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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徐福记 作者:沈夜焰-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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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并列。
于是小破孩又高兴了,主动提出聚餐,男生女生神侃胡闹,半夜才结束。他们早已没了刚上大学时战战兢兢循规蹈矩的样子,也不回寝室,找个网吧包宿,干游戏的干游戏,聊QQ的聊QQ,最后全趴桌子上睡着了。
还有一件好事,不过得需要付点代价。他们学校新盖了一栋宿舍,里面设备据说非常好,两人一个房间,有自己的洗手间,还有网线,弄个电脑就能上网。徐春风一听有些心动,但也很贵,他们住宿半年500元,而新宿舍则要1500元。
唉,太贵了,徐春风挺犹豫。郎泽宁劝他:“不用急,听说新寝室得五一回来才能搬进去住,你还有两个月考虑时间,正好攒点钱。”
徐春风想想也是,就算了。其实郎泽宁也很矛盾,他倒不在乎那点钱,甚至更希望把徐春风的全包圆了。可是这可是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呀,他本来对徐春风就那啥那啥,一开始相信能把持住,但还有两三年呢,谁知道这两三年里能发生什么?两三年天天想着那啥那啥,还偏偏不能那啥那啥,那他还不得疯喽?


34 夏季奏鸣曲(3)

好事说完了,还有不好的,按时间顺序排行第一就是他们要开始学二外。二外呀,徐春风这个愁啊,他第一外语还没学明白呢,这个更加糟糕。学啥语呢?那时高丽棒子还没现在这么猖狂,没人学韩语,听说那语言最好学,用心点三个月内搞定。其实也能理解,他们拥有本国文字的时间太晚了,以前全用中文,什么诏书啊命令啊全是汉字。而且一般老百姓还不会,得上层社会的人才能用,也就是说,能用上汉字的那都得是所谓的精英。除了发音不太一样,其余都一样。没经过长时间历史沉淀的东西,能不好学吗?哪像汉字啊,什么繁体的简体的,隶书的篆书的,上来两样就能把老外搞得一头雾水无从下手。
法语好听,据说是贵族式语言,学这个也行。
日语……算了吧。
德语……太远。
徐春风犹犹豫豫举棋不定,郎泽宁一句话把他选择全部封死:“咱们学校只教一种二外——俄语。”
我靠,这也太落后了吧,徐春风很怨念。俄语知道吗?号称笑着进去哭着出来。刚开始基础特好学,跟玩似的。高考考俄语非常容易得高分,稍稍努力能拿个满贯,跟英语完全不同。等你真要学这门语言,语法书砸下来能吓死你。
虽然二外用不着学多深,可对徐春风来说也很难,关键是他不爱学。大学语文他考得就非常好,没用啊。总之一个学期以后,俄语是徐春风在大学期间唯一挂的一科。不过作为已经在大学里混了两年的学生,他根本不在乎,还振振有词地说:逃课、挂科、谈恋爱,这三样上大学一定要经历一次,要不你就是白上。他们还没实行什么学分制,那就是变相收钱,挂一科要你个几百几千多,美其名曰重修,重修个头啊。那时挂科补考费只有10元,还不够徐春风包一宿上网的费用。你可以随便挂,反正四年下来挂四次你就没有毕业证,自己看着办。总之徐春风经历了一次,大学算是没白上。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等过了六月份徐春风才发现,学俄语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四级又没过去。猜猜多少分?五十八。
徐春风觉得自己都快疯了,一个劲地蹂躏郎泽宁,呃,就是说在他身上又打又踹:“就差两分,两分!一道题,我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呀!”郎泽宁很淡定地摸摸小破孩的头发:“没事,大四还有一回,你肯定能过去?”
徐春风望着他眨巴眨巴眼睛:“真的?”
郎泽宁点头,说得特诚恳:“真的。”
徐春风扑上前搂住郎泽宁的脖子,咧着嘴笑:“榔头,你太上道儿了,哈哈。”
五一放假回来,学校正式宣布可以搬进新的宿舍楼,徐春风到底还是没禁住单独卫生间的诱惑,拉郎泽宁去报名付款,兴致勃勃地拿着钥匙奔新宿舍楼。
他们付款比较早,毕竟那时候学生都还穷,突然改革拿出一千多元用来住宿,家里觉得太奢侈了。但他俩不一样,钱是自己赚的,花起来不太在意。不过也由此可见,徐春风不是什么节省的人,按郎泽宁的话来说,就是能摆谱,爱显摆,花钱大手大脚。对此徐春风总不屑地一仰头,说:“你懂啥?咱老徐家以前是大地主,后来打土豪分田地才把地契都给烧了。”
要说新宿舍楼真不错,一共五层,干干净净墙壁雪白,跟时不时能在角落里发现可疑痕迹的旧寝室楼绝对不一样。他俩被分到三楼,一个阳面的寝室。搬东西进屋一看,一左一右两张床,一人一套床头柜、衣柜、书桌。徐春风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就喜欢独立的卫生间,直接奔向主题。
卫生间不大,不过徐春风已经很满足了,抬头见淋浴喷头跟大莲蓬似的,兴奋地直叫:“榔头榔头,你快来看,这喷头太大了。”
郎泽宁看一眼,说:“这是花洒。”
“嘿,真棒!”徐春风啧啧赞叹,上前一拧扳手,水流哗地流了出来,渐到脸上冰冰凉。他上前用手接着,不一会水热了。他实在忍不住,说:“榔头,咱俩先洗澡吧。”
郎泽宁连忙摇头:“不了,我收拾完再洗。”
“哎呀哎呀,有什么可收拾的,不就铺床放衣服吗?没事没事,咱俩一起洗。”
郎泽宁边躲边说:“你先洗,我晚上睡觉前洗。”
徐春风不乐意了,他觉得郎泽宁特见外。你说咱俩还谁跟谁呀,都是大老爷们,一起洗个澡算啥。虽说五月挺暖和了,但洗个澡还是有点冷,俩人在一起,正好热乎,还能互相搓背。徐春风在澡堂子洗澡习惯了,冷不丁没人陪,还真有点受不了。
对了,徐春风回想起来,自己跟郎泽宁一起吃过饭、一起睡过觉、一起打过架、一起跳过舞,还真就没一起洗过澡。郎泽宁从来不去学校的澡堂洗澡,每周回家时洗。夏天太热的时候,等晚上回来快熄灯了才去水房冲一冲。
徐春风来劲了,今天说什么也得跟郎泽宁一起洗一回,多好的机会呀。也不废话,上来扒郎泽宁的裤子。郎泽宁正躬下身子铺床呢,突然被徐春风拦腰一抱,伸手就扒。又好气又好笑,慌忙拦住,看样子小破孩是上来倔脾气了,不洗不行。他说:“自己脱自己的啊,不带耍流氓的,你先进去。”
徐春风嘿嘿笑得极为猥琐,一拍郎泽宁的屁股:“拉倒吧,我耍流氓也不能跟你耍呀,痛快点,我先进去了啊。”说着刷刷几下把自己脱个精光,打开门冲进卫生间,嘴里还喊,“快点呀榔头,我靠太冷了,进来热乎热乎。”
郎泽宁磨磨蹭蹭脱衣服,磨磨蹭蹭脱裤子,磨磨蹭蹭扯袜子,磨磨蹭蹭……呃,没有可脱的了,拿着洗漱用品进去吧。
小破孩在水底下笑得这个美,跟进了池塘的青蛙似的,就差呱呱叫两声。一看郎泽宁,拉住他的胳膊往水底下拽:“快,快冲冲,冷。”
郎泽宁不说话,也没看清徐春风在升腾的雾气中精光的身子,背转身站在水流下,不一会身上全湿了。
他心里念叨着,快点洗快点洗,冲冲就出去。可空间非常逼仄,两人贴得太近了,即使尽量刻意保持距离,仍然能清晰地感到对方身体炽热的温度。就算眼睛看不见,耳朵一直听着流水声,淋淋沥沥,哗哗啦啦,随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徐春风把毛巾浸满热水,拧干,蒙在头上,热气透过脑门直达四肢百骸。他不禁拉长声音呻吟:“啊——真舒服——”就这一声,差点把郎泽宁刺激得立刻趴下。我靠,这还让不让人活呀。
更狠的还在后面。他忽然发觉后背一热,徐春风居然贴上来了。滚烫的呼吸夹杂着温热的水蒸气,直接喷到脖颈边:“嗨榔头,我给你搓搓背。”
就像一簇电流,“啪”地打中脊椎,酥麻的感觉一下子在全身炸开,从头到脚。郎泽宁脑袋里嗡的一声,连耳根都红了。他在心里一个劲地念叨:搓背,只是搓背,别想歪了。可这没办法想不歪呀,身后那位光腚站着呐,还在自己身上用力搓,看样子还挺使劲,一边搓一边吭吭地运气,一上一下一上一下。这体位、这声音、这动作,要是换个角度从后面望过来,它明明就是……
郎泽宁悲催地把脸埋在臂弯里,靠在瓷砖墙上。答应搬过来住就是个错误啊,大错特错啊。
心里正搅烂一锅粥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徐春风搓到他腰部。郎泽宁直起身子,忙回身:“不用了,我自己来。”
徐春风低着头没动,也没说话。郎泽宁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我靠,自己居然半勃起了。一时间,尴尬、羞惭、难过、怨念齐涌心头,更多的却是愤怒。他猛地一把抢过徐春风手中的毛巾,沉声说:“你自己洗吧!”
徐春风脚步一横拦住他,一脸坏笑,贼忒忒地说:“你小子,积了很多呀。哈哈,来,哥们帮帮你。”
郎泽宁叫道:“滚!”刚要侧身挤过去,脆弱却被徐春风抓个正着。徐春风笑嘻嘻地说:“怕什么呀,就咱俩,爷们之间有啥不好意思哒。”
我靠靠靠!郎泽宁下面的血液直轰到脑门顶上,像是浑身被淋了汽油还点上一把火,整个人都燃了起来。他简直就要疯了,忽然一咬牙,我去你妈的,死就死吧!一把也握住徐春风的脆弱。
俩人在浴室狭小的空间中,互相手淫。隔着迷蒙的雾气,隐约可见徐春风半眯的眼睛,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脸,还有微微弓起的身子,一种完全沉浸在快感中的神情。彼此手臂纠缠,呼吸缭绕,郎泽宁几乎可以听到自己体内血液沸腾的声音。那种声音和流水声融在一起,激烈鼓荡、劈啪作响。
高潮的一瞬间,徐春风用力把头向后拗过去,露出上下滚动的喉结。郎泽宁紧紧地闭上眼睛,近乎脱力地靠在墙壁上,好一会两人才从那种近乎毁灭的快感中回过神来。徐春风对着郎泽宁微微一笑,很慢很慢地靠向他。在一刹那间,郎泽宁真的以为徐春风就要吻过来,他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像一把重锤,拼命打击着胸膛。
两人的嘴唇,眼见要贴上,终究还是分开。徐春风把脑袋搭在郎泽宁的肩头,颇为回味地说了一句:“用别人打手枪,就是比自己弄好,太刺激了!”




 35 夏季奏鸣曲(4)

一开始徐春风也不太想搬,因为还有许山岚。他觉着自己跟郎泽宁一起走了,只把许山岚一人留在旧寝室里,像把他单独抛弃了一样,有些不地道。许山岚看出他又想走又不好意思走的矛盾心态,慢悠悠地说:“没事,我自己住也挺好。”
“许子,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新宿舍楼吧,听说也有三人一房间的。”徐春风特热情地建议。
许山岚看看他,再看看郎泽宁,抿嘴一笑:“算了我就不去了,屋太小我憋得慌。”
“可是只剩下你一人住这么大个寝室,也太没意思了。”徐春风皱着眉头想办法。许山岚见他非要一个结果不可,暗自叹口气,装作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反正过两天我就要搬回大师兄那里,不住寝室了。”
“啊?真的啊?”徐春风眨巴眨巴眼睛。
“真的。”许山岚点点头。
徐春风没心没肺地笑了,一拍他肩膀:“你小子原来有打算哪,早说啊,害我白担心半天。哎,我说你不是为了让我宽心特地这么说的吧。”
许山岚虚晃一招给他一拳,笑道:“行了你,好好过你小日子吧。”说着瞥一眼站在一边的郎泽宁。
“那是,哈哈。”徐春风没听出来许山岚话里的意思,得意地一仰头,“我小日子过得滋润着呐,是吧榔头?”
郎泽宁呼噜呼噜小破孩的头发,对许山岚一摆手:“谢了,许子。”
三人一起吃顿饭,许山岚还帮他俩搬了两趟东西,才算消停。他慢吞吞地回到寝室,望着突然空出的两个床位,没有了徐春风嘻嘻哈哈的喧闹,屋子里静得出奇,显得空落落的。许山岚长长呼出一口气,坐在只剩下草垫子的床边,发现自己是有一点寂寞。
他自失地笑了一下,锁好门,跑了出去。沿着那条已经非常熟悉的路线一直跑了半个多小时,到丛展轶的家中。
蔡荣远远地见许山岚跑过来,笑着说:“丛先生还没有回来,不过有件好事,游泳池扩建好了,许少要不要过去看看?”
“是吗?”许山岚眼前一亮,他最喜欢游泳,小时候刚学会那阵子天天都得游几圈。丛展轶索性在院子里给他弄了一个。后来许山岚长大了,未免觉着池子有点小,不太过瘾。不过丛展轶始终坚持让他练功,不想在其余事情上分散精力,因此没有扩建。三个月前,丛展轶忽然叫人来修游泳池,看样子已经弄好了。
许山岚些许的落寞抛得一干二净,回到房中换上游泳裤,走到池子边,一个猛子扎了进去。这个游泳池是恒温的,整整扩建一倍,一大面墙壁全部砸掉,变成通透的大落地窗。屋顶是深蓝色的,布满点点的射灯,天黑下来打开时,就像星空一样。
许山岚来来回回畅快地游了几圈,爬上来歇一歇喝点水,又腾身跃下。
丛展轶慢慢踱到池边,见水波荡漾间那个鱼一样快活的身影。他没有出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闲闲地看着。
许山岚索性沉到底,伸长双臂紧贴着池边,一个身子一个身子地丈量池子的长度。他很小的时候,总想快快长大,很容易地能回家看妈妈。常常缠着丛展轶问,怎么样才算长大。丛展轶指着游泳池说,你跳下去,能憋住气从这边用身子量到那边,告诉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就算长大了。
这件事对小许山岚来说,太有难度,他个子矮,肺活量又小,总是刚量了一点就憋得头昏脑胀,只好冲上水面来喘气。等真的能从一头轻而易举潜游到另一头的时候,他已经和丛展轶感情非常深厚,很久没有想过妈妈了。
对这孩子,丛展轶总是很有耐心,他一直等着许山岚潜游到另一头,钻出水面换气,再潜游回来,玩够了才“哗啦”一声跳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息,很愉悦地笑。
丛展轶身子前倾,双肘随意支在膝盖上,问:“怎么样?量出来了么?”
“还行吧。”许山岚模糊不清地回答一句,双臂撑住池边,用力跳上来,甩甩头发上的水珠。年轻的躯体几乎毫无遮拦地展现在丛展轶面前,带着青春的萌动的气息。丛展轶目光骤然变得幽暗,不由起身接过蔡荣递来的大浴巾,凑到许山岚身边,轻轻给他擦拭。
先略略擦干头发,然后是脖颈、肩头、后背,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浴巾下条理分明的肌肤,富有弹性而又蕴含力量。丛展轶用浴巾环住许山岚的腰,紧紧贴上去,炽热的呼吸喷到对方的肩窝。
许山岚觉得自己像被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给牢牢黏住,几乎就要窒息,他不喜欢这种近乎束缚的感觉,一个转身拿过大师兄手中的浴巾,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和丛展轶保持距离,垂下眼睛说:“大师兄,没什么事我先去换衣服了,有点冷。”
丛展轶含义不明地笑了一下,说:“好,我等你吃饭。”
许山岚走出两步,丛展轶忽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他:“寝室没什么人了,搬回来住吧。”许山岚咬咬唇,刚要开口,只听丛展轶在身后悠悠地说:“就算不在意,毕竟还是太寂寞了。”许山岚想起自己站在空荡荡的寝室中,那种落寞的心情,终究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回到卧室,发现两个师侄正带着一些手下在小客厅里搬东西,看到他来,都住了手,师侄恭恭敬敬地行礼,叫:“师叔。”许山岚问:“忙什么呢?”
“没什么,师父让把楼下书房的一些东西搬上来。”
许山岚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走进卧室。等他和丛展轶吃过晚饭再回来,学校的东西已经取回放在卧室里。丛展轶说:“你看看还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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