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高门的男人 作者:彻夜流香[上下册出书版]-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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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想要的是你帮忙,又不是我!”贝律心小声地嘟哝了一句。
贝律清淡淡地道:“你没试过怎麽知道!”
贝律心不答,但显然并不是很赞同自己哥哥的话,贝律清也不勉强,话锋一转道:“你跟姐妹做生意也需要钱吧!”
贝律心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这也难怪贝家供她吃穿不愁,可是没供她吃喝玩乐,沈吴碧氏对儿子好像更在意一些,而且她虽然很有钱,但也是一个将钱看得很紧的女人。
路小凡跟她第一回见面,她给的红包里也不过就是区区十张十块钱,而且五年来也就给过这麽一回,坦白地讲还不如贝沫沙来得大方,所以路小凡相信贝律心在沈吴碧氏那里也不可能要到很多的钱。
贝律清站起身,走到门挂衣服的地方,在他的黑色昵大衣里掏出一个信封,然後走过去将信封递给自己的妹妹道:“先拿著用吧,能做一点正经事总是好的。”
“谢谢哥哥!”贝律心脆生生地道。
贝律清接著坐下,道:“你能想到做事情那就证明你长大了,过两天小凡的妈妈要来京城,这也是她老人家第一次来京城,你要好好替哥哥招待她,知道了麽!”
路小凡这才明白贝律清绕那麽大一个圈子其实就是为了送钱给贝律心,让她好好招待路妈,他不由抬头感激地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当然,现在他仅仅是感激而知道不应该有其它非份之想。他跟他,就是云泥分别,白馒会不慎掉在煤渣里,而贝律清跟路小凡是没什麽可能和光同尘的。
贝律心是个聪明的女子,岂有猜不出来哥哥的意图,原来哥哥难得回来吃一次饭又是为了路小凡,仔细算算,似乎每一次路小凡有什麽事情,哥哥都会出手帮助,完全不同於对自己的不理不睬。
贝律心有心想要将手里的那个信封丢掉地上,硬气地说我不要这钱,我也不招待路妈。
但是,在贝律清的面前放肆,住在贝家屋檐下的人似乎都没这个本事,可贝家的人稍许有一些不同的是,贝律心的喜怒哀乐差不多都是放在脸上的。
贝律清淡淡地道:“路妈是你的婆婆,又是五年没见,如果你能把她招待周到,那麽我就会仔细看一下你那份生意的计划,给你参谋参谋。”
贝律心似乎顿时便转怒为喜,路小凡相信贝律心才不在乎做不做什麽生意,但是讨论一个商业计划那可不是短时间的事情,这几乎给了贝律心一个理由经常去找贝律清。
贝律清见目的达到,便起身穿衣戴上围巾出门,路小凡将他一直送出了门。
“我叫老吴送你回去?”路小凡知道贝律清一定是让林子洋送来的。
“不必!”贝律清扫了一眼路小凡,道:“天这麽冷,出来穿多点。”
“好的。”路小凡连忙应道,他抬眼看了一下贝律清,贝律清正在街上抬手打车。贝律清是那种很适合穿黑昵衣戴围巾的人,他的个子很高,昵衣略长刚好可以突显他修长的身材,并且令他的气质更显优雅。这样的男人几乎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且他还是贝律清。
贝律清似乎专心地地打车,路小凡便多看了两眼,他发现贝律清的白皙的中指上似乎少了一圈东西,一只铁戒指,一只贝律清从来不离手的戒指。路小凡不禁心想应该不会是掉了吧,难道是坏了;总之路小凡不认为是贝律清把它丢了,因为即便是那个人的一只戒指在路小凡看来,对贝律清来说那比他路小凡这个人都重要的多。
“你最近过得怎麽样?”贝律清的语调还算温和。
路小凡连忙收回目光道:“挺好的。”
路小凡的生活自然也许好,也许不好,但好跟不好自己的事情都没什麽值得跟贝律清说的,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懂得有的时候别人问你一句,那并不是真得关心,有可能只是随便问问。
贝律清果然很淡的嗯了一声,又道:“还喜欢爬香山麽,我最近倒是有空。”
“哪里用得著浪费哥的时间。”路小凡笑道:“哥您忙您的,我都很久不爬了。”
贝律清隔了一会儿,又道:“晚上林子洋搞了一个国际联谊会,有很多老外学生,你去不去瞧热闹?”
“不了……”路小凡看了一眼贝律清,不好意思地道:“哥你知道,我不太会说话,英文也一般。”
贝律清听了半转过头来,路小凡手一指道:“哥,出租车来了。”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的跟前,路小凡把车门一开,贝律清便转过头坐了进去,路小凡替他将车门关好,站在原地弯腰对著窗口道:“哥,你走好。”
“小凡,明天你来?”贝律清上了车突然摇开窗户问了一声。
“来,来!”路小凡这麽一答,贝律清已经把玻璃摇上,车子便开走了。
路小凡站在街口一直恭送到出租车消失才掉头回去,贝律清是个大忙人,以前跟他住一起的时候,路小凡也并不是能天天见到他的面,这两年就更少了。每一次路小凡都是有事解决不了才会硬著头皮去见贝律清。自从他从贝律清那里搬走,他也有想过,不会再去贝律清那里了。只是等家里的事情来了,他才知道除了去找贝律清,他根本也找不到其它的法子。
自然,他走了,贝律清也不挽留,来,贝律清也没把他拒之门外。所以路小凡很知趣,他从来不把晚上偶尔跟贝律清发生关系的痕迹带到白天来,那就像过了一夜,不管他们在床上有多亲密,到了白天,他不会以为自己跟贝律清的关系会有什麽不同。其实一直都没有什麽不同,只是现在比以前,路小凡觉得自己更清楚这一点,贝律清的世界没他路小凡什麽事情。
路小凡一直等到恭送到贝律清的出租车消失在街头不见才回转来,贝律清是一个话非常少的人,他的意思通常要人猜一猜,太白的话他不会说,太笨的人他也不屑多理会,可惜路小凡似乎不是个聪明人。因为他连开头都没猜对,所以现在的路小凡也不猜了,总之记得要客气,识趣就对了。
贝律心见了他进来,给了他一个白眼,才腾地起身,通通地上楼去了,好像她专程等在下面就为了给路小凡一个白眼。对於路小凡来说,贝律心他理所应当的家人,就好像路爸跟路妈一样,倘若跟贝律心的关系能稍许正常一点,路小凡觉得这日子也就很好了。
其实贝律心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不慎流产时,他们也渡过一段蜜月期。那时的贝律心正处於低潮期,觉得没有未来,渴望别的关怀,路小凡替她端茶倒水,温脚暖粥确确实实也算是打动了她。
可是等她好了,原本完全脱离的社会又重新挂起了钩,路小凡的平板跟平庸又迅速让她的热情降了温,毕竟绝大多数女人宁愿去伺候一个自己崇拜的男人,也不愿意被一个自己瞧不起的男人伺候著。
当然,贝律心是那种张狂有傲气的女子,心中不满也不会闹腾,致多也就是不理不睬,给个白眼,而对於像路小凡这种人,消化别人的白眼比消化食物的功能还要好,这大约也算得上是人类生存的本能吧。
路小凡又回到厨房,把剩下的碗筷洗干净,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公文包当中新买的证券报拿出来,将报纸里面的内容,股价,甚至夹缝里的各类期货商品价格都仔细看了一遍。
路小凡看著那些一个又一个的代号跟数字,凭著路小凡在贝家,在京城的这几年的见识,他知道要想在这个里头赚钱,确实有贝沫沙一个口风就能办到。这是一个形形色色的权钱相加的投机市场,能在这里翻江倒海的人很多都跟管理层有著错综复杂的关系,路小凡不由又想起了贝律清的沙龙。
第一次参加沙龙路小凡被林阿姨训斥过後,低头认罪的态度倒是很好,但是下个星期的沙龙一来,他又让贝家很丢面子地坐过去了。事实上以後贝律清的每个沙龙路小凡都严肃认真地参加了,尽管他能听懂的单词有限,但每个有限的单词,他晚上还都记上了笔记。
贝律心跟林阿姨也只好在背後责怪,客人来了自然也不好叫他走,路小凡每次搬起凳子坐过去,参加沙龙的高干子弟们也会客气的跟他打个招呼,这在路小凡看来就是欢迎他的意思,这让路小凡更加热情高涨,百折不挠地坚持参加沙龙一场不落。
至於贝家每个月给的三十块零用钱,过去路小凡都是一拿到手就立即将纸票子一张张用手抹平然後藏起来,那钱到了他手里就跟石沈大海似的再无影踪。可是一天林阿姨发现路小凡跑出去买了一大叠书籍回来,里面有英文书,笔记本,还买了一只卡带机。
林阿姨看著路小凡抱著一大叠书一溜烟地跑进去,愣了半天,才在背後讲了一句:“伊当真一样!”
路小凡除了对学习英文充满热忱以外,他还突然喜欢上了煲汤,特地买了一本叫广式经典汤式的书回来照样煮,煮好了就拿保温盒装上骑上自行车给同样在海淀区读大学的贝律清送去。
当贝律清看著穿著新买蓝衬衣,戴著一幅黑框眼镜,手提保温盒站在自己宿舍门的口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路小凡不但送上汤,还将贝律清来不及洗扔脏衣服一股恼都包上了带回去。
不过从那以後,贝律清的妹夫给他送汤就成了校园里的一件众所皆知的事情,路小凡送汤给贝律清,就跟他每次参加沙龙一样,用同样听贝律清发表观点时敬仰的眼神看贝律清喝汤。对於路小凡来说,能得到贝律清对汤的首肯,哪怕只是挺平淡的点一下头,都是对他整个人莫大的肯定。
有一天傍晚,路小凡刚将做好的汤放在保温盒里装好,林阿姨便接到贝律清的电话说是回来吃饭,让路小凡不用送汤了。路小凡其实很高兴贝律清能回来吃饭,因为无论如何贝律清是他到了京城以後跟他关系最亲密的人,甚至远胜过他名义上的妻子。
贝律清以後回家吃饭的次数逐渐增多,路小凡的汤麽也不用再往学校里送了,而且有的时候贝律清还会在家里住宿,在路小凡看来都是因为贝律清喜欢喝他做的汤的缘故。
这跟刺激了路小凡学习广东厨艺的热情,他不但学会了煲汤,还学会了煲粥,鱼片粥,瘦肉粥,贝律清回家每回路小凡都会翻著花样给他煲汤熬粥。
为了煲个粥,他特地买了一个二手的煤球炉子,大清早起来就生火,半生煤坯的青烟正对著贝律心的窗口,每每惹来贝律心的气呼呼地骂声。路小凡连忙卖力地用莆扇往另一个方向扇,一个冬季下来,任是把路小凡的两只胳膊扇出了两个小肉球。
贝律心流产之後,路小凡的处境变得尴尬了起来,贝家已经没有後顾之忧,他这个便宜女婿该何去何从呢。好在贝家倒也没有过河拆桥的意思,贝沫沙说这样也好,没孩子你不如就专心复习重考大学吧。对於路小凡重考大学,贝律心只冷哼了一声,没有表示反对,林阿姨则不停地提点路小凡要记得贝家的大恩大德,并声称像贝家这样的厚道人家那实在是不多的。
路小凡自然连连点头,倒仿佛他不是这家的女婿,而是这家请来的长工。
真正让路小凡精神抖擞的是贝律清支持,他上完复高回来,贝律清还特地每天都回来给他补习。这让路小凡的成绩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尤其是英文,路小凡的水准是一日千里。
最後一次模考,路小凡超水准发挥,得到分数居然能进R大,这几乎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不但贝律心的白眼少了,连林阿姨的缸头缸脑也少了几句。
路小凡信心倍长,那个周末贝律清的沙龙会,他特地搬了一张凳子坐到了贝律清的身边,并且发表了自己几个见解。大家也似乎都含笑听取了大家的意见,路小凡觉得人生就跟张满了风的帆一般鼓鼓地一路顺风,为了能上这些高干子弟们的思维,他特地买了不少报纸加以研读,把自己要发表的意见写下来。
可惜这些意见他很少有机会能派得上用场,因为每一次开沙龙的时候,贝律清都会遗忘了吩咐林阿姨买什麽东西,比如丰年灌肠,再比如全聚德的烤鸭。
路小凡当仁不让,立即骑著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兴冲冲地去购买,可惜每到周未买这些东西的人都特别的多,他每每排队买回来,沙龙会也到了尾声,大家吃两口他的东西,说两句小凡辛苦了,也就散了。
能为贝律清做事情,对於陆小凡来说,那是不能叫辛苦的,那是一种荣耀,一种信任。
有一天他去买烤鸭,刚巧碰上了老吴,老吴在那辆黑色的轿车里冲他招手,得知路小凡要给贝律清的沙龙买只烤鸭,连忙道:“这多大的事儿!律清怎麽不跟我讲?!”
老吴让路小凡上车,领了他直接找了全聚德的大堂经理,一番寒暄之後,就有服务员提著一只油光刹亮的刚出炉的烤鸭过来了,皮片好切好装盒,从头到尾也就老吴跟大堂经理淡笑风声几句话时间,一点也没耽搁。
经理亲热地道:“以後这种事打电话说一声,我叫人送去就好了,还让你跑一趟!”
老吴笑道:“我这不找机会偷懒,出来透透气不是!”
等老吴把路小凡送回家,那烤鸭还是滚烫的。
路小凡提了鸭子见林子洋正跟贝律清和一些男生在院子里抽烟谈笑,林子洋笑著对贝律清道:“你们家那路小凡到底是你妹夫,还是你媳妇,又送汤又熬粥还带洗衣服?”
贝律清笑了笑,道:“他从乡下来,在我家总要找到一个平衡点,他愿意做就做呗!”
“我可跟你说啊,律清,再这样下去,可严重影响你在我们学校风云人物的形象啊!”林子洋大笑道。
有一个男生笑道:“其它也就罢了,他每次在沙龙会上开口,我都要憋到内伤才能不笑!一个晚上要听他讲至少十遍politic;你精明的观点,我精明的观点,奶奶的大家都精明的观点。(注:路小凡把政治的Political发成了politic精明的。)”
他又捏著嗓子转头对另一个男生道:“我觉得我们国家的形势还是很严峻……”
其它的男生被他说得一阵又一阵的爆笑,另一个男生憋著笑跟他握手道:“国际形势同严峻……”
“行了,至於麽,看把你们浮燥的,那还不许我们偏远乡村地区的老百姓发表对国际形势的精明的看法了!”林子洋笑骂了一句,他转头对贝律清道:“前一阵子卓新他有一个亲戚,哪个开发区外经委处长的儿子也想来我们沙龙。人家钻营了好久,给几个人都打过招呼,结果卓新自己否决了,就是怕这种层次的人带累咱们的沙龙。你妹夫要再来咱们沙龙搞笑,传出去……这咱们自个儿得瑟,好像格调很高,结果闹了半天人家觉得咱们就是一搞笑沙龙……”
贝律清懒洋洋地说了一句:“至於麽,天鹅群里混只鸭子,也不会带累你就成鸭子子,只要你自个儿不本来就是只白鸭子就成。我这不图新鲜麽,新鲜一阵就完了,知道不是一层次,你们还计较!”
贝律清开口了,大家呵呵笑了几声也就转了其它的话题。
路小凡蹲在门口,这是他在京城上到的第一课,优越感有很多个表达的方式,不是每一种都像林阿姨那样放在脸上,也不是每一种笑容都代表欢迎。
皇城根下的人的傲慢是在骨子里的,高干子弟们的优越感是存在於内心的,他们也许对你很客气,很有礼貌,但是那种客气跟礼貌仅仅是因为他们觉得跟你根本不在一个层次,连不屑都不屑於给。
路小凡还懂得了城里人有一种亲密叫作客气,比如贝律清对自己,他对自己很亲密,其实是很客气,因为在他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只混入天鹅群的鸭子。
◇◆◇
路小凡早上接到了路小平的呼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回电过去。
“二弟,什麽急事啊,你不能下了班再打话!”路小平照例这样开头,好显得他在办公室里拿公家电话说私事纯属是因为这个不通实务的弟弟,这就是他要打路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