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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帝王歌-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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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一僵,放下梳篦,问道:“宸妃和皇后打算如何?”

她摇头轻叹道:“宸妃娘娘菩萨心肠,不忍再继续用刑,但皇后娘娘不肯罢休,据说今天要动用肉刑了。”

我冷笑出声:“肉刑?她是想割重节的耳朵,还是想挖她的眼睛?”

秀娥默不作声,伸手拢起我的长发。我递给她一只碧玺凤钗,说道:“用了早膳,就陪我去刑房走一趟吧。”

她劝道:“娘娘身怀龙裔,进刑房恐怕不妥吧?”我往唇上点一抹胭脂,淡笑道:“有什么妥不妥的,又不是下地狱。”

秀娥见我坚持,只好掐了话头,笑问道:“娘娘今日想梳什么头?”我戴上青玉蝴蝶耳坠,微笑道:“梳朝天髻吧。”

茗儿耳尖,从珠帘外探进脑袋,笑嘻嘻地说:“奴婢最爱娘娘梳朝天髻,别提多威仪赫赫了,便是中宫也只有仰视娘娘的份儿。”我哼笑一声,不作理会。

刑房位于宫城东北角的宫闱司,屋宇建筑皆是辽代的遗存,故而显得颇为败落。掌事的李嬷嬷远远瞧见我的身影,急忙扭着粗壮的腰身小跑来,陪笑道:“娘娘金贵之躯,突然大驾光临,奴婢真真是惶恐极了。”

我笑一笑,直截了当地说:“本宫要见见郕国夫人。”

她面露为难,支支吾吾地道:“皇后娘娘曾吩咐过,其他人——”茗儿小脸一沉,呵斥道:“其他人?李嬷嬷的意思是咱们娘娘无权问话罪妃?”

李嬷嬷连连摇头,忙改口道:“元妃娘娘请吧,请吧。”说完擦一擦冷汗,笑容满面地引我进刑房。

绕过数间房,穿过几道廊,鞭笞叫骂声不绝于耳。茗儿紧紧拉着我,身子微微发抖,忍不住道:“李嬷嬷,娘娘来了,叫他们先停一停吧。”李嬷嬷“哎”一声,忙吩咐下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发出丝丝暗哑的叹息。阳光的突然闯入,令屋中的灰尘无处遁形。灰暗的角落中,蜷缩着一个身量娇小的妇人,粗布白衣破破烂烂,上头血迹斑斑,惨不忍睹。

李嬷嬷正欲开口,我严厉地瞪她一眼,冷冷吩咐道:“本宫想单独和她说几句话,李嬷嬷带着你的退下吧。”她犹豫几下,瞟了眼披头散发的重节,静静地退了出去。

重节伸手拂开长发,微微抬起了头,我吃惊地后退一步,问道:“你的脸怎么花了!”她唇边含笑,嗓音缥缈的如空中飞尘,“元妃娘娘来了呵。”

我淡淡道:“你向来谨慎,为何敢怀上他的孩子?”

她神情微愕,眼睑低垂,道:“娘娘真是耳聪目明。”我静默一瞬,语气平缓地说:“本宫并非有意要害你的孩子。”

重节不置可否,轻轻咳嗽几声,“娘娘既知晓我的事,为何不曾向郎主告发?”

她说完话,肩头的伤口渗出丝丝鲜血,逐渐染红了脏乱的囚衣。我微微移开目光,答非所问道:“本宫听说,你死活不肯供出秦芳。受这么多苦,为一个至今还不敢站出来的男人,值得吗?”

重节苍白的小脸浮现出一抹红晕,依旧可见昔日娇美的容颜,“大丈夫生于世,父母高堂为首要,我不怪他的。我只愿他能离开宫城,带着父母亲眷远走他乡,永远不要再回来。”

她眸光悠远绵长,仿佛沉浸在昔日的甜蜜幸福中,“那日我心急如焚地跑去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不肯为母亲医病,甚至我磕头下跪亦无济于事。只有他,只有他合上书籍,提起药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我……”

我默默听着,心下叹息纷乱迭起。重节突然向前一扑,抱住我双腿,流泪哀求道:“娘娘大慈大悲,请赐重节一死,请赐重节一死……”

茗儿正想斥责她,房门却“砰”一声被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宫婢跌跌撞撞地闯入,声嘶力竭地大喊:“元妃娘娘!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奴婢招,奴婢全招了!和夫人通奸的——”

我怒声打断道:“放肆!哪里来的贱婢!”

李嬷嬷惊声尖叫,急忙追上来拖住那宫婢,狠狠劈去一个巴掌。重节情绪激动,破口大骂道:“贱婢!你把采葛推入湖中,老娘没有帮你掖着?”

我微一皱眉,转首盯住那宫婢,这才发觉是采莲,不禁喝问道:“采葛的死和你有关?”说完,我想起什么,示意茗儿将采莲的嘴堵住。重节笑得疯癫,咬牙切齿地说:“贱婢,只为月钱比采葛少,就和采葛打了起来……”

李嬷嬷脸色一变,大力掐了采莲一下,咒骂道:“可真是个没良心的贱婢!”

我心生厌恶,挥手道:“带下去,即刻杖毙。”

采莲双眼大睁,拼命挣扎。我拨一拨衣袖上的灰尘,补了句:“就堵着她的嘴,不能取下来,本宫不想听见她哀嚎。”

李嬷嬷点点头,狰狞一笑,毫不费力地将采莲拖了下去。



卷五蛟龙出海,玄黄迎路 第389章 挟持

顷刻,外头传来一阵击打声,夹杂着李嬷嬷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茗儿身子一颤,急忙重新合上门。我轻轻瞥她一眼,低声吩咐道:“把东西拿出来。”

她迟疑几下,小心地问:“娘娘确定?”

我微一皱眉,不悦道:“动作快点。”她神色无奈,朱唇一抿,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纸包,犹犹豫豫地递给了我。

重节眼神疑惑,怔怔地问:“娘娘?”

我掂一掂手中的包裹,淡淡道:“这是两包苦杏仁,约莫两百多粒,足够令你中毒身亡。”

她杏目圆睁,血痕满布的桃花脸露出欣喜之色,迫不及待地接过纸包,牢牢地揣在自己怀中,“娘娘大慈大悲,重节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娘娘!”

我闭一闭眼,掸一掸衣袖,转身离开。

深秋时节,琼林苑美丽依旧,片片红叶如云如霞,株株银杏灿烂似火,朵朵秋菊傲立枝头,簇簇扶桑姹紫嫣红。缓缓漫步于徐徐秋风中,我不时低头望一望自己隆起的腹部,唇边浮起一缕缕幸福的微笑。

迪古乃捏一捏我手心,关怀地问:“累吗?”

我微微摇头,笑着睨他一眼,“哪里这样娇弱,才走了不到五十步。”说毕,只闻一阵嬉笑声传来,前方突然窜出几个孩童,旁若无人地追逐打闹着。

茗儿问:“太子今天不用上书房?”

我心微动,定睛一瞧,可不是发现了光英的身影。而不远处一座四角亭中,竟赫然坐着东太后与宸妃二人。

正疑惑着,只听迪古乃生气地道了句:“光英,给朕跪下。”

几个孩童丢下光英,吓得拔腿就往四角亭跑去。我哂笑一声。盯着瑟瑟发抖的光英说:“光英,阿合欣燕住在东宫,是奉你父皇旨意陪你读书的,可不是陪你跑出来玩闹的。”我停一停,冲他眨一眨眼睛,催促道:“还不快向父皇磕头认错!”

光英小身子一抖,连连叩首几下,哭丧着脸说:“不是儿子要出来玩的,是皇祖母跟儿子说今天不用读书……”说完哽咽着抽抽鼻子。

迪古乃抚一抚眉心,语气生硬地说:“现在马上给朕滚回去。今晚不把《诗经》全部默写出来就不准吃饭。”

我碰一碰他胳膊,低声道:“这话就严重了,孩子而已。”

迪古乃轻哼一声。板着脸道:“还杵在这儿作甚?”光英咬一咬唇,嗫嗫嚅嚅地道:“儿子告退。”说完垂头丧气地跑开了。

我不满地瞪视迪古乃一眼,责备道:“日后不准再这样了。”他不置可否,搂着我继续向前行。之前逃跑的阿合欣燕,又颤颤巍巍地出了亭子。支支吾吾地道:“伯父好、元娘娘好。”

话音方落,东太后步下台阶,笑道:“孩子们不懂事,皇帝宽宏大量,就别训斥他们了。”说完,她目光落在我腹部。慈爱地问:“元妃前几日受了惊吓,如今可好些了?”

我恭敬一笑,回道:“多谢太后垂询。臣妾并无大碍。倒是宸妃姐姐,昨日听说姐姐犯咳嗽,怎么没有呆在屋中好好休息呢?”

宸妃浅浅一笑,正欲答话,却被东太后抢先道:“老身今日想去承华殿瞧瞧光英读书。就把宸妃也叫出来了。”说着又摸一摸宸妃的手,嗔怪道:“傻孩子。你身子不适,为何不告诉老身,又白白吹了一下午的风。”

宸妃微显窘迫,轻语道:“不过咳了几声,谢太后和娘娘关心。”

说话间,茯苓一路小跑来,先一一请了安,方才凑近宸妃,小声嘀咕了一番。

东太后耳尖,惊问道:“什么,那小贱货死了?什么都没问出来就死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宸妃脸色一白,忙跪地告罪,“臣妾看管不力,请太后责罚。”茯苓跟着跪下,又怯怯地瞟我一眼,结结巴巴地道:“李嬷嬷说是死于中毒,太医查过了,是因为吃了过量的苦杏仁……”

迪古乃皱眉道:“哪里弄来的苦杏仁?”

茯苓不敢说实话,只伏在地上微微颤抖。我扶一扶鬓边的玛瑙珠花,淡淡地接话道:“是我给她的。”

迪古乃讶然道:“宛宛?”

我无视东太后愠怒的老脸,佯装迷惑不解,反问道:“臣妾怀着宝宝,见不得打打杀杀,见不得严刑逼供,想叫她去的痛快点,为宝宝积些福德,有什么不对吗?”

迪古乃见我变了脸色,轻叹一声,安抚道:“别生气,朕没说你不对,朕只是希望你安心养胎,不想你受打扰而已。”

宸妃迟疑一下,跟着道:“其实,臣妾和元妃妹妹一样,亦不忍严刑逼供……”

东太后冷笑几声,责问道:“你也不忍?你的意思是,只有皇后心狠手辣,你和元妃都是菩萨心肠?”

宸妃分辨不得,只好沉默以对。东太后重重地哼一声,向迪古乃道:“皇帝,对于秽乱宫闱之人,难道不应严厉惩罚?元妃宸妃心肠柔糯,实非治理后宫的能手。皇后身子也好多了,从今起后宫之事还是都交给皇后吧。”

迪古乃面容沉静,淡淡道:“母亲做主便是。”

东太后满意一笑,扶着宫人的手走出两步,哀叹一声:“这后宫接连出现淫乱之事,归根究底都是因皇帝雨露不均,以后可咋办唷。”说罢扬长而去。

迪古乃噙着一丝捉摸不透的笑意,注视着东太后的身影消失在宝昌门。我俯身扶起宸妃,轻声问:“太后叫你出来,只怕不仅仅是她说的那么简单吧。”

她如实回道:“不错……”

我抵住她的唇,淡笑道:“好了,你不必说了,我也懒得听。”

宸妃会心一笑,颔首道:“如此就好。”她又看一眼迪古乃,低声问:“郎主怎么了?”

我微笑道:“大概在想什么事情吧。”

次日清晨,茗儿与秀娥笑着进来。开口道:“娘娘,好消息,好消息啊!”我对镜梳妆,笑问:“什么好消息,别卖关子。”

秀娥道:“适才听人说,昨晚东太后向皇后诉说思乡之情,今日一早郎主就下诏送她回上京住几个月,连车马仪卫都给她备好了,大臣们无一不夸陛下孝顺呢。”

我故作疑惑,问道:“不就是离开几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茗儿低笑道:“娘娘莫不是装糊涂?陛下既然把她送走,又岂会给她再回来的机会。”我合上妆奁。但笑不言,起身道:“行了,我饿了,弄点点心来吃。”

如此过去七八天,钟楼上敲响了丧钟。皇太后徒单氏崩于辽河。

原来,东太后所乘船只渡辽河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她尚未来得及被人救下,船就被滚滚大浪给湮没了。

我询问迪古乃。他淡淡一笑,随意地说:“两千多年前,昭王南征而不复。朕不过是向当年的楚人学习,用生胶绳索粘合船只罢了。”

我不放心地问:“你就不怕被旁人发现蹊跷?”迪古乃道:“天寒地冻的,谁吃饱了撑的没事去查?”

我点点头,不再追问。迪古乃揉一揉眉心,轻哼道:“朕能忍她这么久。她九泉之下也该感谢朕了。”

我默不作声,心绪有些紊乱。迪古乃露出笑容。搂着我问道:“宛宛想什么呢?”说完俯身吻住我,低低道:“宛宛,不要多想,即便不为你,朕也留不得她。”

因着皇太后新丧,今年的春节过得十分简单,音乐舞蹈等一律禁止表演。所幸的是,雨莲从上京来到中都,除夕我和她、宸妃三人玩儿了大半夜的牌九,以至正月初一睡了整整一天。

正月初十这一日的清晨,下了三天的大雪渐渐消融,阳光映着皑皑白雪透进暖阁,要比点了灯火还要亮堂。我半卧在窗下大炕上,随意披着狐毛小袄,和迪古乃讨论给宝宝取名字。

翻弄了半天古籍,选了十多个备用名,迪古乃依旧不满意。我把绣帕甩到他脸上,嗔道:“不过就是个名字,有必要如此较真吗。”

他哼哼两声,掀开薄毯,俯身贴着我的大肚子,一本正经地嘀咕道:“朕的好孩儿,你瞧瞧,你亲娘根本不喜欢你,以后还是跟爹爹亲知道吗?”

我哧地一笑,正想抬脚踢他,小腿突然抽筋。迪古乃听见我“哎哟”一声,急忙抬起身,轻车熟路地找到抽筋的位置,不轻不重地揉捏了几下,直到我表情慢慢放松下来,这才问了句:“好了吗?”

我点头道:“好了。”

他松开我的腿,又脱去我的绣袜,将每根脚趾展开,轻轻揉捏了一遍。一番动作下来,额上渗出不少细汗。我伸手给他擦了擦,甜蜜地笑说:“真是麻烦郎主了。”

迪古乃满面怜惜,不停摩挲我微肿的双足,“都是朕不好,叫宛宛受苦了。”说着,他推开我的衣裳,低头亲吻我的腹部,“宝贝,还有一两个月你就可以出来了!不用再折腾你娘了,朕也可以不必再忍啦!”

我嗔他一眼,笑骂道:“你想的美,人家还要坐月子呢。”迪古乃表情一变,哭丧着脸说:“坐月子不可以行房?”

我“嗯”一声,小脚抵着他的腰肌,慢慢向下滑动,“除非你不爱惜人家的身子,不然你就得再忍耐一个月,或是去寻别的……”

迪古乃嘿嘿一笑,重新焕发生机,“哼哼,八九个月都忍了,还过不了最后一个月?”

此时,帘外传来梁珫的声音:“启禀陛下,萧裕大人求见。”迪古乃敛了笑意,问道:“有什么事?”梁珫道:“老奴不清楚。”

我推一推迪古乃,催促道:“快去吧,你今天早朝都没上呢。”他笑着点头,俯身亲一亲我,这才起身下炕。

半晌,秀娥端来安胎药,和我闲聊近日宫中琐事。提及雨莲此次来京,秀娥颇为不解,问道:“王妃明知娘娘喜爱羊蹄。为何不将羊蹄一起带来?”

我轻叹道:“你所言正是我疑惑之处,而且现在和雨莲相处,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笑不敢放开笑,说什么话要三思,生怕说错了话惹她伤心。我在想,与其这样,以后不如不见,只要彼此牵挂着,就够了。”

岂知话音方落,茗儿挑开毡帘。启道:“娘娘,王妃来了,说想邀娘娘游赏琼林苑。”我怔一怔。坐起身问:“人呢?”

茗儿道:“在外头呢,说不进来了,省得咱们要忙活。”

秀娥瞟一眼窗外,说道:“外头积雪未化,娘娘挺着大肚子。恐怕不方便。”

我亦是犯难,肚子已有七个多月大,先不提双脚浮肿,不便行走出门,万一吹风受了凉,不仅自己遭罪还要连累宝宝。

可是……

我吩咐茗儿拿斗篷来。说道:“罢了,下去备轿吧,别叫她久等了。”茗儿撇一撇唇。从柜中取出一件湖蓝色斗篷,“娘娘可真是好性子,不想出门就不出呗。”

我卸下几只钗环,回道:“对旁人,我可以不必迁就。但她是孛迭的妻子。羊蹄的母亲,我岂好拒绝?”说完理一理妆容。系好斗篷,扶着秀娥走出暖阁。

路边停着两顶轿子,雨莲身披鹅黄色兔毛斗篷,梳着简单发式,斜插一支翡翠金簪,显得素雅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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