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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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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五虽然被人松了绑,却连一身干净的衣服都没有。倒不是陆凌生亏待了他,只是阿瑟三天两头跑来折腾一下,即便一天换上三身衣服,最终不过是被鲜血染红,赵五不是贪好看的人,何必折腾这些无用之事。
“你说,傅青桓要见我?”
赵五缓缓抬起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孔,只能看见眉眼间隐隐露出笑意。
陆凌生连阿瑟的心思都看不懂,何况是赵五?他奇怪地看向对方,老实点头,答道:“我不知阁主是怎麽会想到苏师兄的……不瞒你说,他刚才急匆匆地把我叫去,我见房里的情形,似乎本来就已经睡下了。”
听到这话,赵五脸上的笑意更浓,自言自语地说道:“三更半夜地惊醒,然後说要见我?”
不等陆凌生吭声,赵五吃力地站起身,说道:“为何不见?既然他有话要说,我也有话要问。”
陆凌生脸上一怔,低声问道:“师兄说的是阿瑟姑娘的事?”
赵五的声音十分洪亮,在空荡荡的牢房里一阵回响。
“我和他这麽多年的恩怨,何止这一笔账?”
陆凌生惊讶地看向赵五,听这口气应该是气愤,甚至是怨恨。可是,他从赵五的神情里根本看不到这些,反而是一种莫名的坦然。
其实陆凌生从来没弄懂赵五和傅青桓之间的感情,虽然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可惜,向来木讷的他向来都是跟在他们俩後面,而未曾与他们并肩同行过。所以,即便与赵五齐名,同为日月二使之一,陆凌生始终尊敬并且仰望著他。
见赵五如此神情,陆凌生不再多言,叫来一名弟子,吩咐道:“找一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不等赵五开口,陆凌生肃然道:“在师弟心中,对师兄的敬意从不亚於阁主。今夜师弟虽不知阁主意欲为何,仍是想劝师兄一句……”
陆凌生顿了顿,神情苦涩,艰难道:“如今的傅青桓既不是年少时的傅师兄,亦不是多年前的阁主,请师兄务必小心!”
十多年以来,赵五第一次听到陆凌生直呼傅青桓的名字,自然知道这番话是何用意
此时,弟子已经拿来一身干净的衣服,赵五一边接过,一边轻笑点头,答道:“我明白,有劳师弟关心了。”
莫说当年的傅青桓已经对苏城破痛下杀手,见识过阿瑟满是疤痕的身体,赵五怎会猜不到如今的他变成什麽模样?可是,不管傅青桓是寡情还是疯癫,赵五必须得和他会上一面。隐藏在兄弟情义之下的恩怨从来就不少,时至今日又多了阿瑟这一笔,赵五如何能释怀?他需要听到傅青桓的一些话,哪怕都是假话。

、谁饮春色醉之五 08

不管江湖上如何形容傅青桓性情怪异,也不管陆凌生如何暗示他已经变了,在赵五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样子,那便是傅青桓年少时的样子。
年少时的傅青桓是什麽样的?很少有人能形容出来,总之,必然不是如今这种喜怒无常的脾气。
阿瑟曾说,傅青桓一心想要将她变成另一个苏城破,可惜,无论他们的容貌如何相像,性情和脾气终究还是相差太多。年少时的苏城破性情内敛,三思而後行,反倒是傅青桓机灵却急躁,眼睛里透出狡黠的神情,简直像极了如今的阿瑟。
华月阁的弟子久居蓬莱岛,尤其寻常岛民,很少有机会踏足江湖。因而此地民风朴实,从小受此熏陶的傅青桓,少年时确实是个纯真而善良的人。只是他骨子里活泼好动,总喜欢各种新鲜的玩意儿,眼珠子一个溜转,眉宇间尽是一股机灵劲。
两人自小一起习武,一日十二个时辰里,几乎大半时间都待在一起。除了偶尔偷个懒,或是捉弄陆凌生取乐,其余时间便是漫山遍野地撒丫子乱跑。
蓬莱岛很大,没去过的地方很多,莫说诡异的缥缈峰,哪怕是一个小山洞都能令他们闹上半天。起初,赵五心想著傅青桓父子对自己有恩,陪著这位小师兄玩耍是理所应当的。後来,他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渐渐玩出滋味来,喜欢上这种寻常男孩的游戏。
当时的苏城破深受傅青桓父子的影响,他从老阁主身上学得豁达,也从傅青桓身上学得开朗。过不了多年,那个从小跟随父亲久居军营的苏城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少年,他忘了随时可能丢了性命的紧绷,也忘了身为名门之子的言行谨慎,完完全全变成了华月阁的一名普通弟子。
可是,既然苏城破会变,傅青桓当然也会变。及至弱冠,两人奉老阁主之命,初入江湖增进历练。时至今日,苏城破仍然记得傅青桓对他说的话,原来我的武功这麽高,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过如此。
傅青桓本就是喜欢新鲜的人,江湖上有这麽多新鲜有趣的东西,他怎麽舍得回蓬莱岛?他故意惹是生非,想要知道自己的武功究竟有多强,仿佛十多年的苦心修炼就是为了这一天──在江湖上一举成名,既证明华月阁的强大,也打响了傅青桓的名字。
而苏城破渐渐变回了初入华月阁的样子,沈默地跟在傅青桓的後面,既不抢他的风光,更要确保他的安全。他从那时起逐渐习惯替傅青桓善後,一直到苏城破的名字从这世上死了,他仍然没有违背过对方任何一句命令。
苏城破多麽希望傅青桓永远都是当年那个带他一起爬山玩水的少年,因而当他遇见阿瑟的时候,心里难免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阿瑟的脸孔与苏城破多麽相像,而她的性情又和从前的傅青桓如出一辙。所以,当苏城破看著阿瑟的时候,难以明白他究竟看的是谁,是苏城破亦或者是傅青桓。
临近大殿,四周的景色更是优美,即便沿路极少有灯光,皎洁的月色洒在地上,别有一番风情。
赵五慢慢地走过一座曲桥,底下是一片荷塘,清澈的水面好像镜子一样,映照出赵五的轮廓。他的步伐不由得停顿,看著那张苍白而疲倦的脸孔,难免有些苦涩。他本想用这一路的工夫回顾十多年来和傅青桓的过往,却没想到人还没走进大殿,走马灯已经在脑中放完了。从前以为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回忆,如今,竟然好些东西都记不清了。究竟是他不再执著,还是不得不放下?
当年的苏城破不管在哪里,只要想起华月阁,想起蓬莱岛,他就会想起傅青桓。而现在的赵五哪怕想的是傅青桓,眼前频频闪过的还有阿瑟满身是伤的模样,以及谢宁双执著却痴傻的表情。
他徒有一身好功夫,却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幅模样,究竟是谁的错?
华月阁的大殿外面有一棵老树,树干早就枯了,连一片叶子都没有,几十年前枝繁茂盛,如今只留下枯萎的树根而已。
虽然早就树不成树,它却一直都在这里。
赵五站在树边,仔细打量它的模样,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陆凌生没有催促,反而命令弟子们後退几步,而他自己亦是没有上前。
年少时的苏城破和傅青桓常常坐在树根上偷懒,明明老阁主命令他们在这片空地练功,两人却趁他走开,睡在树边打个盹。当时的他们十分亲近,并肩躺在一起,睁开眼就是对方放大的脸孔。
赵五蹲下身,借著月光找到了刻在树上的一行字──是苏城破和傅青桓二人的名字。那是傅青桓当年对他的承诺,不管将来两人之中,哪一个继承阁主之位,他们都要一辈子亲如兄弟。而就在他们俩刻下这行字的时候,苏城破的心里早就有了决定,他不会和傅青桓抢任何东西,何况是他最想要的阁主之位。
苏城破从小就善於察言观色,如何看不出在傅青桓渐渐长大的同时,眼睛里那股对权势的向往越来越深。他喜欢站在华月阁最高处发号施令的滋味,一如他喜欢看到败在他剑下之人狼狈的模样。
此刻,距离大殿不过几十步,未等赵五回神过来,陆凌生终是忍不住,上前催促道:“师兄,莫要让阁主等急了。”
赵五不想令陆凌生为难,点头笑道:“我明白。”
作家的话:
过渡章节,我知道挺无聊的,晚上还有一更~

、谁饮春色醉之五 09

他刚走进大殿就看到不远处站著一个人影,一身华丽的紫红色锦缎衣装,负手而立站在至高处,缓缓地转过身,神态慵懒地看向自己。
“你来了。”
还未走近,声音已经传至耳边,可想而知,傅青桓的内力有多高。
“抱歉,我身上有伤,实在走不快,让阁主久等了。”
这时,赵五不过往前走了三步,却以内力将声音传到傅青桓的面前,即便受了伤仍是输不了对方多少。他本以为这些年以来,傅青桓的武功想必精进不少,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赵五没有走到傅青桓的面前,而是刻意与他保持一段距离,见对方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却许久没有作声,他不得不先开口。
“多年不见,华月阁可好?”
傅青桓一声冷笑,嘲讽道:“原来你还会在乎华月阁好不好?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就是如今的傅青桓,俊美的脸孔越来越诡异,眉宇间尽是一股骇人的戾气,每一个眼神都是如此凌厉,好像刀刃一样试图把赵五一点点地剥开。
见赵五笑而不作声,傅青桓不禁冷哼,往前走了两步,视线扫过对方苍白的脸孔,得意地笑道:“看你的样子,这些年过得很不好。”
赵五释然道:“算不上好,却也不坏。”
如今的傅青桓早就没了当年的风流潇洒,看起来阴沈而极易动怒,尤其看到赵五多年不变的沈著冷静,心里更是憋不住一股怒火,面容凶狠地说道:“不坏?确实不坏,隐姓埋名躲在中原,枉费我几次三番派人找你,竟然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赵五镇定自若地说道:“江湖之中早就传言,苏城破已经死在重雪宫死士的手下,阁主,为何你偏偏不信?”
察觉到赵五笑容里的深意,傅青桓脸色微变,怒道:“信什麽?信你会被那群没用的东西杀了?苏城破的武功有多高,难道我还不知道!”
赵五见傅青桓仍是嘴硬,心里更是百感交集,最後化作一声长叹。
傅青桓见状,急躁地问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
赵五神情深沈地看向他,说道:“我只是在想,原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所谓的死士是谁派来的?”
果然,傅青桓脸色大变,眼神闪烁,略有心虚,故意朝他吼道:“不是重雪宫的人又会是谁?”
不等赵五开口,傅青桓冷笑道:“这就是你明明没死,却不愿意回华月阁的理由?”
赵五扬唇一笑,答道:“谁说我没有死,苏城破早就死了。”
话未说完,傅青桓急切地打断,暴躁道:“住嘴!苏城破怎麽会死!”
赵五挑眉看向他,问道:“为什麽苏城破就不会死?哪怕他没有死在那群人的手里,总有一天也是会死在别人手里,只要他是苏城破就必须得死。”
傅青桓无法逃避赵五的目光,一如他无法继续辩解下去。此刻,他就好像一只野兽,濒临发狂的边缘。
“你以为我就这麽容易相信,你会死在那群人的手下?”
赵五摇头,答道:“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
看著赵五别有深意的眼神,傅青桓终於还是沈不住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什麽时候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赵五苦笑道:“从前只是怀疑,现在总算是确定了。”
听到这话,傅青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赵五。当他发现自己一次中计的时候,仅有的理智渐渐被愤怒击垮,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竟然想要运功袭向赵五。
这时,傅青桓突然想起什麽,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收回内力,掌心紧紧握成拳头,嚣张地说道:“你以为我就这麽容易被你激怒吗?苏城破,我不会上你的当!”
闻言,赵五只是皱眉,看著傅青桓阴晴不定的脸孔,既感到陌生,又觉得无奈。
“对,就是我派人杀你的,那又如何!只要你一天是华月阁的人,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
傅青桓的内力深厚,洪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回音。
“你以为我要杀你就是我的错了吗?那是你逼我的。”
对於傅青桓的不可理喻,赵五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嗤笑地问道:“所以,那是我的错了?”
傅青桓步步逼近,高傲地仰起头,气势十足地说道:“不错!若不是你在江湖上出尽风头,在华月阁里名望越来越高,我又如何需要痛下杀手?”
想当年苏将军一生为国,却落得君主一句功高盖主,没想到赵五亦是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即便对方是曾经亲如兄弟的人。
此刻,傅青桓故作深情,眯缝眼眸,佯作回忆道:“你以为我真忘了当初的兄弟情深?”
赵五好笑地答道:“是,我以为你确实忘了。”
见傅青桓脸色微变,赵五抢先一步,说道:“我之所以在江湖上出尽风头,不是因为你再三派我离岛办事?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哪里都敢去,多少次差点死在外面,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赵五这才发现原来从前的他不是没有怨,只是被感情压过了一切,再多的苦痛都化作了眷恋。
傅青桓慌张地躲过赵五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说道:“身为华月阁的弟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以为没有苏城破,就不会有我傅青桓?”
赵五说道:“不,我只是知道如果没有苏城破,华月阁不会有如今的安宁。”
傅青桓总以为自己没有变,所以,在他心里苏城破也是不会变的。他用一种傲慢的表情看向赵五,声音中气十足,居高临下地问道:“很好,所以你觉得我的阁主之位,也是你当年让给我的吗?”
赵五没有回答,却止不住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苦涩而放肆,听在傅青桓的心里,简直就像是点了一把火。

、谁饮春色醉之五 10

“如果没有我当年在海边捡到你,如果没有我苦苦哀求父亲收你为徒,如今的苏城破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赵五如何不明白,这就是傅青桓有恃无恐的原因,在他的心里,苏城破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所谓的兄弟情深不过就是一种施舍。所以,苏城破理应听从他的命令,哪怕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他手中。
赵五无奈地笑了,说道:“我的命确实是你救的,当年,你说你想要坐上阁主之位,我想尽办法替你实现。後来,不管你派给我多麽危险的任务,哪怕是豁出性命,我都没有怕过。我多少次为了你的一句话,差点就见了阎王,这麽多年以来难道还不够吗?”
话音刚落,傅青桓大吼道:“不够!到死都不够!”
这时,赵五忽然不明白傅青桓到底在想什麽,如果是要他死,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敌过对方。
赵五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傅青桓,可是,如今看来那人确实变了太多,简直就像是著了魔。
突然,傅青桓不知想起什麽,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有那麽几分孩子气,却和他平时的样子差了许多。得意的目光仔细打量赵五的身体,看到他头颈上隐约露出的伤痕,问道:“我听说你这些日子被关在牢房里,青瑶命人日夜不停歇地对你用刑,看著那张和自己相像的脸孔说出这样的话,滋味如何?”
果然,赵五脸色微变,不禁皱起眉头,冷冷地看向傅青桓。
傅青桓见状,心里更是得意万分,故意激怒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她像极了你?不管是容貌还是眼神,根本和你少年时一模一样。”
此刻,傅青桓的表情可谓阴狠,好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进赵五的胸口。想起阿瑟那夜的话,还有她眼底里浓浓的恨意,赵五怒视向他,问道:“你早就知道她是我的亲妹妹?”
傅青桓大笑不止,说道:“我起初只是觉得她像你,後来细问她的身世,联想当年捡到你的情形,我便猜到她和你的关系。”
傅青桓的眼神狠毒,表情疯癫,大笑道:“你一定想不到当我遇到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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