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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蚕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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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女人提着水壶一手拿着脸盆过来了,倒了热水,“师傅先洗个手。”
吴筠几乎是同手同脚的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水盆走开两步开始木木的开始拧干毛巾洗脸。
那边对完了话的席芮走了过来,“我们走了。”
吴筠惊恐的看着周围一片陌生人,“你们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穿帮了怎么办?”
“那就努力不要穿帮。”韩阳酷酷的开口。
“可是,我会于心不安啊!”吴筠觉得自己真的还是社会新鲜人。他就永远练不到韩经理这样八风吹不动七情不关心的地步。
“那个人是被魔物直接吸干了精血死的,魂魄什么的早就被魔障冲得七零八落消失于天地之间了,哪里来的往生。就是我去,也不过是应付一下场面。”席芮面无表情的说出事实,“与其浪费时间在那无谓的事情上,还不如早点把罪魁祸首揪出来,好歹让家人心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吴筠自然也不好再拒绝。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阳席芮载着金蚕离去。这个时候,吴筠才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这么习惯于金蚕的陪伴了。
“师傅,这边坐。”灵堂里做法事的道士已经出来了。对于这么个乍然□来的外来者,他们并不是很欢迎。但是所谓吃人嘴短,谁让他们拿的主人家的钱了,对于主人家的安排也只好睁一眼闭一眼了。
吴筠看着眼前披着道袍拿着法器的专业人士,一想到自己的那点子临时镀来的“本事”,心头就忍不住发虚。不过事到临头没有办法,他也只有硬着头皮跟着前来迎接的道士走进灵堂里设在棺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定,然后跟着一群形貌各异的道士开始念自创的“往生咒”。
“吃葡——萄蔼—不——蔼—吐蔼—葡——萄皮,不蔼—吃——葡——萄倒——吐——蔼—出了——葡——萄——皮,吃——蔼—葡萄不吐——葡蔼—萄皮……”
这就是来时车上席芮教给他的“湘西席氏独门巫蛊往生咒”!
此咒一出,吴筠心中所有关于美貌巫师的幻想全部破灭。
可是,现在,他还得在这里硬撑着头皮用各种不同的声调唱这个从他七岁起就不屑于再玩的绕口令。因为他唱的实在与旁边的人相差太大,而跪在棺木前的孝子又是个年近六七岁的小孩,耐不得眼前的苦差,便频频注目吴筠这边,希冀从这个与众不同的“师傅”身上找点子乐趣。只看得吴筠背上冷汗直冒。
旁边的道士们一边敲锣打鼓一边闭目吟唱,看着像是不注意丝毫不关心身外事,其实一个个也都支棱起耳朵听着吴筠的唱词。无奈吴筠实在太狡猾了,也是危境之下潜力爆发智力一下子猛涨,反反复复的两句绕口令中被他插|入无数的叹词,有时候甚至还引进英语日语等等里面没有意义的副词介词——鉴于席芮要求他只能念这两句,他也不敢随便更改了这个绕口令的意思。不过无意义的虚词应该不在此列吧?
一场法事做完,孝子道士歌者中场休息,这会儿是死者的女儿上场哭灵的时候了。吴筠眼看着那个小小的披着麻衣打着招魂幡的孝子向着自己走来,只觉头皮发麻,随便扯了个人问了下厕所在哪,然后溜了。
但是尿遁也只能来这么一回——多了就会引人怀疑了。中场休息时间一到,吴筠收拾起心情带上他仙风道骨的面具回到那八仙桌上去。然后,看着同桌那些明显兴趣盎然的“同行”,吴筠顿觉悲催无限。
小孝子算什么,这才是真正的难关呐!
这个时候,吴筠突然深刻的理解了金蚕对席芮的畏惧之情。湘西的巫师啊,果然值得人心生敬惧。

番外1

韩阳一直以为他和席芮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十六岁上高一的时候,但其实席芮第一次看到韩阳那年,他们才十二岁。
那时候小学生的学业还没有现在这样繁重,上初中也不像现在这样左挑右选百般为难。所以小学毕业后的那年暑假,因为难得的没有暑假作业,韩阳便随父母去了乡下的老家。
乡下的孩子暑假没有不玩水的,韩阳也顺理成章的被带坏了,每天没事就到村外的小河里游泳——用当地话来说是洗澡。
然后,出事了。
韩父韩母听到消息赶到河边的时候,韩阳已经没了呼吸。
韩母当时就哭倒在地。而韩父则在村里老人的指点下,与族里的几个堂兄弟驾着当时极少有的摩托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奔波了三个多小时,请出了几十里外的一个村里的供奉老巫公,请他帮忙给韩阳还魂。
所谓还魂,是湘西巫蛊中独有的一种秘术,是指施术人利用本身的法力和咒语把死去二十四小时之内的人的魂魄找回来,使其复活。
当然,死者不是白白复活的,逆天行事,总是要付出代价。不然谁将死之时都来这么一下,六道轮回可就乱了套了。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用这个法术来救的,首先死者必须是横死之人,寿终正寝的不在此列;其次就是必须在二十四小时内开始法术,过了这个时间,就是大罗神仙来也没用了。这个法术的名字叫做“替杀”。顾名思义,就是活一个人就得用另一个人来抵命。因为法术本身太过邪恶,而法术一旦没有成功就会发生后果极其严重的反噬,所以如今的湘西已经没有几个人会了。
幸而他请的那个老巫公就会。
这样邪恶的法术,老巫公本来是不想做的。到底受不住韩父开出的给他的儿子在城里安排一个工作的条件的诱惑,于是答应下来。
替杀术说起来邪恶,但实施起来却是简单。把死者搬到屋外某个僻静的地方放好,然后由施术者带着死者亲人拿个装了米的碗,烧香诵念过后,就开始四处游走,寻找替死的人。这个时候,施术者一般回到与本村关系不太和睦甚至有世仇的村寨附近去。湘西许多村寨之间的仇恨就着这么结下的。
由老巫公带着,韩父以及几个族里的堂兄弟跟在后面,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呼唤着韩阳的名字。村里的人家在知道他们进行这个法术之后就一个个把小孩子叫回了家,关门落户,甚至连窗户都不开,唯恐自家的孩子被替了去。因此,韩父他们一行人很自然的就到了临近的杨村。
可巧外边正好有几个小孩子追逐嬉笑着从河边回来。跑在前边的是个八九岁的小孩子,正是喜欢装大人逞能耐的时候,抬眼看到老巫公他们鬼鬼祟祟的行为,便停下脚步叉腰大声喝问道:“喂,你们哪里来的?在这里做——”
小孩子话一出口,一直走在前边老巫公就突然转过身夺过一直捧在韩父手心里的米碗,劈手扔在地上。一声清脆的碗破响声过后,小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老巫公抓住韩父的手就往回扯,“成了,快走!”
韩父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男孩,跟在老巫公身后急急而去。
不远处韩家寨的土地庙中,已经停止了呼吸六个多小时的韩阳胸口开始起伏起来。
******************************
老巫公一行人走的时候,席芮正好结束了一天的巫蛊学习从山上下来。
他家并不是杨村的供奉巫师,只是因为席父能干挣了一些钱才从山上搬下来的,并不是杨村真正意义上的村民,只是花了一笔钱在这里买了地建造了房子在这里住罢了。
因为不是杨姓人,所以虽然花了钱,却还是不能住进村里,所以席家只能住在村外比较靠近河边的地方。隔着一块大田和一道五六米高的坎,就是底下那条名为平溪的河。每天跟山上的爷爷学完了巫术回家,他都会半羡半妒的看到河边那一群洗澡完了的小孩嬉笑着跑回家——虽然是小孩,但是排斥外姓的习惯已经一代代的根植在了当地所有村民的心中。
但是这天,席芮一直走到进村的大路——杨村依山傍水,处在山水之间。席芮从山上的老家走到河边的新屋,正好要穿过整个村子——快要到自己家门口了,都没有听到小孩子们的嬉闹声。
转过弯,然后就看到几个年纪略大的小孩围成一圈,中间一个穿着蓝色短裤的七八岁的男孩倒在地上。旁边,是一地散开的米粒,还有碎碗片。因为来往不多,席芮也认不出那个男孩子的名字。
“怎么回事?”席芮皱眉问一边的一个满脸雀斑的小女孩。
雀斑女孩满脸敬畏的看了眼席芮,缩着脖子指着过河的大桥颤声道:“刚才有几个家伙摸摸索索的从那边过来,一边走一边喊哪个的名字。石头看到了就吼了他们一句,话都没完,就倒下了。”指指地上的米和碗,“这个,是他们的。”
在看到地上的米和破碗的时候,席芮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不过还不敢确定,因为爷爷说过现在还会用替杀这个法术的已经没有几个人了。而且用这个法术都是要遭报应的,不是今生就是来世,不是自己就是子孙。所以就算是知道,也没有几个人敢用,更是不敢传。所以现在这个法术差不多都失传了。
可是现在,听雀斑这么说——
席芮快去上前,走到男孩面前,摸了摸他的腕脉,脉动果然越来越慢,越来越浅。这么看来,是替杀无疑了。
就在这个时候,背后村子的来路上传来了妇人惊惶的叫声,“石头!石头!我家石头怎么了?石头!石头……”
席芮迅速起身让到一边,给跑过来的妇人让出路,让她能一眼看到路中间她孩子的情况。
一起的还有一个满腿泥水的汉子,估计是那个“石头”的父亲。他没有像那个女人那样惊惶失措的看到孩子就扑上去,只是转头在几个孩子中间转了一圈,然后目光对上了席芮,“是怎么回事?”
席芮抿嘴,吐出两个字,“替杀。”
汉子的脸一下子白了。在场的几个大孩子也惊惶的瞪大了眼睛,倒是几个十岁以下的孩子一个个茫茫然的面面相觑,然后扯着在场的大孩子问什么是替杀。
“人呢?”
席芮摇摇头,把目光转向身边的雀斑,雀斑惶惶然的指着大桥,“他们往韩家寨那边去了。”
“我去追!”汉子地上的孩子交给随后跟来的一个男人,希冀的看了席芮一眼,见席芮根本就没看他,只要咬牙顺着那女孩指示的方向追过去。
“芮芮,”地上的女人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爬起来准备追上去,走了两步又把目光投回来,“你,你去请下你爷爷好不好?”
席芮摇头,“来不及了。”不看那女人惨白的脸色,席芮看向陆陆续续赶过来的村里的大人,“昨天晚上到今天这附近出过什么事没有?”
一个和韩家寨有些亲戚关系的女人在后面小声说,“听说是城里来的那个小孩今天上午在河边淹死了。”
席芮点点头,“看好他,”指着呼吸越来越弱的石头,“千万别让他靠近水。”转过身,也往韩家寨的方向跑过去。

番外2

湘西巫蛊,最重一个规矩,那就是地盘意识。某村某寨有了一个蛊师,那么别的蛊师是不能擅入的。就算是走亲访友,也要事先告知,否则就会被视作对别人的挑衅,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引起几个村寨之间的争斗。
如今席芮虽然还不是杨村的巫师,但是他到底住在这里,所以杨村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算是他的地盘了。而如今有别村巫师在他家门前杀了他们村的人,虽然也是因为他不在,兼且年纪小名声不显,别人也不知道杨村是他这么个巫师。但是就算这样,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一点反应都不做的话,将来只会被人看轻。所以,虽然对杨村没什么感情,但是席芮还是毫不犹豫的往韩家寨方向跑了过去。
临走前,席芮在地上抓了把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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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芮跑过去的时候,那边韩阳已经醒过来了,只是还有些不清醒,目光有些呆滞。老巫公说这是魂魄还未定下来的缘故。
总之,这次的法术算是成功了。
放松下来的几个人开始有说有笑的往回走,韩母亦步亦趋的跟在抱着孩子的韩父身边眼睛一瞬不眨的津津盯着自己又活过来的儿子,在心惊蛊术的神奇的同时,唯恐儿子的复活只是一个美梦,梦一醒儿子就不见了。
然后,走在前边的老巫公突然停了下来。
兴奋的几人如今见过老巫公的法术正是对老巫公最敬畏的时候,见老巫公一停,他们也就安静下来顺着老巫公的视线方向往前望去。
一个精致得不像话的小男孩站在他们前进的道路上,细细的白米顺着他的手势在道路上撒成一条细线刚好阻住他们前进的方向。
老巫公停下脚步,嘶嘎的嗓音带着几分阴狠,“娃娃,你是哪个家的?”
“席行运是我爷爷。”
“原来是老席家的啊,”老巫公端出前辈的架子,“这不是你娃娃该管的事情。天快黑了,快点回去吧。回去记得代我跟你爷爷问声好,好久没见,有些想他了。”
席芮对老巫公的套近乎不予回应,只是板着脸道,“我住在杨村。”
老巫公眯了眯眼,“哦。”脚下向前进了一大步。
席芮眨了眨眼睛,好像迷惑的样子,突然手指一动,捏了个法诀,同时脚下上前一步踩在白米铺成的线上,口中喝道:“前指朱雀,后指玄武,左指青龙,右指白虎,下指白地,上指青天。天经地脉诸位龙神听我号令,破!”最后一个“破”字出口,犹如惊雷。韩父怀里的韩阳在那一喝之下,立马眼睛一翻,一声不吭的倒了回去。
老巫公大怒,“小娃娃太没有规矩!前辈面前这么放肆,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他也上前一步,想要推开踩在白米线上的席芮,却发觉席芮脚下生了根般一动不动。老巫公更加恼怒,想到这个法术反噬的后果,也顾不得席芮爷爷的面子了,心头发狠,手指虚引做拈香状,阴测测开口请道:“弟子烧一炷香二炷香三炷香,三牲五礼奉上,青县子弟背篓山田氏门中,山神林神水神为我开道!”请神的同时,老巫公侧头看了旁边的韩家人一眼。
席芮小脸涨得通红,一双脚生了根似的死死踩在白米线上。席家的法术从来霸道,从他的口诀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样的法术虽然用起来厉害,可是如果使用的人力量不够驾驭不住招来的鬼神就会被反噬,所以现在的席芮其实已经是在强撑了。
老巫师不紧不慢的催动着法力,席芮到底差在年纪太少,所以败是肯定的了。不过这个年纪能和自己对峙这么久,确实不容易。没想到席行运那个老家伙明明说了洗手不干了的,居然还整出这么厉害的接班人。要是自己家的那几个能有一个有眼前这孩子的资质,他也不用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冒这风险。
只是,对峙着老巫师突然发现有些不太对劲,这个孩子明明应该已经支持不住的,怎么他的力量里竟然还给人一种生生不息后劲不断的感觉。
老巫公明显的感觉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如果不能在自己倒下之前把那孩子复活过来,这场法术就算是失败了,到时候的反噬,绝对不比被得罪席行运来得轻松。
这么一想,刚好又瞄到一边的韩家的人已经从不知道哪里捡来了一根木棒,老巫公加大力道,席芮脚下不稳,一个趔趄退出了撒好的米线,那边的男人眼快手黑的对着席芮后脑就是一棒,然后席芮软软的倒下。
“怎么办,师傅?”韩母刚才一直没敢出声。就在这个老巫师和那个小孩对峙的时候她曾经试图跑出去可以却发现她根本就没能走过那个小孩用米画出的线的范围。如果不是还念着自己的儿子的话,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昏过去,或者因为惊吓过度而死去。可是现在,她真的忍不住了,“我的孩子,他,他又——!”哽咽了半天,韩母到底说不出“没气了”或者“死去了”这种话。
“香纸,快!奠酒……”老巫师虽然累得话都说不太顺了,可还是急急忙忙的吩咐着身边的几人为救韩阳而努力,“不会有事的,孩子的魂魄还没走远,那边的也还没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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