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女枭雄-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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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有亮,真妃被软禁在她的宫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乐妃和铃妃在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自侥幸,蒙烈王并没有对她们进行任何处罚。而王太后听说真夫人和真启被送到秋宫后,脸色立刻变了。
当初蒙烈王失踪的时候,王太后就打算借机把真夫人和真启送回丞相府,不料古家派出的大军死死守住王宫,不许任何人进出,她也不愿把这件事情做的太招摇,以免被人生疑,可是她却没想到,蒙烈王居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奉笔女官,不仅和她翻脸,把真妃软禁起来,还以保护的名义把真启母子送到秋宫。
春夏秋冬四宫是蒙烈王自己的禁宫,对于宫中诸人来说,没有蒙烈王的允许,纵然贵如王太后,也不能进到四宫范围。
难道蒙烈发现了什么?王太后思忖着,但是却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蒙烈王不可能知道真启的身世,否则,以蒙烈王的手段,一定会第一时间拿那孩子向自己交换天凤,但是蒙烈王没有那么做。
这说明了一件事情,蒙烈王把真夫人和真启送到秋宫,其实是一个信号,一个要对真氏一族动手的信号!
所以,他才会借机把真夫人母子从真妃那里接出来。
王太后想到这里,垂下眸子,对身侧的心腹马姑姑说道:“给真丞相传消息出去,让他以替真妃请罪的名义想法子进宫一趟。”
等到天亮的时候,朝中各大臣也已经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昨晚王宫中发生的事情。老谋深算的大臣们自然不相信他们手腕狠辣,果决刚毅的蒙烈王会为了个小小的女官,不惜和王太后、真妃翻脸,他们相信,这其中一定有阴谋!
众人开始纷纷揣摩蒙烈王的心意,难道王是要着手削弱真氏一族,所以软禁了真妃?还是为了敲打那些,因为王太后复出而蠢蠢欲动的宗室?一时间,朝中诸臣居然有意无意都忘了大齐停月公主和古涵私通一事。
被囚禁在石室里面的凤羽自然不知道,她的出事,居然成为了引发蒙国朝野一场大地震的导火索,也对未来蒙川高地的格局影响深远。
凤羽现在依靠石牢墙壁上滴下的水珠计算时间,这石牢里没门没窗,看不到半点光线,只是每隔一些时候,会有人从正对着石床的墙壁下面推开一个一尺长,半尺高的缝隙,把食物和水送进来。
凤羽全身上下,几乎没几块好肉,她忍着痛,把粘在血肉上的衣服全都脱下来,用清水洗干净伤口,以防止感染。石壁上的青苔也是好东西,她挖了一些,放在嘴里嚼烂,敷在几处伤势较重的伤口上,顿时感觉清凉许多。
身上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睡,除了吃饭,她就是盘坐练功,体内经络骨骼并没有受到损伤,真气流转中,体力开始慢慢恢复。但是她的外伤实在太重,五个手指甚至连筷子都没办法拿起来,只能慢慢低头凑到碗里,像小猫小狗般舔食。
她吃光了每一颗饭粒,喝干了每一滴汤,有魂花在,她也不怕王太后在食物里下毒。她要尽快补充营养,恢复体力,这样,当逃脱的机会来临时,她才能牢牢抓住!
就在王宫内外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蒙烈王和王太后、真妃身上时,被囚在地牢里的古涵已经被以养伤为名,搬进了一间空房里,并有两个侍卫两个宫女以看管为名,照顾他的起居饮食。
萧月手脚上的绳索也被解开,除了不能离开她的月阁外,其余都和平常无疑。而萧月也知道了大齐逸王萧越亲自带着使团赶来烈城的消息,心中顿时有了希望。上一拨送亲的使臣在她成婚的第三天就离开烈城赶回大齐,萧月并不知道凌子梵在使臣队伍离开烈城不久,就以有要事要先赶路为名,脱离了队伍,返回烈城刺杀蒙烈王一事。
她也不知道,萧越带着手下,扮成商队,已经到了烈城。此时,萧越正坐在商队包下的客栈的天字一号房里,听着无笔无墨汇报搜集来的信息,刚听到大齐停月公主和侍卫私通一事。
“萧月有她的骄傲,她向来以公主身份自矜,看不起地位低下的人,所以她绝对不会和一个她看不起的卑微侍卫私通,”说到这里,萧越不无恶意地轻笑一下,“对于萧月来说,她就算要和人私通,也要找个郡王世子之类才觉得配的上她的身份。”
“所以,七公主是被人设计陷害了,难道有人想挑拨大齐和蒙国的关系?”无笔皱着小眉毛,“蒙国和大齐闹翻,对什么人有好处?”
“对西项和金蒙都有好处,他们都想把蒙国掌握在自己手里,不过蒙烈王却比他们更狡猾,先是在西项和金蒙之间玩平衡,让两国各有顾忌,谁都不敢先对蒙国动手,蒙国借机大力发展商贸,提升国力。如今,蒙烈王又把大齐也拉进来,继续玩平衡,玩的更大!”萧越提到蒙烈王的时候,语气变得郑重,但是也多了几分寒意。
这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也是一个他势要对付的仇人!
“听说那侍卫是古家年轻一代的俊才,不管是蒙烈王还是古家,都很看重他。如果蒙烈王处置不当,很有可能会让古家心寒。”无笔揉揉眉毛,把从情报里分析出的一些结论说给萧越。
“这就说明,在蒙国内部,有人要对蒙烈王下手……”萧越素来温润的眸子,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蒙烈王,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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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螳螂 蝉 黄雀
萧越话音刚落,就听见“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窗外射进来,拖曳出一线寒光,直奔他面颊而去。萧越一动不动,目光盯着那射来的短箭,头轻轻一偏,短箭从他耳边擦过,“噗嗤”一声,深深扎进他身后的房柱上。
箭尖上面钉着一张折好的纸片,萧越眼角余光扫过纸片,食指中指在杯沿上一夹,手指间就多了一块碎瓷片。随即,他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弹,那碎瓷片挟着凌厉劲风,往那箭射来的方向射去。
就在短箭射进来的瞬间,无笔无墨已经先后冲出门去,但是门外一片静寂,显然不管是射箭的人还是追出去的无笔无墨,都没有惊动任何人。
无笔无墨两人很快就转回来,神情有些羞愧,显然没有抓到射箭的人。无墨手里拿着一块黑色碎布片,像是从肩膀上割掉的,上面还沾着一抹血迹,那暗中射箭的人已被萧越弹出的碎瓷片所伤。
“属下无能,没有追上那人。”无笔无墨同时跪在萧越身前。
萧越摆摆手,目光随意扫过被扎在短箭箭尖上的纸片,懒洋洋的抬了抬下巴。无笔立刻上前,拔出短箭,取下箭尖上的纸片,小心翼翼地打开折的整整齐齐的纸片。目光落到纸上后,无笔的脸色立刻变了,神情是说不出的怪异和惊愕。
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眼萧越。
“杵在那做什么?”萧越眉头微皱,眼中闪过惊异之色,无笔自小服侍他,随他一起长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无笔这种表情。
无笔双手托着纸张,小心翼翼地捧到萧越面前。
萧越漫不经心地看向纸张,不料目光落到纸张上的时候,瞬间怔住,似有千百种莫可名状的情绪从心底涌起。他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开始颤抖起来,慢慢接过纸张,这一瞬间,那纸张仿佛有千钧重。
纸张上,画着一个少女的半身像,黑发黑眸,面容清丽,只是寥寥数笔,却勾勒出了少女那睥睨骄傲的气质。
形神俱备!
画像旁边写着八个字“听我行事,可救凤羽”。
萧越的指尖慢慢抚过画像,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向来温润的眸子,此时已是涛生云起,如掀起惊涛骇浪的大海,神情说不出是喜是怒,是爱是痛,是乐是悲……
肩膀上的刀伤已经愈合,但是深藏在刀疤下的伤痛,又怎能忘记?那把刺进他血肉里的新月弯刀,还被他仔细收藏在身边。那离去时,决绝的身影啊!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怎么会那么容易死?”萧越喃喃地说,随即他眉眼一厉,“传我的命令……”
关在石牢里面的凤羽,自然不知道萧越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后,不但立刻发出号令,让还在路上磨蹭的大齐使团加快速度,务必于两天之内赶到烈城,而且还把所有已经改头换面,潜入烈城的手下派出去,搜集和她有关的资料。
此时,凤羽身上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经开始结痂。伤口终于不是那么痛了,她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摸黑把整个石室检查了一遍,却没发现任何可以进出的通道。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都长着青苔,没有任何移动过的痕迹,房顶和地板同样如此。
这该死的石牢就像是一个中间被挖空的大石块,而她就被关在挖空的地方,前后左右上下,都是严丝密缝的石头。
凤羽盘坐在石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当初王太后是怎么把她送到这里来的?
和石床遥遥相对的另外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倾斜向下的凹槽,石壁上的水珠,滑落下来以后,从浅浅的凹痕里汇集到这凹槽里,凹槽的出口,有一个比手腕粗不了多少的洞。积满在凹槽里的水,就顺着这个洞流出去。
凤羽那身沾满血迹的破烂衣衫,已经被她用凹槽里的水洗干净,晾干后勉强穿在身上。好在伤口结痂后,衣服触在皮肤上,没有那么痛了。那小洞,是她解决人生三急之一的地方,不得不说,正因为有这个巧妙设计,让这石牢变得干净一些。
但是显然,有了这个水槽和小洞,那么这石牢里就不需要有马桶存在,既然没有马桶,就不需要有人来进出换马桶。关在石牢里的犯人,自然就无法知道石牢的出入口在哪里。
这见鬼的石牢,只能指望能有人从外面进来,想法子找到石牢的通道,来救出自己。凤羽实在想象不出,自己能用什么法子,从这个无门无窗的地方逃走。
就在这时候,石床对面的墙壁下面,那一尺长半尺宽的石条被推开,油灯的光线从缝隙里透出来。盛着饭菜的托盘从缝隙里塞进来,显然又到了送饭时间。
凤羽看着托盘,眸光一闪,只见托盘上,那一碗米饭比往日多了三分之一,堆出高高的一个尖来,那一碗菜,到是没什么异样。
她走过去,把托盘端起来,回到石床边,开始认认真真的吃起米饭来,果然,米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筷子戳到了一样东西。她扒开米饭,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她用筷子把纸包夹出来,放到一边,并没有打开。
凤羽很仔细的把所有饭菜都吃光,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尽可能的摄入食物,才有助于她身体和伤势的好转。
吃完饭菜,她把碗盘重新放回到托盘上,这才打开那个油纸包,里面是一个瓷瓶,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只凭闻到的味道,凤羽就能判断出,这是上好的治疗外伤的药。
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包,里面包着一枚精巧的火折子。
凤羽研究了一会药和火折子。这些东西当然不会是王太后发善心送来的,更何况,王太后要给她送东西,也用不着埋在米饭里。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蒙烈王至少已经暗中查出了什么,至少能在她的米饭里面动手脚。也是,王太后只要不想让她死,就要给她送食物,循着这条线索,就能查出很多有用的情报来。
只不过,凤羽也没有把握,蒙烈王会不会救她。王太后留着她的命,显然是为了要挟蒙烈王什么。但是凤羽总觉得王太后还真是太高看她了,像蒙烈王这种坐在权势顶端的人,他十七岁就能一举夺的大权,又能狠心弄出个傀儡来糊弄后宫妃子,就知道他不会是一个被要挟的人。
更何况,凤羽从来不认为她对蒙烈王有多么的不可或缺。就算她救了他的命,也改变不了他们彼此间的仇恨,她救他,也不过是为了能够有一天,亲手毁了他而已。
凤羽把空碗和托盘放在石墙下面,一刻钟后,那块石条被推开,露出缝隙,有人伸手从缝隙下面拿出托盘。凤羽趁那石条还没有被掩上,大声说道:“下次再给我多装点饭菜,这点东西怎么能吃饱啊!”
那拿托盘的手顿了顿,随即又慢吞吞的拖着托盘出去,石条被移过来,堵住了洞口的油灯光线,石牢里又陷入到黑暗中。
凤羽休息了一会,开始仔细的把金疮药涂在伤口上,结痂的伤口处,传来阵阵清凉的感觉,果然是好药。
抚摩着手心里的火折子,凤羽很感谢这小小的礼物。因为她知道,每天都待在黑暗中,分不清日和夜,看不到一点光线,那是一种几乎能让人发疯的折磨。如果不是她心智坚毅,当年在西点的时候,又受过严苛的心理训练,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崩溃。
饶是如此,每次石条被推开,送进饭菜的时候,看见那一点油灯的光亮,凤羽都会忍不住有热泪盈眶的冲动。
难道说,蒙烈王也曾经有过在不分日夜的黑暗中待过的经历,所以才会送来这枚火折子?要知道,在凤羽的感觉中,这枚火折子比药物更珍贵百倍。
静静地握了一会,凤羽终于燃起了火折子。那一簇温暖跳动的火苗在掌心亮起的瞬间,她的眼睛湿润了。
只给了自己十秒钟时间来多愁善感,十秒钟过后,凤羽就立刻冷静下来。此时此地,多愁善感于她而言,只是偶然的奢侈,活着逃离这个石牢,才是唯一的目标!
凤羽擎着火折子,开始细细打量整个石室的结构。这几日在黑暗中,她对整个石室的结构自然已经清楚,但是此时有了光亮,她就可以看清楚石室四壁的每一条石缝,地上的每一块大石,房顶的构造。
火折子燃掉三分之二后,就被凤羽熄灭了,周围重新变得黑暗和冰冷。
凤羽重新坐回石床,闭上眼睛,开始在脑海里勾勒着石室的屋顶、地面以及四壁的情形。
依旧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可能会是出口的地方。
但是,这石牢里面一定是有出入通道的,不然无法解释凤羽是怎么被关进来的。她也细细地敲打过四壁和地面,甚至连屋顶都没放过,也没发现哪里有隐藏的空洞。
如何才能找到出路?凤羽握着手里剩下的火折子,开始沉思起来。
烈城这两日分外热闹,不仅大齐使团比预定的日期早到了十天,而且金蒙国的摄政王图豪几乎是和大齐使团差不多时间到烈城。
当金蒙国的百辆车队,上千人马出现在烈城前的时候,得到奏报的烈城大小官员,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金蒙国的摄政王过来凑什么热闹?本来大齐的逸王、西项的大皇子到烈城,已经让文武百官们有焦头烂额的感觉,此时又添上一队重量级人马,他们有一种抓狂的感觉。
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让大臣们即将崩溃。
因为,大齐的逸王和金蒙国的摄政王,为谁先进入烈城争执起来,双方互不相让,已经在烈城的东门外,摆开了阵势。
这要是真起了冲突,不管是伤到逸王还是摄政王,显然都不是一个蒙国能够承受的。真丞相一边命人即刻去王宫报于蒙烈王,一边飞快带着礼宾官员赶往东城门。
金蒙国的使臣在驿站听说了这件事情,顿时幸灾乐祸起来,哥舒翰去了王宫,驿馆里面那些金蒙的大小官员则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去了东城门看热闹。
萧然带着惊云、惊雷、凤知秋以及他的一百多精锐护卫,也在图豪的队伍里。萧然依旧带着那张玉色面具,身穿白衣,坐在图豪后面的那辆马车里,正在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