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很坚强-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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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真的发噩梦了,向怀风捏着他的鼻子将他弄醒,道:“忍住,眼泪掉下来你可就矮了我两个辈分了。”
赵定春钻进他怀里,一句话没说便又睡着了。
花家在岭南的势力无人能及,莫说钱少权小的县太爷,就是岭南知府也拿花家无可奈何。向家在岭南的铺子也要十分买花家面子。说它是岭南一霸也不为过。
花家现在当家的仍是花老爷,但一部分生意已经全交给了长子,也就是花逢然的哥哥花逢安。
花家的儿子虽住在宗府,但外面都有别院,花逢然将向赵二人安置在别院中,吃住都有仆人照料,十分惬意。
他们到岭南的当晚,花逢安便设宴为他们接风。
赵定春一看到花大公子就觉得熟悉,比照了向大官人才明白——怪道他们要好,那痞子样,简直像一个爹妈生的。
花逢安若抛去精明的生意人这层皮,内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为向怀风的接风宴上,足足带了十个美人,有男有女,风格迥异,还笑着说:“向兄看中哪个就哪个,多留几个也无妨。”
一个与邢远茗差不多大的男孩便妖娆地走到客席处,倚着向怀风坐下。
赵定春终于知道画舫那晚邢远茗的风尘气是打哪儿学来的了。
花逢然但笑不语,两个少女走到他跟前只是为他斟酒布菜,并不与他亲昵。邢远茗则对着个看上去不足十三岁的男孩儿招手,坐一块儿聊起天来。
赵定春坐在末席发呆。
照理说,少爷公子们喝酒有他什么事儿,可花逢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定要他入座,向怀风也没拦着,仿佛和小厮同席天经地义。
花逢安还嘿嘿笑问:“小哥儿可有看中谁?”赵定春顿时头皮发麻。
还有四五个美人站着,个个巧笑倩兮。
赵定春暗叹:别笑了亲,不要被我这身衣服迷惑,陪个小厮喝酒会是你们陪酒生涯的一个污点哟亲。他指指边上一个男人:“就他。”
花逢安一愣,哈哈道:“小哥儿眼力不错,可惜承轼是我的护卫,不陪睡。”
赵定春差点被口水呛到,讷讷解释:“我以为就喝酒……没有要他陪睡的意思……”这个护卫精壮高大,恰是赵定春喜欢的类型,所以知道他不是那些美人一道的,只是想叫他过来聊天解闷,还是大着胆子指了,没想到花逢安的意思是一整晚的那种囧……
向怀风勾勾嘴角:“叫花兄的护卫陪我的人,不算折辱罢?”
花逢安听到这话,便对承轼道:“能得向兄的青眼可不容易,过来罢。”
承轼板着脸,走到小赵面前行了个礼。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最最可爱的存稿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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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十九章 岭南花家(3)
赵定春正在为那句“我的人”而不自在;承轼一来便慌忙坐开些,生怕自己惹人嫌。。
向怀风身旁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衣着暴露的美女。
岭南果然和邢远茗说的一样;四季如春;他们在江南时早晚仍要穿棉衣;到了此处,连夹的都穿不住;是以花逢安的美人们个个袒胸露肩,自在得很。
赵定春看到那个美女将半裸的酥胸往向怀风腿上放,少年也不甘落后地滚在他怀里;心里一阵酸苦;果然世上最酸的不是吃醋;是连吃醋的资格也没有……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景状,僵着脖子撇过头。这一转头,正与承轼面对面。
赵定春暗暗叹口气,道:“承……大哥,刚刚……得罪了。”
承轼不像陪酒的美人们笑得做作,况且他长相阳刚,也做不出那种媚态,只是点点头,算听见了。
赵定春不习惯这种场合,悄声问:“承大哥,酒宴……大约要多久才能结束?”
承轼看他一眼,道:“说不准,看少爷们的兴致。快的话半个时辰,若是久的,一整夜也有。”
这会儿才刚刚入夜,赵定春没精打采地戳着自己碗里的菜,有点后悔,早知道该学邢远茗那样,索性找个年纪相近的还能聊聊天,现在这样枯坐,要多闷有多闷。
承轼方才对赵定春是心有不满的。他跟随花逢安多年,还没有受过此等侮辱,今日居然被一个小厮戏弄,岂能没有怒气。但与赵定春坐了会儿,又觉此人或许并非狐假虎威,而是真的不懂这些场面上的规矩。
承轼见他百无聊赖也不和自己说话,反而检讨了适才言行,无论如何来者是客,让客人受冷落总是不对的。
他拿起酒壶问:“会喝酒么?”
赵定春没想到他会主动开口,呆呆地反问:“啊?什么?”
“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赵。”
承轼为他斟满酒,道:“赵兄,会喝酒么?”
赵定春听到他文绉绉的称呼,一个激灵:“叫我小赵就好,这么听着感觉都不像在叫我。”
承轼闻言,微微一笑。
酒杯是玉质的,精雕细琢,拿在手中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捏碎。赵定春小心地捧在手里,道:“酒量一般,稍微能喝几口。”
承轼道:“若能喝,不放饮几杯解闷,再者这酒是药酒,对身体也有益。”
赵定春一听是药酒,眼皮先跳了下:“药酒?就是能壮阳的那种?”
他问得太响,众人都转头看他。承轼忍俊不禁,道:“药酒多有壮阳的功效,却也不止壮阳而已。”
“这我知道……”赵定春把脸藏在袖子后面,过了会儿问:“他们还在看我么?”
承轼道:“不看了。”其实除了向怀风,谁也没有长时间注意这边,他们管他们乐还来不及呢。
赵定春偷眼看看向怀风,那厮的手放在少年的腰上,另一只手挑在美女的下巴上,脸却是对着花逢安的。
无耻……太无耻了!赵小厮咒骂。
末席离其他人远得很,至少在丝竹声中,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是件费力的事。赵定春自认没有那些武林大侠落针而闻的本事,也就不白费那个力气,自娱自乐地把盘子里的花生米一粒粒剥开。
承轼倒是有点想笑了:“就闷成这样?”
赵定春翻动眼皮,恹恹道:“小厮做久了,坐上桌吃不下饭。”
承轼从侍女手中接过一道菜,道:“岭南有许多东西是别处吃不到的,不放挑几样尝一尝。”
说到吃,赵定春总算振作精神:“有什么好吃的?”
承轼便一样一样讲给他听。
岭南之所以叫岭南,因为位处于孔雀岭南边。孔雀岭上都是千年前就长成的树木,里头的山珍野味更是丰富,只不过岭上也分为岭南岭北,普通人是上不了山的。
“这是山上特有的厚苔蘑,入口肥嫩如牛肉,你吃吃看。”赵定春一口吞下,嚼起来果然肥美。
“这是地龙肉,野味中以它最补。”
“地什么?”
“地龙。”承轼耐心解释,“状如鳄,叫声如犬,鱼鳞鹅掌,只在孔雀岭附近能够见到。”
赵定春连忙把碗伸出来。
“再尝尝这个。”承轼见他埋头苦吃,便不停地为他布菜。
赵定春认真开始吃了才发现,桌上的菜总有十之**是自己从未见过、更别说吃过的佳肴,于是碗里手里嘴里,只来不及往下咽。最后也顾不上那筷子了,就让承轼夹了菜往他嘴里送。
宴席上突然安静下来,向怀风站起来,抬手道:“花兄盛情,感激不尽,只是路上倦了,今日且就这样罢。”
花逢安也没有十分挽留,笑吟吟地道了声好。
向怀风站起身,一左一右两个美人都眼巴巴地盯着他,似是在问他要带走哪一个。向大官人却径直离了席,对自家小厮扔了句:“走了。”回头道:“二位花兄,告辞。”
赵定春塞了满满一嘴的食物,胡乱对着主位上躬了个身,便小跑着跟上向怀风跑了。
花逢然的别院极大,若在一般的小康人家,祖孙三代同堂加上各房家人也尽够住了。
赵定春被安排单独一间——向怀风屋子旁的耳房。可就是这样,也让他乐开了怀。
从席上出来后,向怀风一直闷声不吭,走到卧房后,还不等小赵问他要不要热水,便将门砰上。
跟着这位爷久了,赵定春也有点了解他的脾气,像现在这样就是明显的心情不好,别惹他,凑上去陪笑脸也没用。
赵定春不以为然。
嘁,什么喜怒无常,脾气臭呗。
次日一早,花逢然便邀他们去品茶,说是有新鲜的茶叶送到,量极少,而且一定要清晨口中清净时喝最能喝出滋味。
赵定春本想,主人们去做那些吃饱了撑着的风雅事,他个小厮正好可以偷懒打盹去。谁知向怀风下巴一动,便叫他贴身跟着。
花逢然穿着家常衣服,少了几分庄重,添了许多慵懒,赵小厮很没出息地看呆了一下,他家大官人在他小腿上用脚尖顶了顶他才回过神来。
花逢然见两人来,笑问:“小赵昨晚休息得可好?”
赵定春莫名其妙。
哪有一见面先和小厮打招呼的?他怀疑是不是花逢然一时口误,把向怀风喊成了他?
结果向怀风道:“花兄问你话呢,哑了?”
赵定春这才行礼,回答道:“谢……谢花少爷关心,休息得很好。”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花逢然微微颔首,便开始煮茶。
少顷,邢远茗也到了,施过礼后在下手处入座。
见徒弟过来,花逢然道:“远茗,去将那件东西拿过来。”
邢远茗“哎”了声,轻快地往内走。
再出现时,少年手中捧着一只锦缎盒子。花逢然道:“此物刚刚送到不多时,向兄可是到得巧。”
邢远茗打开锦盒,从里面捧出一只木盒,又打开木盒,里面还有一个镂空刻画的小匣子。
将小匣子一分为二,才露出个裹着绒布的物件,粗看似乎是个圆溜溜的珠子。
花逢然一边看邢远茗摆弄,一边说道:“此物乃是一位关外前辈的遗物,我与他也算忘年交,他临终前将往日里的常用之物分别交给数人,我有幸得了这颗忘魂珠。”
邢远茗将珠子上的绒布揭去时,赵定春只觉眼前一亮,甚至有些刺眼。可是定睛再看,那颗珠子浑浊黯淡,又显得平平无奇。
邢远茗道:“这颗珠子撇去它的功用不说,就是只当珍玩卖也价值万贯。可不知老前辈是怎样想的,竟然只托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护送,那个姓袁的武功不济,差点就将珠子弄丢了。”
花逢然道:“袁镖头最是审慎,他都遇到险阻,更不要说别人。况且他途中遇险还能坦然告之,足见胸怀坦荡,不藏曲折,是为君子。”
邢远茗似有不平,自言自语般哼哼:“书俊也算世家公子,竟然要为了婚约嫁给这种人……”
赵定春听到“书俊”二字,觉得自己肯定在哪儿听过,联想到镖局、护镖、遇险……顿时啊呀叫出来:“高书俊!”
邢远茗惊讶道:“你认识书俊?”
小赵便将当日的前后事情说了一遍。
花逢然听罢,笑道:“袁镖头不知你我相熟,生怕你的名声不好听,误触了逆鳞,倒是将你这位恩人的姓名隐去了。不过向兄,如此说来,你却是误打误撞给自己行了个方便。”
向怀风也笑道:“这倒是我管得最值得的一次闲事。”
花逢然用开水烫过杯盏,缓缓道:“亏得向兄出手,如若不然,江湖中又要见到多少血腥。”
赵定春默默听着,暗想这就差不多是倚天剑屠龙刀一类的副本重要道具了,赶紧又多看了两眼。
春茶气味清香,入口甘醇,便是不懂茶的人也愿意多喝几口。一时间满室茶香,令人心旷神怡。花逢然请向怀风过去坐,两人比肩而谈,也不失为养眼的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存稿箱。。。。我要留言!!!我要花花!!!不然我就罢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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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二十章 柳暗花明(1)
邢远茗不甘寂寞;蹭到赵定春身旁,犹犹豫豫地问:“书俊他……在你看来;书俊他过得可好?”
赵定春噎住。。
多稀罕啊;他和高书俊只是见过几次面;勉强算认识,除了名字长相之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鬼晓得他过得好不好。但是邢远茗是花逢然的徒弟,面子还是要给的。
“高公子总在外头护镖,想来大概是挺辛苦的。”赵定春想来想去;还是说废话吧;说废话最安全。
邢远茗很失落似的叹了口气;叹得小厮君眼皮直跳。
这算什么,三角恋的爱之不得?还是闺蜜的痛心疾首?邢远茗和高书俊的年纪差不多,两种倒是都有可能。再抬头,向怀风和花逢然四目凝视,低声说话,又是强大的生人勿近气场,赵定春默。
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了,花逢然道:“定春,你过来。”
对这样亲昵的称呼很不适应,赵定春强忍住打哆嗦的冲动,一步一停地走过去。
花逢然与向怀风本是坐在一张树根刻成的长凳上,赵定春被花逢然拉着坐下,顿时就显得拥挤。花逢然拍拍左手边的向怀风,问:“向兄,挤不挤?”
向大官人勾起一边嘴角:“你们俩坐一个在我腿上就不挤了。”
“……”
“……”
花逢然去看小赵,赵定春缩着脖子装没听见。花逢然便笑道:“不如这样,你坐到我的腿上来如何?是了,怀风少爷自然是做不出那种轻浮举动的,那叫定春坐上来罢。”
向怀风没讨到便宜,冲赵定春瞪了瞪眼。小赵无比委屈:老子这是招谁惹谁了?
花逢然叫他坐下,只是问了一些吃住上的事,又说岭南天气热但晚上还是有寒意,不可贪凉不盖被子云云,都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赵定春一一回答了,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忘魂珠就放在桌上,若不转头,只能用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半。可是赵定春就是无比介意,总觉得它在刺自己。
花逢然注意到他的状态,问:“定春是不是觉得,这颗忘魂珠有些刺目?”
赵定春立马点头,又想到这是花家师徒珍视的宝物,小心翼翼地解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也没特意去看它,就是……再仔细看看又觉得挺普通的……”
花逢然笑着摇头:“可不普通,你再靠近些,认真地看,珠子里面可是另有玄机。”
说实话,赵定春在意忘魂珠绝不是因为喜欢在在意的,但花逢然开了口,他便不得不看一下。
“看到了什么?”
“好像……有东西在里面……”仔细一看他才发现,珠子里面竟然是流质的,而且还在流动。
“把你看到的说给我听。”
花逢然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有些遥远,听不真切,赵定春刚想说什么都看不清楚,珠子里,或者说他的脑海里,蓦地闪出一片红光。许久不见的梦境,精准地扼住了他的喉咙。忘魂珠里的液体变成血一般的红色,液体从珠子里渗出,流满桌面,淌到地下,散发出刺鼻的恶臭……
赵定春闭上眼,用力往后一仰,顿觉天旋地转,胃仿佛被十几只手捏住,恶心、想吐。他撑着地,却呕不出来。
向怀风将他从地上拎起来,锁在怀里。赵定春对上他的视线,只觉得雷鸣电闪,不想记起的东西咆哮而至。
穿越可以分很多种,穿越后的生活也有各种属性。这对经常看小说的人来讲,并不陌生。
从一开始,赵定春就希望自己穿越过来后的生活是一篇种田文,而在一段时间里,他以为自己离梦想接近了。
他觉得,当小厮也没什么不好,唐以中温文如玉,从来没有过分的苛责,老李凶一些,但也就事论事,说话也听得进。他想,那时候如果能再出现一个自己喜欢,又喜欢自己的人,那么他就能实现一个在自己那个世界里想都不敢想的梦。
但是他忘记了,自己不要当主角,不代表别人不是主角。
唐以中如此出色,自然不可能真的是个乡下郎中,他有他的故事,剧情会围绕他展开,小厮这种角色,有用的时候也只是路人甲,没用了更是炮灰一个。
向怀风的出现……这个人……无论是看到他,想到他,哪怕是做梦梦到他,赵定春都会产生一种笼罩全身的无力感。
向怀风应该出现在武侠小说里,当一个不正不邪的绝世高手,或是受武林申讨,或是救主角于危难,兴之所至,随心所欲。而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