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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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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安同样礼貌地微笑、握手、寒暄两句。
坐回位子上,他看了看四周的人,几乎全是许辉的同学,貌似每个混得都不错。
律师、医生、经理、老板,每个人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作为。唯独许辉,竟甘愿做着啃老的米虫,无所事事的富二代。
就算这些人的家境都不如许辉,人生都需要靠着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可这难道就能成为他不用奋斗的理由了吗
哪怕只是为了体现自己的价值也好,看着昔日的同学在名字前都多了个光彩的称谓,那个人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吗
吴景安轻叹一声,和花花大少能走到哪一天还不知道,何必费心去烦恼他的人生路。
胡某坐到郝时身边,笑问,“你家薇薇怎么没见,没带出来”
郝时说:“她怕闹,不喜欢这种场合。”
胡某略带惊奇地说:“现在还有不喜欢夜店的女孩呀哈哈,巧克力,你可是好福气,找个贤妻啊!刚新来的DJ你见过没有,漂亮是漂亮,太会疯了,这会缠着许少不肯放呢!”
胡某的话让吴景安很不痛快,刚站起身,包间门被打开,许辉笑容满面地走进来,见吴景安站着,问道,“去哪”
吴景安心里还有几分不快,说了句“洗手间”人就往外走去。
过了十分钟也不见回来,许辉掏出手机拨打他电话,却见酒瓶后一手机亮了起来。
许辉怪他粗心的同时拿起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名字没把他气炸。
许畜许畜!!!
许辉强压、强压、再强压,终究还是没压住从心口蹿上来的火,怒气冲冲地跑出包间逮人去了。
此时吴景安正站在二楼走廊朝下看,距离远,光线又不好,只能看到是一个打扮靓丽的女DJ,长相就真看不清了。
总之,是个妖精就对了!
吴景安转过身刚想往回走,猛一见到站在面前目眦欲裂的许辉,吓得他本能后退了一步,细想着自己又哪里招惹上这魔王了,小心翼翼问道,“怎么了”
许辉咬着牙忿忿调出吴景安手机的未接来电,第一行就显示着许畜的名字,他拿起手机摆到那人面前,厉声问道,“这什么这是谁!”
做了亏心事的吴景安皱着一张脸,慢慢从他手上拿回手机,赔着小心说:“我……我打错字了。”
许辉冷笑一声,“这么烂的理由你还真敢用,”说着,眯起眼睛一点点靠近他,那神情怎么看都预示着危险,“姓吴的,你有种!”
丢下这句话,他大步流星往外走去。
吴景安恼恨地骂了自己一句,转身紧跟着他出了酒吧,上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去哪,许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吴景安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后报出自家地址。
还好,这人还愿意去他家,事情就没太僵。
一路无话回到家,许辉抱臂站在客厅当起了门神,吴景安看着他这幅孩子气的模样竟觉有几分好笑,上前哄了两句,谁想那人还是死拉着脸杵在那儿不肯动弹。
到最后吴景安也急了,口气冲起来,“吵吵吵,一天吵八百回,你气性可真大,多大点事你还闹个没完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戳中了许辉心结,他转过头来沉默地注视了男人好一会,最后竟露出了笑脸。
吴景安未料及他这变脸速度,警惕地看着他。
许辉笑说:“你说得对,是没多大事。行,我也不生气了。刚没吃什么东西,现在肚子饿了,你去给我煮碗面。”
听他这样说,吴景安心里乐开了花,调皮地敬了个礼,一声“得令”后,快速蹿进了厨房。
切菜、呛锅、烧水、煮挂面,吴景安一边忙活着一边幸福地哼起了歌,
“我得意地笑,得意地笑……”最后打了两鸡蛋在锅里,关火,倒碗,端桌,齐活。
吴景安正疑惑着这人不在客厅跑哪去了时,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同时洗手间里传来声音,“我在洗手间,帮我接一下电话。”
吴景安答应一声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三个字——吴牲口。
吴牲口
吴景安忒纳闷,还有人叫这名应该是外号吧,像巧克力之类的,不过这许辉也太损了,怎么给人起这外号。
想着想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该不会——
虽有不好的预感,他还是接起了电话,放在耳朵边,怀疑地发出一个单音,“喂”
电话里传出熟悉恶劣的男中间,“哼哼,你好啊,吴牲口同学。”其中,“吴牲口”三个字被说得很重很重。
吴景安抱着手机哭笑不得,这人,简直绝了!
他朝着洗手间的门大声喊道,“许辉!许少!许大爷!你能成熟点不!”
许大爷丢下手机,隔门对喊道,“你今儿要是不把那称呼改过来,我就把吴牲口这三个字用到老!用到死!你跪在地上求我我都不改!”
吴景安欲哭无泪,吴景安悔呀!
吴景安想退票,吴景安想问问老天,带不带这么玩人的!
现在的他太有种带一小正太过家家的感觉,还是黑化了的小正太,太他妈腹黑了!

68、真爱

凌晨四点多,矿门外的街边停着一辆深蓝色的车子。
车里暖气开得很足;许辉瞅了眼副驾驶上睡得很沉的男人;用难得温柔的语调把他叫醒。
睡着时的吴景安;最是听话乖巧。悄声问道;“你最爱谁?”
男人不满地哼哼;许辉循循善诱;“说你最爱许辉;说啊;许辉,最爱许辉。”
男人唔噜两声,虽不清楚;但也能听个大概,“最爱许辉。”
于是;幼稚的小男人就满足了。
吴景安睁睁惺松的睡眼问一句,“几点了?”
“四点二十。”
吴景安深深打了个哈欠,说:“我走了。”
幼稚小男人凑上前,笑着看他,“讨个赏总可以吧!”
吴景安瞅了瞅车外漆黑寂静的街道,“万一被人看见——”
小男人不满了,“大半夜的谁看你啊,这车都停到矿外去了,你还要找多少理由,哎,我说,我见不得人是不是,就这么怕你厂里人知道咱们有来往?”
吴景安瞥瞥他,“你就那么想让人知道你天天来接我送我,噢,一大早三点多爬起来送我上班,你让别人怎么想,人再傻也不能傻到胳肢窝里,你天天这样车接车送的,早晚得传出话来。你知道这年头流言有多可怕,咱们还是过两天安生日子吧!”
许辉撇撇嘴,不是很赞同,倒也没反驳,“哎,我找地方补个眠,下了班在这等你。”
吴景安开车门的手停顿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他,“今儿还回去?”
许辉不悦地瞅他一眼,“废话。”
吴景安皱起眉头,“不是,我明儿还是早班,你又得三点多爬起来,不累啊?!今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一下班我就走,饭也不吃了,行不?”
许辉说:“累什么?你睡一路还敢嫌累,我开一路都没喊句累呢!少罗嗦。”
“你耳朵走斜啊,我是说你不嫌累?!”
“我累不累自己不知道啊,要你操这份闲心!”
吴景安发现跟这人说话太累,一气之下开了车门,“随你便吧!”
狗咬吕洞宾,他要是再小点,真该扒了裤子好好教训教训。
吴景安没走两步,许辉从车里下来朝他喊道,“中午想吃什么?我买了带给你。”
吴景安的心又软了,回过头来借着车灯的微弱光亮,看寒夜中呼着白雾的男人,轻叹一声,说道,“牛肉汤吧!”
许辉的爱给得毫无保留,许辉的感情真挚纯粹。
吴景安脖子上围着他新买的情侣围巾,手上是他特意挑来的羊皮手套。
许辉说:“冻着了你还不得把我传染上。”
吴景安也学着把他的话理解成,我担心你,亲爱的,别受了风寒。
时间久了,吴景安也觉得,这样的许辉,挺可爱的。
明明天天都要扒着他做饭,却总在吃的时候挑这挑那;明明想送他礼物,却好像要给他天大恩赐般的;明明是因为想他,念他,却硬要说成看他可怜才发发慈悲多陪陪他。
明明,爱他爱得要死,却那么吝啬地说出口。
这样的许辉,让吴景安的心情更加矛盾。
点名的时候,小乔凑到吴景安旁边,“下了班打牌,好久没练了。”
吴景安说:“我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小乔纳闷地看着他,“我说你是不是谈对象了,怎么天天回家,金屋藏娇啦?”
吴景安想,藏了,还是一特天真特可爱特贵重的娇娇。
八点多的时候,林佳佳穿着一身工作服走进了值班室。
小李笑着上前招呼,“佳佳来了。”
林佳佳把一张报表放到小李面前,“送个表过来,以后每天的数据都要统计一下。”
小李接过报表认真看了起来,吴景安抬起头注视着面容平静的林佳佳。
林佳佳很美,即使穿着普通的工作服也遮不住曼妙的身姿和清冷的气质。吴景安想不明白,许辉一开始是直的,许辉一开始喜欢的是林佳佳。
怎么就能拐个那么大弯,弯到他这个没什么特点的男人身上去了?
难以理解。
可,许辉每天做的事,都在印证这个事实。
许辉爱他,至少,这段时间,是真的爱他。
感受到他的视线,林佳佳偏过头看向他。
吴景安也不避违,稍露微笑,朝她点点头算做招呼。
林佳佳回以一个浅浅的笑。
他们从来就不熟,虽然在一起工作好几个月,吴景安对她的认识仍停留在一个女人,林佳佳的阶段上。
他们本不该有交集,如果当初林佳佳不是正巧选了同他一个班,他永远,不会认识许辉。
不会有接下来的伤害和痛苦,当然,也不可能有今天短暂的幸福、快乐。
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后悔认识这个人了。
快中午的时候,许辉打来电话,“你想吃哪家的牛肉汤?”
“矿北门的。”
“辣椒要多少?”
“别太多就行。”
“那是多少?要以什么做标准。”
吴景安笑,“小半勺就好。”
“多大勺啊?”
“许辉!”
“行,那,那叫什么菜来着,要吗?”
“香菜是吧,要点。”
“你这人怎么说话怎么总是模棱两可,什么叫一点,一些,我不会量。”
吴景安忍住骂人的冲动,“你就直接跟老板说一点,一些,放心,他会量!”
“要多少钱的肉呢?”
“一份就行,别再问我一份是多少,许辉,你没话找话是吧!”
许辉乐了,“我不是怕你无聊嘛,你说你天天对着那堆破机器,不嫌闷哪!我陪你说会话不好吗,多贴心的男人,到哪找去!”
十二点五十,吴景安一路小跑着来到矿外,果见那辆显眼的深蓝跑车停在拐角路边。
上了车,浓浓的牛肉汤味蹿进鼻子里,吴景安脱下围巾和手套,端起那碗汤喝了一大口,随即发出舒服的轻叹,“啊,真舒服。”
许辉就见不得他那种小农气息,“这些化学品培出来的东西,你还当宝。”
吴景安懒得跟他较真,一边吸溜着粉丝一边说:“哎,说真的,我以后不能这样天天回家了,厂里人都开始怀疑了,你说我这也不是多近,哪能天天往家跑。老陈今儿还问我呢,没见我在宿舍睡,这大半夜的,我怎么从家奔来的。”
许辉不乐意了,“你倒真介意别人的想法,那你想过我没有。”
吴景安有些可笑地瞅着他,“许辉,我没那么大魅力吧,要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
许辉皱起眉头,恨恨地盯着他,“吴景安,我是一个正常男人,有正常需要,你当我跟你谈精神恋爱呢!”
这理由在吴景安这儿不成立,“昨儿不是才做过!”
怒发冲冠的许大少涨红着脸朝他吼道,“你当我七老八十,吃一次肉管一年的!”
吴景安被他吼得当场愣在那里。
许大少粗鲁地发动车子,拉着石化的某人回了市里的家。
吴景安想,许辉完了。
从身到心,都沦陷在奔三的老男人这里。
还真不是他自恋,这样的许辉,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他相信这份感情的存在,却,不知道,要如何把它维持得更长久些。
如果有一天,真爱他的许辉厌了,倦了,那么,同样沦陷在那人构造的爱情蓝图中无法自拔的自己,又该怎么办?
有时候,他真想,许辉对他的好,能少一些,再少一些。
这样,离开的时候,也许,伤害,真能减少一些。
晚上十点多,许辉接到廖胜英的电话。
发着酒疯的男人在电话那头哭哭笑笑地闹了好一阵,许辉赶去酒吧接他时,他还抱着酒瓶子赖在沙发上不肯走。
坐在车里,许辉问明显蔫了一截的男人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多年以来,许辉第一次见廖胜英哭。
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三岁孩子。
陈倩和他分了,是彻底地分了,陈倩的婚礼定在下周二,和一个大了她十五岁的男人。
廖胜英一接到她回国的通知就去找了她,却被告知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廖胜英求她,甚至跪下来求她,陈倩也不为所动,甩了他一个巴掌,丢下一句“廖胜英,这辈子我只会恨你”后,冷着脸进了家门。
这段长达八年的感情,彻底崩了。
许辉把车子停在路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廖胜英爱玩,花心的性子他太了解了,这么些年,陈倩也不是一点不知道,却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
这一次,或许真是被伤得太彻底才绝了两人的后路。
只是,这样仓促鲁莽的决定真能带给她想要的生活吗?
想来也是负气的成份居多,甚至于不惜毁了自己的人生,也要报复这个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
这样做,到最后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不知在冲动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值得吗?


69、许你,平安

许辉问道;“你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已经习惯了她;不想分开?”
以廖胜英平时的态度来看;许辉真难相信爱这个字。他倒宁愿相信陈倩于他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男人的劣根性。
廖胜英窝在副驾驶上;呜呜哭声止不住,一个大男人这样子未免滑稽;却也透着几分可怜。
“你懂什么,辉子,你有谈过那么久的恋爱吗?你找女人都是图新鲜;不过两三个月就腻了。我也是个男人,和陈倩那么久了,新鲜感早他妈没了。剩下的还有什么。以前我家老太说过,两个人在一起久了,那肉都长一块了。他们不懂什么叫情呀爱呀的,他们只知道长在一起的肉是不能分割开的,连着血连着皮,分开就是往死里疼。以前我不信她这话,现在,现在我信了。我和陈倩就是这样。也许,那些坚持在一起几十年的夫妻也是这样吧!爱?爱变成了习惯。可谁能说,习惯就不是爱呢!”
把哭哭啼啼的廖胜英送回家,开车回去的路上许辉一直想着他说的话。
习惯,也是一种爱。
挺难理解的。
当心中的悸动平静下来,仅仅靠习惯真能维持一段长长久久的关系吗?
他和吴景安,也会有那一天吗?
没有任何约束的他们,还有维持下去的必要吗?
打开家门,窝在沙发里的吴景安头也没回朝他喊了一声,“回来了。”
许辉走到他面前,半跪在沙发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吴景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战战兢兢问道,“我又做什么错事了?”
许辉嘴角一翘,缓缓低下头,在他唇边留一个浅浅的吻。
许辉说:“会不会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了?”
吴景安狐疑地看着他,“怎么,你这就腻了?靠,咱们才谈了半个多月,你这也太快了吧!”
许辉心中那难得一酸的文艺泡泡就这么“呯”的一声被吴景安扎爆了。
你说这人得多没情趣,和这样的人谈感情,什么浪漫的心都没了。
糙人只配谈糙爱。
于是,许大少一脚踢上他被子,没好气地吼两句,“往边上滚滚,快点。”
占上他腾出来的空,许大少满意地窝在沙发里,两手一捞就把那糙人搂进了怀里。
果然,两个人窝在一起,才是最舒服的。
什么情呀爱呀、习惯、维持之类的,先见见鬼去,享受当下才最最重要。
当下,他们相爱着。
点名时吴景安就觉得值长看他那眼神不对。
好像有一把羡慕嫉妒恨的小刀子,在他脸上戳来戳去。
点完名没一会,值长果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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