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那点事儿-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仍旧懵愣的洛诗只是僵直着身体一步一步走着,空洞的眼神中最终掠过一丝惊异,再侧眸瞥向白睿时,才意识到刚才那温热的唇瓣是真实的。
这可怎么办?如此亲密的举动只有夫妻才可以,她现在还是宣暮云的妻子不说,她还有着过往的记忆,她并不是已经完全丧失记忆的言公主!
再怎么心慌,洛诗也只能强颜欢笑地扯了扯嘴角,看来查清楚后得尽早撤离,她可不想嫁给这个才见过几次面的男人。
两人请过安之后,孤竹信笑呵呵地叮嘱了些话,便遣退了所有人,寝殿里只剩父女两人。
“有些话,孤君再不说就怕没有机会说了!”孤竹信望着洛诗的小脸,满脸的愧疚之色,“这些年,孤君对不起你母女俩啊!”
看着这个日夜为国家操劳的男人,洛诗竟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她怎么也没想到亲生父亲竟是孤竹国的国君,当初到底是谁负了谁?
洛诗默默地跪坐在孤竹信身边,良久才哽咽道,“父王,您和母亲当年是怎样认识的?”
孤竹信轻抚着洛诗额角的碎发,一声无奈的叹息勾起了他无数年少轻狂的回忆。
当年孤竹信还只是孤竹国的二王子,一个请缨便满身热血地穿上盔甲,英勇地跟随大军出征庾滇国。
某一日孤竹信在丛林里遛马,远远地便听见山上有女子欢笑的声音时断时续地传来,当时或许是被女子的笑声感染,孤竹信牵着马不自觉地朝笑声走去,弯弯曲曲转过几道山石后,孤竹信才瞧见山泉中一长发及腰的女子正欢快地朝岸堤上拍打着水花,清泠泠的笑声掩盖过了泉水叮咚之声。
顺着水花的方向望去,视线所及之内竟是一匹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孤竹信下意识地扯起了嘴角,一人一马也能玩的这么欢快,这女子也真会自我取乐。
玩了一会儿水或许是完累了,女子便随意躺在山石上晒起了太阳,偶尔还哼两句小曲,从孤竹信的方向望去,阳光下的画面是那么的静谧安详,他竟有一霎时走了心倚在了身侧的马儿上,马儿以为是主人的爱抚当即嗤嗤地回应了两声,这一细微的声音不打紧,却把山石上闭目闲思的女子给惊了起来。
惊惧不已的女子披了衣袍环顾四周后便飞身上马疾驰而去,一气呵成的动作倒惊呆了隐于林木后的孤竹信,柔弱中的飒爽英姿直直透过眼神印入他的心底。
孤竹信想着军营中不可能有女子,或许只是当地山户家的女儿,回营后便着人从附近的山户中打听,打定注意后便也没再多想,可是山泉中的女子却如白日蒸发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直到在战场上正式与庾滇国大军交手时,孤竹信才再次见到了那飒爽英姿的身影,可这并不是他想象的再次相见的场景,冷漠杀气取代了柔和单纯,一切转变的太快,只因刀剑下相见,血汗中拼杀,一切已成陌路。
震天的喊声厮杀中,孤竹信仍旧忍不住去搜寻那抹定格在他脑海中的身影,心心念念下,他竟然无法完全收好自己的心神。
两国第一次交锋后,孤竹信便不由自主地往丛林深处的山泉奔去,果不其然,那女子正在水边清洗自己的伤口。
渐渐晕染开来的血水明晃晃地刺激着孤竹信的视觉,是那么的鲜艳浓烈。
“姑娘,需要帮忙吗?”悄悄走至女子身后的孤竹信轻声探询着,生怕自己一个大声再次吓跑了眼前的人。
许是刚才太过于专注地清洗伤口,此刻才意识到危险的女子大喝一声飞旋回了身,“是谁?”
“姑娘莫怕,我只是山上的山户,”孤竹信一看女子如此大反应,当即便后退了两步憨憨笑道,“我只是看你手臂受了伤不便于包扎,所以才……”
“不用你帮忙。”女子冷声回了句后就朝自己的马儿走去。
碰了一脸灰的孤竹信非但没生气,反而从袖中掏出一精致小瓷瓶递到了女子眼前,“这是我们打猎受伤时常用的金疮药,姑娘留着用吧!”
一脸冷漠的女子狐疑地打量着眼前的孤竹信,眼眸中皆是警惕。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孤竹信将药瓶塞进女子手中后便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去。
事后孤竹信才打听到那日的女子名叫石月,乃是庾滇国石将军的女儿,算得上军营中的巾帼英雄。
孤竹信并不在意她的身份,他只是想再次听到那清泠泠的笑声,再次见到那明媚单纯的笑容。
心魔驱使,孤竹信得空便往山泉处呆坐着出神,远离了战争,远离了厮杀,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久而久之,心念相同的两人慢慢地熟悉起来。
短短的两个月眨眼而过,两国最终签订了停战协议,直至两人离别时,孤竹信仍未告知她自己的身份,他不想这份关系受身份阻隔,遂在相拥中许下了他此生最重的承诺,“我会去庾滇国求你父亲将你许配于我,不管有多艰难,你等着我。”
含泪离去时,孤竹信将一枚刻有“信”的白玉放在了石月手中,“十日为限,我必会去找你。”
孤竹信果不失约,十日之后以商贾的身份出现在了石将军府,对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石将军当然要彻底查明。
暗中与石月相见时,孤竹信想着不能再隐瞒,便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了石月,晴天霹雳的消息让石月乱了心神。
若被人知道孤竹国的当朝二王子就在庾滇国,即使刚签订了停战协议,他也是处在无比危险的处境之中,石月思及此当机立断地推开了孤竹信,“这里太危险,你回去吧,我父亲已经将我许配给别人了!”
“许配给谁,我杀谁!”孤竹信知道石月是为自己考虑才会说出此番话,可这确也伤了他的心。
孤竹信也知道,若是让人知道他娶了一个敌国的女子,尤其是他那大哥,那于他的前途将会是一场无法预知的灾难。
当孤竹信第二日再次登门向石将军求亲时,将军府的人却乱棍将其赶了出来,声称石月已经消失了整整一夜,现在将军府已乱成了一锅粥,哪还有心思管嫁娶。
孤竹信本以为这是石月非要赶走自己的小伎俩,便加派了人手在暗中追查,结果所有人一致复命皆是,“石月姑娘确实于那一夜失踪不见。”
十几年来,孤竹信从未放弃追寻石月,直到洛忠悭将带有信物的洛诗带到他眼前,他才知道石月当年已怀了他的孩子。
、过眼云烟好珍重(大结局)
洛诗默默听完孤竹信述说的年少轻狂后,满心的不是滋味。
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是这样一个为爱付出的女子,怪不得母亲隐姓埋名甘愿嫁与洛忠悭做一个侍妾,洛忠悭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侍妾竟是石大将军的女儿。
现在洛诗只想知道洛忠悭是怎么知道自己就是孤竹信的女儿,难道母亲在世时他就已经知道了?那把自己送到孤竹国难道是为了报复?
心事重重的洛诗返回自己的寝殿后便谎称不舒服,着人即刻将左国医宣进了寝殿。
“对洛忠悭的计划,你现在知晓多少?”焦虑的洛诗也顾不得其他,还未待左尘站定便直直地问了出来,却把左尘给问了个懵愣。
“你不是一直在查他吗?难道一点也不知晓吗?”洛诗焦虑地来回踱着步,自言自语道,“他是不是想利用我来做什么事情?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左尘搁了药箱语音平淡地问道,“你是不是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为何会如此焦躁。”
“我总感觉明日的大婚会发生什么事情。”洛诗不确定地摇着头,好似在否决自己的想法。
“你的感觉没错,据探子回报,他们明日会有所行动!”左尘一阵见血地直中要害,“虽不确定洛忠悭到底为了什么,但肯定会对孤竹国君不利。”
“那要不要通知我父王?”洛诗现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慌乱,她不想看到两相厮杀的场面。
左尘紧抓洛诗的肩膀稳定着她焦躁的心神,以沉稳的语气一字一顿道,“现在不是时候,你这样只会打草惊蛇,明日你只需要保护自己就好,宣暮云已想好了对策,你要相信他!”
“宣暮云?他怎么又回来了?”
“他本就没有离开过。”
********
婚嫁前男女不能相见,洛诗本想借着这个习俗阻了白睿的求见,可人家却不理这一套硬生生地站在了洛诗身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后便都再沉默不语,洛诗也不想将气氛整尴尬,无奈地打了个哈欠,“白将军,还想要说什么吗?”
“嗯?嗯……”白睿搜寻着话题,许久才理直气壮道,“不要再喊我白将军,太过于生分了。”
“那,睿哥哥,还想再说些什么?”洛诗掐着手掌极尽欢颜地笑道。
“其实,我就是想再多看看你,”白睿忽然探手抚摸上了洛诗的脸颊,说不出的轻柔,“你一定要记住,明日一定要站在我身边紧抓住我的手!”
白睿欲言又止的还要往下说,却终究抿了双唇只是定定地望着洛诗,仿若要把她深深地印进眼眸中,深情中竟蕴含着丝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洛诗被对面的双眸给望的心底发了毛,不由自主地侧着头小声道,“睿哥哥,天色已经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白睿瞥了眼殿外,有些恋恋不舍地再次抚了抚洛诗的脸颊,指尖充斥着轻柔与爱惜,“记得我说的话!”
洛诗愣愣地望着白睿离去的身影,不禁叹息着摇了摇头,还真是个深情的男人,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洛诗本想着见过孤竹信后今夜就逃离,可她还想知道洛忠悭明日要玩什么把戏,遂义无反顾地留下再次穿上嫁衣。
城门外的宣暮云可不这么想,不管洛忠悭有什么计谋,他只想着明日把洛诗从婚礼上抢出来。
“庾滇大军就守在边城,你不会想连夜调兵攻城吧?”左尘望着星光璀璨的夜空打趣着宣暮云。
孰料宣暮云偏过头一字一顿道,“只要她需要,我会!”
左尘状似轻缓地挑挑眉,“放心,我不会让你攻城,我已经修密函告诉孤竹国君洛忠悭的计谋了。”
“虽然洛忠悭要发动宫变,我们庾滇国可以趁虚而入,可选择告知孤竹信,这是我们保住洛诗的唯一方法。”左尘无奈地解说着选择此法的因由,“再说孤竹信当权会比洛忠悭当权更让人心安。”
宣暮云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的城墙,黎明前的这几个时辰,洛诗在做什么呢?
*******
天还未亮,整个皇宫已成了漫天漫地的红,透着喜色却也透着压抑。
吉时之前,洛诗被人扶出了公主寝殿,白睿早已候在正殿门外等待着新娘的到来。
当那抹绚丽的红色闪现在他的视线之内时,白睿有些紧张地急跨了几步,探臂就抓住了洛诗的手,只在那一瞬间,幸福满满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下一刻他却恢复如常柔声道,“走吧。”
文武百官笑呵呵地望着这对新人,恭贺声不绝于耳,孤竹信亲善的面容下却蕴含着无尽的凌厉。
礼官还未发话,孤竹信却先对着白睿开了口,“白将军将孤君的女儿刚送回来然后又娶走,这不是让孤君心痛嘛!”
“请国君放心,末将一定会对公主珍之重之,以性命护其周全。”白睿躬身行礼,铿锵之声响彻大殿。
“好!记住你此时说的话。”孤竹信蓦而眯了双眸,昂首望着不远处,“我的老朋友来了。”
白睿心下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洛忠悭正从大殿外不急不缓地往里走着。
“这些年,我给你提供了诸多的讯息,咱们也该见见面了,”洛忠悭站在大殿之中,神态自若,仿似就站在自己家中,“何况今日还是言公主大婚,老朽怎么着也该来送点贺礼!”
“洛宰相来的正好,孤君还想要你当个主婚人,怎么说寻回公主时,你也尽了份力。”孤竹信依旧不着痕迹地应和着。
“哦?是吗?国君怎会确信老朽就担当的起这个主婚人?”洛忠悭侧眸瞥了眼高高在上的孤竹信,继而哈哈大笑着拍了拍白睿,“你这女婿可真是万里挑一啊!唉,只可惜……”
“洛宰相觉得可惜什么?”孤竹信非但没惊奇反而淡然地回问着。
“因为今日会是你女儿的葬礼!”洛忠悭忽而尖锐了声音冷笑道,“我先让你看着你女儿慢慢的死去,然后再折磨你!”
文武百官当场哗然,直言呵斥这是哪来的疯子!
洛忠悭却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掌,对着孤竹信一字一顿道“多少年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天!”
话音未落,众人便见无数侍卫将宫殿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用紧张,这些都是我的人!”洛忠悭对着惊愕的众人扯起了嘴角,仿若再平常不过的谈话,“可别有其他想法,刀尖不长眼。”
“为何你等的就是这一天?”临危不乱的孤竹信只瞥了眼黑压压的兵将便转向了洛忠悭。
“为什么?你也会问为什么?”洛忠悭冷笑着向着孤竹信踱去,“若不是因为你,石月不会早死,也不会有了这个孽种!”
洛忠悭愤而提高了声音挥指指着大红盖头下的洛诗,另一只手却扼向了孤竹信的脖颈,“你毁了她,我也要毁了你!”
洛忠悭忽而侧眸示意白睿即刻行动,白睿却在晃神间跪了下去,“求您放过洛诗吧!”
洛忠悭瞪圆了双眸抽出侍卫的刀直奔洛诗而去,“废物!”
刀起刀落的瞬间,白睿却奄奄一息地倒在了血泊中,双手还紧握着锋利的刀尖,“求您放过她!”
“老爷,您怎么这么丧心病狂,连小姐都要杀!”红盖头掀起的瞬间,却见四鸢俯身托着白睿恨恨地骂着持刀的洛忠悭。
四鸢此次替代洛诗已做了必死的决心,孰料身边的男人却毫不犹豫地替她挡在了刀下,懵愣之后四鸢却忍不住哽咽起来,“白睿将军,您怎么……”
“你不要自责,其实,我早知道你不是洛诗,”气息微弱的白睿竟强撑着扯起了嘴角,“即使你不是洛诗,我也要救你,我不想让她,恨我,一辈子。”
“当年,洛宰相救了我一命,而我也帮他做了,那么多坏事,也该是偿还的,时候了……”若有若无的声音渐渐地变成了悄无声息。
所有人看着这血腥的一幕,竟惊得只剩呼出的气息。
“死丫头,洛诗呢?”洛忠悭失去了报复孤竹信最重要的工具,当即发了疯般地一把抓起四鸢咬牙切齿地问着。
“我喊了你十八年的父亲,就只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吗?”穿着大红嫁衣的洛诗竟直直地拨开侍卫踱进了大殿中。
“你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世上!”洛忠悭嘶哑着声音挥刀指向了洛诗,“只要你杀了孤竹信,我就给你条活路!”
“我只想知道我母亲当年是怎么死的!”洛诗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已完全疯魔的洛忠悭,仿若那柄滴着血珠的寒刀只是虚无。
“怎么死的?”洛忠悭发了狂般的又挥刀指向了孤竹信,“你母亲与我怕本就有婚约,若不是他,你母亲会死吗?”
“我母亲难道不是被你逼死的吗?”洛诗步步紧逼着往洛忠悭靠去,“若不是你娶了那些女人,我母亲会死吗?”
“她的心里只有这个该死的人!”洛忠悭恨恨地指着孤竹信,蓦然眯了双眸阴狠道,“当然,还有你!本就不该存在!”
话音未落,刀风已直直地劈下,孤竹信一个旋身便将那刀锋握在了手中,而洛诗却早已被飞身而进的宣暮云护在了身下。
“我寻了石月十几年,原来竟在你府中!”孤竹信紧捏着刀撇了出去,威严之气直压得洛忠悭往后退去。
“整座宫殿已被我控制住,皇城外也全是我的人,今日别想我放过你!”洛忠悭直了身子与孤竹信对峙道。
“你不想放过我?”孤竹信对着洛忠悭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