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蓉-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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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石油此时并不重要，故而天方国并不算富庶。天方国王早闻大周慷慨富庶，笑道：“愿闻其详。”
在贾蓉的示意下，下属呈上一摞书，皆是《太平广记》、《梦溪笔谈》一类的工农百科全书。“这些都是大周人总结的关于农耕工艺一类的书籍，可以帮助天方改善粮食极度缺乏的状况。”
天方国王疑惑道：“大周有句谚语叫做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天方与大周相去甚远，只怕要辜负大人的好意。”
“大周幅员辽阔，自有与天方相当的，而且，本官会留下这类的人才与天方臣民一同摸索。”
天方国王也没被这样的好事冲昏了头脑，他没有表示谢意反而问道：“既然是交易，大周希望获得什么？”
“呈上来！”
天方国王看着陶罐里熟悉的黑色油状液体，静待贾蓉的后续。
“它在大周叫做石油，可以焚烧可以制墨，总之有很多用途。我希望天方若要开采石油，将优先权给予大周。当然，大周会付出相应的东西交换。譬如粮食、丝绸、瓷器。”
想到石油在天方用处并不太大，开发农耕摆脱附近国家的掣肘才是当务之急，而且大周又不是白拿，天方国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此，我们就签署协约吧！”眼见天方国王听到签署条约有些犹豫，贾蓉又加了一句，“并不是只有天方国才有石油的，大周人都不愿离开故土，若不是这些穆斯林愿意留在麦加，本官未必会选择与天方交易。”
想到环伺四周的埃及等国，天方国王终于点头应下。
“这份协议请您仔细斟酌，若有不明或不妥之处可再议。若无异议，那本官就静候假期，在真主的见证下签署协约了。”贾蓉明白，对于虔诚的信徒，神灵的约束才是至高约束。
天方国王看着那一摞书，最终还是接过了由两种语言书写的协议。
处理完石油开发一事就要准备继续起航，不过贾蓉还是在众人有条不紊贸易、补给的时候，私下里与贾蔷领着耳尖化妆后的小喵小咪去逛集市。这块大陆天热缺水，唯有天方国附近有绿洲，因而很多陆上商队以天方国作为重要的贸易中转站。作为交通枢纽，集市上就有许多国家的东西。
贾蔷在一个卖香料制品的铺子前停留了下来，捡起一个香囊翻来覆去地看。
贾蓉见状比划道：“多少钱一只？”
那人搓了搓手，伸出三个手指道：“两个倘加行使。”
贾蔷惊讶道：“这么贵！”
“难得看到你喜欢的，别管贵贱，买了！”
“我不是喜欢它，而是觉得它很眼熟。哥哥猜猜看我在哪里见过它？”
“一路上我们去过不少香料店铺，我实在记不清了。”
贾蔷用指尖指着香囊角落里的一个简易的蔷薇花标记：“那你再看看这个。”
“这是……”贾蓉惊讶道，“难道是你铺子生产的？”
“正是！没想到在天方这么贵，早知道我应该带一批上船的。而且明明有九种花色，这里竟然只有五种。”
贾蓉笑道：“我倒不曾想到，你竟是个财迷。”
“也不能这样说，哥哥的奶品铺子赚了不少钱，我也不能落后了。”
“说过多少次了，你做你喜欢的，不用总是学着我。”
贾蔷笑而不答，放下手中的香囊，随着小喵小咪继续往前走，在一个贩卖欧巴罗武器的商铺停了下来。
香料铺老板本不耐烦了，却见贾蓉每种花色买了一个，就笑眯眯地为他打了包。贾蓉看着贾蔷的侧影，加快了步伐走上前去。
、64第 64 章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穆斯林朝圣结束；天方国王为了弥补对非穆斯林的怠慢，亲自领队带着众人往西。行了一日，抵达蓦底纳城。
蓦底纳城内修建了穆罕默德的陵寝，可供外人瞻仰。而墓后有一口水井；泉水清甜，传说若是在海上遇到风暴，将此中泉水洒入大海，风浪就会马上停息。虽然不信这个说法，但是盛情难却，贾蓉还是装了一罐泉水带回去。
贾蓉回到麦加城内，来自欧巴罗的两位传教士前来辞行。
“前方海路堵塞；大人的船队只怕是要返航了，我和汉森就此拜别大人。”
贾蓉似乎早就料到此事；应道：“你们并不是大周人，可便宜从事。不过，我有一事想请你们帮忙。”
马丁的笑脸僵硬了，他还记得十多年前贾蓉请他帮忙，这一帮就是十年：“大人请讲。”
“我想购买一套来自欧巴罗大陆的盔甲、武器。若你们有办法的话，火器、战船我也需要。此事货讫两清，不会耽误你们行程。”
“大人真是高估我们了，盔甲武器倒是不妨碍，火器和战船图纸是军事机密，哪里是我们能弄得到的？”
“我并不是需要图纸，只想知道它们的火力与性能。作为传教士，我相信你们跟各层人士都打过交道。”
汉森心道离开欧巴罗十多年了，一事无成，若是能弄到大周的航海图，这么多年的辛苦都值得了。因而插嘴道：“只是性能的话，确实简单。如果大人愿意以航海图来交换，别说是性能，真货都能给您弄到。”
马丁狠狠瞪了他一眼，对贾蓉说道：“大人，他是胡言乱语，我们只是小小的传教士，怎可能弄到那些东西？”
贾蓉暗道今天运气可真不错，敛了笑，喝道：“来人，将两个细作抓起来！”
守在门口的亲卫马上冲了进来，将两人双手反剪，作势要带出去。汉森慌道：“大人，木骨都束（今索马里）有一艘搁浅的战船！”
“看来，两位教父还得随我去一趟木骨都束了。”
“除非大人给我航海图，否则我宁可自尽也不会带大人去的。而且，那里有风暴，没有人引路，很容易就会被大海吞噬。”
“看来，那艘船就是这样搁浅的吧。愿不愿意带路，我是无所谓的。”贾蓉盯着汉森继续说道，“但是觊觎我大周航海图的话，你一定会没命！”
看着平日里彬彬有礼总是带着笑容的贾蓉变得如此森冷，汉森心里开始后悔之前的冲动，嘴上还是强硬道：“若是我自尽了，大人也得不到好处，就连盔甲武器也没人提供。”
马丁用拉丁语叹息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可以好聚好散，贾大人还会感念我们在大周做的贡献。如今，不仅成了阶下囚，还要把欧巴罗战船的秘密泄露出去。虽然欧巴罗的战船比不上大周，但是若是被人知道，我们两个回去也没命了！”
汉森把头埋得更低了，心道只要以性命相挟，贾蓉想要得了好处回去邀功，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贾蓉在一旁冷笑道：“你们是串供也好聊天也罢，随你们怎么折腾。反正只要活着，我就有办法撬开你们的嘴。若是想自杀，我好意提醒一句，根据基督教的教义，自杀的人是不能上天堂的。”
马丁和汉森同时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诸事妥当，随船的穆斯林都自愿留在天方国，贾蓉也履行了承诺将各类农科工艺书籍的抄本留了下来，同时将两国关于石油开采的协议装裱起来。天方国王为了弥补非穆斯林们的遗憾，除了贡品外，赠送了一卷天堂圆真本，另派遣了几个官家子弟随船去大周学习礼仪文化。
船队并没有继续向前，而是朝着红海的另一岸驶去，那里有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埃及。
有尼罗河的福泽，埃及的农耕较周边国家发达许多。尼罗河的尽头有古埃及时期就开始开凿的苏伊士运河，可惜由于当时经济、技术的局限，这条运河并没有竣工就废弃了。也是因为如此，欧巴罗人若想去东方，只能辗转从陆上越过两个海峡的交界，再乘坐船只进入印度洋。只不过如此一来，能携带的东西就很有限了。为了能让欧巴罗的大型战船顺利翻洋过海，欧巴罗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有开拓者在茫茫大海上寻找新的航线。
埃及早就与华夏有建交，因而对贾蓉一行的到来并不抵触。双方友好会面，歌舞宴会，宾主尽欢。
尼罗河刚过汛期，埃及人带着敬畏与期盼在肥沃的土壤上种植各种农作物。河畔纸莎草丛生，自从大周的造纸术在埃及普及，纸莎草就开始少有人问津，渐渐长出一派肆意的姿态。
贾蓉站在宫殿的一角远眺着不知尽头的尼罗河，一时有些出神。若提早开通了苏伊士运河，凭借大周的国力，益处远远大于弊处。但是，按照当下的技艺水平，只怕这条运河若要通航得填进无数的性命……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小喵率先冲了进来，爪下的肉垫成了天然的消音器，抓着窗帘爬上阳台。贾蓉一把抓过它扣在怀里，心思还在遥远的苏伊士运河上。
“哥哥在想什么呢？”
“在想一件对大周有利但是对埃及有害的事情。”
“天下大同是不可能的，何况是不是有害也是难料的。就如小猫小咪耳尖上的黑色丛毛，在很多地方被认为是不详的，而在埃及却是神圣的。”
贾蓉苦笑道：“结果未知，过程却是可以预见的，可能要以十几万人的性命做代价。”
“这……确实是个难解的题。哥哥到底想做什么？”
“打通红海与地中海，修筑一条通往欧巴罗的坦途。”
“这只怕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吧？若哥哥想长久留在此地，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贾蓉叹道：“我竟没想到这一层，在海上漂泊一年多，差点以为什么都是自己说了算的。”有的时候冠冕堂皇的借口用起来还真是舒服，放下心事，贾蓉的语调也轻快起来，“你看那边，真姐儿身后跟着的黑奴，要不是黑猫的尾巴还在甩，他们都分不出彼此了。”
贾蔷低声笑了起来：“我之前就撞见他们了，小喵对那黑猫很感兴趣。”
贾蓉摸着怀中的小喵笑道：“这才几个月大呢……”
埃及最值得一去的便是金字塔，可惜路途遥远，而根据徒棣给的期限，贾蓉觉得时间有些紧张，只得放弃了瞻仰的计划，带着一份遗憾离开了埃及。
船队顺着红海驶进印度洋，在汉森与马丁的指引下，顺利避开了风暴找到了搁浅的弗朗机战船。船上值钱的东西早被幸存者搜刮干净，贾蓉命工匠画师下船去将战船构造绘制下来，又命士兵将船上笨重的火炮、弹药搬上船。
一行人刚登陆，就有一群土着拿着矛枪从灌木丛与搁浅的船只上冲了出来，远远看着大周人，手舞足蹈。
贾蓉问道：“有人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吗？”
随行的译官们都摇了摇头，贾蓉看向两个传教士，他们也表示不知。
那群土着好似不耐烦了，开始有人往贾蓉这边投掷矛枪。也许是他们擅长打猎，准头竟十分好，两个传教士和几个士兵一时不察就被射中。
想到欧巴罗人来这里掠夺黄金香料，屠杀土着，贾蓉就把刚刚升起的怒火强压了下去，吩咐他们抬着士兵回船医治，换了带盾牌的士兵下船，打算活捉这群土着。敌我力量十分悬殊，很快在陆上的土着不是被抓就是逃跑，而船上的土着都躲了起来。
柳湘莲灵机一动，建议道：“不如让拉蒙特来试试吧？虽然他不是木骨都束人，但看他们肤色装扮，应该相差不多。”
“拉蒙特？”贾蓉忆起那跟在真姐儿身后的黑奴，点头道，“那就让他来试试吧。”
拉蒙特不负所望，大致能听懂木骨都束的语言，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并将大周的善意传达给当中领头的人。
那人问道：“那为何他们与那群黑衣人一道？”
拉蒙特也十分憎恨那些戴着十字架的人，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他也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一样坏的。“这两个黑衣人是从大周过来的，没有做过坏事。”
也许是因为拉蒙特的身份，也许是因为贾蓉没有大开杀戒，那人接受了拉蒙特的说法。
拉蒙特接着说道：“大周人想要上船拿一些东西，不会伤害任何人，你可以通知他们吗？”
木骨都束人对领地看得十分重，怒道：“那是我们的东西！”
“他们会拿东西来交换。”
那人惊讶道：“真的吗？”
“嗯，我早说过了，大周人跟那些人是不一样的。”
有拉蒙特做中间人，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在此地耽搁了十余天，画完了战船构造图，又用粮食蔬果与木骨都束人交换了船上的一些东西。让贾蓉欣喜的是，可能这艘船是主船，上面有好几套做工精致的盔甲，可能因为笨重那些逃亡的人没有带走。
而马丁、汉森两人，贾蓉打算放他们回欧巴罗。但是两人都不愿意回去，因为若是有人告发他们泄露了军事机密，说不定要连累亲友。最终，两人决定留在木骨都束，也算是为之前欧巴罗人贩卖黑奴的事情视而不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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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诸位抱歉，这几天有事，更新时间不能保证了，但会坚持每日一更。谢谢大家支持与体谅^^
、65第 65 章
回归故里璀璨裸钻
拉蒙特在木骨都束立下大功；同时也与贾蓉等人熟悉了起来，活动范围不再局限于柳湘莲一家。在得知下一站便是慢八撒（今肯尼亚）的时候，拉蒙特终于露出了属于孩子的笑容。
“我的家乡有美丽的兰花、肥美的鱼儿……”絮絮叨叨将慢八撒的产物都讲了一遍。在座的人也能理解他即将返回故乡的激动心情，都笑着听他描述；倒是真姐儿难得不屑得哼了一声。拉蒙特充耳不闻，此时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不得不说，慢八撒的存在确实是一个奇迹，坐落在赤道线上却没有缺水的困扰。深邃的东非大裂谷内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湖泊，为生命提供了可能性。
船队还没有靠岸，众人就看到了远处悬挂在蓝色天幕上的雪冠，若不是太阳依然散发着十足的热力；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来到了雪山下。由于在木骨都束有不算愉快的经历，贾蓉并没有冒失靠岸；而是先派人将拉蒙特送上了岸。
大周船队如海上城堡一般移动过来，慢八撒的哨兵早就察觉上报了。酋长集结了部落所有的壮丁，打算与这些外来的掠夺者们决一死战。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船队还没有靠岸就停了下来，接着一只快船破浪而来，船头站着一个少年，他手持一面绘有部落图腾的旗帜，挥舞着双臂。随着船只的靠近，藏在灌木丛里的壮丁们也看清了船上少年的样貌。
“拉蒙特！”不知是谁先喊出口的，这三个字好似带着魔力，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就此消散了。
全身涂画着古老图腾的酋长激动道：“真的是弟弟拉蒙特！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有酋长带头，隐蔽起来的壮丁们也都冲了出来。
至亲之人相见自有一番亲热，拉蒙特将自己的遭遇与哥哥简要说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哥哥身上的装饰竟然是酋长的，心中隐隐生了不好的预感，问道：“父亲呢？”
原本满脸喜色的酋长敛了笑：“父亲已经蒙神召唤了。”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被抓走后，他们就将慢八撒当作他们的领地。父亲带领大家反抗，虽然最后将他们都赶走了，但是父亲也中了暗箭。”
拉蒙特咬牙切齿道：“这群该死的侵略者！”
酋长拍了拍拉蒙特的头，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平安归来就好。船队还停在海上，先把他们请上岸吧。”
拉蒙特抹了抹脸上的泪，取出贾蓉留给他的烟火，在岸上选了一块空旷地燃了起来。
贾蓉站在宝船船头，收回了单筒望远镜，下令靠岸。
慢八撒物产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样样不缺，烹饪方式以烤制为主，比起埃及过于甜腻的食物更符合大周人口味。唯一让众人觉得有些诡异的是立在酋长身边的一只大公鸡，它与众人共席而食。
贾蔷啜着略带酸味的咖啡，脚下轻轻踹了一下小喵，并用脚尖指了指那只大公鸡。小喵刚迈开猫步，就被贾蓉抓了回来。
借着宴会上的舞乐声，贾蓉低声道：“不要胡闹。”
“一只鸡看起来比凤凰还高傲，不虐一把心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