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现世-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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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Voldemort心里，这一晚总是让他有些不开心。
他猩红瑰丽的眼睛似是在眯着，危险的毒蛇般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视线时不时的扫向自己斯莱特林的长桌，让小蛇们总是不自觉的保持住最高的仪态，不敢有丝毫放肆。
这一天自然也……
黑暗公爵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望向长桌最前方的少年——卢修斯·马尔福，他的好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长子，他未来的左右手。被冠以斯莱特林王子之名的少年自然是无时无刻都表现完美，但是今天……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对了！Voldemort立刻想起来，阿布拉克萨斯似乎已经找到他的儿子了。这孩子还在英国的话，今天他应该入学的吧？呵呵，他以为不说他就不知道，不过是他不多问罢了——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Voldemort修长的手指抚上怀中人的头，感觉对方靠在他胸前，空洞的心房传来另一个身体的心跳。
大门缓缓开启，今年的新生随着麦格走进大厅，一个个为着周围的布置感到惊叹，有几个麻瓜学生甚至直接呆立在那里。Voldemort不动声色的扫了下不多的一群人，便在其中找到了那抹稀有的铂金色……
弥赛亚首先注意到的是长桌前的卢修斯，在他进来的一瞬间，便感觉到来自兄长的视线。他银灰的眸专注的望着他，弥赛亚笑了笑，看到铂金发的俊美少年似乎微微勾起了唇角。
袖子被拉了几下，弥赛亚侧过头，妮娜小声而激动的说道：“美人美人，那个就是我爸爸，他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他应言抬起头，望见台上教师席中间的人，黑发、血眸，俊朗无俦的容貌和狂狷不羁的气质引人注目，还有怀里那个……
弥赛亚倒抽一口气，一时不知道如何言语，喜悦，愤怒，可笑，失望……

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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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赛亚·马尔福！”
听不到周围传来的细碎议论，甚至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裂纹。弥赛亚一步步走上台前，保持着无可挑剔的风度。
猩红的眼睛紧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除了举杯的动作有过一秒停顿，再没其他变化。他甚至还能转过头去，看向别的地方。
他们的距离只有几米……
弥赛亚感觉心里乱糟糟的，强大的精神力也不能帮他理清思绪。眼前的事物在摇晃，他完全凭借着感觉坐上那张木椅——并借此，挽救了他随时可能栽倒在地上的窘境。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步，就好像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们也许都曾在午夜梦回时目睹重逢的景象，是忍不住紧紧抱住对方，肆意释放自己的不安；或是任由心中的酸涩感染全部神经，变成泪水；亦或是相见不相识，就这样擦肩而过无法挽留……
重逢来的那么突然，好像梅林的恶作剧般，Voldemort也从未想过，自己在面对弥赛亚的时候，竟然能冷静到这种地步。
这算是宿命吗？
弥赛亚只要站在那里，茫茫人海之中，Voldemort自然就能发现他。就仿佛出生时的第一眼，这道名为弥赛亚的光取代了无助与慌乱，畅通无阻的照进他的世界，注定着他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心愿。他疯狂的渴望着他，犹如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慌张的，无措的，可是也无比坚定的知道，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都是什么。
他的身影，他的姿态，他的气质……哪怕伪装Voldemort也在心中温习过无数次，变成了习惯一样，闭上眼，便能勾勒出弥赛亚的轮廓。这烙印刻进灵魂，哪怕走到时间的尽头，灵魂不灭，永不遗忘……
所以弥赛亚，你想装不认识我也看出来了。
我可不可以把这看成我们之间的默契，当作我们都还担心着对方，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因为牵挂着对方的安危，心疼着对方不好解释，所以即便认识，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Voldemort搂紧怀中的人——传闻中Voldemort·Slytherin存在先天缺陷的长子——实则他用尽心血复活的哥哥弥赛亚·里德尔。
那日看到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望向他时，明明已经失去了心脏，剧烈的绞痛依旧让他无法站稳。
他忽然很想笑，笑他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却连一个人都无法复活。忽然很想哭，遗失了他最初的追求，并可能永远找不到的绝望令他窒息！
他寄希望于弥赛亚留下的真实之眼，像迷路的孩子哭泣着寻找着依靠，无奈的是……任何关于弥赛亚的事，真实之眼的回复都是沉默的……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被被这样的沉默逼疯了，被自己的失败逼疯了！除了没有灵魂，这个“弥赛亚”甚至还记得一些过去的言辞……
汤姆，保持冷静。
汤姆，保护好你自己。
汤姆，不要留下任何危险的火种。
汤姆，你该去休息。
呵，这些话说出口，就像他还活着一样……
他日日夜夜面对着这相似的一切，失败的痛苦无时无刻不鞭挞着他，而他却像是疯子一样对此甘之如饴！明知这只是一个空壳……他还是下不了手杀了他，放任自己最重要的心脏留在一个毫无能力且毫无智能的躯壳里……
如何能下手杀掉这个人呢，即使只是一个躯壳……也是……弥赛亚·里德尔啊！
他想说他不相信命运，所以即便是梅林，也休想从他手里夺取！不是害怕珍宝从此遗失，懦弱的用一具傀儡安慰自己……不是的。他拥抱着这没有生命、浑身却缠满荆棘的傀儡，刺得自己鲜血淋漓，只是为了提醒自己，这路还很长……
弥赛亚，我不要看到你生气的模样，也不想在你眼中读到对我的失望。这个死去的躯壳在你已经回来的如今，我会想办法销毁——你知道，即使只是这么想，即使我怀里抱着的只是一个躯壳，玷污他、扼杀他，对我来说也是罪责！你的一切我都珍惜着，病态的，偏执的，我不知道我对你究竟是什么感情，我只能确定的是：我爱着你，朋友之间、亲人之间、情人之间，你占据了我的全部感情，我也愿意，将我的一切送给你。
那道视线最终回到他身上，炽热得犹如锋芒刺在他的背上。弥赛亚屏住呼吸，似乎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怦怦，怦怦，快得出奇，也大得出奇。
“唔，你不要这么紧张。”扣在弥赛亚头顶的旧帽子自言自语的说道，“应该把你分到哪儿去呢？你应该去斯莱特林，每一代马尔福都出自那里。你渴望别人注意到你，这真罕见，你是个马尔福！”
弥赛亚忽的挺直脊梁，声音有些不稳的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快一点？”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不住颤抖，有一颗颗冷汗冒出来。说是快点，但是弥赛亚自己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力气站起来。
他的头，比坐下之前更晕的厉害。
“不要这么心急年轻人，这关系到你的一生！”帽子先生语重心长的继续道，“不过，虽然渴望被注意，但是你不会争取，你安于现状——你不敢有野心。要知道没有野心的人进入斯莱特林是不对的。明明是个马尔福……这可真……”
“胡说八道。”踩在椅蹬上的腿骤然一滑，弥赛亚的身体晃了一下。
“啊，也许你应该去格兰芬多？”分院帽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工作，“热情勇敢的……真糟糕，你还厌世！仅有的勇气不是对别人反而是对自己，做一些在别人看来很可怕的事情的时候，你很坚定——伤害自己的时候很坚定——这么做可不好……”
“那么赫奇帕奇？不不不，你继承了马尔福的狡诈，你擅长撒谎……好吧，这其实是计谋，是的，计谋！那聪明的你应该进入拉文克劳！唔，似乎不错！”脏而破旧的帽子沉吟了一下，又颇为惋惜的说道，“不，不不不，非常遗憾，你还厌学！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的很多！
“你具备了四个学院的特质，同时又都存在本质上的不同，这真……斯莱特林！”
分院帽在扭了近十秒之后，终于有了判断，这和以往不太一样。像马尔福这样的学生，分院帽几乎刚碰到他们的发丝就能知道他们该去哪儿！
不过，卢修斯总算松了口气，这应该是弥赛亚的问题比较复杂，所以分院帽也很纠结吧。
起码弥赛亚还是来了斯莱特林……
“还好吗，米亚？”卢修斯将弥赛亚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其他小蛇都有纪律性的向后挪了挪。
“没事。”弥赛亚轻声回答，不知是不是凑巧，他几乎是倚在卢修斯身边的。
感觉到弟弟的不适，卢修斯用尽全力收敛起自己焦躁的情绪，表现出一个“笨兄长”该有的愚蠢。他又一次想到父亲说的，弥赛亚自己离开荣耀城的事。这个秘密让他感到不安，偏偏又无从查起，明明大家心知肚明，可偏偏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不可以问，不可以想，他以为自己只要拉住弟弟的手，就能整个心的平静下来，可事实上……他做不到……
每次提到荣耀城时弥赛亚表现出的，微妙的变化都在不住的提醒他：他的弟弟有个很大的秘密，这个秘密也许会让他又一次失去他！
哦，梅林的尾巴……
如今Lord就在台前，Lord的女儿也来了霍格沃茨，弥赛亚的种种不寻常，是不是代表这个秘密很快就会被揭开，是不是……
卢修斯第一次不敢去看Lord的眼睛，那个差一点成为他教父，被他从小敬畏、仰望着的男人……
“我不希望这件事被第二个人知道。”台上的男人眯起血红的眼睛，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似是完全没理会斯莱特林长桌上发生的事。
“是的，伟大的小斯莱特林阁下。”分院帽立刻老实的保证。
Voldemort执起酒杯，优雅的摇晃着杯中紫红的酒液，并透过这层薄薄的颜色，看向长桌前的人。
呐，这不是作弊呀，你告诉我，要会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
我依旧在等着你对我敞开心扉，但是在此之前，请允许一名斯莱特林做好万全的准备，我们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我也不能……伤害你。
恍恍惚惚中，听到斯内普也进入了斯莱特林。弥赛亚看到黑发少年平静而毫不谦虚的坐在他身边，理智告诉他，这时应该说些什么，让少年感受到他的关怀，张张嘴，又感到无从说起……
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混乱过，才一会儿，汗水已经让手心变得潮湿湿的了。
“我假设，高贵的小马尔福先生还不至于在众人眼前晃一圈就四肢无力？”黑发少年冷冷的发问，语气中似带着深深的不屑。
周围的小蛇们都有意无意的看向这里，作为魔法界最高贵的家族，马尔福家隐瞒第二子的存在，是否有什么别的意图？而跟在弥赛亚·马尔福身边的这个黑发少年，是否又有什么特殊、值得注意的地方？他们偷偷看向台上的Lord，希望能看出些什么端倪……
才是进入学院的第一夜，猫头鹰们就要忙碌起来了。
“亲爱的西弗，你真是个不诚实的人。”卢修斯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卢修斯你竟然以为斯莱特林还有诚实的特……质……”习惯性的反击说出口，斯内普才猛地想起，这么说不是承认自己其实是在关心弥赛亚？
看到变回本来面目，脸庞比成人时更偏精致的弥赛亚冲他微微地笑了笑，斯内普苍白的脸上透出一层薄薄的红晕，抿着唇沉默的望向怀里的兔子。小兔子同样很有默契的望着他……
“卢修斯，不介绍一下吗？”坐在他们对面的金发女孩问道。
弥赛亚用指尖擦了擦额角的汗，那目光好像还是放在这里，让他的动作显得十分僵硬——至少弥赛亚是这么认为的。
“他是我弟弟……”
好在卢修斯在一旁替他介绍，说真的，弥赛亚现在就像几面鼓贴在耳边，咚咚咚咚的响声搅得他头痛不已，完全静不下心来思考。
必须尽快冷静下来！弥赛亚紧紧的攥住拳，让指甲扎进掌心，强迫自己平静。
他完全没有做好面对汤姆的准备，而刚才的一系列破绽，很显然汤姆必然会注意到他，真是糟糕透顶的失误！
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问……
过去了这么久，汤姆是否还记得他？十年百年，是否会永远记得？
——那一秒的对视中，汤姆一闪而逝的震惊和喜悦不是他眼花。
在汤姆心里，弥赛亚会不会是永远的哥哥？
——会吗？此时高高在上坐拥一座城池的他，认一个被驱逐的恶魔？
为什么已经有了妻女，还要把他的尸体复活？
——可不可以假设，在心里他还记得……那个永远的承诺？
不，这样的话，岂不是太可笑了……
已经有了深爱的人，还将心放在“他”身上，这是在怜悯他？！
说起心……
弥赛亚当时明明说变成元素体会更好，汤姆却选择了亡灵。
亡灵也罢，他当时留下的力量，保护汤姆炼成元素体都绰绰有余，更何况是比元素体弱一阶的死亡领主。可是为什么，把最重要的心脏放在“他”身体里，那具废物的身体……
死亡领主的意志——亡灵之王的心脏——神为了体现公平而“送”出的弱点。唯一“活着的”部分，凝聚着亡者全部的能量，一旦被击中，结果是灰飞烟灭！
不要说什么想念……
不要说什么……有用……
要在危险来临前……杀了他，取出心脏！弥赛亚凝视着自己的右手，轻微的颤抖，他不想承认是心中的恐惧。因此，也就不会去想，这恐惧的来源……是否是，怕汤姆怨恨他。
台上，坐在中间的老校长用着年迈而温和的声音问着身边他曾经的学生、如今的“同事”：“你似乎有些开心？Voldy。”
“我亲爱的妮娜今天入学，作为父亲我自然感到骄傲。”Voldemort露出标准贵族式假笑，抿了抿杯中的红酒。
“我以为你会比较在意你的教子，我刚知道另一个叫弥赛亚。”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露出好奇宝宝的神色。
“马尔福家很期待他的出生，你知道他们家世代单传。阿布拉说他小时候也天天梦想着有个兄弟。”Voldemort好脾气的解释道。
“唔，这是个好听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邓布利多颇有些困难的回忆着。
你就装吧教授！
“我觉得这个名字很不错。”Voldemort洒脱的耸耸肩，默认这个名字是在他的影响下成立的。
弥赛亚……
伟大的救世主……
我的……
那离开了自己的心跳又被重新找回，Voldemort微低下头，唇角溢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妮娜·奥斯汀！”
“赫奇帕奇！”
“不要！”小姑娘跳下椅子大喊，“我要去斯莱特林！！！”
大厅内立刻一片死寂……
Voldemort叹了口气，他的小姑娘正着急的冲着分院帽尖叫：“你才笨蛋！没脑子！愚忠！可笑……”
“赫奇帕奇！！！”分院帽张大嘴捍卫自己的尊严。
“我要去斯莱特林啊啊啊！！！”
“妮娜，”Voldemort轻声呼唤道，“你的礼仪丢在霍格沃茨特快上了么？”
小姑娘身子一抖，眼泪汪汪的望向Voldemort。
小蛇……
忠诚对于宠物来说……
是赞美来的……
Voldemort有些哭笑不得的与他的小蛇对视着，最终结果自然是小蛇心甘情愿的败退了。
这一切在其他人看来，是Voldemort作为家长和斯莱特林院长的严格。
在邓布利多等聪明人看来，是Voldemort对小姑娘的包容和宠爱。
很不幸，弥赛亚是后者……
“普琳瑟斯·奥森提艾斯！”
“拉文克劳！”

第三十七章　。。。
晚餐过后，学生们随着级长回到休息室。弥赛亚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不料在斯莱特林学院布置奢华的公共休息室大厅里，又看到了……不论看见与否都会令他纠结不已的人。
Voldemort慵懒倚坐在壁炉边的大沙发上，怀里抱着他的“长子”，神色悠然。
“欢迎加入斯莱特林学院……”靠坐在沙发上的蛇王缓缓开口，冷笑一声转过话头，“这当然是假话，呵……”
他血红的眼睛扫过在场的新生和后面的老生，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