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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酉酉岁月-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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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叹了口气道,“你离了爵爷也好,爵爷心有所属,你犯不着跟他去磨。我带你出去,你又有医术在身,不愁没有一番作为,男子汉就不该被情爱所困。”
吴越说的直白,乔酉心中涩然,他苦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医术,不过是现成的方子拣出来给自己用用。”
吴越道,“你不要哄我,《药王手札》在你手上,你成名医还不是指日可待?别苦着脸,好好休养。过几日,我们还要跑路。”
乔酉闭上眼睛,道,“吴大哥,你送我到汶县就好。爵爷定不会责怪你。”
吴越道,“嗯。你睡。”
昨日傍晚时分,乔酉找到他求他带他离开太子府,吴越热血心肠,便答应了。谁知乔酉临走前还要到西苑舍血救人,更让他刮目相看心生敬佩。两人一商议,觉得暂时还是在太子府躲避几日再走,一来乔酉可以恢复恢复,二来料爵爷会往城外搜寻,方便他们出走,谁会想到要追的人在自己身后跟着呢?
正好柴房角门的这个破败地方没人注意,就在这里安顿下来。吴越还偷了一个炉子一只药罐来煎药。
第四十六章
四日过去,陆靖呆呆听着属下回报。
“我等一路追踪,不见乔公子与吴将军下落。”
他失望的挥退下属,心里憋闷的透不过气来。还有,小孩儿竟然跟吴越一道走的,什么时候他们俩这么熟络了?他倒不记得当初是他让吴越好生照顾乔酉。
他心里闷了一会儿,酸了一会儿,最后是苦,是浓浓的相思苦。
许是他清楚知道,小孩儿这一去的决心,必是抱着黄泉碧落再不相见,也对,欠的早就还清。那双倔强坚定追随自己的眸子,再也见不着了。
素签被他捏在手里反复细看,他没见过小孩儿的字,这是第一次见着。字体小巧,跟他的人一样,不过却笔力遒劲,也跟他的人一样透着莫名的坚韧。
想的多了,自然想起的就更多,这么一想,任他不心惊都难。
乔酉就像一泓清澈的小溪,从他的生命中流过,他的身体早已悄悄记下无声无息润泽他的甘甜,如今算是断流了吧,他就难受起来。
难受,浑身都在叫嚣着饥渴。
一点一滴的缠绕,于是细密牢固。
那时佑林在他怀里咽气,他悔痛难当,却不曾乱了心神。
如今乔酉出走,生死难料,他竟然生出一种不完整的感觉,竟然觉得生命在被缓慢抽离。
孰轻孰重,即可明辨。
“呵呵。”
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自嘲道,“说爱佑林,也没有把佑林放在心上。说好好对乔酉,乔酉走了。”
一开始对乔酉,他就心软。万花丛里过,片草不沾身的游戏被他抛到脑后,对他怜惜,对他让步;而后,小东西舍了命救他,他拼着一口男儿义气回去找他,其实就是单单对他不舍;再后来,小孩儿献身,弄的伤了,又说着自轻的话,他的怒气皆由心痛而起;最后仍是救他,面容尽毁,那一曲缠绵悱恻的哨曲,拨动了他的心弦,终于心动。如此……如此,心软,怜惜,不舍;心痛;最后心动。
“你真是……不负责任,跑的干脆,叫我哪里找你?”
他对着面前空荡荡的院子,低眉喃喃自语,“我哪里去找你?”
忽如一阵大风吹过,素签被卷到庭院中央,陆靖追去拣,一抬头,一个念头快速闪过脑海。
“来人!”
“爵爷!”暗卫现身。
“太子府内可曾寻过?”
暗卫一滞,道,“属下这就去办。”
“太子府内,任何一个地方都要仔细去找。不要遗漏任何地方。”
“是!”
他哈哈一笑,接着心就狂跳起来,他怎么就忘了小孩儿的急智聪明,他必定虚弱走不远,与其被寻获,不如呆在太子府养伤,等他放弃寻找了,再出府。
他一刻也等不得,将素签放进怀里,自己也开始寻找。

一个时辰后,暗卫来报,“爵爷,柴房那里有发现。”
陆靖急忙奔去。
角门哪儿的一间破房子,房里还幽幽飘荡着一丝若有似无的中药味儿,木柴搭成的简易床铺显然有人睡过,一直白瓷碗静静放在床头。
他走过去,拾起那只碗,摩挲半晌,恹恹道,“再找一遍,从城里往城外找。”
就差那么一点。
他长长呼出口气,喃喃道,“酉酉,就差一点对么?就差那么一点儿默契……还有信任。”

结果仍是无获。
陆靖苦笑。
缘分就是如此,要有缘有份,有缘无份,无缘有份都只能是错过。他倒不愿意相信与乔酉缘分尽了,只说是乔酉太聪明,才让他一丝寻人的头绪也无。
白瓷碗被他留下,不舍得丢。
乔酉的物件,只有这一样做念想。他后悔死了,以前总觉得乔酉说什么都不会离开,整个儿人都是他的,也没找他要过什么东西,如今只能对着只白瓷碗睹物思人。
他恨的磨牙,恨完就想的心里发疼。
突然的失去,仿佛把所有情愫都无限扩大了,陆靖不曾料到有一日,自己会跟个傻子一样患得患失,惴惴不安。
第四十七章
“陆靖。”
陆靖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门外长身玉立,薛佑林负手含笑看着他。
“听说你跟皇上辞官,我特来贺你。”
陆靖愣住,讪讪的不知所措。一个月以来,他失魂落魄的,也懒怠去看薛佑林,只吩咐乔玉笙好生照料。
“这副表情,是吓到了么?我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薛佑林撩起长袍下摆,长腿一跨,侧身进到屋里,自顾自坐下,倒了杯茶捧在手里。
陆靖坐到他身边,呐呐问道,“你都好了么?”
薛佑林托着下巴,无所谓的道,“哦,好了,功夫都没了。”
陆靖看着他锥子一般的下巴,柔声道,“身子还要多养养,太子不会为难你。”
薛佑林垂下眼帘,半晌不语,抬头抿唇,幽幽一叹,“你呢?太子不会为难我,你会不会?”
陆靖笑道,“自然不会。”
薛佑林闷声问道,“为什么?”
陆靖一怔,薛佑林又问,“乔酉走了,没找着?”
陆靖点点头,薛佑林接着说道,“乔玉笙说我喝了他的血,他救了我,然后走了。”
陆靖心中一痛,他最听不得这件事儿,自己想都不敢想。
薛佑林见他面上一沉,复又青白,撇撇嘴道,“我又没要他救。”
陆靖无奈,轻喝道,“佑林……”
他情知薛佑林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说这些有的没得,于是问道,“你……你有何打算?”
薛佑林却不回答他,推开窗户,倚在窗边缓缓道,“我要杀你,你却不恨我。”
陆靖沉默,听他下文,薛佑林道,“原先我以为你恋我至深,故才不恨。如今方知,无爱才无恨。”
他说的平淡,陆靖却觉得心如刀绞,哑声道,“佑林,我再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薛佑林笑道,“就只如此么?”
陆靖又愣住,他脱口而出的承诺,薛佑林却早已看透。其实这话说的暧昧,薛佑林心如明镜,并不误会,点点头又道,“我自然信你,再不让任何人欺负我。我便要走了,你我恩怨都丢开吧。”
陆靖急问,“你去哪里?身子还要将养半年吧?”
薛佑林走到门边回首道,“我来告诉你,我会好好的。”
转身,似闲庭信步,慢慢踱出陆靖院落。只是眼中泪光闪闪,腮畔缀着两颗泪珠,嘴角却含笑。
那刻身死时的悔恨不舍不亚于此时,只是事已至此,再去论爱,终是晚了一步。
他心高气傲,错便是错,丢开手,焉知前路无知己?
他与陆靖两人,早生情意却都不成熟,白白蹉跎燃尽爱恨,罢了,他弹落泪水,昂首长嗟一句,“急急流年,滔滔似水,未知这一生,相逢哪一日。”
传到陆靖耳里,陆靖竟是痴了。
“急急流年,滔滔似水,未知这一生,相逢哪一日……未知这一生,相逢哪一日……”
他颓然的垂首,眼前浮现小佑林充满戒备却灵动的黑亮眸子,竟然慢慢与乔酉那双时刻默默注视的眼睛重合。

三月后,大丧期满,新皇登基。乔成恩一案责大理寺重审,一月后,含冤昭雪。新皇抚恤,赐忠义一门,封幼子乔酉忠义侯,广贴皇榜,在天朝寻访忠义侯。
至于新皇为何厚待乔酉,一来是陆爵爷苦求而来,二来则是讨好苏熙言。这是后话。
且说闹了一年,忠义侯都没有找到。陆靖再呆不下去,独身出了京都,盼望这天涯茫茫许有偶获。
谁料,四年时光指缝间流逝,乔酉就仿佛不曾存在过这世上,任他陆靖四年来走遍天朝也找不到。四年来,他夜夜难眠,隐隐有不好的念头跳出脑海,生生被他压下。
信马由缰,陆靖卧在马背上,叼了跟芦苇在嘴边,懒懒盯着蓝天。

“唉哟”一声痛呼传来,陆靖歪头一瞧,一个四五岁身量的小孩子摔在他马侧。他伸手把那孩子捞起来,扶他站好,道,“看着路啊。”
小孩子也不哭闹,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给陆靖鞠躬,“谢谢大叔。”
陆靖眉毛一挑,大叔??
小孩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又要跑。
陆靖瞥了一眼,从他手里抽走那张纸。
小孩子见陆靖拿了他的方子,又不言不语的愣在当地,就扯了扯他的袍角道,“大叔,方子还我。”
陆靖回过神来,蹲下身子看着小孩问道,“你要去抓药?”
小孩点点头,“娘病了,大夫开了方子我去抓药。”
陆靖指着马道,“我骑马带你去抓药,然后你带我去看大夫好么?”
小孩歪着头问,“你病了?”
陆靖点头,“嗯,我病了。”
他按捺心下的欣喜,抱着小孩上马陪他去抓药。那方子的字迹他不会认错,确信是乔酉无疑。可这些年失望次数太多,他有些情怯。想想还是先陪这孩子去抓药,再让这孩子带着去找人。
他问道,“给你娘看病的大夫多大年纪?”
小孩歪着头,显然想的辛苦。陆靖讪笑,自己真是傻了,问个五岁孩童大人的年纪,于是又问,“大夫长什么样子?”
这回小孩不假思索的答道,“很好看。”
陆靖险些连缰绳都握不住,是啊,四年过去,乔酉也会长大,不知那小模小样长开是个什么光景。他快马一鞭,带着小孩到镇西药铺抓了药,又迫不及待的赶回。他把小孩从马背抱下,
小孩拎着药包跑进一家土砖院落。
“小虎子,你怎么自己去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吴越。
陆靖握紧拳头,呆在院墙外头。
第四十八章
原来他不曾走远,就在京都边上的这处小镇,难怪天高地远的去找,怎么也找不到。陆靖的心越跳越快,几乎要从胸膛里蹦出来。他死死盯住院门,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步也难以迈出。
小虎子拉着一个人走出来,陆靖屏住呼吸。
这是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一个人,可他却一眼就能肯定这就是乔酉。
他长的快跟他一般高,形容也大改,陆靖努力了好几次,也无法从口中喊出那个辗转千遍的名字。
乔酉见到他,一愣,旋即浅浅笑开。
陆靖只觉得一阵晕眩,神智都迷失在那个浅笑中,耳畔传来乔酉的惊呼,“爵爷!”
他闭起眼睛,暗道,真好。

乔酉也没想到会是爵爷。他跟吴越出府后,本来要去汶县,可他体弱,实在承受不住马车的颠簸之苦。跟吴越一合计,就躲在了京都边上的的这个小镇。这个小镇虽近京都,却是在山脚下,人烟稀少鲜有人至。吴越决定留下照顾他,对外说是两兄弟,化名易武,易云。镇上的人纯朴,不疑有他。等乔酉身子养的差不多,吴越跟镇上的一个姑娘好上了,也不想走了。
一年后,吴越跟那姑娘成亲,乔酉开始给镇上的人看病。就治个头疼脑热什么的,也赚些银子营生。
当日离开时,确是心灰意冷。
踏出太子府后,他回头望了一眼,明白了一步离别亦是天涯,将这份情谊压在心底,每每情伤时,就告诫自己说爵爷与薛公子在一起才是天造地和的一对,渐渐的,也就放下,安安分分的在这镇上生活。
后来听闻爹爹含冤昭雪,更是感念在心。觉得事事皆了,再无牵挂。
今日,小虎子说有个大叔要看病,出来一看,竟是爵爷,他只觉得满心欢喜,却不想爵爷一脸惊愕,昏倒在他面前。
幸好他手脚快,扶住了。

爵爷似乎并不好。
他轻易的就抱起了昏倒的陆靖,心中惊诧他过轻的体重。再看他眉间浅浅的皱纹,只恨不得立刻问个清清楚楚。
爵爷只身一人,莫不是薛公子还是不治?
他惨白了脸色,心痛写在脸上。伸手探脉,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弱了些,倒无大碍。
一抬眼,陆靖已醒了,定定的望住他。
陆靖眼底波澜不兴,却深不见底,他被这双眼睛盯着,渐渐觉得有种窒息之感蔓延。
“爵爷?”他艰难的开口,叫了陆靖一声。
陆靖抓住他放在床沿的手,还是盯住他,默不作声。
手心的炎热传来,乔酉手掌慢慢沁出汗水。
陆靖看着眼前思念已久,熟悉又陌生的脸庞,不敢言语,生怕一出声就惊扰了这个美梦。蓦地,他喉头一甜,张嘴呕出一口黑血。
乔酉唬的连忙按他躺下,拿起一侧的金针,扎进他胸前几处大穴。陆靖挣动着,要去握他方才拿开的手,乔酉连忙把手给他,急问,“爵爷,你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陆靖呵呵一笑道,“没事。”张开手指插进乔酉手指的指缝,掌心与他贴在一起。
乔酉总算感觉到怪异,看看交缠在一起的手指,不解的看着陆靖。
陆靖原本笑着,眼里却开始闪出泪光,乔酉真给他吓道了,冲门外就要叫吴越进来。
“不要叫人。”陆靖止住他,“我寻了你四年。你再不要跑了。”
见乔酉傻傻的发愣的样子,陆靖抬手轻触他的脸颊道,“早该告诉你的,别再叫我爵爷。喊我陆靖,或者靖都可以。还有,我很想你,想这一辈子都跟你一起,我很喜欢你。”
乔酉觉得爵爷在说胡话,要不就是自己犯糊涂,他试探着问道,“爵爷,我是谁?”
陆靖像是给人打了一拳,险些又呕出口血来,“你是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乔酉,你以为我糊涂了不成?”
乔酉这才相信了陆靖没有认错人,可他还是不明白,呆呆的又问,“为什么?”
陆靖气结,张嘴想解释,最后放弃。
他一把拉过乔酉,按住他的后脑,印上他的唇瓣。
和记忆中一样,水一般滑嫩舒服。
这一吻唤起了乔酉封存的爱意,酸涩从心底漫起来,眼睛也慢慢湿润。他哽咽着问道,“爵爷真找了我四年?”
陆靖抵着他的额头点头道,“我找了好些地方,还去了你老家汶县,都没找到你,我差点以为你……”他说不下去了,伸臂把乔酉搂的更紧。
“呀!”
胸前一痛,原来那金针又进了几分。
乔酉手忙脚乱的拔下金针,连声问道,“爵爷,你还有哪里不舒服么?方才你呕血了,我再替你看看。”说罢就要去诊脉。
陆靖抓住他的手道,“血不归经,不碍事。我不舒服了四年,你是该好好给我看看。”
乔酉点头道,“我学艺不精,粗略看看还是可以的,爵爷还是回府后找正经大夫好生瞧瞧。”又问,“这毛病拖了四年之久么?爵爷不可讳疾忌医啊。”
陆靖笑着吻住他,道,“你丢下我四年,我可不是难受了四年?这毛病你陪着就好了,不用看。还有,你叫我名字。”
乔酉记起方才陆靖的话“……我很想你,想一辈子都跟你一起,我很喜欢你……”他看着陆靖一直紧握着的他手的手,低眉沉思。
陆靖叹了口气,晃晃他肩膀问道,“你可愿意跟我回京都?或者就在这里?若是愿意在这里,我陪着你。”
乔酉抬起头,红着眼圈,问道,“薛公子呢?”
薛公子是他的心结。
陆靖看着他的眼睛道,“佑林天大地大快活去了。他说他不喜欢我,这天地间只有你乔酉真心宝贝我。”
听完这话,乔酉脸上马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陆靖瞧着心里暖暖的,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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