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歌-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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帏帘外,响起阿律极小心的声音:“陛下,瑶华殿到了!”我终是忍不住,软软地推一推迪古乃,哼唧了两声。
他从我衣衫中抽出手,猛地托起我的臀,抱着云鬓散乱的我下了轿。我来不及制止,急忙把布满红霞的脸埋在他肩窝里,紧紧地闭上双眼。
心中暗暗叫屈,只怕不消一刻钟,此景很快就会传遍阖宫上下,又要多一条随时随地勾引圣上的骂名了!
迪古乃可不管后果,他奔走如飞的脚步,已昭示了此时此刻,他有多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我!
掀帘上榻,我却有几分犯难,迪古乃直接褪去我亵衣,急急地就要直奔主题。我不自觉地并拢双腿,撇过脸娇怯地说:“陛下,臣妾身子微感不适。”
他从我胸前抬起头,迷离的双眸闪过一丝清明。我咬一咬唇,难为情地抱怨道:“从昨夜至今早,你要了太多次,那里……”
未等我说完,迪古乃撩起我裙幅,低头细瞧几眼,脸上滑过一抹怜惜,口吻自责却又分明含了几丝得意,“有些肿了……是不是朕太激烈了?”
我羞得瞪他,迪古乃放声朗笑,伏在我耳边低声道:“每每近宛宛身,朕便觉浑身是劲儿,犹如出山猛虎……”我呼吸渐急,伸手捶了他一下,“大半年不见,你愈发喜欢浑说,整日与张仲轲厮混,定是他教坏了你!”
迪古乃嘿嘿一笑,乖乖地躺在一旁,撑开锦被盖在我身上,抱着我说:“朕宠爱杨伯雄,乃是敬重他的学识品行;而张仲轲一无是处,朕留他在身边,则是因他流浪市井多年,知晓不少民间传说与趣闻,偶尔能讲出来给朕解闷。朕命他二人侍奉在御前,既能令朕时时自省,亦能愉悦朕的心情,岂不美哉?”
我酸溜溜地道了句:“若真是如此,臣妾一人足矣,根本不需他二人,还能给陛下省点钱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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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0章 送子观音
迪古乃刮一刮我鼻头,低笑道:“好浓的醋味!”我不依,继续撒娇道:“好嘛好嘛,难不成我还不如他二人?”
他握一握我肩膀,轻声笑说:“不成不成,若爱妃时时伴着朕,朕哪里还有心思处理朝政呢?”我抿唇一笑,微微有几分得意,便不再无理取闹。
迪古乃见我不语,低头吻一吻我眉心,问道:“生气了?”我摇摇头,仰面回道:“我方才记起,你一度打算杀了杨伯雄,不知当时杨伯雄作何想,会不会觉得有几分寒心呢?”
他闻言轻捏我一下,哼道:“你若不提,朕险些忘了!”我心虚地拉高锦被,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他胸前。
迪古乃好笑地说:“行了行了,快出来,别闷着了!”我抱着他的腰,慢慢探出眼睛,无辜地眨了眨。
迪古乃轻叹一气,表情变得肃然而深沉,“孛迭成功平定叛乱后,我便日日派人催促他速速带你回京。每天下了早朝,我会来瑶华殿坐一会儿,瞧瞧还有什么地方没有按照你的喜好布置。可我等啊等啊,却收到孛迭的来信,他说你绝口不提回京之事,每日只赏花临帖,似乎不打算回京。”
我心一疼,用力抱了抱他,咬唇道:“我……我不是不想……”他轻抚我面庞,语气犹自感伤,“那几日,我只觉心头空荡荡一片,似丢了魂儿一样……”
我鼻头一酸,抬手掩住他的口,强笑道:“别说了……宛宛这不是回来了么。”
迪古乃茫然地问:“真的回来了?”我吻上他耳朵。迭声道:“回来了!”他抱紧我,喃喃发问道:“再也不离开我了?”
我微微一怔,口吻酸涩地应了一声。他自顾一笑,像是想起什么。吟道:“豰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皦日!”
我摩挲他掌心。问道:“宛宛的信,你收到了?”
迪古乃“嗯”了一声,说道:“收到之后,我的心才安定下来,否则就亲自去接宛宛了!”
我但笑不言,紧紧依偎着他,犹如抱着自己一生的幸福。
他很快又板起脸。惩罚似的狠狠亲了我一下,“朕的心,全被你左右了!你若再让朕一喜一忧,朕指不定哪天就驾崩了!”
“呸呸呸!”
我作势打他的嘴,嗔怒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要乱讲!”
迪古乃一怔,朗声大笑起来,犹如夏日薰风,迷人双眼。我心再起酸意,嘴上玩笑道:“还说呢,我不在,你可不就有机会快活了!从前怕我生气,不敢明目张胆地与人好。我给你一段自由的日子,你不仅不感激。还怨怪我,真真是狗咬吕洞宾!”
他胡乱亲我,没皮没脸地道:“宛宛莫说气话,朕对其他女人,从未放在心上。朕心甘情愿被你管着,朕不要自由。只要宛宛!”说毕,他面露愧色,望着我不再言语,俨然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期待我能原谅。
我默然叹气,他永远不会明白,我的占有欲究竟强到何等地步。
於是,我认真地问:“我一介女流,本应恪守妇道,以夫为天,不该心怀妒意。可这些年,你怎肯乖乖受我管束?不怕外人笑话么?”
他顺着杆子往上爬,委屈地说:“可没少被人笑话。”
我“扑哧”一笑,好奇道:“他们笑话你什么?”迪古乃掰着指头,正儿八经地说:“譬如,家有悍妇,再来就说我枉为男儿,不能享齐人之福,云云。”
我来了兴趣,撑起脑袋问:“那你如何回答?”
迪古乃转一转眼珠,说道:“不告诉你!”我不再追问,食指划过他剑眉,轻轻问:“那么你自己呢,可有怨言?”
他忽然翻身压住我,居高临下,凝视我笑说:“打小便知你与众不同,自是不会觉得奇怪。何况朕……一心只想疼爱你……再也容不下第二人……”
我浅浅而笑,一时不知是该欢喜还是感伤。这世间稀罕的情爱,我已经真真实实地拥有了。那么,我是否还要再贪心一点,要求更多呢。
我下意识地抚上小腹,心里暗道:老天难以满足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痴念,好歹能够赐我一儿半女,我也算是无求无怨了!
如此又闲话片刻,迪古乃眸中的欲望早已消失。二人草草沐浴过后,便相拥着沉沉睡去,一夜好眠。
隔日醒来,身边只留他的余温,我静静地躺了会儿,方才起身下榻。
用完早膳,我叫来阿律,问道:“陛下今日忙不忙?”阿律回道:“夏国使节前来觐见,陛下自是忙着。”
我点点头,状若无意地说:“罪臣家眷……”阿律身子一颤,抬眼望一望秋兰,支支吾吾大半天,方才如实说道:“明日下狱,听候发落。”我“唔”一声,挥手示意他退下。
茗儿手捧鲜花,神色快乐地进殿,乐呵呵地道:“娘娘,永宁宫邀各宫娘娘一同赏花,肩舆已经备下了!”
秋兰低语道:“既是太后邀请,娘娘若是不去,只怕有些不妥。”我撑案起身,回道:“去便去罢,整日呆在室内,人都要长草了!”
一路袅袅婷婷,待进了永宁宫,里头早已聚了一圈人。西太后精神不错,被众人围簇在中央,指着几株盛开的牡丹评头论足。我仔细瞅了几眼,除却惠妃姝妃是熟面孔,另多了两三个不曾见过的宫妃。而昨晚那位美少女重节,正笑盈盈地挽着一名宫妃,想必便是她的母亲,被迪古乃封为昭妃的女人。
宫人通报之后,众人随西太后转身,立即有数道如箭目光,阴冷冷地朝我射来。我含着得体的笑容,屈膝向西太后施礼,方才自然地越过众女,扶着西太后笑道:“陛下孝顺,深知太后喜爱牡丹,每日亲自前往花房,帮着宫中花匠培植牡丹,连朝臣们听说后,也夸陛下是个大孝子呢。”
西太后欣慰笑道:“谁说不是呢。”姝妃正欲接话,重节仰慕地望着我,怯怯地说:“民女听闻,元妃娘娘喜爱山茶,陛下亦亲自为娘娘育花。可见在陛下心中,元妃娘娘与太后一样重要呢。”
我勉强笑道:“重节说笑了,本宫如何能与太后相比。”
姝妃沉着脸道:“昭妃姐姐,重节年幼,说话无知,你作为母亲,可得好好教导一番。”昭妃不以为然道:“太后还未怪罪,姝妃倒是急了。”
我打量几眼,作为完颜宗磐曾经的儿媳,昭妃确实是贵气难掩。但她的言语举止,却颇有几分放荡不羁。身段丰腴,骨骼较大,丰乳肥臀,好不风骚。
惠妃笑着道:“行了行了,咱们是来赏花的,可别坏了太后的兴致!”
我笑一笑,目光轻轻扫过她隆起的小腹,开口道:“前日惠妃姐姐送来一尊玉观音,妹妹还未来得及答谢呢。”
西太后神色满意,望着惠妃道:“惠妃有心,只是那尊玉观音,可是你母家送给你的?”惠妃笑道:“正是呢,臣妾长兄喜得宝玉,便命人雕刻成观音,原本欲雕成送子观音,但工匠师傅一时疏忽,忘了长兄的嘱咐。不过机缘凑巧,臣妾得了这尊玉观音只数日,太医就……就说臣妾有了喜脉!”
她娇羞地低一低眉,接着道:“虽说模样不是,但这尊玉观音可比送子观音还灵验。臣妾便想着……元妃妹妹入府多年,所承雨露可谓最多,但却一直无所出……遂将这尊玉观音送与妹妹,期望妹妹能早日怀上皇子,了却遗憾。”
我眸光一冷,吓得惠妃秀脸一白,急忙解释道:“妹妹莫生气,姐姐只是希望能帮一帮妹妹……”她语气惊慌,不知所措地望着西太后。西太后拍一拍我的手背,慈爱道:“惠妃一番好意,你莫误解了她。”
我面上维持着平和微笑,淡淡道:“怎会,臣妾虽听着不喜,但如何不明白姐姐的苦心。毕竟臣妾虽难过,到底也该面对此事,早早想法子才是正经。”
吉月姑姑见气氛僵硬,挥手示意宫人们上前,笑说:“老奴掐了不少新鲜的牡丹,请太后与娘娘们挑了合眼的簪花。”
重节惋惜地说:“花开正好,掐了岂不可惜。”
少女总是有惜花之心,此时却无人理会她的伤感,皆争先恐后地挑了自己喜欢的,由婢女服侍着簪在乌髻上。
只余一朵“魏紫”留在牡丹纹沉香盘中,我微微犯难,却不得不拾起。深紫色的花朵,花瓣顶端呈粉白色,平日瞧着虽美丽,但作为发饰簪在髻上,不免有几分老气。
好在今日着月白色衣裳,否则若不慎穿了大绿大红,真真是要出丑了!
秋兰衡量几下,决定将魏紫簪在发髻正端,另外取下颜色相冲的多余发饰,这才举着宝石小镜问我:“娘娘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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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01章 二百美人
朝天髻梳得一丝不苟,临近前额正端顶着一朵鲜艳富有光泽的魏紫。一支白玉珠流苏步摇斜插在高髻尾处,低调地衬托着惹眼跳脱的魏紫花簇。翡翠耳坠也被秋兰取下,小巧白嫩的耳垂露在外面,倒别有一抹柔弱之感。
我将小镜递给她,颇为无奈道:“魏紫虽名贵,簪在髻上总觉有几分老气。不过你除去多余发饰,倒不失为救急之举,如此已是甚好。”
只怪自己动作慢,不屑与她们争抢,唉唉唉,老气便老气罢,殊不知老气说得好听点,倒是端庄大方呢。
再一看其他人,西太后顶着一朵大红牡丹,惠妃姝妃则簪着一粉色牡丹,昭妃似乎不耐烦簪花,随意将一朵鹅黄色牡丹塞在发髻之间,估摸走几步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忽然间,阿律踏门而入,小跑至西太后身前,请安后笑道:“夏国武士要与咱们女真武士角力赌羊,陛下在崇安殿设武场,请太后与元妃娘娘一同前往观看。”
西太后深深望我一眼,开口笑道:“既然各宫娘娘皆在此,大家便一同去罢!”
我暗自叫苦,虽说无所谓与她们比美,但我终究是个妇人,难免有一分虚荣之心。何况因着迪古乃的偏爱,意识上已多了几分高傲自得。现在却要顶着一团紫色,与她们一同出现在迪古乃眼前,自是有些介意会让她们远远比下去。
昭妃推辞道:“臣妾身子微感不适,想先行回宫,望太后见谅。”西太后应允。昭妃立即带着侍女告退离开,重节犹豫几下,却是留在了原地。
坐上肩舆,秋兰步行在我身侧。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我说话。不过一会儿工夫,只闻得阵阵喝彩声,崇安殿已近在眼前。
正殿观武台上。迪古乃一身绛纱龙袍,高坐于皇帝主位,不时与身侧的西夏使节言语。宫人们扶着西太后踏上台矶,早有侍臣高唱道:“永宁宫太后驾到——”
迪古乃闻后起身,离座迎接西太后,但见后面跟着一堆人,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待扶西太后坐下。西夏使节上前施礼,西太后抬手笑道:“不必拘礼,免得耽误大家比试,都快坐下!”
众人应诺,西夏使节夫人带着疑惑笑道:“北地栽花向来不易。但见众位娘娘们如此装扮,想来金国皇宫中有专门育花的暖房吧。”
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未等迪古乃回话,西夏使节忽然望着我,笑道:“若微臣没有猜错,想必娘娘便是陛下新立的皇后吧。”
周遭一片寂静,我亦是愣在原地。迪古乃眸光湛亮,未予纠正,朗笑道:“如何得知?”
西夏使节夫人替夫君回道:“人谓牡丹花王,姚黄真可为王。而魏紫乃后也。妇人家簪花,很少有人敢选魏紫,唯恐显得老气横秋。牡丹花品种繁多,娘娘本人年轻貌美,魏紫并不与娘娘相配。但娘娘独独挑出魏紫,想来是因身份的缘故吧。”
我忍不住想笑。再看蕙妃,笑容僵硬,外夹着几分悔意。迪古乃若有所思,眼眸中多了几分光彩。他高兴地睨我一眼,正要开口,却闻得西太后淡笑道:“中宫之位依然空缺,这位是瑶华殿的元妃,并非我大金国的皇后。”
迪古乃表情微沉,喜悦之色一扫而光。西夏使节夫妇也未十分惊讶,只一味笑着向迪古乃道:“陛下后妃,已然有中宫风仪,此乃陛下之幸。”说毕,他摇一摇头,叹气道:“我夏国后妃,少有端庄之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不幸!不幸!”
我心念一动,向迪古乃含笑道:“陛下,何不赠予数名美人给夏国君主?”西夏使节闻言,喜道:“微臣早有此意,恳请陛下应允,不求贵族女子,便是身份低微的宫女即可,只要德行出众,样貌倒是其次。”
我紧跟着道:“样貌自然不能含糊,否则夏国臣民,岂不是以为大金国出不了美人?”
迪古乃笑睇我一眼,说道:“既是爱妃提议,朕自当应允。宫中掖庭人员繁多,朕便从掖庭选出……”我盯视着他,迪古乃故意拖长尾音,方才爽快地说:“选出二百人,让你带回去!”
西夏使节讶然道:“陛下不唬微臣?足足二百人?”迪古乃大笑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唬你?”西夏使节急忙离座跪地,三呼万岁谢恩。
西太后嗔怪道:“我儿大方,原本后妃便少,如今再赠予二百人出去,后宫岂不是要无人了?”我心一沉,今日西太后的表现,仿佛与以往有所改变。
迪古乃笑道:“母亲岂不知,多则乱,乱则生祸。”西夏使节得了便宜,连忙赞同道:“陛下真乃明君也!”一时间,陪侍在旁的宗室王爷们亦纷纷附和,就连正比试的武士们亦停了下来,连声高呼万岁。迪古乃坐正身体,神色悠然傲慢地接受众人的朝拜。
我哭笑不得,不曾料想自己一个小小的心眼儿,竟造成了如此结果,颇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
明明是我的功劳好不好!皇帝陛下其实很舍不得割让两百美人好不好!
正愤愤不平着,迪古乃向我伸出手,不容拒绝地说:“元妃,坐朕的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