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修改版) 作者:大米高粱-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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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比较随和讨喜的这位江小鱼却犯了牛劲。非导演不做，到处拉赞助。任何纯演戏的片约都绝不答应。自然没什么人给他投资，他又不肯演戏，半年多下来演艺圈里都在传他的笑话。再坐了几个月冷板凳，他忽然变成了某个当红年轻女星的助理。据说是被女明星给潜规则了？
和女星的恋爱也就维持了几个月，分分合合闹了两次，他又给别的人作助理，助理做了将近半年，终于有和他关系很好的年轻导演邀他拍个片子，让他主演，答应给他个副导演的头衔。这个片子自然又卖座了。接下来只要肯给他个副导演的头衔，让他参与一些导演的工作，他就肯演，两部片子再次大红起来后，他终于筹到了足够的资金，独立制作自导自演拍了一部小成本恐怖片。
这次他彻底成功了，小成本恐怖片卖出了难以想象的票房，成了当年电影界的最大赢家。
至此他声名大震，片约不断，也有些投资商开始注意他，可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江小鱼同学，不做演员也不做导演了，声请成为某金牌经纪人的助理。接下来的两三年里，这位江小鱼助理青云直上，从小助理到经纪人副理到自己当经纪人，一直干的非常出色。
最后一次的鱼跃龙门让人惊讶，他成为百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制片人。担任制片人的时候仅仅23岁。圈里大跌眼镜之余开始怀疑他的身份，可是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他担任制片的这部片子票房不错，算是小功不过，可是对一个二十三四的年轻人来说成绩已经过于惊人，正当外界议论他前途无可限量的时候，江小鱼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说是出国读书去了。
李蔚华和他在没有与家宁闹翻之前可以说关系很好，称兄道弟的。闹翻之后江小鱼也是当红小明星了，冷过一段时间。但是同在一个圈子难免会有交集，他们后来在一部电影里合作过，什么综艺节目，歌会，晚会，访谈等也不时的碰头。江小鱼和谁都能说上两句，自然也不会冷落他。
后来他做了经济人之后，只要遇上不例外的会打招呼，再攀谈几句。李蔚华也只有小心客气应对的份。
现在面对这么个人李蔚华完全不知道如何反应。江小鱼——或者说陈冲却是很自然的在他们对面坐下，并且请他也落座。
陈卓拉李蔚华坐下，并且一直握着他的手。
“你们早就认识，我就不用再介绍了吧。”
“还是正式给我介绍一下吧，爸爸。”陈冲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冲李蔚华说：“江小鱼，本名陈冲。我爸你认识了，我妈你也肯定认识。不过以后外面你还是叫我江小鱼吧。有空一起吃吃饭一起玩玩。不过要是和我闹绯闻那就好笑啦。”
“……”
“蔚华没你那么厚脸皮。不要胡说八道。”
陈冲笑着眨眨眼，没有理会他爸：“蔚华你怎么瘦成这样？我爸虐待你吗？”
“没，没有。我几个月前摔伤……身体还在调理。”
“哈哈，开玩笑了。那个，你不要那么尴尬。谈个恋爱而已嘛。你这么尴尬搞的我也很尴尬拉。”
“……”
陈卓此时却训斥道：“什么叫谈个恋爱而已？说起感情这种事不应该这么轻佻，你也25岁的人了，还有，你那些女朋友们，没意思就干脆点分掉！处理这些事情这么不上心，我替你难受！！”
“我什么时候都只有一个女朋友好不好？只是不走运分手了好几次。”
“总之认真点。感情的事情不要轻忽，这个我回头要和你好好谈。你不是说暑假不回来吗？怎么忽然又改主意了？”
“被你们吓到了啊。昨天陈越和我电话时候说你男朋友叫李蔚华，当时我就吓得从床上翻下来。”
看李蔚华再次尴尬，挥手道：“说笑而已说笑而已。只是实在出乎意料没想到。”
陈卓却是冷哼道：“果然是陈越。他还说什么了？”
“没有。就这一句，然后就挂了。搞的我只好自己跑回来确认。”说着转话题道：“刚才我下飞机有给Grandpa打电话约他过来吃饭的。蔚华，我Grandpa你也认识的……”
陈卓淡然道：“家宁和王威前些天经常过来看蔚华的。他没有和你提起吗？”
“没，没有，”陈冲连忙说：“我只有电话给Grandpa说我回来了，还没有深聊。”
“哦，那你可以过去找他。顺便带盒蛋挞和一些小蛋糕过去，早上我和蔚华忽然来了兴致，一起做了不少，送他们尝尝鲜；上次蔚华做的小蛋糕他们家双胞胎很喜欢。你也可以先尝尝。”
“呃，好的，那么，我要去找Grandpa去了。你们自在聊~~~”
等陈冲走了李蔚华拿个沙发垫子捂住脸。
陈卓笑道“看来你是该多和陈冲这样的在一起。你看他说：‘谈个恋爱而已，’多么轻松自在。”
“我还需要努力适应一下。真的很惊吓，怎么能想到你儿子是江小鱼呢？最开始我叫他小冲，后来叫他江哥，再后来是江先生……”
“那就还叫小冲好了。”
“不能。我还是叫江先生吧。”说着又咬唇：“其实你可以多少先和我提一提啊，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陈卓把他搂在怀里，沉声道：“确实是我的错。虽然他不在家，也该和你先介绍一下。”
“阿卓。”
“嗯？”
“还有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那个，我指的是象这样会吓我一跳的？和我无关的就不管。”
陈卓琢磨了一下说到：“这个么，家宁是我的长辈你现在知道了，他有几个集团公司的绝大部分的股份，这个会不会给你惊吓？”
李蔚华默了一默，说：“有点没想到，不过也算意料之中。那么他算是真正的老板咯？”
“是啊，他是最大股东，有一票否决权。”
“这个并不算惊吓……其实和我也没多少关系。我只想知道一点，当年，家宁为什么会去做个书店老板？还和我一起加入自己的公司？”
陈卓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们算是个大家族，我祖父连上家宁一共有四任伴侣，十一个儿女，四十几个孙辈。在祖父认识家宁之前就闹家务闹的鸡飞狗跳。家宁的名字是祖父取的，完全体现祖父当时的愿望。
祖父十几年里一直在培养他接手一些家族事务，后来祖父病倒，家宁照顾病榻缠绵的祖父两三年，在祖父去世后颇为消沉，又不得不投入到家族事业上去。压力过大了点。毕竟太年轻。
用了两年时间家里的事情才算按照祖父意愿尘埃落定，我们猜家宁当时可能是压力太大产生的心理厌倦，搬出去独自住，说自己要退休，开个小书店，说每天挣够饭钱水电房租钱就行。
后来我们也并不知道他居然做了公司的艺人。到最后你们出道，第一个季度报报上去亚利才知道，我们都吓了一跳。”
不过当时他乐意你们顺其自然的发展，并且坚信你们会走的很远……”
、第 63 章
李蔚华忽然又觉得不想再打听关于家宁，关于从前的情况了。他是陈卓的长辈，避无可避的会有交集，可是也仅此而已。
接下来家里热闹起来，不可能把陈冲也赶去住酒店。陈越送走了同学自然又回来住，两个人一起玩什么总是不忘叫上李蔚华一起。
李蔚华还是一直想着要搬回去住，现在觉得暂时不合适提了。每天同两人应酬，好似提前开了工，既不能失礼，还要合群，要和他们相处愉快有意思，又得符合该有的分寸。
每天心累，还要坚持锻炼，加餐，倒是前所未有的充实。中间回父母家两次，又出门和几个朋友见过面。
周钰和宋清儒见他什么也没多问，只是讨论前尘复拍的相关事宜，方文心倒是非常热情，两人一起吃过饭，逛过酒吧，又邀请他看了两次次迷折的演出。施雅蓓非常直接的只问他现在好不好，有什么困难，令他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
见王浩宇和丁凯杜威又更亲近一点，四人吃饭时候喝了几小杯，虽然没有直接问他到底什么事，王浩宇哭，丁凯骂，杜威不言声的照看着他们，无言的搂着李蔚华的肩膀。
陈卓发现和李蔚华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相处模式也已经改变。李蔚华前段时间那种全情的信赖依恋，那种完全排他性的气氛消失了，也不再无所顾忌的腻着他，回到家一起吃个晚饭，有陈越和陈冲这两个电灯泡在，显得温馨有余亲密不足。何况李蔚华也慢慢有了不回来吃饭的时候。
前尘已经定了八月二十七复拍启动，眼看八月下旬，想必李蔚华真的开始工作起来更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陈卓赶两个年轻人回去上学。
陈越和陈冲一走，李蔚华就说服陈卓他要搬回家去住。陈卓在一边看他收拾东西，也不讲话。
其实李蔚华也没收拾什么，就是拿了几本最近在看的书，他在描花的那本大夹子，平时在上头写写画画歌词和简谱的那个本子。还有一本钢笔字帖。
最后他又把钢笔字帖放回去说：“算了，回家我从新买一本吧。这个还是放在这里。反正我还会时不时过来。你说对不对？”
“你拿去我回头给你重新买一本放着也成。”
李蔚华看着他笑，抓着他的手给他一个浅吻。陈卓无言的抱住他，最后嘱咐人捡了不少吃的用的，一起送他回家。
道过晚安出来，陈卓其实很郁闷。只是这份郁闷无可解说无人倾诉。第二天恰好有个商务应酬，他在李蔚华出事以来第一次参加类似应酬，吃过了饭又一起到了锦朝，在锦芝厅里要了前排贵宾桌，和几位合作伙伴和政府官员在那里消遣了一晚上。
时间接近午夜，娱乐场所笙歌正盛。几位宾客在锦朝公关经理的诱惑下纷纷离席而去，最后只剩薛春雨和小钟陪他坐着。此时正在表演的是锦芝厅久负盛名的琼楼飞仙。白烟冷雾缭绕中珠颤带绕，一片长腿玉臂如林。陈卓抿一口酒，有点微醺。
季飞绕过了三四张桌子过来找他，见他漫不经心的看表演的俊男美女，微微有点醉意，不由嘲道：“陈董。难得看你出来买醉。怎么，蔚华不查你的岗？”
陈卓没有说话，只是示意薛春雨拿杯子过来给季飞斟了一杯。
季飞陪他喝了一杯，慢慢说道：“陈董。回去吧。这样带着娱乐场所的味道半醉而归，回去的越晚，越不像样。陈董您向来冷静慎密，怎么今天刻意放纵起来。”
陈卓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蔚华搬回家去住了。”
“搬回去？为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那样让他觉得心里比较舒服？我猜他在我那里并不自在。”
“互相猜测可不是什么好主意。也许你们应该好好谈谈，把所有问题都说开来。”季飞强调。
“我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没出事之前他就不乐意让人知道我们的关系。生怕被人怀疑这又是一次权钱交易。”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能怎样。他要避嫌，那么就让他回去。他想独立，那么只好让他自己面对风雨。当然，我得保证没有台风暴雨。”
“说的好像在放飞自己的孩子。”季飞笑他：“两个人怎么生活最重要是有商有量。花时间在这里喝闷酒，不如回去见面。打个电话也是好的啊。”
陈卓又和他碰了一杯，起身离去。
回到家管家告知说李蔚华晚上九点多过来，知道陈卓有商务应酬，没有电话，自己回了房间。陈卓忙先去了自己久已不用的主卧洗过澡，才推门去看他。一边的床头灯亮着，他穿着家居衣服伏在床上，微微躬着身子侧卧，面上已经有肉，却还是瘦。柔和的脸颊尖削的下巴，和原来比是另一种美丽。
轻轻在他身边躺下，扯过被子为两人盖上，完全没有惊醒他，和着酒意慢慢的睡过去。
第二天陈卓按生物钟准时醒来，李蔚华还安静的睡着，他知道他半夜似乎是醒过一下，有靠过来抱他，当时酒意睡意正浓，只回身搂住了他就继续睡。也不知道他醒过来是否很久都没有再睡，天亮又睡得这样香甜。微微欠身去看他，面部表情宁静安详，心中暗自庆幸。
吃过早餐再进来看他时，一碰他就醒了。抿唇闭气的接受他亲吻，然后问：“今天晚上你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当然。今天没事的话会回来的很早。可以尝试给你做蟹黄粥。刚才听他们说今天厨房有很肥的螃蟹。”
李蔚华笑：“今天晚上我请你去我那边吃饭。你带上螃蟹，我来给你蒸，不用做的那么精细，掰着吃最香甜。”
前尘正式恢复开拍8月27，那天得到消息前来捧场的人很多。李蔚华始料未及。之前因为林亚利曾经半开玩笑的说要来给他捧场，搞得他很正经的拜托了陈卓和林亚利一轮，连以后在公司都不要特别和他打招呼，甚至连几个助理，几个秘书那里都特别拜托过。
连已经生产的苏艺，都委托经纪人过来送花；，更不要提别的人了。熟悉不熟悉的，圈里圈外的，媒体和粉丝群体，只要是得到消息的都过来凑了一轮，匆匆拍了两个镜头，李蔚华就不得不招待大家到酒店吃中午饭。足足坐了21桌。吃完午饭才算慢慢散完。他千托万请媒体的朋友不要大张旗鼓的报道，在第二天很多媒体还是发布了头条消息：前尘复拍，李蔚华终于复出。
晚上他和陈卓一起吃饭时心中充满不愉。“我真的只是想静悄悄完成拍摄啊、搞的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了。有很多人表示要在这片子里凑个龙套。导演还谁来提都满口答应。你说这都算什么事情。”
“这说明你人缘好啊。”
“才不是。很多人只是好奇加同情吧。我的这件事情到底闹的有多大？是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
“低调不了，那就高调好了。干脆大大方方站出来让他们看，让他们拍。不就是复出嘛。”
“我现在和原来比很丑吧？今天不是一个人打完了招呼反复打量了。虽然他们只说瘦。”
“没有。瘦是瘦点。精神还不错。你不是说导演现在正要你瘦吗。慢慢长肉。拍完了刚好恢复。”
因为别的演员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所以这边的戏排的不是很紧凑。李蔚华干脆象陈卓说的那样，大大方方的来往片场，空闲时间干脆到百盛继续上那个旁听课，又和这边临时安排的经济人胡凤玲商议发几首新歌。
胡凤玲是百盛也算有名的经济人，十几年间带出过好几个大红的艺人。不过她带的人，要么红的快过气的也快，两三年的劲头，还有几个却是在红透以后要么转约，要么和她闹翻换经济人。所以她现在手上只带了一个男星出道不满两年的，其实就是那个慈善晚宴上把一整杯酒碰洒在陈卓裤子上的小孩，叫吕杰。孩子太老实，费尽了心力给足了机会也没大红，只是混了个脸熟。今年新带了个女孩也看起来不成。李蔚华转约过来知道的人不多，最近听说他复出要找个经济人先代理一阵子看看，她就马上卯足了劲头把这事情接了下来。
听过李蔚华的新歌，胡凤玲却并不热衷，现在唱片市场太不景气，就算出了新专辑，歌红人红，公司要赚钱还是得从广告啊代言啊商演啊这些地方想办法，周折太多。所以公司对发专辑和新歌实际上都比较审慎。
“蔚华，你现在是刚复出，目前最重要的是炒热人气。你为什么一直拒绝开新闻发布会呢？”
“不。我不觉得我需要开发布会。我想的是等拍完片子宣传作品。我个人没什么好炒的。”李蔚华是真的怕开什么发布会。回家几次，姐姐们见他已经恢复，免不了私下询问事情经过缘由，哭的一塌糊涂，反复让他就此退圈不干。只是李蔚华自己坚持才没办法。姐姐们都在网上看到过风言风语，可想而知当初的传闻已经闹开了。李蔚华就怕哪个记者问一句“听说你遭受性虐严重受伤”，怎么可能自投罗网。
胡凤玲笑：“蔚华，天皇巨星的派头不要这么足好不好。在这个圈子里免不了就要博版面，挣人气，何况你现在已经是休息了将近一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