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点事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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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盘菜前,不是不想吃离她远的那些美味佳肴,只是洛诗实在不想在抬眸夹菜时对上那墨黑的狭长双眸,好似那盈盈眸光里会跳出绳索来捆住她般。
慢慢嚼着菜的宣暮云确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缩成一团的洛诗,本无表情的面颊之上渐渐起了柔和,“娘子,为何吃饭也这般心不在焉?”
宣暮云边说边将洛诗爱吃的一些菜夹到了她的碗里,眼珠四处乱滴溜的洛诗竟有一刹那的受宠若惊,唯独不敢抬眸直视,端碗的手指也不自觉地颤了下,感受到那灼灼目光不常有的绵绵暖意后,低垂头的洛诗慌乱地搁下碗筷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吧!”
洛诗手足无措地往内室方向迈了两步,而后又转身径直去了廊下院子里,宣暮云微眯双眼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角,难道娘子害羞了?
侧倚在藤蔓架之下的洛诗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小腿,凉凉秋风中愣愣地观望着天上的繁星,心底却还在为自己刚才的落荒而逃感到可笑,究其还是不知自己为何会一听他说那些话语,双颊就会不自觉地发热。
“唉!管他呢!还是先筹到银子再说吧!”嘀嘀咕咕的洛诗自我放松地长舒一口气,双臂叠在小脑袋下又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月影错落在花间草叶之上,好似要窥视藤椅之上散漫慵懒的女子般。
“好久没有赏月了!”不知何时站在藤蔓架下的宣暮云将披衣覆在洛诗身上后,衣摆一甩直直坐在了旁侧的藤椅之上,“今日就陪娘子赏一次月吧!”
我也没让你陪啊?洛诗刚想翻白眼转过身去,蓦然想起还有正事要谈,便坐起身将披衣搭在肩上,以商量的口吻道,“我想跟你说个事情。”
“嗯。”宣暮云将视线从夜空中收回,转而对上洛诗那有些忐忑的双眸后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洛诗也没有回避,与他对望之际缓缓道,“今日我看见城中有好多难民,我想着以王爷的名义广善布施三天,就算不能解除根本,也可以暂时缓解难民之需。”
洛诗一面说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摇着背在身后的手指,心底的另一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向佛祖祷告着,“我只是顺手拿些服务难民的劳务费而已,定不会贪求!以祈求佛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与洛诗的俏脸有半步之隔的宣暮云蓦地瞬移至近前,深沉的眼眸好似要穿透洛诗的面皮直至内里,大睁双眼的洛诗下意识地以手撑着藤椅,默默地承受着身前男人那温热的鼻息。
“你为何会生出这个念头?”终于张嘴问话的宣暮云抿着薄唇,神情掺杂着不解与探量。
洛诗还以为宣暮云会呵斥自己说出如此不知分量的话语,当下也缓了心思轻声道,“因着天灾人祸家破人亡,拖儿带女地四处流离,任谁看了也忍不住心生善念,既然我们有这个能力为何不广善布施?”
缓缓低垂头的洛诗并没有注意到宣暮云暗涌变幻的眸色,只是在下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一双大手钳制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温暖怀抱中,紧接着是温热下巴的不停摩挲,“娘子心生善念,为夫怎会不允?明日我会向圣上说明,接下来一切随你!”
一句“一切随你”真真切切地说进了洛诗的心坎中,欣喜之余竟下意识地回抱着宣暮云甜甜道,“谢谢相公!”
宣暮云不自觉地扯起了嘴角,他能感觉到这句是洛诗发自内心的话语,当他还想再收紧双臂多抱一会儿,让这来之不易的愉悦相拥多维持一会儿时,怀中软绵绵的女子早已趁他不注意偷溜了出去,站起身时还不忘回眸一笑,“我先去沐浴更衣了,你也别坐太久,小心着凉!”
胸前空落落的宣暮云眼巴巴地望着洛诗拾级而上扭身转进了屋里,最终垂下手臂苦笑着摇了摇头,“还真是天意!你父亲放进难民,你却要去布施!”
朝堂之上那些烦乱的思绪再次席卷进了宣暮云的脑海中。
庾滇国几座边城发生饥荒,赈灾物资本已运去,但不知为何还是有大批的难民涌进了皇城,混乱不堪的局面已持续几日,小皇帝召集大臣商议此事却也无果。
相爷提议说封锁城池,将难民尽数拦在皇城之外,以免混进别国奸细,但谁都知道这样会更加引发边城的□,可这看似也是唯一的解决方案,最终却被皇太后授意将此提议搁置了下来。
其实宣暮云与小皇帝心知肚明,难民涌进皇城与相爷洛忠悭脱不了干系。
“若是真从娘子身上找到了相爷的罪证,那娘子会不会消失?”脸色几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宣暮云不停地重复着询问着自己,紧蹙的双眉却也掩盖不住纠结烦扰。
坐了大半时日的宣暮云约莫觉得洛诗应该沐浴完毕,便甩了烦乱思绪大踏步往卧房走去,转过屏风一抬眸便看见身着松松垮垮睡袍的洛诗不知在床上捯饬着什么,一边气喘吁吁还一边嘀嘀咕咕。
“娘子,”宣暮云微张了张嘴轻唤了声,气息缓和生怕吓着洛诗,“铺床吩咐丫鬟就可以了,何苦再劳累自己?”
“啊?”心思全然不在宣暮云话上的洛诗惶恐地回转身,好似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般,一个腿软便坐倒在了床上,弱弱地嗫嚅着,“相公,你来了。”
宣暮云一看雪白双肩半露的洛诗正紧抓着床单护在胸前,盈盈出水的眼珠还四处乱转着,仿若在防备着他这只野狼的侵犯,他以为洛诗还心存芥蒂,便缓缓俯下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娘子放心,为夫今晚一定轻点,那,要不现在试试?”
“啊?”洛诗一个紧张缩了缩身,语无伦次道,“相公,你,你还没有沐浴更衣!”
“嗯?你嫌弃我?”眼睛紧盯滑腻肌肤的宣暮云在洛诗耳边呼着热气,嗓音蓦地低沉起来。
“没!没!”洛诗边拼命摇头边跳将起,攥在手里的床单也随手扔在了床上,“你去沐浴,我去给你泡杯热茶!”
一阵风似得钻出去的洛诗在珠帘外又往里偷瞄了几眼,小心肝还犹自在噗噗乱跳着,娘了个腿的!老娘想把床单当做帷幔扯在中间!谁稀得给你铺床?
出师不利的洛诗撅着小嘴不情不愿地泡着茶,心中另一个声音不断地安慰着自己,“看在万年玄冰脸答应我布施的份上,今晚就暂且豁出去了!与他面对面睡吧!”
心情稍顺的洛诗觉得自己也就发了个呆的功夫,就见挺拔身影披着睡袍从内室中走了出来,精壮胸膛随着步伐时隐时现,洛诗不禁目瞪口呆地喃喃着,“这厮就把自己涮了下吧?”
“茶呢?”随手将乌发束在脑后的宣暮云转身就进了屏风后,只留给洛诗一个高大宽阔的背影。
其实这厮的身材还是挺好的!默默遐想的洛诗端着茶颠颠地跟了上去,“相公,请喝茶!”
想着要从布施中克扣宣暮云的银子,洛诗就有一种负罪感,所以在奉茶之时神色格外的虔诚,语音也格外的亲昵,上翘的嘴角恨不能连上弯成月牙的双眼。
宣暮云以为洛诗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轻点”才会如此殷勤,难道以前那几次自己都让她那么不满意?心情稍有不悦地宣暮云面无表情地接过茶杯轻抿了口。
洛诗接过茶杯之际察言观色地陪笑道,“相公,哪里不舒服?还想要什么?”
两张脸仅一尺之隔,嗅着洛诗身上的自然体香,宣暮云只觉嗓子眼紧的说不出话,他家娘子还真是能成功撩起他的欲︱望,良久宣暮云才挤出一句话,“为夫,想要娘子!”
热切期待的洛诗霎时惨白了脸,干笑的声音还未从嗓间发出,整个人便被卷到了床上,洒落在地的茶杯声代替了她的尖叫声。
从来都是这般野蛮!出其不意!很是委屈的洛诗拍打着宣暮云的肩膀嘶声道,“大骗子,你不是要轻点吗?”
从勾环上一脚踢下床幔的宣暮云蓦地被这一句话喊醒了意识,当即放轻了手上的力道,吻着洛诗额头呢喃道,“对不起,娘子!”
本想哼声不理的洛诗没想到宣暮云会低声道歉,而且下一刻落在脸颊脖颈上的吻又是那么轻缓细碎惹人发痒。
忍不住咯咯笑出声的洛诗下意识地想要推开还在舔舐不停的男人,却不经意地被那温热双唇噙住了小嘴,银铃般的声音转而成为呜咽。
洛诗以为又是攫取式的攻城略地,没想到那火舌却止在她的舌尖处,与她做着追逐游戏,身体越来越发热的洛诗想着只要不野蛮就行。
唇舌交缠之际,那双自上而下游移的大手却蓦地停在了温软香躯的蛮腰处,感觉到双腿被迫分开的洛诗下意识地缩身往宣暮云的怀里拱了拱,眼眸中皆是恐惧,上一次被那横冲直撞的东西给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想想都后怕,心生颤抖的洛诗苦着脸娇声哀求道,“相公,能不能……”
泫然欲泣的洛诗边说边欲并拢双腿,却见宣暮云一手阻在了她的大腿处,方才那一声相公直喊得他全身酥麻,这一刻又哪能容得洛诗胡来?
“娘子,为夫说过轻点就会轻点,”墨黑双眸定定地望着身下的洛诗,“不要害怕,好吗?”
坚决的声音透着不常有的温柔,心弦蓦然一动的洛诗下意识地将雪白双臂搭在了宣暮云的脖颈之上,撅嘴在男人的脸上轻啄了口,而后羞红着脸侧过头道,“那,相公一定要记得,我怕疼!”
难得身下的人儿主动献上香唇,而且还是娇羞的应允,惯常绷着脸的宣暮云竟弯着狭长双眸笑出了声,身下的火热也不再横冲直撞,而是带着小心翼翼缓缓地试探着。
随着被充斥的肿胀感,心甘情愿的洛诗却越发的娇羞,愣是紧抿着双唇没有嗯哼出声,额上垂下几缕发丝的宣暮云有些不满地眯起了双眼。
亲吻着身下人儿酡红脸颊之际,宣暮云故意一个猛冲,蓦地一颤的洛诗忍不住嗯哼出了声,侧眸却见宣暮云斜翘着的嘴角,当即一巴掌拍了上去,啐道,“讨厌!”
“还有更讨厌的,那娘子要不要?”宣暮云挑着眉难得一副打趣的模样。
连着脖颈也在发红的洛诗张口还要啐,却被淹没在了含笑的双唇中。
、亲力亲为是何缘
睡梦中的洛诗站在客源不断的诗酒阁内,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以及成堆成堆的银子,竟咯咯地笑出了声。
还未待她看个够,那些银子竟然被从天而降的一双大手给捞了去,而那些人群也成了重重叠叠的影像,发自内心的欢愉蓦然转为一种无法言说的空落。
惊惶无措的洛诗急忙飞奔着探手追喊道,“别走!给我回来!回来!”
床榻之上,紧闭双眼的洛诗扑腾着双手痛心疾首地喊着,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搂到了一温暖的怀抱里,紧接着是宣暮云在她耳边的低喃,“我没走,还在这儿!”
被温热气息挠的发痒的洛诗停下扑腾愣愣地揉着双眼,良久才不悦地撅嘴道,“我做噩梦了!”
“不要怕,醒了就没事了!”早已穿戴整齐的宣暮云侧坐在床榻之上怀抱着洛诗,边以脸颊蹭着她的额头边轻声宽慰着。
手脚发凉的洛诗又往宣暮云的怀里拱了拱,像早起需要温暖的小猫般蜷缩着,眼角还挂着心疼银子的泪水,“可是我很难过。”
下一刻哭丧着的脸就被宣暮云捧在了手里,“娘子梦见了什么?能跟相公说吗?”
人越是被呵护着就越容易触发情绪,若是宣暮云此刻铁青着脸不闻不问,洛诗也就自我消化着银子的事去了,可现在宣暮云的眼角眉梢俱是心疼,连语气都是从未有过的宠溺,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觉让洛诗一个抑制不住“哇”的一声咧嘴哭了起来。
从震天响直到断续抽噎,洛诗倒哭了个心中舒畅,可苦了不会安慰人的宣暮云,心焦地只能紧紧地搂着她,双唇翕合不断就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渐渐止声的洛诗扯着宣暮云的袖子就是一顿猛擦,眼泪鼻涕一大把,宣暮云倒也不嫌弃,以双唇擦拭着她眼角未干涸的泪珠,大手抚着她颤颤的背脊道,“娘子不想说就不说了,现在天色还早,娘子再睡会儿吧!”
“嗯?”缓过神的洛诗此刻才意识到窗外灰暗的天色,以及宣暮云身上早已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的朝服,“你要去上早朝吗?”
宣暮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王妃发善心要布施三天,难道王爷就不该做点什么吗?”
宣暮云边说边以食指勾了勾洛诗的鼻头,滑腻触感让人不忍离去,洛诗也难得的没有撇过头去,而是睁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忽然让她心生安全感的男人。
瞥了瞥天色的宣暮云最终缩回了手,替洛诗掖着被角轻声道,“睡吧!”
这是两人第一次早上没有吵架,没有横眉竖对。
被轻拍着睡去的洛诗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宣暮云是何时离去的,只知道这个回笼觉睡得甚是舒爽,当她被四鸢从床上扯起时,外头已经日上三竿了,而等着奉茶的四位侧妃也早已耐不住等待各自退了下去。
“小姐,赶紧起床出去看看吧!外面有人运来了好多东西!”四鸢边着急忙慌地说着边帮洛诗穿着衣服,“得有十几马车吧!管家已经带着小厮们出去了!”
洛诗一听有些懵了,想着平白无故的怎会有人送东西上门,当即快速洗漱了番带着四鸢就奔了出去。
可刚奔至前院还未来得及瞅一眼壮观马车,就见四位宫中模样的人列队走了进来,紧接着是当先第一人躬身作着揖,“恭请王妃万福!”
洛诗作势站直身体微抬了抬手,敛起刚才的急躁一副端然姿态,“不知几位所来为何事?”
“圣上称赞王妃有爱民之心,遂着人送来了百袋米、百袋面以及六盒金瓜子。”当先之人边回话边挥手示意身后之人将六盒金瓜子奉到了洛诗身前,“圣上吩咐一切事宜均由王妃定夺!”
瞥眼瞧着亮灿灿的金瓜子,洛诗心里乐开了花,想着这小土鳖皇帝还挺圣贤的,这倒也省了老娘费事巴力的挖掘宣暮云的银子!
不动声色的洛诗命四鸢接下了金瓜子,然后又着管家带人将大米卸进了府里。只管着尽快布施难民的洛诗不断地称赞着小皇帝的办事效率,却浑然没有想到小皇帝之所以答应的这么痛快,就因为她是洛忠悭的女儿!是皇城难民始作俑者的女儿!
深一层次更复杂的联系,洛诗并不知晓,也从未想过。待小厮们将米面全部卸完,洛诗已在脑中布置好了这三日的全部计划。
此时闻知消息前来的钰璞、西静已候在了洛诗身侧,静待着她的吩咐,管家与丫鬟小厮们也候在旁侧,当家主母的风范霎时立现。
洛诗扫视着众人沉吟片刻后才缓缓开口道,“布施难民乃是一件积德之事,只需三日,大家提着心好生忙活着,可别有人想着从中偷懒打滑,谁也别丢了咱云清王府的脸!”
底气十足的一句话说得既中肯又威严,众人唯唯诺诺地应和着,谁也不敢大声喘气。
“有些事情,本妃自然是明白,本妃也知道你们是忠厚的家仆,”洛诗放低了嗓音温和地笑着,“你们只需完成各自分内的事情即可,三日后本妃定会赏罚分明!”
一听赏罚分明,人群中开始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兴致也高涨了不少。
抿嘴含笑的洛诗带着管家进了前院大堂如是这般地吩咐了番,然后又让钰璞西静去后院监管着。
得令的管家按原话指挥着,厨房的众婆子们得到了吩咐便马不停蹄地赶去烧火煮粥蒸馒头,小厮们则前后忙活着去府外布置布施之地。
抱着六盒金瓜子返回主院的洛诗瞅着没人便将四鸢唤到了身前,以手压在樱唇前沉声道,“我取了十个金瓜子,日落之后你送到诗酒阁去,这可以暂且撑一段时日。”
四鸢一听此话,当即捂了洛诗的嘴支吾道,“小姐,这,这不大好吧!这钱我们是不能拿的!”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