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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清倌:七夜莲 作者:风夜昕[出书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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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呢?」男人反问,随手挑了件墨绿的丝袍,转过身朝他比量着,「你不是早就离开他了?」
 话虽如此——慕千夜皱眉,他今天费了多大的劲才掩饰住真实的情绪只有他自己知道。离开已有两年的时间,他还是在第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男人。但是,那个男人却已经彻底的忘了他,明明是意料中的事,却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你又动心了?」宋庭毅头也不抬地又问:「还是说从头到尾就根本没忘了他?」
 慕千夜泄气了,摇了摇头,「我是没忘了他,但是——」
 听他这样说,宋庭毅反而笑了。他拿着衣服走到慕千夜跟前,说:「我就是喜欢你这点,什么时候都说实话,不装。没忘就没忘,骗得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这句话,慕千夜觉得用来形容自己并不合适。今天见到司徒凛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那个男人出现得太突然,一如多年前他第一次见到他时,仿佛从天而降的神人一般,怎么样都忘了不的。也许多亏了这两年在清风阁和男人之间周旋的历练,他没有露出内心的情绪,有礼的态度,淡然的表情,一曲过后他们就只是路人。
 只是,为什么又答应他后天再见呢?
 看着慕千夜纠结的表情,宋庭毅拍了拍他的肩,「别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事情既然发生了,就顺其自然吧。」
 似乎,也只能如此。慕千夜点了点头。
 「换衣服吧!今晚还有一大票冤大头等着花大把银子听你弹琴、和你喝酒呢!」宋庭毅把长袍披在慕千夜肩上,低头看着他微笑着说:「早点准备,就能早点结束——」
 你离开的那天,就能早点到来。这番话男人说在心里。
 宋庭毅出去之后,慕千夜扯下长袍,看了看这薄薄的衣料,认命地换上了。不过这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了,至少他不需要涂脂抹粉。
 二十岁还没到的时候,慕千夜还能忍受别人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硬生生把他弄成不男不女的妖媚样,偏偏男人们还吃他这一套。
 只是过了二十,他便再也不肯化那妖艳的妆了——何况他也完全发育了,五官渐渐立体,骨架也不再纤细,虽然不娇小可爱了,却另有一番英姿飒爽的风情。再涂脂抹粉的,的确也不合适。
 换上墨绿色的绸缎,慕千夜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之后看着镜中的人,前前后后总共五年时间,这张脸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难看,却一点一点的在衰老。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年纪想这些未免太早,但是时光如梭,以他现在的样子,年老色衰是迟早的事,他在这里还能待多久,还能让男人感兴趣多久?又还要多久,才能忘了他——
 长长叹了口气,他拿起手边的笔,沾湿了水,笔尖沾了点朱砂红,对着镜子自脖子上缓缓描了下去,几笔之后,大致的形状便出来了——
 红色的莲花,传说只能开七个晚上。七个夜晚,散尽芳华,但是到人间定了一遭,却能让所有人都记住,毕生难忘。
 慕千夜也想让他记住自己,哪怕不能在他身边一辈子,也要在他心里一辈子。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报复,也或是一种试探,曾经的他年少无知,现在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远远看着的少年了。
 他恨过他,却也只是因为「得不到他的爱」这种肤浅的理由,现在,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恨他多一些,还是恨自己多一些——
 只是他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毕竟,是他当初擅自做了选择。



第二章
 
转眼就到与司徒凛约定的那天,慕千夜起得很早,甚至可以说是一夜未眠。辗转反侧间想了很多很多,都是以前的事,一件件历历在目,却一点也想不出来今后会怎么样,也不敢去想。
 在屏风后面换衣服时,慕千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不禁自嘲一笑。
 突然,敲门声响起,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公子,玉公子来了——」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年轻且张扬的声音盖了过去。
 「行了行了!我来了还要通报吗?又不是皇宫,哪来这么多规矩!」
 房门被推开,男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这唯一可以在莲公子房内自由出入的,便是这位人称「玉公子」的玉寒宫。
 玉家是江湖上的名门望族,世代经商,如今早已富甲一方。玉寒宫是当家的第三个儿子,比起两个投身家族生意的哥哥,他更喜欢跟江湖打交道。英雄豪杰也好、酒肉朋友也罢,要的就是那份洒脱豪气。
 此时一身华服,摇着扇子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玉寒宫,长得英俊又带几分阴柔的脸上笑意盈盈,倒真有几分来花天酒地的纨绔子弟的味道。他随性地坐下,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笑嘻嘻地问:「几天没来,想我了没有?」
 慕千夜听到这人招人嫌的声音也没急着出来,一边束腰带一边反问:「要我想你干什么?你那些知己一人想你一天,你都来不及应付了吧?」
 玉寒宫拿起茶壶自己倒了茶,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慕千夜房里的茶水可不是能白喝的。
 「你这是在吃醋吗?」拿着茶杯品着茶香,欣赏着佳人更衣,玉寒宫扬起嘴角,「我早说了要帮你赎身,你就是——」
 「旧事就别提了。」慕千夜换好衣服走出来。此时他一身普通男子装束,怎么看都是个英姿焕发的青年,完全无法跟夜里轻纱薄衫的头牌小倌联想在一起。
 「当初你说要替我赎身的时候,我才刚到这里没几天,那时我都没答应了。现在过两年了,你还提这事干什么?」
 玉寒宫笑了笑,「因为你不答应啊。你要早跟我走了,我何苦还天天来这里找你,弄得整个江湖上的人都说我玉公子被个男人迷住了心窍,我爹一个月还要教训我几次——」
 慕千夜撇了他一眼,走过去坐到他对面,「你来这里可不单单是找我吧。这里多少人都惦记着你的一大原因——就是你玉公子为人慷慨、雨露均沾。」
 「雨露均沾」这四个字杀伤力太大,把玉寒宫的情史形容得太透彻。
 好在玉寒宫脸皮厚,只眯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慕千夜笑。慕千夜也扬起嘴角,伸出手要拿茶壶,却突然被握住了手腕。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
 抬眼看他一眼,慕千夜面不改色地说:「别闹了,我给你倒茶。」
 玉寒宫又看了他一会儿,才像刚才一样笑了,松开手。
 慕千夜为他斟满茶之后,两人相视一笑。他们俩的关系可不如外界所传的那样,要说的话,只可谓知己。
 「今天没空招待你了,去叫其它人陪你吧。」等玉寒宫一杯茶下肚之后,慕千夜站起来说。
 「怎么?你要出去?」
 「嗯。与人有约。」
 玉寒宫半眯起眼看他,「朋友?」
 慕千夜犹豫一瞬,之后低声说了句,「算是吧。」
 「不为我引见一下?」玉寒宫笑得高深莫测。
 慕千夜默默看他一眼,连回答都省了。
 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玉寒宫回过头「唰」的一声展开扇子,低头看着桌上的两杯茶,一冷一热——
 慕千夜来到竹林时,时间还早。
 今天天气不算好,除了有点闷热之外,连风里都带着一股湿气。站在竹林里看着通向草屋的小路,他心里有几分犹豫,就像走过去了就不能回头了——他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优柔寡断的时候。
 抬头看了天空一眼,灰蒙蒙的,一如他离开的那天。
 离开的时候是这样,再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慕千夜不禁苦笑了一下,缓缓沿着小路向前走去。
 进了草屋,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层层迭迭,几乎没有缝隙的竹林,眼前浮现出过往的种种——第一次遇到司徒凛时,对司徒凛念念不忘时,怀着忐忑心情去找司徒凛时……还有,第一次把自己交给司徒凛时……
 年少时的自己几乎除了那个男人就再也没有其它的,那时候光是他看自己一眼就能让自己高兴上一整天,而现在司徒凛竟然主动来找他——
 慕千夜轻笑了声,除了觉得讽刺之外,不禁想:如果这才是他们初次相识,一切会不会不同?
 司徒凛到的时候,外头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慕千夜看着竹林里由远及近的人影,眼神闪烁不定——男人怀里抱着一张蓝绒布包着的琴,另一只手拎着一坛酒,细密的雨丝打在他身上,整个人看上去像罩着一层光晕般。
 走到草屋前,司徒凛停了下来,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慕千夜。屋里,慕千夜站在窗口和他对望,垂在两侧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握起。
 「慕兄弟。」司徒凛向前一步。
 慕千夜猛然回神,缓缓松开了拳头,对着司徒凛皱了皱眉,说了一句。「进来吧。」然后转身进了屋里。
 司徒凛挑了一下眉,对慕千夜突然的「变脸」有几分不解,却又觉得有些有趣。他冒雨拿着琴来讨好,结果却连一笑也没博得,似乎……很难得。
 想是这么想,司徒凛还是抱着琴走了进去。
 刚进屋,慕千夜便递过来一条巾子,让他擦拭身体。
 司徒凛先放下了手里的酒,伸手接过,然后走到桌前放下了琴说:「没想到走到一半下起雨了,慕兄弟什么时候到的?」
 「也没多久。」慕千夜冷淡的回了一句。
 司徒凛挥了挥身上的雨水,微笑着把巾子还给他说:「我还怕你今天不来呢。」
 「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失信。」慕千夜接过巾子,转身搭在躺椅的扶手上。再回过身,司徒凛已经把琴拿出来了。
 看到那张琴,慕千夜眼睛一亮,走上前仔细打量了起来,伸手缓缓抚过琴弦,弹了几下。
 「真是张好琴!」他由衷赞道。
 司徒凛也低头伸手抚过琴弦,一串琴音停止之后,他抬起头看着慕千夜,「好琴也需要懂琴的人来弹,这琴在我手上真是糟踏了。」
 慕千夜微微一挑眉,说:「懂琴的人并不一定要会弹琴,会听琴也行。」
 「你这算是安慰我吗?」司徒凛看着他笑。
 暧昧有些不知不觉的在两入之间流动,慕千夜没说话,这两年他见过的男人多了,男人心思也懂得多了,比起直接肉麻的情话,司徒凛说什么都不像是刻意的,却也证明了他的高明。
 见他不回话,司徒凛也不在意,「琴可以等会儿再弹——」说着,转身把酒拎了过来。
 「我今天特地带了酒来。」
 慕千夜还在打量那张琴,见他拿酒过来了,便把琴搬到了一边。
 司徒凛把酒放下,拍了拍酒坛子问:「有点烈,慕兄弟能喝吗?」
 慕千夜的酒量经过清风阁两年的锻炼已不容小觑,看了一眼那坛酒,扬起嘴角说:「能喝一点。」
 「那就好,我们小酌,当是助兴了。」司徒凛在席子上盘腿坐下。
 「又是弹你的琴,又是喝你的酒——」慕千夜低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琴,打趣地问:「这个人情,你让我怎么还啊?」
 司徒凛笑了两声,揭开了酒坛的封口,又从怀里掏出两只酒杯,「慕兄弟你能来就算是给了我一个大人情了。」说完替两人倒上了酒。
 「来!干一杯!」司徒凛举起酒杯。
 慕千夜眨了眨眼,拿起酒杯。两人碰了杯,各自一饮而尽。
 香气浓醇的酒,入喉辛辣,下肚之后却又回味无穷,连身体都跟着暖起来了。草屋简陋,也不暖和,在这种雨天喝上几杯佳酿,倒也不错。缓缓放下酒杯,慕千夜舔了一下嘴唇。
 司徒凛看他一眼,又为他斟了一杯。
 「我们再来!」
 慕千夜看了他一眼,并未拒绝,仰头又是一杯。两杯下肚,酒意上来了,呼吸间酒香四溢,他闭上眼,轻声说了一句,「好酒。」
 他的豪爽让司徒凛心情很好,一个人喝酒是看心情,两个人喝酒,那就要看感觉了。
 「看来慕兄弟也是爱酒之人。」
 慕千夜睁开眼看着司徒凛,想到自己会喝酒的原因,忍不住失笑,「一开始不是因为喜欢,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这个理由让司徒凛有些疑惑,但他没有问什么,爽快地干了一杯之后,刚要伸手去拿酒坛,慕千夜却先他一步替他倒了酒。
 司徒凛朝他一笑,笑容里已经多了几分惬意。食指缓缓摩挲着酒杯边缘,他状似不经意问:「慕兄弟是做什么的?」
 慕千夜稍稍一愣,放下酒坛之后笑了笑,反问:「我说我是酒楼里打杂的伙计你信吗?」
 「职业不分贵贱,就算是打杂的也是靠自己的劳力吃饭。」司徒凛说。
 慕千夜笑了笑,「是吗——」如果他知道他现在是做什么的,和以前是做什么的,恐怕这杯酒已经泼到自己脸上来了吧?
 见他不出声,司徒凛微笑着问:「你不会真是个打杂的吧?」
 「不像?」
 「的确不像。」
 想了想,慕千夜说:「算是——琴师吧。」
 司徒凛点点头,「难怪琴艺如此出色。」
 如果知道他是在哪里弹琴,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吧——慕千夜眼珠一转,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司徒庄主的琴技其实也不差吧——」
 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司徒凛微微眯起眼看着他,「你知道我?」
 慕千夜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姓司徒的人不少,但叫司徒凛的却不多。」
 「如果,我不是那个司徒凛呢?」
 「那又怎么样?」慕千夜好笑地看着他,「职业不分贵贱,你就算是个替人看门的司徒凛,也是靠自己本事吃饭的。」
 他话一说完,司徒凛就笑了起来,「看你这副伶牙俐齿的劲,就肯定不只是个打杂的!」
 慕千夜也笑了,两人倒上了酒,又干了一杯。
 放下酒杯之后,一阵凉风吹了进来,慕千夜抬起头看向窗外,迎着风,额前的发丝扬起。司徒凛看着他的侧脸,一时间有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又不怎么真实。
 这时,慕千夜突然动了动,换了个更舒服且随意的姿势,一手撑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酒杯看着司徒凛问:「比起我,司徒庄主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
 司徒凛微微挑了一下眉,现在慕千夜这一声「庄主」虽然没有什么谄媚的味道,却仍然让他觉得有点遗憾。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慕千夜考虑了一下,「我以前听过你的大名,也想象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见了你之后,才发现和我想象中的不同。」
 「哪里不同?」司徒凛很感兴趣地问。
 慕千夜没有回答,只是他记忆中的「庄主」,是个薄情、薄幸的男人——
 笑了笑,司徒凛说:「是世人把我想象的太好了。我曾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庄主的本事,当个闲散侠客逍遥自在也就够了,但是很多事并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哪怕是你很清楚的。」
 低下头,他看着杯里的酒,扬起嘴角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很多事,早已是天注定的。」
 说完半晌后不见慕千夜出声,回头一看,他却像是正在发呆。
 「慕兄弟,怎么了?」
 慕千夜回过神,微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什么,「只是对你最后那句『天注定』,有些感慨罢了。」
 「我也没想到跟慕兄弟不过见了两次面,就能这么无拘无束。」
 「司徒兄不必想太多,一件事做久了,就会习惯的。」轻叹一声,慕千夜垂下眼,「或者说一个角色扮久了,就入戏了。」
 司徒凛稍稍一愣,随后点头,「不错。人生在世,就像是演一出戏。」说完举杯,「我们再喝!」
 慕千夜点头,看着他豪爽地一饮而尽,一时间若有所思。
 放下酒杯之后,司徒凛问:「慕兄弟今年贵庚?」
 「正好二十岁。」
 司徒凛露出微笑,「那我可比你大不少。」
 他当然知道。慕千夜笑了一下,双手撑在桌上看着司徒凛,半真半假地问:「那我要不要叫你一声大哥?」
 这一声「大哥」听得司徒凛很舒服,比庄主更好听,马上就着他的话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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