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掰直我 作者:关雪燕-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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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辉乐得在床上直打滚,“这是你小时候啊;也太会卖萌了;那嘴张的;是不是看到好吃的了。看你那JJ小的,难怪现在也不大;哈哈……”
吴景安一枕头蒙他脑袋上;“你百日就长成现在的大家伙?!你怪物啊你!”
许辉靠坐在床上乐不可支地往下翻着。
百日男婴慢慢长大;一岁的时候穿着个小肚兜架着两手往前走;两岁的时候一小裸男“害羞”地把脸埋在了半个西瓜里,三岁的时候裹成个球的小男孩鼻子邋遢地堆着雪人。
照片记录了吴景安的成长,每一个瞬间对深爱他的家人来说都是弥足珍贵。
许辉提议,“要不把这相册带走吧,我没事时候翻翻,挺乐的。”
吴景安:“行啊,你自己跟我妈说去,你要想听老太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跟你诉说当年种种现在种种将来种种,把我说得就差已故只留个照片做念想了你就尽管去要。”
许辉咽了个唾沫,“你妈这么强悍!”
吴景安想他妈的强悍也是被他爸逼的,不强悍也不可能从他爸那样的铁公鸡嘴里拔出几万块的毛来。
晚上许辉被安排睡在吴景安房间那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上。
趁着他洗澡的功夫,母亲把吴景安拉到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安子,你给我说实话,他是独子,那他到底有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他……他那样的事。就像,就像你当初那样,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唉,反正,你明白我意思。”
吴景安闷头不语,吴母看着就不是滋味了。
“没说是吧,”母亲恼恨地给了他胳膊一拳,“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找个这样的以后有你遭罪的时候。你傻不傻啊!”
夜里许辉抱着吴景安,小声在他耳边说着情话。
“你是多大发现自己喜欢男的?”
“十六岁。”
“哟,开窍挺晚,以前有喜欢过女的吗?”
“没有。”
“一次也没有,就没个暗恋老师邻家大姐什么的?”
“我们学校百分之八十都是男老师,唯一几个女老师还都是四十朝上的。跟我们家做了十几年邻居的家庭有个比我大几岁的男孩,他妈赶上我妈两个宽两个重,你说我这暗恋也太不靠谱了。”
“靠,有这么多前期条件,难怪你会长歪。”
聊着聊着,某人不安分的手就开始往危险地带游移。
吴景安一把拍开他的淫爪,“摸哪呢,老房子隔音可不好,你悠着点。”
许辉虽心有不甘,却也懂得克制,偷得一个绵长的香吻后满足地平躺下身子,“我说,赶明儿换个大床吧,这小床挤死了。”
吴景安侧着身子背对他,“换什么,不过几天,挤挤得了。”
许辉不满,“以后每年都得来,你非得委屈我啊!缺那两钱吗?”
吴景安慢慢睁开眼,转过身,微弱月光衬托下的许辉俊美无俦。
他说以后每年都来,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让吴景安心里乐开了花。
主动抱着人脸蛋啃了好半天,最后特别恩赐地说:“咱明儿就去买床。”
第二天两人去市场买了张一米八的大床回来,顺带给二老买了个全自动的洗衣机。
吴景安手把手教母亲使用方法,嘴里不断埋怨着他乱花钱的老人脸上一直带着笑。
吴景安说:“我作主明儿就把你那台古董当破烂卖了。”
母亲吓得直摆手,“可不能那么浪费,那洗衣机虽旧点可还是能用的。”
吴景安笑,“是啊,能用,冬天甩个衣服跟开拖拉机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您打算等我们一走继续用那古董,新的放在一边指着它生个小的出来。”
母亲被看穿了心思,不悦地瞪他几眼后拐去了厨房。
午饭前的时间,许辉被方老爷子拉去下了几盘围棋。
吴景安啃着个苹果晃悠到跟前指指点点,被老爷子暴怒的一声喝去了厨房。
一边择菜一边聆听母亲的谆谆教诲。
这找对象最主要是看人,什么外貌、条件那都是其次,当年我找你爸就是图他有份正式的工作,虽然知道他脾气不好,还是想着忍忍就算了,等老了自然会变好的。唉,看看你妈就是个教训,傻小子,你可别走你妈的后路……那小许我也不是说他不好,单就家里这一关真不是那么好过的,当年你爸怎么对你的,唉,你要是跟着他,能有好日子过吗,我看他也不是个能吃苦受罪的人,一开始也许会心疼你跟家里抗争抗争,时间长了,保不齐就走上结婚生子的路了,到时候,你怎么办……你呀,不是我说你,你和那小路唉,那孩子多好,我偷偷问过他,他说早几年就和家里人说过了,都理解的。他没跟你提这事吧,这孩子,还是很懂事的,你们,多好呀,唉……
红烧鱼在锅里小火炖着,扑鼻的香气溢出,母亲拍了几瓣蒜扔锅里。
吴景安有几分讶异,“妈,您不是不爱吃蒜吗?”
母亲在菜板上快速地切着土豆丝,“你叔爱吃,说吃蒜好,没事,我不夹就是了。别跟你叔提这茬。”
吴景安低下头把芹菜叶子摘了个精光。
吃饭的时候,吴景安夹了几筷子的炒芹菜在许辉碗里,爱怜地说:“多吃点芹菜,粗纤维的,对身体好。”
许辉转过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吴景安笑得很和善,刻意忽视他眼里的刀光剑影。
许辉跟着笑,皮笑肉不笑,“谢谢”两个字说得极重,夹起那几根芹菜塞进嘴里,苦大仇深地嚼着。
吴景安笑得更加舒心。
有个人,也会为了他,勉强吃一些自己不爱的东西。
这样的细节,才是生活。
晚饭后,吴景安牵着他家的贵族犬在家门口的公园散步。
在健身器材上练了一会,许辉提议两人来一段赛跑。
吴景安想散了一小时的步,什么食都消得差不多了,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
可惜,他忽略了许辉常年晨跑练出来的本领,一圈下来,他累得气喘如牛,人还活蹦乱跳地在那来回踮脚。
“输了的人晚上要被压。”赢的人说。
吴景安红着脸扑上去掐人脖子,“你个色狼,脑子里成天装这些玩意,我干脆代表月亮消灭你得了。”
许辉搂着他腰在他脖子里啃了好几口,“到底谁色啊!”话落,他转到吴景安背后,猛地一扑跳到了他背上,还把人扑得差点没站稳趴地上。
“我是说,我要压着你跑一圈,你个满脑子不正经的色狼。”许辉咬着他耳朵说。
吴景安吃力地背着这一米八几的大汉,没走几步就吃不消了,“滚下来,重死了,明儿给我减肥去!”
许辉拍拍人屁股,“少废话,驾,你这老马太不管用了,当心小爷我阉了你,快给我跑!”
吴景安:“许、辉!”
许辉:“哎……”
远离人群的公园小路上,朦胧月光照射下的两个人影相互交缠,时而传出几声笑语,时而飚出几句怒骂。
他们的生活,精彩纷呈。
回城的前一晚,一家四口齐去了县里新开的大超市。
正对着超市入口处的儿童游乐区里几十个小孩在里面开心的玩耍,母亲痴痴地望了一会,最后叹息着随他们进了超市。
吴景安明白她的心思,却无力劝慰。因为他的病,永远解不了她的心结。
许辉讨好地跟着吴妈在棉睡衣区挑选,吴景安跟着方叔来到了书籍区。
方叔拿起一本围棋书在手里翻翻,吴景安也选了一本配图菜谱随意看着。
方叔说:“安子,你妈对小许不太满意。”
吴景安看了一眼方叔,点点头,“我知道。”
方叔:“也别怪你妈,她都是为你好。道理,你懂,我也就不重复了。不过,咱爷两一条心,我看好小许这人。他是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你承认吗?”
吴景安一脸诧异地注视着老爷子。
方叔把围棋书放回原处,转过脸来笑呵呵地与他对视,“我问过小许,将来有什么打算。他对我说,将来的事只能交给将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走好、走稳和你的每一步。他现在给不了你什么大的承诺。不过,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承诺。”
吴景安静静地听,默默地想,把许辉的话记在了心里。
方叔和他继续往超市里面走,经过香气浓郁的糕点区,经过卖力吆喝的促销区,最后来到大爷大妈们排队等候的特价鸡蛋区,方叔终于说完了年轻时的一段往事。
一个穷小子爱上了一个富家小姐。
穷小子在她必经的路上挑着担子来来回回走好几遍,穷小子跳下冰冷的江水里去拣她遗落的一块手帕,穷小子攒下几个月的工钱买来一个玉镯只敢偷偷放在图书馆里她常坐的位置上。
穷小子直到她结婚远走的那一天也没把爱说出口。
穷小子孤独了半辈子,直到十几年后从同乡口里得知她已经去世。
同乡说她结婚半年后丈夫就出意外死了,她却一直未再嫁。
她曾说过为姑娘时偷偷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为了见她每天都会出现在那条路上,那个人会跳下冰冷的江水里拣她的一块手帕,那个人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却会偷偷买来玉镯送给她。
她喜欢上了那个纯朴善良的男人,可惜,那个人从来没对她说过最重要的一句话。
他们,错过了一生。
方叔说:“年轻的时候就是太在意身份、条件这些东西,错过了一个好女人。安子,你妈说小许这个人华而不实,可我觉着,这人到底好不好,只有和他相处的你最懂。别因为你妈的话或者他的家庭、条件啦这些东西就选择放弃。不然,错过的永远都没法弥补。”
方叔排到了限量的两斤鸡蛋,和老伴商量着明儿买点虾仁炒着吃。
吴景安默默跟在后面,出了超市等出租的时候,许辉偷着抓住了他的手,用手指一点点捏着玩。
吴景安抬眼看他,许辉回他一个调皮的笑。
吴景安靠近他,小声说:“明儿咱们回家,回咱们自己家。”
在遥远的S市有一所八十多平方的房子,房里住着两个男人,他们是爱人,他们是家人。
92、慎重
天气开始热起来的时候;廖胜英找到了他的第二春。
许辉接到电话,晚上在XX餐厅见面,以介绍他清丽脱俗、娇俏可人的小女友。
覃晴给许辉的第一印象倒真如廖胜英所赞知书达礼、落落大方。
廖胜英趴许辉耳边以绝对能让她听见的音量说:“怎么样;我家晴晴是不是集美貌与智慧、温柔与贤惠并存的完美女神。”
覃晴笑;“你别听他贫;他这个人,坏就坏在这张嘴上。”
许辉瞟一眼旁边一脸花痴状的男人;不用覃晴多说;他也知道自己交了二十几年的朋友什么德行。
席间廖胜英大侃特侃他家女神的种种优点;不多言的女孩只是低头抿唇笑着;手里一双筷子细心挑着鱼刺,最后把剔净的鱼肉端到廖胜英面前。
许辉突然想起了陈倩,跟了这男人几年,也许是太熟的关系,这种小细节倒不会太在意。
覃晴把一个完美情人的优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廖胜英趁着覃晴去洗手间的功夫问许辉怎么样。
许辉笑笑,“不错,挺好的,我就纳闷了,如你所说这么完美,怎么就看上了你这种渣男。”
廖胜英不满,“我怎么了,哪对不起她了。有房有车有家族事业,找了我可是她赚了。”
许辉挑着眉笑看他,“怎么,你还希望她看上的是这些东西?”
廖胜英被他一句话噎得鼓着腮邦子直瞪眼,“你少损我,你以为你家那老男人看上你什么,年轻?帅气?呸,还不是拿你当提款机使。”
许辉脸一沉,“说什么呢!”
廖胜英偏不怕死地继续在老虎嘴上拔毛,“我还说错了?他不是图你钱难不成还想着跟你过日子?就凭他下面多的那块肉他就没那资格。辉子,你说你也玩了一年了,什么新鲜劲都该过了。你还缠着那个死玻璃干什么?让你家老头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什么不好学,学人嫖鸭子。”
许辉眯起眼冷冷地看着他,“覃晴知道你以前干的那些事吗?要不,我跟她聊聊。”
廖胜英恼得涨红了脸,“许辉,你玩真的!”
许辉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阴沉着脸,“再让我听到你说他一句难听的,别怪连朋友也做不成。”
许辉转身朝门外走去。
廖胜英低骂了一句,抬脚追人,“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你还真护着他啊!那你说,我叫他什么吧!”
许辉扔给他一个白眼,“叫嫂子。”
廖胜英“卟哧”笑出声,“嫂子?靠,亏你想得出来。不对呀,咱俩谁大啊,我最多叫他句弟妹!”
覃晴从门外进来,看到站在门口的两人,笑着打趣道,“你们这是在列队欢迎我吗?”
吃完饭,覃晴扶着醉醺醺的廖胜英上了车,覃晴和许辉道别时,还听那货在那扯着脖子大呼,“晴晴,宝贝,哥爱你,哥不能没有你啊!”
喝得过了。
送走这两人,许辉随手招了辆出租,坐在车里,他给吴景安打了个电话。
“在哪呢?”
“还在这,今天得晚,你别等我了。”
挂了电话,许辉想着回去也是无聊,便给郝时打去了电话。
音乐柔和的酒吧里,郝时静静坐在吧台品着酒保递上来的马丁尼。
许辉拍了拍他肩膀,坐到他旁边点了一杯伏特加,“老廖说你和薇薇的好事近了。”
郝时嘴角挂着淡淡的笑,点点头。
许辉:“直接结婚不挺好,搞什么订婚啊!”
郝时:“再等等吧!”
许辉端起酒杯浅啜一口,“你们这都谈几年了,还要等。亏得薇薇受得了你。”
郝时稍稍仰头看向酒吧上方透着朦胧光晕的水晶灯,“你呢,和他,还好吗?”
许辉嘴角不自觉勾起笑,“挺好。”
郝时瞥了他一眼,“真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许辉:“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开心就行,管别人怎么想。”
对许辉不知是单纯还是装糊涂的心态,郝时不予评论。
“老廖有没有向你显摆他的小女友。”
郝时笑,“有,看着挺懂事的,不知道能不能管住那家伙。”
许辉撇撇嘴,“悬,别看那小子嘴上一口一个爱死你,离不开你的,那家伙就是一张嘴。我还纳闷,一个陈倩一个覃晴到底眼神都有什么毛病,能看上他。”
郝时:“到底老廖是走出来了,说实话,陈倩那会看他装深情还真不习惯。”
许辉跟着笑,“看他那精神头,估计超不过半年就把事办了。我们这批同学里可就我们两还单身了。”
郝时的目光透过泛着蓝光的一排排倒扣酒杯看向远处,“还有一个人。”
“还有?谁啊?”
郝时想起了那张快被遗忘的脸,想起了那首带着悲伤寂寞的歌。
许辉也突然想起了那人,“你说乔志斌啊,对,他应该也单身,有好消息没理由不通知我们。这人也走得太久了,毕业有六年了吧,就回来过一次。真不知道下次再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郝时的心里覆上了透着寒气的冰,他好容易稳定心神,转移话题,“许辉,你有出柜的勇气吗?”
从酒吧里出来,许辉点了根烟。夹在手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
有出租停在他面前,司机探出头来问他坐车不?
他想了想,打开后车门钻了进去。
去哪?
一直往前开。
司机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发动车子。
酒吧附近是这个城市的繁华地段,许辉沉默着在灯红酒绿中穿梭。
郝时问他有没有出柜的勇气。
他没有给出答案。
出柜,是他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问题渐渐被摆上台面。
他从小到大做了多少操蛋的事,他甚至不懂勇气这个词的含义。
他就像是被一道保护罩罩在里面,只要他做了,不管多糟糕的局面都有办法善后。
他慢慢有了意识,只要不杀人放火,这世上还没什么他许辉不敢做的事。
可,出柜----
这一步,他迟迟不愿踏出。
有些事,一旦开启,就无法逆转。
出柜不可怕,可怕的是随之产生的一系列改变。
他的家人不会无动于衷,他家的权力和地位也像一道反噬的墙,很可能会压得他和吴景安都喘不过气,甚至把他们之间的那点美好撕成不堪入目的丑陋。
到时候,也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