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 作者:尼罗-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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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春生一转身出了门,真心实意的想把李国明找回来,不为别的,只为了能让小鹿闹够之后睡一场好觉。然而李国明和小全如同闹了私奔一般,张春生派出人去,竟是遍寻不得。
这让张春生很为难,但是为难也没招,深夜时分,他回了家,要去向小鹿复命,然而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一看,他发现小鹿已经睡着了。睡也不是好睡,一只大枕头垫在背后,让他仰着头只能半躺半坐,两只手垂在身边,一手松松握着折扇,另一只手拍在一本旧书上面。因为电灯没有关,所以可见他是不知不觉的入了睡。
张春生走到床边,轻轻的从他手中抽出折扇拿走旧书,然后俯身伸手,一手托着他的后背,一手伸进被窝托着他的腿弯,双臂运力把他抱起来向下放平了,又把枕头也端端正正的摆到了他的脑袋下面。
小鹿的分量,比张春生想象得更轻。把薄薄的毯子拉到胸口给他盖严密了,张春生低下头看着他,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
这半个多小时里,他像是被魇住了一般,自己一点知觉也没有,甚至脑中连思想都没有。猛的一下子清醒过来,他昂起头眨巴眨巴眼睛,然后伸手关闭电灯,悄悄的退了出去。
小鹿一觉睡到天明时分,待到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了,他一睁眼睛,先是看到了站立在床前的张春生,然后就听到了张春生朗朗的读报声。
他半梦半醒的听了几段新闻报道,然后掀开毯子坐起身,打着哈欠前去洗漱穿戴。昨天夜里始终是没能等回李国明,他下腹中的那一团火也就始终是阴燃着不肯熄灭。这一团火的热力不大,然而持久,烧得他心中做痒,牙齿也做痒,仿佛总想咬谁一口解解馋。
可惜这屋子里并没有能让他解馋的人,张春生倒是一直对他很好,想必被他咬一口也不会闹意见,但是小鹿绝没有要对张春生下嘴的意思——他喜欢白一点的,嫩一点的,而且还要有点肉的。
张春生不知道小鹿正在磨牙霍霍,自顾自的出门去了厨房,要给小鹿搬运早饭。小鹿独自坐在堂屋桌旁,正想给自己倒一杯凉开水,不料房门忽然开了,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正是李国明。
李国明不知跑到哪里混了一夜,此刻唇红齿白头发乌黑,倒是个洁净利落的好模样。见屋子里就只有小鹿一个人,他迈着轻快的小碎步颠入房内,笑眯眯的一路扭到了小鹿跟前:“师座,程家大少爷要在这儿住几天啊?”
小鹿看了他这副喜滋滋的奴才相,真觉得他是又可怜又可恨:“他不走了,在这儿住一辈子,你搬家吧!”
李国明立刻轻轻柔柔的一推他的肩膀:“讨厌,问您正经话呢!”
小鹿喝了一口凉开水,随即站起身转向了李国明——这一块白白嫩嫩的好肉,馋了他一宿的,如今自动的送上门来了,还等什么?
一手搂住李国明的细腰,一手托住李国明的后脑勺,小鹿不由分说,一口咬住了他的嘴唇。李国明痛呼一声,随即张嘴噙住了小鹿乱顶乱拱的舌头。晕头转向的连着后退了几大步,他紧接着向后一仰,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小鹿推入卧室、摁到了大床上。
李国明不是为了这事回来的,可是抱着小鹿的身体,嗅着小鹿的气息,他也有些动情。训练有素的抬起一条腿,他知道小鹿喜欢自己弱一点骚一点,故而将小腿搭上小鹿的屁股,他故意用大腿内侧磨蹭了小鹿的腰身,又哼哼唧唧的扭成了一股糖,又热又甜的把舌头往对方嘴里送。正是情动似火之际,他偶然一斜眼珠,却是骤然一惊,随即抱着小鹿猛一翻身,他推开小鹿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抬起手背一抹嘴唇:“大、大少爷。”
程世腾不知是何时走进来的,脚下无声,口中无言,站在门口,单只是看。而小鹿仰面朝天的躺在大床上,歪着脑袋向下一瞧,正和程世腾打了照面。
两条腿长长的拖在地上,他看过程世腾之后,扭头又望向了李国明:“你是我的人,怕他干什么?过来!”
李国明也知道自己如今有了小鹿做靠山,不该再怕姓程的,然而理智做不了感情的主,他在程廷礼身边伺候了好些年,怕大少爷已经怕成了习惯。
“我??”他嗫嚅着回答:“我??”
他向小鹿迈了一步,又飞快的瞄了程世腾一眼。一眼过后,他把两条胳膊向下一垂,脚不沾地的被程世腾拎出去了。
像个乖娃娃似的,他被程世腾揪着衣领搡进了堂屋,一个踉跄之后站稳了,他眼观鼻鼻观心,很规矩的重新打了立正。面前的卧室房门都关上了,他乖乖的,依然不敢动,脸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抱歉的笑意。
、第一百八十五章
程世腾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对小鹿说话:“你要是喜欢这样儿的,我另找几个好的给你送过来。那小子是个滥货,年纪也不小了,你跟他玩儿个什么劲?”
小鹿依旧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双臂左右平伸开了,他大喇喇的仰望着程世腾,脸上没有表情,因为一场好事刚开了头就被对方打断,所以他心中的春意与恼意混合了,格外的想要抓个仇人折磨一番。
“我不挑剔。”他开了口,声音粗哑:“能用就行。”
程世腾低头望着他,望了片刻,然后说道:“你别自己作践自己。”
小鹿听了这话,登时一笑:“你认为我和谁好,不算作践自己?”
程世腾对着他一眨眼睛,然后清楚的答道:“我。”
小鹿低低的笑出了声音,随即问道:“怎么着?那年那一顿打,打出你的瘾了?”
程世腾摇了头:“不,我没那个瘾。你那一顿打,让我回去养了半个多月。”
小鹿抬起右脚,轻轻一踢程世腾的小腿:“我就说你身娇肉贵,受不了的。”
程世腾也笑了,是苦笑:“脱光了让你那么打,我的确是受不了;可让我看你搂着个滥货当宝贝亲,我也一样是受不了。”
小鹿一扬眉毛:“怎么?想替他当这个差?”
不等程世腾回答,他自己笑了,一边笑一边向外一挥手:“去,让我的副官长给你找一条马鞭子。上回咱们用的是硬家伙,这回换个花样。你活了这么大,还没挨过鞭子吧?”
程世腾听了这话,没言语,转身就走出去了。
小鹿独自躺在床上,心想程世腾这大概是负气而走了,便想把李国明再叫回来——他今年是二十四周岁,和同龄的大部分年轻人一样,他有着无穷的欲望,今天发泄尽了,明天又滋生出新的。欲火积攒得久了,能喷薄而出,烧昏他的头,烧塌他的天。
可是未等他出言呼唤,房门一开一关,是程世腾回了来。门锁“咯噔”一声响,是暗锁合了扣,随即一条崭新的马鞭子从天而降,落到了小鹿的胸膛上。
小鹿抓起马鞭子坐起身,重新上下打量了程世腾,然后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脱吧!”
程世腾没犹豫,径直抬手,摸向了西装纽扣。
这一次他脱得有条有理,西装上衣被他搭在了椅背上,领带则是搭在了西装旁,马甲横撂在椅子上,怀表和链子被他一起掖进了小口袋里。等到上身打了赤膊,他走到小鹿身边坐下来,开始解腰带脱裤子。
最后把扒下来的袜子往床尾栏杆上一搭,他扭头望向小鹿,很平静的问道:“你是直接这么打?还是让我找个地方撅着?”
小鹿抓住马鞭子两端,用力的抻了一抻,随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撅着不动等着我打,会让我感觉是在鞭尸。那样的打法我已经玩够了,所以今天你可以动,也可以逃,当然,不能逃出这间屋子。”
然后将马鞭对折握了,小鹿用它轻轻一打程世腾的面颊:“你要叫,叫得痛苦一点儿,怕一点儿,我听了就会很高兴。我高兴完了,你的差事就结束了。”
程世腾叹了一口气,手扶膝盖站起了身:“好,我陪你疯,来吧!”
小鹿后退一步,一言不发的向程世腾挥出了一鞭。
鞭子是平常的马鞭子,无论是打马还是打人,都不至于打出重伤,然而鞭梢卷过肌肤,那种疼痛真比受了重伤更甚。程世腾平素活得金尊玉贵,一身的皮肉亮出来,所得到的总是亲吻与抚摸——他是如此的权势熏天,能上他的床已经是荣幸,谁又敢不恭恭敬敬的伺候着他呢?
程世腾此刻站在地上,很快就发现鞭打比杖刑更令人不能忍受,本来他想在小鹿面前做一条岿然不动的硬汉,可在挨了几鞭子之后,他开始身不由己的躲闪后退,并且真的失控一般惨叫出了声音。
他越是躲越是叫,小鹿越是兴奋痛快。而卧室只有这么大,他再怎么逃也逃不出小鹿的鞭子梢。最后身体陷入床尾与墙壁之间的夹空里,他发现自己终于是逃无可逃了。一步一步向后退到靠了墙,他眼看小鹿越逼越近,垂死挣扎似的一咬牙,他迎着披头而至的一鞭,纵身一跃猛然扑向了小鹿。
小鹿并没有倒,但是在一瞬间的愣怔过后,被他绕到身后,强行的抱了住。一条胳膊箍住了小鹿的两条手臂,另一只手向下捂住了小鹿的裤裆,程世腾把小鹿搂入怀中,就听他呼哧呼哧喘得激烈,头皮脸蛋也散发着腾腾的热力,周身的肌肉全紧绷了,隔着一层单布军裤,程世腾收紧手指,发现小鹿的器官虽然依然柔软,但是鼓胀胀的微微跳动,竟然也有一点硬意。
一顿鞭子能让他兴奋到这般地步,程世腾想他果然是不正常,太不正常。
小鹿不说话,单是在他怀里拼命的挣扎。程世腾则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坚决的不肯放开他。一手缓缓揉着小鹿的裤裆,他同时把嘴唇凑到小鹿耳边,开始轻轻的吮吸对方的耳垂。
这样上下的夹攻很快见了成效,小鹿的右手垂下去,手指一松,让马鞭子落了地。腿软一般的摇晃着跪了下来,他向后仰靠进了程世腾的怀里,随即一歪头,低声说道:“亲我的脖子。”
程世腾很听话的吐出了他的耳垂,将滚烫的嘴唇贴上了他的耳根,又顺着他的耳根一点一点的吻向下方。小鹿被他亲出了一个冷战,然后低声呢喃着又道:“解开我的裤子,把手伸进去,好好的摸摸它。”
程世腾依言解开了他的腰带,手指贴着肚皮探索向下,他触碰到了一团温热黏湿的肉。心中忽然酸楚了一下,他想这么一团湿漉漉的软肉是什么用处都没有的,然而小鹿就只有它。
手掌抱住那一团肉,程世腾缓慢而持久的揉搓,渐渐的,它似乎也显出了一点带着硬度的形状,前端随之分泌出一股股透明汁水,这就是他“高兴”的表现了。
然后小鹿欠了欠身,声音很轻的又道:“再摸摸后头,别往里进。”
程世腾低头看着他,同时把手伸到了深处,开始用手指轻轻揉弄对方的后庭。这本来是李国明用舌头干的活儿,今天没有好舌头可用,那么来一双听话的手也行。小鹿依偎在程世腾的怀里,脸上渐渐退了红潮,呼吸也恢复了平稳,一身的肉本来都紧张得僵硬了,如今也慢慢的软化了下来。早饭还没有吃,然而他一点也不饿,身体软洋洋的,只是想睡。但是又不能由着性子真睡,因为身后的人,乃是程世腾。
“哎。”他背对着程世腾开了口:“你没这么伺候过别人吧?”
程世腾单手把他往怀里搂了搂:“当然。”
小鹿的欲火慢慢熄灭了,头脑也渐渐恢复了清醒:“你这是赎罪?”
程世腾答道:“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鹿抓住程世腾的腕子,把他那只手从自己的裤子里抽了出来:“你不必赎罪,我说过,咱们已经两清了。”
程世腾笑了一下:“好,那就不算赎罪。”
小鹿无力回头,所以只侧了脸:“你也不必对我这么顺服,你是什么人,我很清楚;你装成这么个老实样子,你装得难受,我看得也难受。”
程世腾低了头,把下巴抵上了小鹿的肩膀:“其实这里头也没那么多机关,无非就是我喜欢你,所以想让你也喜欢我。”
话音落下,他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别跟我提那个‘干’字。如果我不喜欢你,你就算脱光了送上门,我也硬不起来!你不挑剔,我还挑剔!”
小鹿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提着裤子想要往起爬,一边爬,一边又道:“你别这样。”
、第一百八十六章
小鹿起身想走,然而程世腾搂着他,不肯放。
程世腾合拢双臂紧紧的拥抱了他,又把下巴抵上他的肩膀,声音很轻的说话:“原来我总是躲爸爸,我嫌他啰嗦,嫌他阴晴不定,嫌他跟我抢你,我想等他老得对我打不动也骂不动了,我再对他好一点儿,我再回到他身边去,可是他忽然就没了,他不等我。”
说到这里,他把小鹿抱得更紧了:“人生苦短,我不敢再等了。时间过得这样快,我怕再等一等,我就老了,再等一等,我也死了。小鹿,你不让我变,可我怎么能够不变?”
小鹿背对着他,望着前方轻声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程世腾缓缓扭头望了他的侧影:“本性?你了解我的本性吗?”
小鹿阖下沉重的睫毛,低声答道:“我了解。你暴戾、自私、狠毒、懦弱、贪婪、自以为是。”
程世腾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现在的我……也还是这样子吗?”
小鹿向前一抬眼,神情肃杀:“现在,你只不过是在伪装。”
程世腾苦笑了:“我伪装是为了什么?为了干你?”
小鹿低而清楚的答道:“程廷礼死了,你无能,以后只能往下坡路上走。家里没了靠山和亲人,你恐慌,你寂寞,所以你又想起了我。”
程世腾怔了怔,随即又一次的苦笑了:“好好好,我恐慌,我寂寞,我要攀你师长的高枝,我还想揩你师长的油。”说着他抬起手,为小鹿系上了方才挣开了的领口纽扣:“来,给你系严实了,别让我瞧见你的肉,我是个装好人的破落户,多看你一眼你都得少一块肉。还有裤子——”他向下伸手抓住了小鹿的腰带:“刚才让我前后摸了个遍,比看了还狠,明天兴许你就得蹲着撒尿了。”
小鹿由着他给自己系腰带,同时一动不动的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程世腾自顾自的双手忙碌,及至把那腰带平平展展的系好了,他重新用力搂抱了小鹿。又微微后仰了头,在小鹿的后脑勺上亲了一口。
小鹿依然没有动,只垂了眼帘去看程世腾勒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手臂上面肿起了一道红痕,是鞭梢卷过的痕迹。这是一条很熟悉而又久违了的手臂,小鹿盯着它看,忽然挣扎着抽出一只手,用食指在他的小臂上轻轻一摁——那里生着一颗褐色的小痣,原来是没有的。
“你的家,我不会回去。”他忽然说了话:“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忙了,可以来找我。”
程世腾听闻此言,想了想,然后说道:“就算我只是你一个朋友,你到朋友家里——”
不等他把话说完,小鹿先开了口:“我不是你程家的人,我有我的家。你没亲人,我也没亲人,你愿意来,就来,但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然后他低下头,轻声又道:“把你的右腿伸过来,我看看。”
程世腾拥着小鹿席地而坐了,将一条右腿伸到了小鹿身边。小鹿用手摸了摸他小腿上的疤痕——当年断骨戳破皮肉,留下了这么一团粉红,乍一看是嫩肉的颜色,仿佛是被人新剥去了一块皮。
目光顺着他的小腿往下走,小鹿忽然笑了一下:“小时候,总觉得你的脚特别大。”
程世腾想了想,也笑了。他十三四岁开始长个子时,小鹿还是个大脑袋细脖子的小不点。小鹿发育得晚,他却是早熟,有那么一阵子,两人走在一起,几乎有一点像父子,纵算不像父子,他也是个老大哥。直到那一段尴尬时期过去了,他们看着才又像兄弟了。
伸长双腿晃了晃脚丫子,程世腾小声笑道:“你小时候还吃过我的奶呢!”
小鹿听了这话,忽然感觉往事不堪回首,并且十分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