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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山河望断(雍正) 作者:寻常巷陌-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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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头垂的又低了些,胤禛冷冷瞥了阿喇尼一眼,转回头来正运着气要好好发作一通,就听见噗通一声,额尔多这个八尺大汉已经推金山倒玉柱的拜了下去,单膝跪在地上,身子挺得僵硬笔直,抱肩行礼,“我不吵,只求一个公道!”
“好,好,好,”胤禛微惊,一脸冷硬也转了和颜悦色,同样用蒙古话应道,“胤禛可以在此保证,阿喇尼大人和朝廷定会主持公道,你放心就是。”
“四阿哥!”
“你想说什么?你要的不是公道处置?”胤禛寒目一睁,定定瞅着土谢图汗,他注意到他背后有两个人,一个年轻,一个年少,贵介子弟,都愤懑不平地怒视着他。可再看又能如何,大清国的草原上,已经不能继续由着几家独大了。
“当然是的!我要他血债血偿!”
“那就是了,现在把你们的人都给我带回去,明日午时,来衙门里听信儿,在这期间,谁再敢动一个手指头,就别怪朝廷不给你脸面!”
“四爷……这事儿……”
小苗儿瞅了铁塔一眼,心里早就明白了今儿这事儿纯粹是他惹出来的,那还有半点好气色,“你是朝廷派来专管的尚书大人,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能怎么办啊……”阿喇尼听出来他话里带刺,可也没法子,“只好两边劝劝,各退一步吧,闹大了总是麻烦的。”
一听这话,胤禛心里的火苗腾地一声又有上窜趋势,赶紧压了下去,“那那些粮食怎么办?死伤的人怎么办?你抬回家去?!今天这事儿怎么交代?!嗯?!”
“这……再劝劝,再劝劝……”
“再劝劝?!你劝我劝?!请吃送礼的劝还是点头哈腰的劝?!我告诉你,给朝廷卖命永远别软面情想着不得罪人,两面讨好!这成不了大气候!那是朝廷命官,把你的腰杆给我挺起来!”
“是是……”阿喇尼被一小孩子训的发蒙,一边大棉袍袖子擦汗,一边心里念叨,主子爷怎么给他派下来这么一位能吃了人的小爷哦。
“先跟我说清楚,皇上让你开仓放粮,你就这么个派法?”
“这不是……”
“不是什么?额尔济根没有土谢图势力大?不敢得罪说话儿声最大的土谢图汗王?”
“这……”
阿喇尼好大的人被他一句一问逼得一直往后缩,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硕大的脸憋得通红,窘迫尴尬地只想在地上找个洞缩进去。
“地上没洞让你钻!”胤禛立着眉毛哼了一声,咬牙道:“把闹事儿的首徒查出来,回去给我认认真真的重新核查厘清派粮,该多的一斗都不能少,该少的一升都不能多!”
“四爷……这不大好吧……都发下去入了库了……”
“入库又怎么样?!吃了都给我吐出来!你怕得罪人爷不怕,谁有意见让他们来跟四爷我说!”
“是、是……”
“你给我牢牢记住,这是我大清国的土地,谁大也大不过天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四爷一直火很大,其实不是他在生气,而是我昨天因为其他事儿很火大,所以殃及无辜了
咳,大家会不会觉得写得太拖了?




32、赛马
 
“四爷,下午有马会,土谢图汗请您一起去。”
“知道了,对了,额娘夸舅舅越发精神了。”胤禛接了帖子,笑吟吟的朝隆科多举了举手里的信件,唬了他一跳。
“啊?娘娘怎么知道那些事儿……又是您干的?”
“那是自然,嘿嘿……”
隆科多再一次被自己外甥事无巨细的风范窘到,一直默念在这母子俩面前要注意,对,一定要注意,一定要注意……
“汗王!”一路打马过去,胤禛老远就喊了一声。
“四爷!”马颈交错,拥抱行了个礼,胤禛发现土谢图汗刻意改了称呼。
“今日有赛马,四爷若有兴致不妨也下场试试。”土谢图汗呵呵笑着,“这次奖品可是好东西,活佛加持过的镂金转经筒呢。”
得到的自然是爽快的回应,“那感情好,胤禛就放浪一次了。”
闻此言隆科多身子微动,已被胤禛用眼神制止,一同溜马回了自己的位子。
“四爷,上次那事儿才刚过,小心他们暗地里使绊子,谨慎些好。”隆科多紧紧跟着他身边劝道,上次那起争执的处置,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虽说额尔济根部交出了抢粮杀人的带头人,算是抵了命,可重新厘清粮食分派,也让土谢图汗王少了好大一块儿收成,竟是两面不讨好的做派,如今额尔济根视伏法者为英雄,土谢图汗觉得嘴边的肉被人生生叼走了,都不大愉快,四爷这儿的关系竟一下子冷了下来。直到最近,像是各自想通了,才慢慢转缓过来。这样情景下场,身边没个人,那一群畜生跑着,没轻没重的,万一有个什么,可让他如何交代啊。
“行了,无妨,汗王是外鲁内明之人,看得清形势,不会干这种自寻死路的事儿的。”胤禛挥挥手,止住了他的话,“胤祥那小子倒挺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玩意儿,天天小老虎一样往上扑,看看这回能不能给他弄一个好的回去。”
“耶?这不是威风赫赫的四阿哥吗?怎么也屈尊降贵与我们耍起来了?”辞了汗王,哒哒转到赛场,手上缰绳一紧,枣红色的骏马已经稳稳钉在地上,耳边就响起挑衅和哄笑,少年正在变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善。
回头去瞧,好生眼熟的少年,头戴百纳尖顶立檐帽儿,穿着一身儿蓝色马蹄袖袍,加了密密压着暗花儿的对襟短坎儿,翘头皮靴踩在马蹬子上,用马鞭转着圈儿铃铛,抬着下巴,威风且傲慢,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可不就是上次在归化衙门里瞪着自己的那个。
“哥,别这样,”身后稍小些的半大孩子扯扯他衣襟,又转过头来给胤禛见礼,“四阿哥好,我哥就这脾气,没有别的意思,您别跟他计较。”
“西桡儿少啰嗦,塔布黎,别忘了大哥哥的话,你不是还要拿奖品去跟你的好妹妹献殷勤?可别丢了咱们的脸面。”身后另一个男孩儿很是不耐烦,瞪了小孩子一眼,就嚷嚷着鼓动起那少年了,听见“妹妹”两个字,周围一片哄笑,胤禛也跟着笑,心里叨咕你有妹妹,爷还有弟弟呢,却听出不对劲儿来,暗自留了一个心眼。
塔布黎听这话却脸色一冷,一扯缰绳自顾自朝前走了两步,很不耐烦。胤禛注意到他不断朝两边座席上观望,手里的鞭子上缀的穗子勾连在小指上,已经微微濡湿了。
“行了,走吧。”听见前面锣鼓翁然,少年转过脸,朝身后说了一句,看不出喜怒。
“噹——”
一声炸开,一阵风呼啸而过,扬起了漫天黄沙,待沙尘退去,少年们的身形才影影绰绰地显露出来,果然仍是两骑当先,黑马雄壮、红马劲健,越了众人一个马头。
胤禛双腿紧紧夹着马腹,低低伏在马背上,奋力抽打,风声呼啸朝两耳灌来,压的脑袋有些发懵,像是蒙上了一层什么,将整个世界隔开一样。
瞥眼去看身侧,模糊中捕捉到的形象竟如此清晰,一人一马同样粗犷有力,黑色的骏马有着湖蓝色的眼睛,仿佛泛着水光,骨架高大,脚裸细直,宽阔的前胸凸隆着块块筋腱,少年眼神刚毅,未成熟的身体里潜藏着无限的气力,像是与他的马长在了一起。看着那张由于用力变得有些狰狞扭曲的脸……
猛然一提缰绳,连人带马越过了栅栏,胤禛接着转弯的机会稍微与他强有力的对手错开了几步,他并不习惯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他人力量覆盖之下。
一人一马还是紧紧黏在身侧,可以看到,塔布黎深深吸了一口气,伏的更低了些,只剩下毡帽上的飘带随风飞舞。下一个转弯,马蹄一溜,竟又超了过去。
胤禛看着面儿上松快,可骨子里哪里是肯让人的人,这种场面,更不肯丢了脸面,发狠一打马,咬着牙再次贴了上去。正要再次发力,没想到不知这家伙出了什么问题,竟然没有再提速,就这样让他轻轻松松抄到了前头。
后头一群少年渐渐被甩下了,看着前面两骑你争我逐互不相让,心思各有不同。剩下最后半圈时,胤禛已经领先了半个马身的距离。
“塔布黎,加油!”
突然场边本来乱糟糟一片的坐席中蹿出了一个粗涩的声音,一下子划开赛场弥漫的沙尘。胤禛虽稍微一惊,但完全不曾理会,只是心无旁骛朝着远处的红色冲了过去,塔布黎竟然怔了一瞬,才回过神来,重新去追赶再次被拉大的距离。
“驾!驾!”
胤禛感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马蹄张合,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一般,可身后的少年却已经以惊人的速度赶了上来。
塔布黎死死咬着腮帮子,眼中迸出慑人的精光来,两条腿铁打一般夹着马腹,整个身子已经全部贴在了马背上,重新向枣红色的骏马黏了过去。
三米……
两米……
一米……
红马笼头的皮带顺从的贴在颊上,近在咫尺!
上面坐着的是刚刚夺走了我们口中粮食,在汗王脸上扇了好大一巴掌的骄横皇子!
一米……
半米……
少年的手稳稳地伸了出去……
“四阿哥!巴图鲁!四阿哥!巴图鲁!……”
又一声锣响,四周密密匝匝的人群突然如水入油般沸腾起来,站起来的挑起来的拍着手的跺着脚的,场中最尊贵主人的名字与草原最勇敢称号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连在了一起,山呼海啸的热浪一波波涌来,像要把胤禛掀翻在地。
胤禛如同铁石般在马背上立了起来,绕场转了一周,向王公贵族牧民百姓致谢后,才回到了终点。
“尊敬的大皇帝陛下之子,您是真正的勇士,这只得到了活佛加持的转经筒是您的了,它将见证您的一切英勇与荣耀。”
胤禛回了礼,接过长老呈上来的托盘,高举过头,将金光灿灿的宝物展示给所有人,包括身后心情复杂的少年们。
“谢过汗王大方的礼物了,胤禛却之不恭,汗王可不要舍不得哦~~”土谢图汗朗笑着迎了上来,俯身抱了抱胤禛的肩,“哪里哪里,自古英雄出少年嘛!”
说着也拍了拍自己孙子的肩,眼神欣慰,胤禛却觉得那目光有些复杂的堵心。
他虽安享着此刻风光,心里却并不感到骄傲自豪。他不可能自欺欺人的假装忘掉刚才那一幕,塔布黎已经与他并肩而行,那只手已经伸向了自己的皮索,却在最后一刻收了回去,并在终点前的最后一米,连人带马落在了后面。
他分明,并不甘心……
“西桡儿,你哥哥呢?”
“四阿哥……”散了场,各自出来,大的一闪就没人了,那孩子看见他打马过来,却是一愣,指了指后头草场,“可是……喂!”
“对不起……”
“我不管,你赔我的金转轮!”
女孩儿站在地上,翻着大大的灰眼睛,嘟着嘴皱眉瞪着他,少年骑在马上,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只是低着头不说话,露出从未见过的温顺驯良,看得胤禛一愣,又心里暗自好笑,这就是他那个“妹妹”吗?真是到了郎骑竹马,妾弄青梅的年纪。
“塔布黎!”扬声喊了一句。
少年一愣,回头来看,立刻板起了脸,怒气冲冲,“是你?!你来干什么!”
“接着!”
一件硬物破风飞来,塔布黎呆住,条件反射性接住,竟然膈得手心生疼,张开一看,金灿灿一片,旁边的女孩儿一下子露出惊喜的神色,“金转轮!”
“你这是什么意思?!”塔布黎捏的死死的,想丢回去又扔不出手,硬声硬气开口。
“你的!这么得来的东西,爷不稀罕!”
胤禛说完,调转马头就走,留下身后神色惊愕不知所措的少年少女,伴着夕阳西下。



33、来使

胤禛对着帐内炉火帐外毡,百无聊赖的揪着手里的大狼毫,看着细黑的软毛粘了自己一身,一个劲儿的碎碎念,“老爷子都不疼儿子了”“额娘儿子想死你了”“祥弟啊你可别忘了哥哥”“小霁儿别吃手指头啦”……
“四爷,您再念叨也没用,快打点打点吧,圣使就要来了。”隆科多掀开帘子进来,一扫满地的细毛,只觉得头上一阵晕。
胤禛不清不愿的起身,由着他扫了衣服披了罩衫,“哟,舅舅说得好听,我才不信你不想你年前纳的那个美娇娘……”
“呵呵呵呵,四爷说笑了,说笑了,”隆科多一阵儿嘿嘿直乐,也大大咧咧跟着抱怨,“说的也是,这大过年的不让人回京,现在又得张罗着迎接使者,可不闹心嘛。”
“行了行了,舅舅这话到外头可不敢胡乱咧咧,蒙古未稳,各部纠纷频繁,噶尔丹虎视眈眈,皇父让胤禛守着虽不大合情却也合理,咱们为国尽忠了嘛,传出去倒叫人瞧不起的。”胤禛自己心里怨念归怨念,却跟他额娘一般的性子,见不得别人说这些泄气儿的话,正劝了他就听见人报“来人了”,想着也该是朝廷来人,便整整领子迈了出去。
待出大门,见阿喇尼并几个主官也来了,外头倒没听见什么呼喝喧闹,就是一辆暖车跟着侍从竟然直接停着,半晌也不见有人动静,边上护卫看得出来外松内紧,好几个宫里眼熟的侍卫正朝着他苦笑,接着敲了敲窗户。尚书大人朝他使了个眼色,胤禛虽纳闷到底是谁这么古里古怪,也没随便探问,就团了手耐着性子安心候着。
好半晌,才听见里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帘子撩开,一个粉团儿晃了出来。
“小八?!”
“四哥……”小人儿粉雕玉琢一般,似乎才刚从睡梦中醒来,见着人用糯糯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叫了一声,还伸着手在揉眼睛。
“……”胤禩站在比他人还高的马车沿儿上,还恍恍惚惚的伸脚就要往外走,根本不看底下是实是空,可把个胤禛吓得一惊,连忙一步抢上去搂住(搂请按一声读)小孩子软嫩的身子,亲自一把抱了下来。他虽只大了三岁,但如今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因着弓马,比寻常孩子蹿了一截儿,八阿哥又还是小孩子家的团子模样,倒也并不费力。
“你怎么来了?”把人放在地上,才想着他竟是那所谓的使者,险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里嘀咕阿玛怎么越发不靠谱了,把自己塞过来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么大点儿的孩子都派了出去,真是缺人缺疯了不成?
“回四哥话,汗阿玛要派人来犒劳您和诸位大人,正好弟弟想四哥的紧,就主动请缨了……”这位也总算清醒过来,从哥哥怀里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拉着胤禛的手解释道,脸上挂着笑意。
“也真是难为你了,一路鞍马劳顿的……”胤禛看着他小脸心情很复杂,这个笑容,很熟悉,也很陌生了,可这份儿情总得领,又想起另外几个,气便不打一处来,“小五呢?他不是见天儿的在额娘跟前儿念叨想我吗?真碰上事儿就没影子了……”
听这话,胤禩赶紧解释,“嘻嘻,这四哥可就错怪五哥了,他还真是抢着要来呢,结果就为这闹腾着打了汗阿玛的鱼缸,眼下正罚抄书呢,特特叫我带了礼物给你……”说着还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儿。
“这小子……”
阿喇尼一干人自打看见车里下来的人便瞠目结舌地呆在那儿,眼下才刚刚回过神儿来,看着这对儿兄友弟恭,就觉得嘴里发苦,心里摊手,这派了一个十岁多的象征国家威仪已经够数了,再弄个七八岁的毛孩子来可怎么伺候的起啊。踌躇纠结了半晌,才被周围人推搡着上去打断人小哥儿俩叙旧,苦哈哈的笑着,“给八阿哥请安,不知皇上有什么……”
“大人免礼,胤禩年幼,当不起,”小孩子笑吟吟还了礼,胤禛在旁边冷眼看着,觉得人真是奇妙,这小八半年不见又是一个样子,前两年的拘束羞涩几乎褪尽了,心里叹一口气,不过七八岁而已啊。
“胤禩可不是什么正经的朝廷使臣,不过是个家里信使,皇父让我来探望兄长而已,大人们还不清楚嘛……”
胤禛听这话才觉得松了一口气,想来老爷子也不至于真的如此儿戏,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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