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大恶魔 作者:青浼-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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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从脸颊处传来的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黑发年轻人脚下站立不稳,整个人都打横着飞踹飞出去撞到了旁边的篱笆!
只听见“呯”地一声巨响——
“啊啊啊……妈的。”
瘫软在篱笆下的黑发年轻人眉头紧皱,不用回头看他也知道大概是篱笆上用来固定的金属尖刺将的背部划出了一道巨大的血口。
火辣辣的刺痛感几乎是立刻就想罗修想到了刚进浮屠罗门的那一天,自己脱光了裤子,趴在那个男人的办公桌上撅着屁股任由其抽打的那种疼痛……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恼羞成怒,黑发年轻人的脸“蹭”地一下就火烧似的升温,他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手摸索着正想撑着篱笆爬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
那香味……罗修认为他很熟悉。
胸腔之中的心脏“咚咚”实实在在地狂跳了几下,黑色的瞳眸微微发黯,黑发年轻人仿佛是已经有所预料地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脖子,他回过头,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笼罩在了一个阴影之下,而此时此刻——
从罗修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仅仅与他一个篱笆之隔的高大男人那完美的下颚曲线,以及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的薄唇。
优雅的男人身着华丽的公爵贵族服装,巨大的礼帽投下的阴影依旧遮盖去了他的半张脸,他的手中拄着做工精致的手杖,此时此刻男人正懒洋洋地靠在篱笆旁边,低头静静地看着狼狈地靠在篱笆上的黑发年轻人。
良久,他轻笑一声:“找到你了,爱丽丝。”
罗修唇角猛地抽了抽,却仿佛被什么人掐住了喉咙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此时,站在篱笆外面的男人缓缓抬起手,像是想要伸手触碰他——然而在那戴着手套的手触碰到罗修的面颊之前,却仿佛是被一层如同水一样的光泽结界格挡开来。
公爵夫人似乎一愣,随即缩回了手,而罗修却仿佛被眼前这一幕吓着了似的微微睁大眼,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瞪着一双黑色的瞳眸无声地看着站在篱笆之外……只与他咫尺之隔,却无法触碰到他的男人。
罗修的脑海之中响起了毛毛虫先生的那不急不慢的声音——
【被公爵夫人抓住了之后啊?……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
【或许是把你扒光了捆绑在他的床上,然后拉开你的双腿将他那不甘寂寞的性。器狠狠地塞进你的后。穴里,不管你哭叫还是吵闹,他都不会停止下自己的动作……】
……
【听说公爵夫人的性。器上长满了倒刺。】
……
【血肉模糊哦,爱丽丝。】
“伤脑筋了,爱丽丝,我碰不到你,偏偏你还要用这种像是小狗一样可爱的眼神看着我,这不是存心想让我为难么。”公爵夫人轻笑一声,随即他抬起手屈指,仿佛是敲门似的,轻轻敲了敲贴在罗修耳边的那处篱笆。
男人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不变,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唱道:“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罗修:“……”
不远处,长了苍蝇翅膀的三月兔转了个弯,重新冲着罗修这边飞了过来:“来,爱丽丝,快来加入我们,我们一起,永远进行这场茶会——”
“哎呀,爱丽丝,情况不妙啊。”看着越来越近的三月兔,公爵夫人唇角边的笑意更深,又不急不慢地唱到,“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儿开开,让我进来。”
什么叫做背腹受敌?
现在罗修算是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孜孜不倦毁童年系列。
赖地打滚求浮出水面。
第42章 第七章
公爵夫人的手微微曲起在篱笆上敲了敲:“爱丽丝;把篱笆推倒,让我进来;我不会让这只讨人厌的苍蝇动你一根汗毛。”
“但是你会把我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动一遍。”
罗修深呼吸一口气,扔下这么一句话之后再也没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西瓜刀;然后冲着往自己这边来的三月兔摆出了一个浑身紧绷随时可以进行反击的防备姿势——而在罗修身后,高大的男人却只是勾起唇角;目光从黑发年轻人压低了背脊、微微挺起臀部时暴露出的优美弧线上一扫而过……
男人沉吟了一声,低低地笑道:“这个猜测我倒是一点儿也不想反驳,爱丽丝。”
此时此刻;三月兔的耳朵已经从它的脑袋上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三月兔头顶上那些又硬又短的黑色毛发——公爵夫人说得对;现在的三月兔上看去就像是一只吃撑了的苍蝇。
只听见“啪”地一声巨响,夹杂着刀刃挥舞时的虎虎风声,黑发年轻人手中的西瓜刀猛地一下迎着三月兔的正面挥舞而上,刀面横着插。进三月兔的嘴巴里,然而,它的牙齿却比罗修想象得更加坚硬——
罗修手中的刀被死死地卡在了三月兔的牙齿中间,他没能伤到这只发疯的兔子一丝一毫,而那反弹回来的力道却震得他虎口发疼差点儿日让武器脱手!
“没用的,爱丽丝,三月兔的防御和攻击力都比你想象的厉害许多,但那并不是意味着他无懈可击——刀剑无眼,爱丽丝,指向敌人的刀总有一天很有可能也会指向自己……”
罗修被这男人模棱两可的话搞得头大,猛地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啊,我一直在想让你现在就见到三月兔是不是对你来说太过于苛刻了一些。”公爵夫人的话从罗修身后传来,“现在,请你加油。”
“……”
要不是这会儿正忙着咬牙切齿地从三月兔的嘴巴里抢回自己的武器,罗修很想回过头让后面那个说风凉话的男人闭嘴别说废话——在这种时候,这家伙居然跟他说“加油”,真是太惹人讨厌了!
想到这儿,眼前三月兔的脸似乎都变成了公爵夫人那张讨人厌的脸,罗修头皮一麻,下意识地抬起脚对准三月兔的脸狠狠踹去——十几厘米的高跟鞋的杀伤力在这个时候体现出了“碍事”之外的剩余价值,只听见三月兔发出一声痛呼,随即立刻松开了咬在口中的西瓜刀,捂着脸往后退去——
突然松懈的力量让罗修也跟着往反方向后退了几步。
西瓜刀终于抢了回来,可是罗修的脸却比刚才更黑了——他觉得自己的战斗方式已经从“纯爷们”向着妇女阶级前进,高跟鞋都用上了,揪头发扇耳光还会远吗?
但是如果西瓜刀都不能伤害到这只该死的疯兔子,扇耳光能有用?罗修拎着手中的武器,气息因为刚才一系列的动作微微有些不稳,当那只飞在天上的兔子嗡嗡地震动着自己的翅膀时,罗修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当他眼尖地看见,从三月兔的嘴巴里似乎在发出什么诡异的光芒时,罗修意识到对方似乎又有了什么新招——
三月兔:“爱丽丝,坐回桌边去,让我们继续这场茶会!”
“……桌子都被踹翻了,茶会还怎么继续!”隔着一地狼藉的餐具和食物以及桌子的残骸,罗修大声地冲疯兔子吼,“快冷静下来,三月兔先生!”
罗修话语一落,就在这时,就好像是要验证他的猜想似的,从三月兔的嘴巴里猛地吐出了一股强烈的火焰,那火焰夹杂着深红色的液体,就好像是带着火球的岩浆,当那热浪席卷迎面而来,罗修猛地往旁边扑去摔了个狼狈险险躲过,回头一看,却发现刚才自己不小心碰到了那火焰的裙角已经完全被烧融!
这兔子会喷火!
作为一只兔子你凭什么会喷火!
三月兔先生,我觉得我们大概真的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人生了!
罗修快疯了,他觉得自己就仿佛是掉进了什么rpg角色扮演游戏里——而最糟糕的是,这个游戏没有gameover之后的存档重来,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如果在这里gameover,很难说他在现实世界里是不是也会一样从世界上消失!
想到这里,黑发年轻人有些狼狈地从土地上爬起来,他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站在篱笆外面的公爵夫人,对方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似的,掩饰在帽檐之下的目光与黑发年轻人在空气中相撞,他抬起手压了压头顶上那顶华丽的礼帽,然后懒洋洋地冲着罗修笑了笑。
“……”
这“邪魅一笑”让罗修的额角青筋猛地跳了跳。
然后顿时产生了一种“宁愿被火烧成红烧猪肘子也不放他进来”的坚定意志。
左躲右闪,在连续几次连滚带爬地躲过了三月兔的火焰攻击之后,罗修几乎能掌握住了它的进攻节奏,每一次即将喷射火焰之前,三月兔的嘴巴附近都会发出橙黄色的刺眼光芒,那光芒大概会停留三到五秒,然后直接像是岩浆似的从那该死的兔子口中被喷射出来——
此时此刻,三月兔的花园里已经狼藉一片,到处都是被烧焦的痕迹,被逼得在小小的庭院之中到处闪躲,然后在一次偶然的躲避之中,罗修猛地扑进了翻到在地的餐桌残骸里——小腹撞击在桌腿上算意外伤害,当罗修疼得呲牙咧嘴地匍匐在餐桌后面时,三月兔的火焰几乎是擦着他的头发丝儿从脑袋上扫过……而当罗修满脸是汗,胡乱地抓着发霉发臭的桌布艰难地站起来时,却意外地发现,手中的桌布居然完全没有被灼烧过的痕迹。
“奇怪?”
罗修弯下腰,伸脑袋看了看,随即惊讶地看见那餐桌完全不同院子里的花草或者其他任何物体,除了有一道浅浅的烧焦的痕迹之外,这餐桌居然丝毫没有被烧融的迹象——刚才,三月兔的火焰可是正面攻击过来的!
这是怎么回事?
【爱丽丝,三月兔的防御以及攻击力都比你想象的厉害许多,但那并不是意味着他就无懈可击。】
罗修猛地抬起头,脑内仿佛灵光般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一闪而过,却在这个时候,他听见篱笆外面的男人忽然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
而在罗修的不远处,三月兔的下一次火焰进攻已经蓄势待发——
一秒、两秒、三秒——
第四秒的时候,黑发年轻人意识到自己再没有更多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猜测,当那铺天盖地的火焰从不远处喷射而来,罗修扔开了手中的西瓜刀,这一次他不再闪避,而是迎面举起了就在他脚边的那张餐桌——餐桌上的桌布和餐具稀里哗啦地倒了一地,迎着火焰,黑发年轻人高高地举起那张正好一个人大小的方桌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火焰来袭的时候,他能感觉到热浪掀起了他的裙角以及刘海。
他闭着眼,听着自己的心在呯呯狂跳。
他甚至做好了被烧融烧焦,万劫不复的准备!
然而,当火焰过去,罗修做好的一切最坏的打算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直到一阵夹杂着清凉水汽的清风吹来,黑发年轻人感觉到一滴汗液顺着他的下颚滴落在衣领,他愣了愣,这才睁开眼睛——此时此刻,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电影的慢动作,他看见那扑打在桌面上的火焰就像是扑在了一个镜面世界,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三月兔的火焰居然按照来的方向原路返回了回去,冲着三月兔所在的地方原路灼烧,而那只兔子却来不及躲避,那火焰直接将它整个儿笼罩、剧烈燃烧了起来!
【刀剑无眼,爱丽丝,指向敌人的刀总有一天很有可能也会指向自己。】
罗修猛地扔开自己手中的餐桌,弯腰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西瓜刀,黑发年轻人转了个身,正面直视上站在篱笆外面的男人——
而后者,只是唇角边笑意变得更加清晰,显得有些慵懒地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胸前,男人冲着黑发年轻人的方向优雅地鞠了个躬:“为您效劳。”
三月兔的痛呼声和火焰汹汹的燃烧声在耳边仿佛成了唯一的声响,那兔子的翅膀被烧穿了,皮毛也发出了恶心的毛发烧焦的味道,白兔子被烧成了黑兔子——罗修来的时候还显得整齐精致的花园此时此刻却狼藉一片,而那锅作为罪魁祸首的汤,却还是安安稳稳地被放在原来的位置,咕噜咕噜地滚动。
“——thedayichosenottoeat(这天我选择了不吃东西),whatidoknowishowi'vegedmylife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永远的改变了)。”
罗修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鞋子边缘,然后是背后的蝴蝶结的下摆,那东西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重量,顺着蝴蝶结的方向一路串了上来,它轻巧地越过了他的裙摆,腰间,最后刷着他的衣袖顺着他的手臂一路攀爬,然后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他的肩膀上。
罗修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对视上了穿着西装的松鼠小小的、黑色的眼睛。
那眼睛之中前所未有的显得异常平静。
“thesesecretsarewallsthatkeepusalone(秘密是隔开我们的墙,使我们独自一人)。”
树梢上,草丛后面,餐桌底下推开了碎裂的餐盘,越来越多的松鼠出现了,它们仿佛是朝拜者,无声地从各个角落里出现,然后统一地转向燃烧的三月兔所在的方向,它们安静地看着它们曾经的朋友在燃烧,火光在它们的眼中跳动,它们低低地合唱着那首缓慢旋律忧桑的歌曲。
三月兔身上的火渐渐熄灭了。
这时候从它身上冒出了一缕缕的黑烟。
它趴在草地上在缓缓地抽搐着,挣扎着往前爬动,包括罗修在内,在场的每一个人似乎都知道三月兔大概命不久矣,然而,它却还是在努力坚持前进,冲着那锅始终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着的汤锅的方向……就在这个时候,罗修动了,他越过无数的松鼠——那些松鼠们就像是摩西分海似的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黑发年轻人来到了那只奄奄一息的三月兔身边,蹲□。
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看着脚边挣扎着的三月兔——周围安静得可怕,松鼠们也停止了歌唱的声音,风吹过时树梢沙沙作响,仿佛成为了此刻世界上剩下的唯一。
这个时候,三月兔终于停了下来,它靠在那口沸腾的锅的边缘,仿佛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它的嘴动了动,而后,用那沙哑的、仿佛是被完全烧坏了的声音缓缓地唱了起来——
“ineedyoutoknow(我需要你知道),i’'mnotthroughthenight(我不是在黑夜里穿梭)
somedaysi'mstillfightingtowalktowardsthelight(有些时候,我挣扎着寻找光明)。”
罗修愣了愣,随即,仿佛脑海之中有一个什么声音,那个声音让黑发年轻人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将自己手中的刀放到了这只三月兔的手中。
“thedayichosenottoeat(这天我选择了不吃东西),whatidoknowishowi'vegedmylifeforever(我所知道的是从此以后我的生活永远的改变了)。”
三月兔接过了这把西瓜刀,转过自己的脑袋,安静地用它那早已被烧没,变成了黑漆漆的黑洞的眼眶对准了罗修的方向——罗修却觉得,三月兔确确实实是在看着自己的。
三月兔将那把锋利的刀刃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它被烧得血肉模糊的爪子在刀柄上留下了血色的痕迹,这只兔子唱出了最后一句歌曲,然后毫不犹豫地手中的刀割断了自己的脖子,伴随着“扑通”一声声响,就好像无数次松鼠们跳进汤锅里似的,三月兔的头颅掉进了汤锅里,奶白色的汁水中,那头颅翻滚,和松鼠们的骸骨、松鼠们的皮毛化为了一体。
“andforamoment;foramomentifindhope(一瞬间,一瞬间,我找到希望)。”
……
轻轻地将武器从那没有了脑袋的兔子的手中拿回来,罗修深呼吸一口气,吸入鼻子的是满满的胡椒味儿……黑发年轻人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声“胡椒放得太多了”,与此同时,他将那颗恢复成牙齿的武器重新挂回了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