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姻缘-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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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有盏灯,顺着灯走走;
哎呀呀呀,只有一条腿,只有一条腿;
嘻嘻嘻,你别想跑,跑不掉,跑不了。。。。。。。”
没有理会在自己周围一只脚蹦来蹦去唱着歌的足有巴掌大小的穿着旧时的好似和服的头戴大斗笠小妖怪‘足亓’,这种小妖怪看似不足为虑,但他所唱出来的歌声却可使人迷路在阴阳道之间,冤死在黑水之中。
所以,她真的很讨厌走夜路,不过这里还好,算是热闹,恍如这里是无人之地,倒是会让自己头疼不已。
许是因为喝酒喝得太多的缘故,她让马车先行回府,自己则是悠哉悠哉的往回走。
越是污秽的地方,妖怪的数量就越多,腐朽的烂肉味道,隐藏在暗处幽深的光芒,长长的街道,角落里,一双双深绿的眼眸好似从地底里爬出,吐出长长的信子,诱惑着贪婪的人。
将周围伪装成人类或是慢慢行走,或是疾步远行的妖怪忽视,平稳步子,面上平静无波。
这世界,不凡住着各不相同的妖怪,而有胆子在人群中行走妖怪,不是妖力极其低下如同‘足亓’的小妖,就是妖力极为高深的大妖。
人类惊惧妖怪,而妖怪又何不是怕着人类,躲在暗处。
邺城毕竟也是大城,以秦家为首的阴阳术士也自是不容妖怪猖獗,但似乎从某种程度上,阴阳师和妖怪们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不犯大的错误,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数百年来,妖怪与阴阳师的存在早已形成了对立却又共生的形式。
妖怪消失,等同的,阴阳师也将会成为过去。
这不会被允许,无论是皇权亦或是民间。
但是,总会有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妖怪或是摇喊着正义之士的阴阳师打破某一城,某一镇,某一皇城这一默许的平衡。
所以,所谓的战争也便产生,变化也随之而来。
白晓颜摊开双手,看着手掌的纹络,虚着眼,看不清虚实,她抬起头,看着被风吹散露出天际的星辰。
似是忽然想起前几日的自己的卦象,眉头不由的微微皱起,她其实并没有给自己占卜的习惯,只是前几日走在街上,忽然被一位老妇拽住,神神叨叨的说了几句话,等自己愣神之际,却是早已消失在人群之中。
八个字足够让她铭记在心。
红鸾星动。
便在近日。
也不知是不是那位严家嫡女故意为之还是真是断袖之臂,一连数日,白晓颜皆在怡香院‘会见’这位大人。
“我说,她还真是那个什么。”白晓颜斟了杯酒,瞄了一眼身边侧卧着的刘念昕,虽没细说,但那拇指却插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意思早就不明而意。“一次小倌馆都没去过。”
“那有什么,说明此人也是风雅性情中人。”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刘念昕眯了一下眼,趁对方不注意,手臂一扬一拦,一拐子将白晓颜拦住,搭在她的肩膀上,姐俩好的笑的色色。“我说,白大官人,所谓春宵苦短,这红粉之夜,独自一人,你也不嫌寂寞,憋出火来。”说着,冲着嘴边的耳朵轻吹了一口气,手指划着唇角,上下打量这眼前身着淡蓝色衣裙的红粉佳人,又是兀自一笑。
要说这刘念昕长得也是极为的标志的,尤其是一说丹凤眼,一勾一挑,说不出的媚至风情,倘若不是出生与权势之家,又是个狠厉人物,说不定早就圈禁了某位权势的家中圈养。
“边去!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看到漂亮的人就扑过去?”老脸一红,白晓颜扒拉开刘念昕挂在她身上的身子。
“啧!瞧你这张禁欲夫子脸。”刷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臭屁的扇了两下,刘念昕不屑的扯了些嘴角。
“我禁欲?!”脸色有些发臭的指着自己,白晓颜没好气的瞪了对方。“我这叫品行端正,五好青年!”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冷笑数声。“刘大官人,明明就是你自己到处发情,还硬说些没有的边际的话,我说,你也不怕你未来的丈夫拿你这些年的风流往事刁难与你!”
嘿笑了一声,刘念昕笑得邪恶。“姐妹,这你就不懂了,我这是及时行乐,人生苦短,不乐呵乐呵,怎对得起这花好月圆之夜。”摸了摸下巴“再说了,那是我家人给我定的婚事,我连那位公子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娶不娶还不知道呢?!”刘念昕微眯着眼,笑的邪气。“何况,女子三夫四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就算将来娶了他,他要拿这事来烦我,大不了休了。”
“哼!你倒是有魄力哦。”似笑非笑眉目清冷,白晓颜懒得再搭理这满嘴都离开美人的家伙。
“谢谢夸奖。”拱了拱手,刘念昕微眯着眼。“阿宸,今儿晚上怡香院可要在有个压轴好戏。”
“好戏?”挑眉,白晓颜抿了一口茶水。
“听说新买个花魁。。。。。。”虚着眼,刘念昕嘴角微勾。“大家可是木足了劲儿想要一睹芳容。”
“然后一掷千金。”接话的白晓颜将茶杯放在席上。
“所以说,阿宸你呀也是性情中人嘛。”笑嘻嘻的坐直身子,刘念昕眼睛眯成了狐狸状。
“我谢谢您得这么夸奖我!”一句话说出了京腔味儿,白晓颜伸了个懒腰。
却说这时,如厕回来的严家嫡女严矜玉推门而入,刘念昕不动声色的向着白晓颜打了个眼色,两人边聊起了风花雪月的话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严矜玉倒是没注意两人,这几天相处,虽说混熟了,往来谈话少了生疏,但是要真与商人称姐道妹,也辱没了她官家身份,商人再多钱,也毕竟比不上宦官世家。
三人又畅谈了一番,忽听见楼下传来一阵阵喝彩之声,正纳闷之际,就听见敲门声,推门而入却是那怡香院的老鸨,原来,下面那花魁就要登台,来请这三位大官人前去观看。
老鸨将三人引到二楼的看台,桌上的茶酒餐食早已备好,三人坐下,老鸨又唤来三名侍者才躬身离开。
“倒是雅致的紧。”严矜玉向看台上一望,唇角掀起微小的弧度。
“大人喜欢便好。”一旁的白晓颜为其斟上一杯酒,垂下的眼睑看不清里面的虚实。今天是她做东,理应做这些事情。
严矜玉倒是没在说些什么,端起案几上的茶盅,拂去茶叶。“茶商的事,我会向上面反映一下,至于会不会选择你,把还要看看工部和吏部了。”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也就不必在多说些什么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自是不必点破,白晓颜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抬头,嘴角扬起适当的笑。“草民谢过大人。”
不多时,楼下丝竹之声响起,三人探身,往下一瞧,均看见一群女子舞着衣袖步上台面,白晓颜见身边两人看得认真,也假装看的投入,心中却是觉的无趣,这古代的舞蹈着实没有意思,飘来飘去就是几个丝带子乱飞,然后,扭搭腰,让人看得一点激情也没有。。。。。。叹息愣神之际,忽然听见周围的抽气惊叹之声,凝神一看,不觉愣了一下。
却是那舞台中间不知何时出现一名与周围的舞者衣着不同,更为华丽脸蒙面纱的女子,不同的舞姿,婉若游龙一般在舞池之中,纤细的腰肢仿佛能盈盈一握,露出的一双丹凤眼颇为醉人,尤其是上挑的眉尾,更是别致的风情,光是她往周围轻微的一瞥,就听见人群中的惊叹,眉眼中神色,分外妖娆,也不难想出,容貌之上乘,担得起花魁之名。
曲终,舞毕,那花魁盈盈一拜。
楼内已达高潮。
随后,老鸨说了些话,委婉的表达了下,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柳姑娘只邀请她所中意的写诗之人。
白晓颜心里挑眉,暗道这花魁果然是个不同寻常的主儿,不要钱财要诗词,也算是少见,而这院里的老鸨竟然还同意了?!瞄了一眼她身边二位,见两人颇为跃跃欲试,也就随着众人一样故作兴奋。
“这题目蛮新颖的。”刘念昕笑了笑,埋头刚要写,却看见白晓燕兀自的愣神。“我说,你怎么不写?”
“我不会呀。”无辜的摊了摊手,白晓颜眨了眨眼。一是她根本就不想去那柳姑娘的闺房,二是她连题目都没注意听。
“哦?”挑了下眉,刘念昕微微一笑,样子颇为像一只狐狸。
心没有来的一毛,白晓颜不由的警惕。“你想干嘛!”
“没什么啊。”眨眼睛故作萌状,刘念昕笑了笑。“不过,你不写也没事。”
“什么意思。”后背一毛,白晓燕这厮不镇定了,瞄了一眼离她俩不远沉思着写诗的的严矜玉,此时,她和刘念昕离得近,两人低声地说着话。
“没什么啊。”原封不动的将对方的话还给对方,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刘念昕笑的可爱。“只是想要告诉你,我呢,早就买通了这里的人。”
“也就是说。。。。。。”白晓颜隐隐觉得事情完全的脱离自己的掌控。
“我们三个即使不写诗也是可以被应邀进入柳姑娘的厢房。”点着下巴,刘念昕纯真的卖萌。
“=_=。。。。。。”
果然,片刻后,一共有五人被应邀入阁,其中就有她们三人。
被引入阁内,看见了摘下面纱的佳人,五人不出意外的倒抽口气。
漂亮!妖娆!性感!三个词啪啪的闪入白晓颜的脑中。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可是,美是美,就是怎么感觉有哪些不对劲儿。。。。。。
白晓颜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掩下瞄了一眼巧笑倩兮的柳姑娘。
几人离开时,早就月上高头,自是没有一个人留宿,不由暗想老鸨果然有计策,这眼看的鸭子飞走吃不到,着实的令人心痒难耐,可是众人也没花银两,也不可能让留下来,这分明就是欲擒故纵,果不其然,随后的几天,一掷千金的人倒是不少,人也看了,小手也摸了,就等着最后一步,愣是不行!无奈,众人眼中巴巴的看着那位柳花魁,谁叫这怡香院有靠山,众人得罪不起,美人还想看,也只能千金买佳人一面。
啧!那叫一个不容易呀!
这也算是后话,等众人已经离开怡香院时,那姓刘的花魁早已懒洋洋地侧卧在卧榻,红色的轻纱伏在单衣之上,而她的身前,此时恭敬的立着一名侍女。
“少宫主,这几个。。。。。。”
“先留着她们。”柳姑娘笑的摆了摆手,一只手托着香腮,透过一层薄纱,视线透出窗外,拇指轻轻的划过嘴唇,笑的媚气。“她们其中倒是有一个有趣的。”
“。。。。。。”侍女不解的看向女子。
“好像,是个阴阳师呢?”女子笑着抿起唇瓣,殷红的嘴唇在月光下透着血色。
听罢,侍女为蹙着眉,道:“那少宫主,我们。。。。。。”
“原计划不变,连秦家的人都休想拦住本宫,区区一个小道士,不足为虑。”女子虚着眼,嘴角掀起微妙的弧度。“话到说回来,传闻,那可是一道美味啊。”说到这里时,咏叹般的语调从女子的嘴唇中溢出,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侍女躬身在侧。
“行了,你也下去吧。”淡淡的扫了一眼侍女,女子弯着眼,眼角上挑,说不出的媚至风情。“不过,本宫倒是越来越想看到那人的到来呢~~~这邺城又是怎样的光景。”
又是怎样的群魔乱舞。。。。。。
真是,太令人期待了。
白晓颜依旧让马车先回去,自己一个人醒酒的走在街上。
只是,为什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逐渐的,视线内,漆黑的夜,月明星稀,路边只有一排排房屋,没有行人。
这时,只听呼啸一声,一颗巨大足有一栋房屋大小的绿色头颅出现在上空,面目狰狞如鬼,如灯笼一般的血色瞳孔,锋利的牙齿暴露在唇外,头发凌乱,像及灰色的海藻。
“哈哈哈,人类道士,进了吾的迷障,看你如何逃脱,还是乖乖进入本大爷的肚子里。”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响彻半空,话毕,那怪物卷起一股腥风冲着白晓颜俯冲向下。
砰的一声巨响,不见层层尘土,反而一个庞大的物体瞬间呈现一道弧线划过整个半空,然后像是流星一般,顿时消失在天际,白晓颜这边却是安然无恙的弯腰抚了抚裙摆,哪还有方才那嚣张的妖怪踪影。
眼前,一阵叠影,幻想消失,霎时出现人群走动的身影,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热闹繁华。
所以,她真的讨厌走夜路!尤其子时之后,说不定一下子‘中彩’,就会碰见妖怪,可,何时出现这等巨头妖?
说起来也奇怪,邺城这些天妖怪的数量逐渐递增,前天还听说有几家的孩子丢失,昨天就听见在深山老林找到了几个孩子的血肉尸骨。
以秦家为首的阴阳师也开始对邺城加强了戒备,究竟是何原因,来了这么多不曾出现的妖怪。
白晓颜微眯着眼,心中微微察觉细微的不妙。
回到家中,喝了一碗醒酒汤,白晓颜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内,看着摊在案几上的卦象,眉头蹙起。
此卦可谓之谜挂,层层迷雾之间,探不清虚实,可谓之险,也可谓之,化险为夷,绝地逢生。。。。。。
但,种种预示却是与自己有牵连。
白晓颜垂眸,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案几,她从怀中取出一片用白色的纸张剪成半张手大小的简易纸人,手指轻轻的在其上一划,口中低喃一声“去。”
纸人先是兀自缓缓漂浮在离案几只有几厘米的空中,然后,哗的一声,明明刚才还是一个纸人,瞬间变成数十张纸人连接在一起的从窗口冲出了书房,划向夜空。
吩咐下人沏了一壶茶水,安静的翻开没看完的书,在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方才冲出去的纸人们哗啦哗啦的卷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飘进了屋内,坐落在白晓颜身前的案几上。
“呜呜呜。”嘴被一圈圈白纸人们缠住的白团子怒瞪着面瘫着脸的白晓颜。
那连成线的纸人们不用白晓颜吩咐,径自主动的松开白团子,然后,飘到白晓颜身前时,早已又恢复成一个纸人,白某人牲畜无害微笑的抬起手,那白纸人竟然也抬起白色的手,一人一物互击了下‘手掌’,须臾,纸人失去生机的落在案几上。
将纸人拿起,重新放回怀中,白晓颜还未抬起头,脑袋就遭到猛烈的一记重击。
“人类!你以为本大爷不敢吃了你吗!!!哔——,如果不是看在这式神是你的,本大爷早就哔——,竟敢在本大爷面前哔——”小白狗怒吼的一边跳一边挥舞着小胖爪子。
“好啦好啦,龀牙,我找你是有事情要问你。”好脾气的双手抱住小白团,白晓颜笑眯眯的困着怀中乱动的小狗。
“你以为你是谁呀!哔——你一个小小的人类,竟敢哔——”完全不将对方放在眼里,龀牙两只小爪子张扬的挥舞。
一个爆栗揍到龀牙的脑袋上,白晓宸垂着眼眸,额上早就绷起了青筋。“我说过多少次,不要骂人!”
“哔——你竟敢揍本大爷,哔——”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一刻钟后。。。。。。
白晓颜脸上左一块伤痕,右一块伤痕,嘴角青了一块,额上还贴着自制的创可贴。
瞥了一眼也没讨到好处抱着骨头摇着尾巴满地打滚的龀牙,嘴角一抽,却因为疼痛,再次皱了眉。
“说正经事儿,你这些天天天往外跑,应该知道邺城发生了事情。”为自己沏了杯茶水,白晓颜轻押了口茶水。“忽然出现这么多妖怪,我刚才卜了一卦,也许是我道力太浅,卦象尚在迷雾中,探不清虚实不说,似乎,隐隐与我有关。倘若不是天灾。。。。。。”白晓颜垂眸,唇中溢出的语调似是叹息,她抬起眼眸,波澜不惊的眸色如深潭漆黑。“那就是人祸。”
“两者兼并。”跃身跳上案几,龀牙舔了舔爪子,昂着头,翠绿色的兽眼好似幽暗的灯火,折射出地狱一般的光芒,那般的注视,好似嘲笑一般,长长的舌头舔着锋利的牙齿。
“看你的样子,好像蛮满意?”黑色的瞳仁荡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