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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天人 作者:银色徽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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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如今欠了对方的恩情,既然不想再干回老本行,也只能帮忙做些粗活。

可是,帮这人做事那是人干的活吗?
三天两头的挨骂受训也就罢了,自己的确对药理一无所知,手脚也有些粗笨。但是这人脾气古怪无缘无故也要冷嘲热讽一番……
大汉口中不由喃喃道:“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救我……”

“哦,原来你宁可死得稀里糊涂,也不要活的明明白白啊?我当初告诉你身中奇毒,活不过半个月的时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想要活下去的。我忙了三天三夜,好容易把你身上的毒去干净,现在你要告诉我,那都是我自讨苦吃,白忙活一场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
“真没想到,人家还没嫁给你,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都要为了她寻死觅活了?你不要忘记,你们的婚期订在下个月十五,要是没有我,还没到那天你就已经变成一堆白骨了。”

“我根本没有见过公主,对她更是绝没有半分觊觎之心。更何况斯人已逝,还是不要随便妄加评论的好。”
大汉心道,自己不过是性子忠直,却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所谓公主只是君王用来软禁自己的借口。本想娶了她以安君王之心,就算以后不能再回到北关,也能成全李家的忠义。
不料世事无常,国祚瞬间断绝。想起父亲对自己的临终嘱托,当时才会决心以身殉国。
只是没想到……

“哼哼,你不让我说我就偏偏要说,我告诉你,女人都不是好东西,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狠毒。漂亮的女人说要嫁给你,心里想的就是要害死你!你的那个公主也不例外!”白发青年咬牙切齿,说着说着脸上竟露出浓重的杀意来。
突然,他一回头发现季空晴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样子。
他吸了口气,静了静心神,对大汉喊道:“滚滚滚!别干了,别干了,我看着你就心烦。”

挨骂的大汉见触动了他的往事,心里倒生出几分悔意,蹲□把散落的草药拢进匣子,拾了起来,口中呐呐道:“我进去把这两种药仔细分开吧。”
语罢转身进了里屋。

白发青年转身撇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季空晴?”
季空晴觉得自己的脸就跟个活招牌似的,在这天枢营里倒真不容易被认错。
他点了点头,拱手问道:“敢问阁下是……”

“你果然有病啊!”

季空晴愣住了,不太确定这个才刚刚见了一面的大夫到底是不是在骂自己呢?难道是被我打断了骂兴恼羞成怒?或者他本来就喜欢见一个骂一个?

“我是老高。”高渐邈见门口的人似乎没有挪地方的意思,只好上前几步,一手抓过季空晴的腕子,“经脉不畅,丹田破损……你是不是每逢雨天周身剧痛?”
难道真的是在给我诊病?!
不要说一句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好不好?

季空晴回过神来,洒然一笑:“多谢先生好心,在下年幼时曾得了一场重病,这估计是后遗症,对平日生活起居倒没什么影响。”
“没有影响?我是不是该夸你特别能忍耐啊?”高渐邈语带嘲讽:“你这不是什么旧疾,分明是中了七花断脉散。”
“是一种毒药?”季空晴心头巨震。

“中了此毒,全身经脉在三个月内寸寸断裂,疼痛不堪。最后全身无力,变成一个废人。你中毒的时候年纪尚小,本来绝对撑不过来,当时却不知靠什么异宝抑制住了毒性,保下了一条小命。但你中毒多年,深入肺腑,怕是难以根除了。”
高渐邈摇了摇头,放开季空晴的手腕,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递给他:“每次服一粒,可以减轻疼痛。”

季空晴怔怔地接过瓶子,脑子就像被重锤敲打过一样一阵剧痛。多年前一个隐约的疑惑突然像气泡一般被骤然戳破了。

是毒药!
竟然是毒药!
竟然真的是毒药!
我早该想到的,原来他当年竟然还怕不保险,又给我下了毒!
还是说让我死才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要不是当初……
呵呵,自己这条命竟然是捡回来的吗?季空晴苦笑。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营房,也不脱衣服,直接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在床上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如坠冰窟的身心再次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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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北地,白石关……
景明泉一身夜行衣,翘着二郎腿,正坐在雕花圆凳上等人。他百无聊赖,嗖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吹毛断发的薄刃匕首,竟然开始修起指甲来了。

看着远处微微发亮的天色,刚刚送走了最后几个商队的首领累得半死的景明叡伸了个懒腰,推门进来。
他把最新得到的消息记在簿子上,又在地图上涂写了一番,才转过身来瞥了一眼明显闲得发慌的弟弟。
真是心里不平衡啊。
景明叡一抬腿踹掉了弟弟屁股下面的凳子:“坐没坐相!”
景明泉脚尖微点,把飞出去的凳子勾了回来,换了个姿势,正襟危坐地面向兄长:“五哥,谁让乌蛮王帐防备太差,我打了个转回来,发现五哥还在忙,只好先坐会儿等你嘛。”

“现在那边情况如何?”景明叡只想把事情尽快处理完,好睡上一觉。
景明泉一本正经道:“今年春旱夏涝,这帮蛮子怕是没粮过冬了。乌蛮的大首领——辛族的族长前几天刚刚死了,据说死得还有几分不明不白。他们内斗了一场,现在他大儿子不知所踪,小儿子虽然继了位,但辛族的力量大大削弱,周遭的小部落多少都起了异心,看来不打一场胜仗,他这大首领的位子不保啊。”

乌蛮今年怕是一定会大举入侵!
景明叡眼前一亮。一次性把北方的威胁解除正是他计划中的第一步。

这几年楚国在边防线上建城修路,各地的守军互相呼应,又有商人作为眼线,乌蛮几次来袭都铩羽而归。
景明泉把偷听到的乌蛮行军路线详细说了一遍,兄弟两个研究了一下地图,终于把年前最大事件的方略确定了下来。

看着自家兄长大人睡眼朦胧地把一封封书信派人递了出去,景明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老高帮你的季空晴把过脉了,说是中了七花断脉散,他目前没什么办法根治。”
他抬头看兄长对季空晴名字的前缀丝毫没有异议,但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有些吃不准这到底算不算是默认了。

景明叡皱起眉头:“果然是中毒吗?……老高也没有办法?”
“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啦……”
“……”
“阿泉……”

一骑绝尘,出白石关向南而去。
景明泉坐在马上一边打哈欠一边想,老子他妈就是一个悲催跑腿的!
听了一句“阿泉,此事就拜托你了”,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在深夜就上了路呢?
自家兄长大人魅惑人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好了……

白石关里——

景明叡终于如愿以偿地躺倒自己思念了许久的床上,朦朦胧胧中脑子里闪现出一个念头,他知道了曾被自己至亲之人所害,心里不知要有多伤心难过呢……






7

7、晴空之卷 一(已修) 。。。 
 
 
天人历1248年,荆国,大将军府——

“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一个衣着华丽的老嬷嬷踩着清晨的露水,一路小跑着穿过重重院落,进了书房。 

“恭喜大将军喜得麟儿,公主和小公子母子平安——”

芸香原是皇宫里公主的乳母。
一年前公主出嫁,由于感激她多年照顾,便把她一道接了出来,养在将军府中安度晚年。
昨日公主生产,足足用了四个时辰才诞下一子,这等报喜的好差事自然就落到了这位与公主最为亲近的老嬷嬷头上。

大将军的书房里头其实一本书都没有,四处摆满了明晃晃的兵刃,让人看了有些胆战心惊。
老嬷嬷悄悄喘匀了气,偷眼看了看居中而坐的秦纛。
咦,姑爷怎么没有反应呢?

秦纛昨晚也显然是一宿没睡,两眼中充满了血丝,面色有些憔悴。他默默坐在书案前,手里正把玩着金灿灿明晃晃的五军大将军印。
听到报喜的声音,他微微一怔,过来一会儿才终于嘴角微动,扯出一个笑容:“呵呵……那孩儿身上可有天人刻印?”
“回大将军,小公子的刻印尚不清晰,不过好大一片,应该有不少啊。料想小公子将来必定十分出色!”就好像公主一样,老嬷嬷心里补充。
“好——重重有赏!”

老嬷嬷眉开眼笑地收起两个大金锭子。她等了半天,不禁有些犹疑,姑爷怎么说了声好,就没下文了?
好半响,秦纛才又吐出一句:“哈哈哈,你陪我去看夫人吧!”
“哎——”嬷嬷捂着嘴答应。
我说嘛,哪有不去看孩子的道理,敢情姑爷是第一次当爹都高兴得都有些傻了呢。

第二天,荆帝季之晃听说大将军喜得贵子,为这个孩子赐国姓季,取名晗,又赐下金银珍宝无数。
同时秦纛被拜为丞相。出将入相,这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皇帝的亲妹夫,终于站到了荆国臣子中权利的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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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晗记事很早,七八个月就会奶声奶气地叫娘亲和芸嬷嬷的名字了。
在他的记忆里,娘亲就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她常常温柔地抱着自己,坐在开满各色鲜花的庭院里,唱动听的歌谣哄自己入睡。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的生命中还有个很重要的人叫做爹爹。
那个高大的身影并不常出现在自己面前,每次来又站得远远的,连面目都显得有些朦胧。

娘亲说爹爹很忙,他掌管着全国的兵马,是天下的大英雄,是个了不起的人。
季晗问有多了不起,比上次那个能连着翻几十个跟头的叔叔还要了不起吗。
娘亲笑着说,爹爹比他见过的所有人加起来还要了不起。

季晗就问,那比大舅舅还了不起吗。
娘亲沉默了一会儿,告诉季晗,天底下只有大舅舅可以管着爹爹。季晗顿时高兴起来,拍手说,那下次我叫大舅舅让爹爹多陪陪我。

等季晗学会走路了,那个时常来逗他玩的大舅舅就把他带到一个叫做皇宫的地方玩。
皇宫的院子比家里的院子要大得多,里面花草的种类也更多更漂亮,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动物。
季晗很喜欢那里。

有一次大舅舅让季晗在一个屋子里等一会儿,他要去跟娘亲商量点事。
季晗等着等着就调皮地爬到一张很大的桌子上玩,最后枕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头睡着了。
等他醒来,只见大舅舅笑着刮他的鼻子,告诉他这块他抱着的石头叫玉玺,是世界上最贵的石头。大舅舅还问他想不想要。季晗说这个还没有家里的枕头抱着舒服呢,他可不想要。
大舅舅笑得肚子直抽,把这事当笑话告诉娘亲。
娘亲听了却没有笑,反而有些不高兴,骂了大舅舅一通,惹得大舅舅陪了好一阵不是。

季晗一岁半的时候背脊时常发痒。有一天娘亲把他带到一个黑漆漆的小屋子里,交给一个满脸都是可怕花纹的人。
那人脸上的青色纹路密密麻麻,身上所有露出的皮肤上也满是各色花鸟鱼虫的图案,一个个犹如活物,让人看了毛骨悚然。季晗觉得可怕极了,吓得当场就哭了出来。
娘亲连忙解释说他背上生病了,这个周师傅是专门来帮他治病的。她问季晗,治病会有些痛,小晗怕不怕啊。季晗说自己是大将军的儿子,未来的大将军,才不怕痛。
很快季晗就后悔了,那可怕的周师傅拿针刺着他光裸的背脊,一针又一针,真的是疼极了。季晗痛得昏了过去,又再痛醒过来,直到娘亲含着泪把他抱回家,他觉得仿佛还有针在刺自己。
后来娘亲好几次在帮他洗澡的时候都抚着他的背流泪,季晗只好安慰她说,周师傅治病的手段很高明,一点都不痛,背上也不再痒了。

季晗四岁的时候爹爹终于同意亲自教他武功。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兴奋得一宿没睡。
第二天一早,爹爹匆匆走到他的院子,教了他一个马步的姿势,让他站到站不动为止,就又匆匆地走了。
季晗在太阳底下站了好久好久,久得都昏了过去。
娘亲心疼极了,为他炖了好几天补汤。季晗却挺高兴,因为爹爹听说那天的事,第一次夸他,说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有毅力。
后来学完了基本功,爹爹丢给他一本皱巴巴的旧册子,说是秦家的武功秘籍。那时季晗已经认字,但是秘籍里的字拼在一起,他愣是看不出是什么意思。爹爹说学武功是要靠悟性的,不肯解释,让他自己领悟。季晗只好跑到家里藏书的阁子里,翻了半个月,终于把那本秘籍弄明白了。只是自此,他又添了个看书的爱好。

那一天发生的事,季晗就是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历历在目,恍如昨日一般。
那是在他生命的第八个年头里的一天,也是一切噩梦的开端。

他当时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堂堂大将军兼丞相的嫡长子,在一系列的机缘巧合之下,怎么就这么轻轻易易地在京城的花灯会上走失了?而且还碰上人贩子给拐走了?
他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置身于一辆遮得严严实实的大车之上,一路疾驰而去。周围还依稀可以看见好些个一样被捆住了的小孩子,嘤嘤哭泣着……

季晗很郁闷。他那时已经有了一些武功基础,本来是有机会逃跑的。可他偏偏好像病了。开始只是肚子有些疼,然后胸口有些难受,三天后竟然连四肢都开始一阵阵地抽痛,压根无法提气,后来连举碗吃饭都有些力不从心,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大车越驶越远。

他不是没想过说出自己的身份,用金银珠宝打动人贩子把他送回去。不过考虑到劫持他在荆国绝对是抄家灭门的大罪,说不定反而被杀人灭口,就没有开口。
其实埋藏在他心底更深处的念头是想着等病好了,自己施展身手,逃出去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说不定还能跟那些话本上说的一样,闯荡一下江湖?
他不是没想过为什么看了自己身上的配饰,人贩子还敢拐人?不过鉴于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没有了,只留了一身还算华贵的衣服,难道说自己先是碰上了劫匪,再遇到的人贩子?
这可真是悲催极了,真该去烧香拜神了。

事实上,等大车在换成了小船,季晗的病也一直没有起色。
连本来想靠他大赚一票的人贩子也对此大为恼火。这么漂亮的小摇钱树竟然病得半死不活,连动上一动的力气都没了,还要靠人照顾,这笔生意可真是亏大了!
一上了岸,季晗就被单独寄养在一个农妇家里。她看起来像是其中一个人贩子的亲戚。

那妇人起初还好菜好饭的伺候着,甚至不知从哪里弄了点草药来,煎了给季晗灌了下去,试图把他的病养好。可能是想着将来交还回去,还能领些赏钱。
没过多久,看着季晗毫无起色,一天天的憔悴下去,瘦得不成人形了,那妇人开始后悔自己花下去的本钱都要赶上人贩子给的寄养费了,眼看着赏钱也是没指望了,将来还指不定要摊上个刨坑埋死人的活,就对季晗再不上心,只把他放在一张板床上,盖上一条破被子,任他自生自灭。

季晗躺在床上时昏时醒,身上痛得久了,倒是麻木了。
那天半夜醒来的时候,明亮的月光照在床上,他却连视线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耳朵里嗡嗡直响,喉咙干得像被火烧过一样,脑子里各式各样难受的感觉纷至沓来。
感觉像是下一刻就要死了,却又偏偏没有,他整个人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着……

“你怎么了?”季晗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要死了吗?都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季晗吃力地转动眼珠,发现四周根本没人。
“你为什么这么难受?”那声音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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