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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画皮之玉连环-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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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喜儿没有玩乐的时间,没有同龄的夥伴,陈喜儿从小就喜欢苦著一张脸,皱著一双眉,好像全天下的烦事都到了他一个人身上,忧郁得很。
陈喜儿一点不喜欢姓陈,他觉得他的名字应该叫元喜。
但是,他的抗议无效,他有一个霸道不讲理的爹爹。
元爹爹的书房有一个宝贝,元爹爹当宝贝供著的一幅画。
丹娘说,你爹爹曾收了一屋子的画,都是公子的画像,谁知,不慎走了水,烧个精光。现在,只剩挂在书房的这一幅了。
谁要是把这最後一幅画都弄坏了,估计你爹杀他的心都有……
陈喜儿站在书房的大画前,问画里的人:“你是谁?”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一院树,一树花,白梨花下白衣人,白衣公子温文儒雅,唇角含笑,像一个真人站在那里。
但是白衣公子斜飞眼角,看的是棋子,看的不是看画的人。
你是谁?
你凭什麽做我的干爹?
为什麽人人想著死了的你,看不到活著的我?
画中人没有回答。
陈喜儿很不开心。
陈喜儿不开心,便想做坏事,他把画从高高的墙上扯下来,画扯落的时候被钉子勾破一角,他也不在意。
他想毁了画。似乎毁了画,陈玉绘这三个字就不会在他面前出现了。
陈喜儿抱著画,慌慌张张地跑出他爹的画室,跑到了家里的池子边,他要把画扔进水池里,世界上就再也没有这幅画了!
陈喜儿扔画的时候,一不小心犹豫了一下。
没有经常做坏事的小孩,做坏事的时候便格外忐忑不安。陈喜儿明白自己在做什麽坏事的时候,心扑通扑通快跳出胸口了!
然後,就听见一阵呕吐声。
陈喜儿下意识往後退,一屁股坐地,画掉在了地上。
来的是陈喜儿的老师,华恩。
华恩挺好的,酸秀才有的脾气他都有,爱附庸风雅,但是一般男人容易染上的恶习,贪赌、嗜酒,和玩女人,华恩都没有。
所以,陈喜儿从来没有看过老师这麽狼狈。一个踉跄冲过来,扑到池边就吐。
华恩吐完毕了,人清醒点,总算知道转回头看旁边的人了。
华恩最近情绪不稳,其实不能全部怪他,自言山中“遇仙”後,他便终日恍惚,和人说项,却没人信他,主人家愿意让他带人去原路搜寻,他却连相似那地都找不到了。
他年纪不小,这事掠过後,给他说媒的又热闹起来,华恩心里却堵了一抹白影,看人家小姐他不动心,路上见了俊俏少年,眼睛却会跟著绕上去。
华恩知晓自己这不入流的心理变化,又忿又急,却又无可奈何,你叫他如何不懊丧?所以偶尔喝闷酒算是最近的不良情绪发泄途径之一。
陈喜儿见老师的头慢慢转过来,不由自主地往後蹭蹭,他忽然看到画在脚尖处,忙伸手先去捞,捞住了一角,画啪地展开了,人像暴露在天光下。
华恩惊出了魂,他指著陈喜儿手里的画,结结巴巴,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陈喜儿抱起画跑。
华恩跟在後面追。
谁没看到,不远距离处,堂堂屋顶上,趴著一个百无聊赖的小童。
陈喜儿以为老师认出这是书房的画,知道他偷了东西的不良居心,要找他算账了,所以他吓得脸都白了。他哪里知道,他爹根本不可能让外人瞻仰此画。
陈喜儿七跑八跑,跑到了一个井边,松手,就把画扔了进去。
华恩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却只看到黑洞洞的井口,哪里还有什麽画?华恩坐在井边,嚎啕大哭。
陈喜儿白著脸,一步一回首,跑掉了。
画,有没有真的丢了呢?
没有。
画落进井中,落到一半就忽然凭空消失了。
陈喜儿和华恩一个怕,一个惊,哪里注意到异相。
屋顶上的小孩展开手里的画卷,盯了半刻,咧开嘴笑了,收好画,一个转身像踏进虚空,在屋顶上不见了。
桃花林里。
魏千宝把手里的画献宝一样递给他的娘亲。
陈玉绘见是画,已经皱了皱眉,打开来,见是王旭安的画,更皱了皱眉。
陈玉绘问:“你哪里找来的?”
魏千宝张了张嘴巴,低了头。
陈玉绘不悦:“你又去城里了?告诉你不要乱跑了啊。即使会些法术,不怕日光,你也要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为什麽屡教不听呢?”
陈玉绘说著,作势要撕画,被李湄珏的手拉住。
李湄珏说:“我知道这画打哪里来。”
陈玉绘不明。
魏千宝已经猫著腰,准备溜了。
“陈家。”李湄珏笑道,“是不是,宝儿?”
魏千宝抱著头跑,却越跑越退进房里。
“陈家……陈家收的画,不是被你……”陈玉绘当然知道哪一个陈家。他把俗世的缚累都扔下了。元淙在操持的陈家。
“是啊,我是烧了元淙放在画室的所有画,但是,他别处的我可没有动。谁知道他有没有藏个一幅两幅?”李湄珏对陈玉绘说,“宝儿一直想改姓回陈,你不知道他会去哪里吗?”
陈玉绘看向儿子:“你去陈家做什麽?”
魏千宝知道逃不过了,霸著陈玉绘的喜欢,趴在陈玉绘膝头,扭开脸就不讲话了。
“你,为什麽要去陈家?”陈玉绘问。
“因为,陈家有个姓陈的孩子。”魏千宝说。

、(13鲜币)1。3

魏千宝是陈玉绘的孩子。魏千宝不姓魏。
魏千宝想跟回陈玉绘姓陈,陈玉绘没有答应。
陈玉绘说,你姓魏,是我的孩子,你不姓魏,也是我的孩子,你魏叔叔对你这麽好,你为什麽不愿意姓魏呢?
魏千宝说,因为我是你的孩子啊。
陈玉绘不好回答。
魏千宝喜欢魏令合,喜欢廿二,但是在他心里,娘亲跟所有人是不一样的,娘亲是娘亲,是他魏千宝一个人的娘亲!
尽管,这个娘亲不准他叫他娘亲,要叫爹。
魏千宝是个懂事的孩子,他闹过几次後,见陈玉绘不答应,不闹了。魏千宝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他不说,不代表他心里不想了。
陈家有一个姓陈的孩子。虽然跟了他爹的姓,但不是他的亲弟弟。
魏千宝知道陈家祖宅,是因为魏令合跟他讲的故事。
魏令合养小孩,用的是对待大人的方式。所有那些真实发生的事情,魏令合都没觉得有隐藏的必要。
魏令合说,你爹害了你娘,你爹跟了别人走,还回来给你娘下毒,然後把你也毒死了。
魏千宝说,我爹是毒死了我娘,但是我不是我爹毒死的。
魏令合问,什麽?什麽?
魏千宝说,我是我娘毒死的。他从一开始不喜欢我,不想我存在。我知道的。
魏令合问,臭小孩,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你怎麽会知道?
魏千宝笑著露出酒窝,说,我当然知道,我在他肚子里,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魏令合咋舌。
魏千宝说,他不想我出来,我便真的不想不来了,要不是瘦猴山的道士开膛剖腹把我血淋淋地挖了出来,我便和血肉合为一体,埋在他的骨血里,烂在里面不动了。他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全部都知道。
魏令合说,他本来就是个男的,怀你生你,不易。你不能要求他开开心心迎接你。
魏千宝说,我晓得。但是,他用砸、用敲、用药,我都会疼啊。虽然,我是从药丸子里困炼的几丝魂魄所化,但是肉身需要重新凝塑,今生不记来世事,他便是我的娘亲。他为什麽会这麽对我?……我为什麽不可以恨?
如果不是因为丹丸的药性,魂体离不开寄体,魏千宝不会在成了死胎後仍留在陈玉绘体内。
是死,是活,一体两命,都会在一起。
魏千宝说话的时候,小孩的一张脸上,滑稽地浮现大人的神色。
魏令合摇头,你这番话,若陈玉绘听到,不知道作何感想!
魏千宝说,无论他愿意与否,我既然赖定了他,是人是鬼,他又怎麽逃得开?
魏令合说,人小鬼大,太不好玩了。
魏千宝笑笑。
魏令合说,你什麽时候与他说说这些?
魏千宝摇头,不会说。他喜欢孩子,我便一直这般小孩样好了。
魏令合说,有必要吗?
魏千宝说,长大本就一念之间,外相如何,重要吗?
魏令合说,不重要,你如何变,都是我孙儿,你变怎样,都是他亲生。
魏千宝说,是啊,就是这样。
魏令合说,你既然这样决定了,装得定然要像一点。
魏千宝说,好啊,好啊,好爷爷。
秘密,人老心不老的魏爷爷和人小心不小的魏孙儿。
魏千宝三五不时往陈家跑,另一个原因是,他发现这个姓陈的小孩身上有他娘亲的加持。
虽然陈玉绘本事不大,自身难保。但是在人类小孩身上放个把咒语,无问题。
陈喜儿身上有了陈玉绘的加持,至少幼年能平平安安长大,生病不过三日,摔倒不会伤骨,掉水不会溺死。
嫉妒是小孩的天然本事。
魏千宝恨不得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陈喜儿。但是他最多只是去看看陈喜儿,顺便磨磨牙……若陈喜儿真的不存在了,他娘会生气,很生气。
魏千宝简直觉得,他娘是把陈喜儿当亲儿子了。
陈喜儿对魏千宝却不一样。
陈喜儿不知道那麽多神神鬼鬼的前尘旧事。陈喜儿只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有一个小孩子陪著他,他长大了,小孩子却没有长大。所以,陈喜儿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小孩子。
小时候,明明快要掉坑里了,却如履平地;和大人游湖,不下心栽进了水里,却被水自动托了起来;至於生病的时候,前一刻明明病得很重,後一刻,大夫开的药还没有灌进嘴巴,头疼耳热都消失不见了……这些时候,陈喜儿都看见一个小孩子在不远的地方看著他。
陈喜儿在地上,小孩子在树上;陈喜儿在水里,小孩子在空中;陈喜儿在床上,小孩子坐在桌子上……陈喜儿可以看见小孩,别的人来来去去走,却看不见。
陈喜儿把小孩子当自己的幸运童子,甚至舍不得跟别人分享这个秘密。
他当然不知道,冷眼看著他的小孩子,看他掉坑里的时候巴不得他摔得稀巴烂,看他掉水里的时候希望来条大鱼把他吞了,看他病的时候希望他一闭眼再别醒来……魏千宝的心,从来不怎麽大。
有一次,陈喜儿念好了书,练好了字,一个人在房间里画画的时候,又看见小孩子了。
小孩子坐在房前的池边,两只白嫩嫩的小胖腿晃悠在水里。
陈喜儿忍不住都过去,在小孩旁边坐下。
小孩看见他也不怕,转过头不理他。
陈喜儿这时候已经是一个翩翩风姿的少年郎了,他决定不跟小孩计较。虽然他大把时间都皱著眉头,但是他对著小孩儿说话是确是笑的。
笑著的陈喜儿对小孩说:“我知道你,我们认识很久了,却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孩抬头看了眼他说:“我不想你说话。”
“可是,你现在和我说了。”陈喜儿唇角翘了起来,“你叫什麽名字?”
陈喜儿眉目不皱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五官英气许多。
小孩怔了怔,咬著唇说:“我是陈宝儿。你呢?”
陈喜儿怔了怔,回答:“元喜,我叫元喜。大家都唤我喜儿。”
“哦。”小孩又不说话了。
陈喜儿左看看他,又看看他,开口:“我可以摸摸你吗?”
小孩子奇怪地盯住他。
陈喜儿尴尬顿了下的手,见小孩没反应,仍伸了出去。小孩的皮肤很好,光滑白嫩,绝对真实的触感。
陈喜儿马上缩回手,他很开心,这是个真人,可以看到摸到的真人,不是他一个人的臆想,真好!陈喜儿打从心眼里高兴。他没有别的朋友,他马上把这个小孩儿当朋友了。
但是,陈喜儿马上想到另一个问题,他说:“为什麽我长大了,你没有长大?”
小孩子以大人的神色看他,然後以一种不屑的语气说:“因为我是妖怪!”
“妖怪?”陈喜儿皱眉。
“就是怪物的意思!我娘知道怀了我的时候吓死了,恨不得我死呢。”小孩子看了看仍坐在旁边注视自己的陈喜儿说,“你不怕我吗?”
陈喜儿点头:“怕,也不怕。我……从小也有些怪……落水都死不了……”
魏千宝不想说,那是因为我娘保护著你,没有他给你施加的好运和平安,你哪里能一路顺遂长到现在?
魏千宝恨恨地说:“我娘一点都不关心我,我故意摔倒,他不扶我,只是远远站著,看我爬起来。我落进水里了,他只会笑笑说,别太贪玩了。我生病的时候,他只会在床边威胁,我不听话,就送我去猴子山!”
“猴子山?!那是哪里?”陈喜儿问。
魏千宝脸上出现一种奇怪的神色,忽然不说话了。
陈喜儿知情达意地不问了,他拉著魏千宝的手说:“你以後能常来看看我吗?我是说……最好每天来。哎,家里这麽大,却没几个人。”
魏千宝扁嘴:“我娘管著我,不让我溜出来玩的。”
陈喜儿忽然说:“你娘真好。”
魏千宝呆。
陈喜儿低头:“我娘只会和爹在外面的姨太太们吵架,怕她们也生下爹的小孩。”
魏千宝甩了甩腿,他想,他爹只会担心他娘。因为他娘有个好变态的师傅。

、(11鲜币)1。4

魏千宝这一天回家,马上後悔了。
魏千宝不喜欢元家父子,更不喜欢在自己家看到他娘的师傅。万宝真人。
每一年的春夏之交,蛇虫出洞,万物不安。他和她娘都要回一趟瘦猴山,他虽然百无禁忌,他娘却是个尸人,需要回山习术安养。
也有不需要回山的时候,因为,闲不住的万宝真人偶尔会溜达出山,自己来看他的徒儿和徒孙。
魏千宝见他爹一脸神色复杂地看著一个小孩牵著他娘的手,坐在结界里,给他娘传功。
魏千宝靠近李湄玦,问:“你为什麽在这里看?”
李湄玦睨他一眼:“因为他们的结界,我破不了。”
魏千宝哦了一声。
李湄玦问:“你为什麽和他一样,不肯长大?”
魏千宝捏了捏鼻子尖道:“他嘛,肯定是因为前面几个分身太出色,这个实在拿不出手,长大了会变得更寒碜,所以一直小孩样吧。至於我,你乐意看我变大,跟你抢娘亲吗?”
李湄玦绝对不愿意。这个孩子虽然从陈玉绘肚子里跑出来,但是细较起来,根本不是纯天然魂魄投胎生养。
男人生子下的种啊,都是孕子丹惹的事。
若说,魏千宝的魂魄论起年纪,会比李湄玦和陈玉绘大上两三轮,李湄玦信。
人小鬼大,不过如此。
魏千宝不欢迎万宝小真人,不仅是是因为两人打闹不对盘,更因为,万宝老是嘲笑他,刺激他,欺负他。
魏千宝小时候调皮。万宝有一次来玩的时候,刚好看到魏千宝被不堪忍受他疯魔状打扰的李湄玦倒吊在树枝丫上,缠成了个蚕宝宝样,万宝笑得半死,然後回去後传得尸门上下都知道魏千宝的倒霉样。
魏千宝恨得牙痒痒。
李湄玦跟他抢娘亲,凭什麽,李湄玦可以压著他娘亲躲在帐子里打滚,他却要被一个人扔在房间外自生自灭?小时候的魏千宝很难接受,鬼儿和鬼夫,权利的不一。
万宝曾经对他说,你要是寂寞的话,喊我陪你,我们也可以做对夫夫。
呸!魏千宝不耻,你有那麽多从尸了,还不满足!
万宝皱眉道,那些只是从尸啊,不是伴侣,何况,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一直都一个人啊,你娘之後,我甚至都没收徒弟也没驯养从尸。
魏千宝一脚踩到万宝脚上,左右碾。
万宝抱著脚嗷嗷叫。
魏千宝扬眉:“他们和你有什麽区别,分明都是一个!别自欺欺人了!我爹说你这叫人格分裂,是病,得治!”
万宝忿忿然:“他媳妇都是我救的!他有什麽不满?!哼,老子的帐,要找儿子算!”
万宝说完,扑倒千宝,千宝的腿乱踢乱扑腾,两个小孩打成了两个小泥人。
……
万宝给陈玉绘输完功,拍拍手,朝千宝走来。
躲不过,顶上。千宝招呼也不打。
万宝勾起唇角:“你爹看著我的眼神,像要把我吃了。”
千宝说:“因为你摸了我娘的手,碰了我娘的肩,还亲了我娘一口。”
“他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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