恶,虽然我已经倾尽了全力集合武林同道,最终却还是被韩英天给摆了一道。很多依附于天地派的门派害怕遭到灭门之灾而背叛了我,但是,这不足以威胁我们的大业,我与轩王爷早有协定,等我们江山握紧,到时候肯定跑不了他们。诸位兄弟,我希望你们既然踏上了我这条船,就不要再有二心。轩王爷向来爱护武林中人,由他来执掌大庆的江山,乃是我们的福分。”
各位武林人士纷纷点头称是。
我的身体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因为在听到那个声音的刹那,我便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果然,梦境与现实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重合了——
白水莲伸出了右手,覆在了自己的面具之上,然后稍一用力取下了它。
那是柳泉荷的脸,一模一样的脸!
周围随即发出了无尽的惊诧之声,他们看着他的脸,揉眼的揉眼,晃头的晃头,都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白水莲笑道:“怎么,我可是听说柳泉荷这名字子啊江湖上比白水莲更有名啊,你们都不认识我了?”
我听见华山派掌门忍不住喊了声:“怎么会这样?!”
“让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他说,“你们一定奇怪,我这武林天下第一、名满天下的武林前辈赫连追最得意的弟子,为何会成了卖身为命的男妓吧?我告诉你们,这并不是我生性浪荡的选择,而是被庆宁逼的!”
说到这里,他的手不由得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轩王爷看在眼里,赶紧制止了他,替他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原来,柳泉荷来到长安拜赫连追为师的第五年,也就是是庆宁即位的第二年,一场邂逅改变了他的命运。
那年,庆宁化名为封宁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