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正(修改版) 作者:大米高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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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气的不轻，直嚷嚷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知道现在物价人工上涨多少？要说理，看账本看证据，就算说到林总面前也不怕，耍什么才子脾气。
两巨头怒吵一通，互不理睬。张导顺口宣布今天停工。制片人一时也毫无办法，只得自己去看道具，协调哪些确实该重新做。
李蔚华见此状况也只得准备回家，想起好几天没和陈卓单独相处，总只有睡觉起床的那一小段时间，就决定先发个短消息看看情况。
电话很快回过来，陈卓回答他在家，是21栋别墅这边，让他可以径直过来。还说家宁也在，可以一起吃个饭。
准备出片场去座车的时候张导也走出来，见他走过来打招呼，然后低声问他是不是接下来准备去市中心21栋别墅那边。“老陈和亚利家宁都在那边。我也准备过去。你不如和我同车，外面可能还有你的粉丝和追踪的狗仔在等着。”
李蔚华欣然同意，只带了一个美智让她坐前座，自己和张导座上了后座。
在车上张导抚着脑门叹道：“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名女人的丈夫难上加难。”
李蔚华喷笑。张导歪着嘴角笑：“你也听到了，和他们说说成本控制的不合理，居然也能扯到要找林总评理，个死老头。”
李蔚华微笑，说：“确实，做什么都让人马上想起你的身份，这确实是一件很烦的事情。特别是每一件事都给你贴上同一个标签。”
“现在还好了。我已经适应了。听见这种无理取闹的话能够当他们放屁。”说着又笑：“其实我也从中得到了不少好处。比如说确实没人敢利用我的片子玩什么花活，比如说我可以尽情选择自己喜欢的题材，干自己喜欢干的事。还有就是，很多大明星可以随我挑，他们争破头的希望能在我的片子里掺一脚”
“大家喜欢上你的片子只是因为你的片子不管怎样都会留下一个足迹吧，不管是商业上的还是艺术上的。”
“哈哈，那只是我获得极大自由度之后的必然结果。当然前提是我确实有东西给大家欣赏。”
想了想又继续说：“只要我能做我想做的东西，以及我能做出我想要的东西，那么其他一切人的唧唧歪歪都是狗屁。”
两人聊了一路，又就片子本身以及角色理解做了一番探讨。
到家见陈卓，林亚利，家宁，还有几个公司的高层在一楼小厅里应该是在讨论公事，李蔚华请张导一起到三楼去。
佣人过来倒了茶备了水果点心，李蔚华请张导先随意坐会，自己要去洗个澡，刚才只是把戏装脱了，脸上的妆只用卸妆纸擦了擦。
进了以前住的卧室果然一切没变，好像他一直住在这里。那一大缸的热带鱼活泼泼的。
洗了澡出来，站在那里逗了会鱼，家宁敲门找他。
“家宁你们会开完了？”
“没有。他们在讨论细务。我只是顺便听听。你这一开始工作就忙起来，很久没见你了。我们一起到楼下去走走？”
、第 73 章
时间只是早上十点来钟，家宁邀李蔚华到楼下走走；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很舒服。
两个人在花园的小路上漫步了好一段，谁也没有开口。然后家宁问他：“蔚华。你还记得丸子吗？”
“记得。那是我买给你的生日礼物。”
“丸子是死在这里的。他在花园里不知道刨了什么东西吃了。或者是有毒的植物。”
“阿卓和我提过一下。”
陈家宁似乎觉察到了李蔚华的抗拒，沉默了一会儿，带着他拐上了一块绿地，最后在一块山石旁边扒开了一丛灌木，下面有个小小的方形石碑平躺着，上面篆体四个字写着：痛悼吾爱。
看一眼李蔚华沉默的侧脸，家宁蹲下身去，剔了剔石碑周围的杂草，叹口气“蔚华。很久以来，我们没有认真聊过了。我也很少和你说起过自己。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待你很不真诚？甚至回想起来，我们曾经有过的那段感情就像是欺骗？”
李蔚华踌躇一下，没有料到家宁这样开门见山。他心里是有点疙瘩，然而他想的是就此揭过，并不想再追问家宁隐瞒身份的事情。此刻被家宁这样问起，忽然就觉得似乎自己的那点不舒服很小器很见不得人。毕竟家宁帮过他这么多，而说起他们的过去，无论如何看上去是自己错的多。
“没有，家宁。我只是因为从阿卓那里才知道一点点你的事，觉得很出乎意料。”李蔚华咽了口气，接着说：“其实我纠结的只是那些年我是真的后悔，很想证明我是真的爱过你，而没有那个机会同你说。现在呢，又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
家宁用手指描摹了一下那四个篆字：“不，蔚华，我能明白你。我知道你想说的只是你真的付出过那份感情，正如现在我想对你说的也是同样的一件事实：我也真的爱过你。”他转过脸来一眨不眨的盯着李蔚华低垂的眸子：“｜那时候我暴怒的和你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分道扬镖，再无瓜葛。可以证明那一段激情迸发的日子的，似乎只有我的丸子了。然而我根本没有好好照看丸子。丸子死了，我真觉得世界上有什么东西离我远去，而我却完全没有办法抓住。”
他盯着抬起眼睛来的李蔚华：“蔚华，那时我真的爱过你，不管你现在相信不相信。尽管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我那时还不懂得怎么爱。”
李蔚华也伸手描摹那几个字。
“这几个字现在看起来是不是显得矫情可笑？然而这就是我当时的心情写照。”
“我从来没有和你提到过我的从前。直到现在，如果不是必要，我也并不想提起。你现在知道，我很早就结过婚，和九龄，他是阿卓的祖父。我和九龄共同生活超过了十年，他教会了我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绝大多数东西，他给了我这个世界我所能凭仗的绝大部分力量，我和他有着如此深厚的羁绊，甚至我必须承认他是我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亲人。然而那时候我还是觉得和你的那段时光，才是我人生里初尝爱情。”
家宁长叹一声“也许我们始终没法分辨爱情是什么。爱情也许真的有着非常苛刻的时效性，爱情也许是非常个人非常私密的体会。就像是我和九龄，明明他待我是伴侣的极致，我也觉得我的人生和灵魂深深刻上了他的印记。然而当我遇到你，马上可以觉得和他的十几年，某种程度是种遗憾。为什么我没有首先遇到你？”
“这样的说法看起来很没良心。然而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我的内心真实。就像经过了这么些年，我和王威的感情经风过雨，逐渐稳定，我才会明白当年和你，确定关系和分手，也许都算的上稚嫩草率，算的上轻狂自私和不负责任。”
“当年我觉得我想要你的一切，想无时无刻和你在一起，想和你做爱做到死，可以为你牺牲一切甚至去死。但是在发觉自己被我爱的那个人当成牺牲品时，所有的情感轰然倒塌，终成幻影。包括我愿意为你牺牲的那种决心。甚至恨不得从此和你再无瓜葛。”
“蔚华，你可以嗤笑当时我对你的那份感情如此肤浅，甚至经不起一点点打击，没有一点点坚持，不懂得去尝试挽留，哪怕只是放下一切的一次谈话？但是我真的想告诉你，我也真的爱过你，只是那时候我们都不懂得怎么去爱，怎么去表达爱，维护爱。有时候只是一个错神，也许就是一点点转不过弯来的愚蠢的执拗，等到后悔的时候，早已经物是人非。”
李蔚华说：“你说的对。也许要到经历了很多很多，我们才能学会爱。才能看以前的错误。”他伸手沿着石碑边缘抠弄，却带出一根线来。抽出来看时，却是丸子的那块长生牌。于是又用手刨开旁边的土把它深深埋进去。
“所以我想说的是，过去的事，我们两个人都有错，都不成熟。然而那段青年、少年时候的真挚感情，他真的存在。”
到他两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吃饭时间。李蔚华和家宁到庭院前面的水管那洗手，陈卓就拿着两块毛巾来找他们。家宁先洗了进去了，到李蔚华和陈卓并肩进餐厅的时候，李蔚华才发现长长的餐桌坐的满满当当，今天留下来吃饭的人包括集团的四个高管，林亚利，张导，娱乐公司的总经理杨正明，还有一位副总，经济公司的经理梁劲，艺员总监老许。
觉得尴尬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后退了，走到餐桌旁陈卓还给他拉开椅子。
陈卓随意的给他介绍了几个人的职务名字，李蔚华只得一一问好。介绍他时陈卓却只说了一句：“蔚华其实不用我介绍。以后在外大家请多关照。”
那四个高管都是集团总级别的，级别太远还好，杨正明和梁劲那是顶头BOSS，副总和艺员总监那都是常常会打交道的人，和他们微笑寒暄时李蔚华觉得脸上发硬。
一顿饭吃的芒刺在背，其他人倒是镇定自若。连一个表示诧异的眼光都没有过。至少表面如此。
他不知道的是吃完饭薛春雨送几位高管出去的时候特别嘱咐了：“蔚华是陈董目前的伴侣。现在并不想太公开。陈董的意思是你们心里有数就行，该照应的时候得好好照应。但不希望外面听到什么传闻。”
两人坐车回滨江路的时候李蔚华有点生气。陈卓笑着搂他，被他一掌拍掉，啪的一声很响。
李蔚华有点后悔，钟助理和司机在前座能够听见，不该当面这样和他使性子让他下不来台。
正不知道怎么反应的时候小钟把挡板升上去了，陈卓继续靠过来搂他：
“这么生气？”
“请公司这么多人公开吃饭也不先告诉我一声！”
“我只是觉得应该让几个百盛的主要领导和梁劲知道这回事，心里有点数。别象上次那样被那老女人欺负了梁劲还上去寒暄赔笑的，就该当面警告她。”
“不用避开朋友和亲近熟悉的人我们有共识；也许你认为公司的高管也要提前打招呼，可是你也得告诉我一声啊？什么都不说的突然袭击！”
“好好好，我错了。我没有尊重你。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李蔚华心里已经下了气，面上却还绷着，没有说话，陈卓在他耳朵边呵气，又亲他：“好了好了，不生气了，你一生气我害怕。”
听他说出什么害怕来，李蔚华将笑还没笑，被钻到口中的唇舌弄的喘不上气，干脆闭上了眼睛专心回应。一只手摸上了他的关键部位，轻轻抚弄，他心里着急起来，下面却越着急越垂头丧气。陈卓却转而抚弄他的后背耳后，转侧深吻。
回到家还是下午，陈卓笑着问他：“我们先去春宫开房间睡一觉吧？难得休息。”
他们现在要是回来的晚就会各自睡下，要是分别回来的都早就会到“陈卓家”吃饭，然后两个人中间那套房子呆到睡觉。陈卓说没想好把约会的房子叫夏宫还是冬宫，李蔚华说为什么不是秋宫春宫。现在明明是秋天。后来有时候李蔚华刻意要分开睡，陈卓就会问他什么时候到春宫去开房间。
他们两在“春宫”里缠绵了一下午。李蔚华用手帮他，想用嘴时陈卓制止了，实在是不想在李蔚华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享受这个，这也是为了不给以后留阴影。
平静下来腻在床上的时候李蔚华想起来问陈卓：“今天家宁专门找我说话，是不是方博士和你们商量好的？”
陈卓不动神色：“什么商量好的？家宁和你谈到了什么？方博士并没有和我说到什么。有什么是要告诉我的吗？”
李蔚华想了想微笑道：“嗯。没什么。我就是和方博士谈起来要怎么勾引你上床啊，你太照顾我了，还是说我没反应让你扫兴？”
陈卓在上方覆下来吻他：“今天这样很好啊，蔚华，我们不着急。”
李蔚华凝视着他的眼睛，如此温柔宠溺，低喃道：“其实我是真的觉得家宁的事情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我现在有你。”
陈卓没有听清，问他：“家宁什么？”
“没什么。家宁今天说他真的爱过我，如同他相信我也爱过他。”想了想李蔚华又问：“家宁和你的祖父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他们是相爱的吧？”
陈卓想了想回答他：“什么样的感情，我说不准。这也许是太私人的感受。家宁是怎么说的呢？”
“家宁说的是最亲的亲人……”
“或者吧。爱到最后都是亲情呢？”
“但是家宁觉得某种程度是种遗憾……家宁没有细说，但是我忽然就觉得……我是说，当时的家宁太小。他们的年纪差又太大……”李蔚华微叹一声，没有接下去。
陈卓搂着他也没有吭声。
转天李蔚华调整工作计划，准备飞某影视基地，那个决定参演变态杀人狂的影片《湾山死神》开机仪式要参加，再停留个两三天拍摄部分戏份。
陈卓听说此事当时就笑“正好，我差不多这两天也要飞K市去处理点工作，不如就提前和你一起去。K市和你要去的H影视城也很接近，我们可以一起。”
当时他就要电话薛春雨调整行程，李蔚华非常不安：“别！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为我调整行程啊。”又犹豫着说：“座你的飞机，不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工作人员会看见我在你身边出没。百盛的几个高管，你的几乎所有助理和秘书都已经知道，我真的觉得现在已经足够了，再这样下去和完全公开有什么区别呢？”
最后他们终究没有同机去。李蔚华自令小田去定的票。
这个片子是某影厂联合星世纪公司和另外一个公司，三方投资拍摄的，他只是出演其中的反派配角，虽然是点题那个反派大配角，其实露面的时候并不多，大部分时候都是通过这个人物做下的案子在营造故事线。虽然戏份少的四五天就能拍完，湾山死神剧组给李蔚华的待遇非常高，到机场有专门小组接机，也透露了消息给粉丝，声势造的非常大，住的酒店规格和主角完全一致，开机仪式上的介绍，差不多是同样的分量。
巧的是，本片的女主是现在李蔚华的同门，百盛的一线女星宋雅男，本片最后定下的男主是原来星世纪的，当年不管怎么炒作怎么努力，始终没有超过李蔚华和周钰去，直到去年两人都走了，才扬眉吐气，现在是星世纪的一哥。
开机仪式上这两个人算是有志一同的联手对李蔚华采取排挤战略，互相打的火热熟络，找话题互相吹捧，故意想将李蔚华冷落在一边。可惜平时大部分记者们接触到李蔚华的机会太少，此刻抓住机会提问很多，李蔚华应接不暇。
最不巧的是男主女主互相说笑答话挽手搂腰的时候，两人想争个最佳的位置角度，偏偏不小心踢到了电线，两人都绊了个趔趄，我们一向冰清玉洁正统出身的女主礼服胸口开太低还露了点。当场就哭了。
一场开机仪式下来，李蔚华貌似已经和男主女主结下了仇。
、第 74 章
X影厂的节奏安排的很快，上午开机仪式暨新闻发布会，下午就安排了对戏，明天准备开拍。剧本虽然之前就已经拿到读过，分镜头剧本却是开机仪式后才分到各人手里。中饭安排的招待宴会，李蔚华心思分了一半在刚刚看过的分镜头剧本上，心里揣摩着明天将要开拍的部分。
除了男主女主，还有好几拨李蔚华的熟人：之前拍晦暗之城熟起来的魏海，本片里演配角局长，去年拍影厂的那个献礼片其中的几个配角演员，这次也还甘当绿叶，另外女二女三也是原来星世纪的师妹。最意外的是于烁，在本剧中也有个小混混的龙套角色 。
开机仪式上他们没有凑到前面，宴会上互相敬酒的档口却不免和李蔚华多说两句，记者也十分爱过来凑热闹，总想抓着机会和李蔚华多聊两句，想对去年受伤传闻和转约复出寻根究底套套话，却又期期艾艾的又不好把话说的太明。
这样李蔚华身边总显得热闹，反观男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