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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画皮之玉连环-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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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丑的师傅拍了下应丑的脑袋,说,该减减肥了,徒弟。
应丑点头道,是,师傅。
风在耳边呼呼吹。
徒弟问师傅,我们要去哪里啊?
师傅答徒弟,山里,老家。
徒弟留恋地忘了忘身後。
师傅扭他耳朵道,别想逃走的人,他们可比你机灵。
应丑心里一惊,脸上雪白。他什麽时候说漏了什麽吗?
他师傅却便宜道,是青帝的人,都逃不了。你这样半路出家的算了,家生家养的,本来就非人非畜,落地的半个妖鬼,如何逃,怎麽逃?
应丑皱眉,师傅,我不懂。
做师傅的哈哈大笑,摸了把徒弟的肥臀,眸色深深,不懂麽?迟早会懂的。为师看你是个好苗子。

、(13鲜币)1。5

所谓山里的老家,和青帝寺没有什麽区别,建筑风格和房间布局都和青帝寺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闹市外,一个深山里。
这里比青帝寺大,人比青帝寺多。不只有年轻一辈的和尚,还有垂垂老矣的老和尚,和蹒跚学步的小和尚。
这里叫高马寺。
小和尚问师傅,为什麽叫高马寺?
师傅说,因为师祖的师祖的……师祖是骑著高头大马到了这里,看山外有山,谷外有谷,更有一川瀑布像奔涌的马尿,就在这里建寺安家了,最开始的时候只有个小山洞,後来一代代慢慢开拓建大了,人也多起来。
人多起来,熟面生面,宠小和尚的人多了起来。
小和尚应丑慢慢长大,慢慢变成了大和尚,变成了老……和尚。
小和尚应丑想,他大概就快死掉了。
并不是如应离说的,青帝寺有长生不老的法术。这个世界上纵使真有长生不老的法术,也不在青帝寺。
但是应离说对了一样,青帝寺的合欢术能让人保持美貌和年轻,延长衰老期。
应丑的师傅在一百多岁的时候死了,应丑却已经活到了快一百五十岁。
年轻时候的那些记忆,已经点点斑驳。年老的应丑仍然记得年轻时候的应离。
应丑越老,越不喜欢热闹了。
高马寺里,每一年都有人来,有人走,生气勃勃。
应丑让几个儿子在高马寺的对面给他凿了个山洞,搬来了必用品,布置得像个家,打开木窗,可以看见高马寺,也可以看见和高马寺搁著一道谷的大瀑布,应丑很喜欢。
应丑越老越懒,越不乐意动,但是来抱他的人都说,是慵懒的风情,除了菊花真的松了些,但是菊花松了,可以吃些养菊丸,或者多练练功,就香紧回来了。但是应丑懒,於是找他的人,越发少了。
这些年,和多少人相好过,应丑已经不记得了。在高马寺,这些事,和吃饭後洗手一样平常。
不知道是不是肉多皮厚的原因,应丑是寺里为数不多几个耐生的壮士。应丑头几胎生的都是他师傅的娃,後来生的娃,连爹是谁,他都不记得了。
因为美人多,寺里鲜少有忠贞的对儿。
归阳道和方丈大人是应丑见过,唯一一对长长久久的,不知道几年前,方丈说在山里住腻了,归阳道就带著方丈出去走世界了。方丈这麽多年也没见老啊。
应丑摸了摸自己的脸,来这里後,跟停止了生长一样,虽然骨骼有变,但是面孔依旧年轻。
师傅说,合欢术学得好、习得精、用得多的人,越会年轻。
应丑笑了笑。
男人生子。这种违逆自然造化的事,他竟然也能习以为常了。刚来时候惊讶过,但是他软糯的性格似乎很容易适应,没几个月後自己也怀上的时候,就淡定了。
生孩子真是痛苦,一直流血。
熬不住的时候,他就咬自己的手臂,咬得血肉模糊。
应丑听师傅说,寺里的送子丸不是正宗的送子丸,只是归阳道捉了鬼气,融合秘果特制的,所以说,生出来的,既是你的孩子,也可以说,不是你的孩子,只不过是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借了你的肚子。
师傅说,我的乖徒儿肉多,大抵是能顺利生产的。
应丑想,师傅应该很高兴。
男人都希望留根,即使只是一个空的念想。
方丈貌似没有生过,真的很疼啊……应丑想,归阳道是个好人。
山外的一个青帝寺没了,山里有不甘寂寞的人出去建了一个又一个,名字不同,做的事大抵没什麽差别,揽钱揽人,供养山里的人。
山里的小孩大了,也会被一个个送出去做事。
家生家养的娃,大部分都会有些同鬼知神的异能,一般都会咨询其意见,安排进入四部执事。在外面几十年後,就可以回来了,换个地方待,或者在山里照顾老幼。因为,一直一副不老的面貌在人群里,肯定会被当做怪物。
应丑几乎忘了外面的世界怎样子了。
应丑想,他的爹,他的姐姐,他的姐夫,应该都早早归西了吧。
他真是不知不觉变得像个怪物了。应丑笑。
儿子进来说,有故人来访。
应丑扭过头,说,不见。
哪里有什麽故人?
儿子说,爹,对方说,你肯定会见啊。你不认识一个叫做应离的人吗?
应丑的心一跳。马上想站起来。但是床太软了,他只是打了个滚。
儿子笑了笑,说,爹别急,我扶你更衣。
应丑问,人呢?
儿子说,老三让他在外间喝茶等著了。
嗯,嗯。应丑点头。
应离,应离,应离!你也还活著吗?你来见我了吗?你没忘记我吗?应丑抹眼睛。
儿子可乐地说,爹,你没掉眼泪。
应丑咬牙,他已经老得都没泪了吗?
胡乱穿上外衫和鞋子,踢踢踏踏往外走。
应丑唠叨,让他等了,他肯定生气了,他的脾气一直那麽坏。
应丑想著想著,自己先笑起来,像真的看到了竖起眉头的应离。
但是看到外面站立,向他行礼的僧人时,应丑的笑凝固在脸上。
来人说:“我是积香寺的弟子圆通,向师叔问好。”
应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嘴唇抖了抖,问:“应离呢,应离呢,应离他……”
应丑的眼泪,这回真啪嗒下来了。
来人直起腰说:“师傅已经过世二十余年了。”
“师傅?师傅!”应丑不可置信地拉住了来人,“他不是走了吗?怎麽会有徒弟?”
面目姣好的僧人笑了笑,道:“他当然是我的师傅,他是我们积香寺的主持啊。他故去了,才传了衣钵给予我。”
“他怎麽又回来了,他不是说走的吗?我一直都以为他走了啊。他会来了,应戒呢?应戒怎麽办?”应丑团团转。
僧人躬身道:“应戒师叔的灵位一直祭在我们寺里。”
“他也死了?!”应丑睁大了眼睛。
僧人圆通道:“应戒师叔已经仙逝一百七十七年整,师傅他当年是抱著牌位到的积香寺。”
应丑说不出一句话,他的心里一下子塌了一块。这些话,他一点都不想听,和他固执地相信了这麽多年的真相,怎麽这麽遥远!原来,他理所当然想象的,都是没发生的事吗?
应离他一点都不幸福。
僧人捧出一幅画卷和一根斑驳木棍说,这是师傅让我看到您时,交给师叔您的。
画里是翩翩少年,蓄了发的少年应离和应戒,他们的身後是热闹的市井。
木棍,是应戒的东西。应戒还是武部弟子的时候,拿的就是棍子。
“灵位呢?”应丑怒问。
僧人愣了一下,说:“师傅坐化前说,要连著他的仙体一起烧了。已经不在了。”
“他还说了什麽?”应丑捧著应离给他的东西问。
僧人垂目道:“师傅他说,终於可以走了。应戒师叔去前,要师傅立了誓,不能轻绝性命,师傅他……”
应丑想到了什麽,问:“应戒怎麽死的?”
僧人看了看应丑,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不该说,终於,他恭身低下头道:“应戒师叔是山里出来的人,擅自脱离,有寺规等著。我听师傅说,当年,应戒师叔是为了让师傅活,在法僧面前自裁而死。师傅虽然得活,却不得不听命回到寺里。”
应丑气道:“他都没来见过我。”
僧人回道:“师傅一直当师叔是挚友,他说这麽不见脸的事情,他一个担著就是。如果他去後,您问起他当初後不後悔出逃,他的回答,是不曾後悔。师傅说他出寺和不戒师叔在一起的几年,已经把前前後後的本都活回来了,不时回想也够打发他这麽多年了。”
这麽多年,流光匆匆。
在僧人的嘴里,说得云淡风轻。
应丑看著画里人,看看画外世界,九万里蓝空苍穹,灵台方寸间,不过老天一场作弄。
云山重重,层峦叠嶂,山外山,自有闲人问樵寻仙访佛踪。
仙佛有何用?荒唐人世,百年一场大梦!

番外六 养尸人'瘦猴山见闻'

、(12鲜币)1。1

瘦猴山的道士们还是蛮正统的。比如,祁山的师傅,万乾真人,平日里就是炼丹打坐,闲了没事干,管管门下不成器的徒弟,顺手时候收几只妖精当仆人。
但是,除了这一支玄门的正统道脉,很少有人知道瘦猴山上还有一支专会秘术的道族,称为尸门。
“传说,很早以前,瘦猴山上只有尸门,因为是养阴之地,能起死回生,鬼啊人啊妖啊仙啊,都好奇地往里钻,很是惹了不少麻烦。後来,那帮不成器的道士竟然管不住越来越多修为日益增强的死尸活尸和僵尸,被起乱造反了……”白发的老道士对小道士说。
小道士不明白了:“师傅,师叔是不成器的吗?”
“啊!虽然是这麽说没错,但是可不能被他听见,你万宝师叔小气得很,当心拉你去点尸灯!”老道士吓唬小道士。
小道士脸色苍白,噤声。
“还听不听?”老道士捋胡子。
小道士睁著大眼睛,点头。
老道士咧嘴,继续讲故事:“那次叛乱啊,死了好多同门,好不容易平息,其中一部分道士不愿意过再与尸为伍的日子,就分离出来了,自称玄门。原来的尸门,则隐藏到幕後,直让人以为它已经消失不见了。”
“其实是在的。”小道士苦著脸。
老道士点头:“玄门的任务之一就是保护尸门不让世人知道,玄门的每个弟子都要去尸门历练历练,毕竟养尸起尸是我们的看家本事,但愿不愿意留在尸门,看个人意愿。”
小道士嘟嘴:“师叔门下的弟子好少,大家都不愿意去。”
老道士说:“你师叔挺中意你的,跟我讨过你。”
小道士青了脸,扑上去抱住老道士的腿,大叫“师傅,不要!”
做师傅的笑呵呵,掰起了手指头:“那你以後要听话。一,不能总是逃掉早课;二,偷吃炼丹房的果子;三,不能欺负你二师兄的灵猫;四,不能把你五师兄的兔子剃光毛;五,不能半夜爬窗扰人睡觉,六,为师说什麽,你得信什麽,随叫随到。”
小道士的脸皱成了核桃。
“如何,你师叔那……”老道士眨眨眼。
小道士忙点头。
那是小时候的小猴子祁山和他的师傅万乾真人。小猴子天不怕地不怕,皮得很,偏偏讨厌阴森森的尸门,每次去都被折磨得半死,他老早就发誓,有生之年,除非天塌下来,他决不自己跑去尸门。
但是,陈玉绘的事,他脱不开责。
师傅已经过世了,再没人护著他,帮他说话,真的要去见师叔吗?
记得上一次去尸门还是五年前,临走的时候把师叔的爱尸浸错了药,温和的乖乖尸变成了张牙利爪的狰狞尸,他就脚底抹油跑掉了,师叔会原谅他吗?
祁山和魏令合坐在车上,一脸苦相,离瘦猴山越来越近了,猴子的心不出息地怦怦跳起来。
祁山记得,他坏掉的那尸,是他师叔最宝贝的美尸啊,相当於同伴的存在。谁知道,那尸,这麽脆弱,入错水就报销了。
师叔不暴跳如雷才奇怪。
不管祁山心里翻腾著什麽。马车跑过山,跑过水,从丛林上跑过,嗒嗒停下了。
魏令合什麽也没问,拍拍祁山的肩说,我们上去不便,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玉绘的身体不能拖长,即使在尸棺里了,三天两没个救治法,会腐烂发臭化成一滩脓水……你知道的……时间有限……
祁山一脑门汗。
给了祁山压力,魏令合招呼廿二把棺材卸下,架著破破烂烂的马车原路返回了。
这魏令合真本事,连尸门的方寸亦摸得不差。
祁山指尖一掐,放出灵幻纸鹤一只,飞去叫门。纸鹤拍拍翅膀,往前飞了十几米,径自消失了踪影。想来这处有看不见的玄门结界。
过了片刻,果然,飞出著了火的纸鹤,掉在祁山面前,烟灰和著火焰,嚣张地飞出两个字,“不见”。
祁山头皮一僵,咬了咬牙,跪了下去,低头道:“弟子祁山求见万宝师叔,有急事,师叔救我!”
见没回音。
祁山继续大声道:“师叔,大人大量,是我错了,不该做错事,就跑。祁山给您赔罪来了。”
仍没回音。
祁山继续嘀咕:“师叔,师傅生前说您万般好,第一好是不记仇,第二好是善助人,第三好是本领强……”
祁山没讲完,结界凭空被撕开,钻出一个板著脸的小道士,小道士指著他道:“师傅说你不要聒噪了,他不会见你的。他老人家最爱记仇了,害人了,本领强也没什麽好,老是有人求上门,烦死了。快走,快走,饭点时间。”
祁山脸皮干脆一厚到底了,张嘴就说:“我也没吃饭,饿著呢。”
“你这个人怎麽这麽不要脸,赶你走了,你还想要吃饭!”小道士气呼呼道,他大眼睛一溜,看见了祁山身旁的大棺材。小道士皱了皱鼻子,忍不住说了声:“好香!”
祁山闭嘴。他一点都不觉得香啊。陈玉绘生前是喷喷香,现在已经进尸水了啊。
小道士转过头,道:“你要师傅救他?不是救你吧?”
祁山拉住小道士的袖子,道:“你同你师傅说说,救了他就是救了我。我从前毁了他一个美人,现在赔给他一个。”
小道士甩开他,迟疑地走到尸棺旁敲了敲,推开棺盖,往里敲了敲,疑惑道:“紫楠重棺,地阴尸水,孕胎男尸,锁魂凝魄的恶咒,你哪里找来的奇品?我在里面吃饭闻见香气,都忍不住了。”
小道士说著话,吧唧嘴,从袖子里摸出双筷子,蘸了蘸尸水,竟然直接放进嘴巴里品尝了!
祁山眼睛一瞪,马上冲过去,拦腰抱住了小道士,左一把眼泪,右一把鼻涕地叫起来:“师叔,您可以一定要帮师侄儿救他!”
“谁是你师叔?”小道士皱眉。
祁山嘿嘿笑:“除了您,谁这麽有眼光,一看就真相了。”其实,祁山心里想,谁有您变态,山里山外还真不好找了。
小道士却说:“你刚才不是说把他送给我了吗?既然是我的了,我救不救,怎麽对他,都是我的事了,干你屁事!”
“师叔,您答应了?”祁山眨了眨眼睛。
小道士哼了一声道:“东西我挺喜欢,带走了。至於你,我还没决定原谅你之前,不准进我尸门。”
小道士说完,单手举起木棺材,凌空踏叶走了几步,就直接进结界了。
祁山追上去,却被结界撞了出来。他摸摸脑门,发了发呆,奇怪师叔怎麽变成了小道童。
不过,他师叔本事大,别人只能一人收一只尸,他师叔却能同时养好几只,只不过养一只尸变一个外貌。既然他看满意了,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祁山想了想,迷迷糊糊回玄门去了。

、(13鲜币)1。2

祁山不知道,他能这麽顺利,全是拜了好运。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养尸界有自己的规矩,一个养尸人只能养一只尸体。除非这只尸体彻底坏掉了,被销毁,双方取消了主从的契约,养尸人才能去寻觅下一只从尸。
从来没有人能并养两具尸体。
万宝真人是一个例外。
万宝真人能分身,他的分身术每上一阶,就能分裂出一个人格,这个新人格就能去领养新尸了。
这是万宝真人的本事,也是他的乐趣。
天底下,死人多的是,不是随便可以选择。万宝真人更不是随意选尸,比选尸更重要的是,修炼出一个人格是很辛苦,且这是充满了偶尔性的一门法术,跟本尊的分裂性格息息相关。
这回,好不容易分裂出来了一个,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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