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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浮生流云-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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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见见正主儿。”话音甫落,隔壁房的门开了。
林若兮的声音传来,“仰止,鱼儿上钩了?就请带过来,让我们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夜仰止应了,带着白芷走进房间,玉石安静地躺在床上,林若兮却坐在榻上,衣衫穿得整整齐齐,看来早有准备。

玉石和林若兮虽同居一室,却是井水不犯河水。
白芷站在玉石的床前,仰起头道:“我既已束手就擒,你们杀了我便是,何须废话,哼哼,从我踏进这间房子起我就没准备活着。”她苍白的脸上滋生了淡淡的红晕,幸福的光辉洋溢在眉宇之间,她变得丰采异常,容光焕发,与从前判若两人。

夜仰止十分纳罕,却没有心思考虑白芷的陡然转变,禁不住问出了一个不得其解的问题:
“你是契丹人,我平时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与你无冤无仇,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下毒害我?”林若兮也忍不住问。 

白芷只是一言不发。
林若兮换了个法儿问:“你背后另有主使,你想护着什么人,对吧?我不问你,我只是好奇你是怎么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中毒的?”

“这点我倒可以免费奉送给你,林姑娘,你可否记得,那天我们在院子中的刺竹林,你的手被刺竹的芒刺割破?”白芷的话里很有几分洋洋自得。
林若兮淡淡地道:“是啊,可是刺竹没有毒啊?手割破了血很快就凝住了,也没什么事。”

白芷笑了笑,道:“刺竹是没毒,可是林姑娘你窗口摆着的那盆花叫舟形乌头,寻常人触碰无妨,皮肤破损的人碰了自然就中毒了,乌头之毒无药可解,我也奇怪你为什么不毒发身亡?”

玉石暗暗叫了声侥幸,心想:是啊,你千算万算却推算不到若兮血液里有抗拒剧毒的天山雪莲和万年人参,命运有时候就是这样阴差阳错,我当时的一念之善挽救了如今的林若兮,莫非上天有意安排我与若兮在一起?

林若兮瞧着自己手指上被刺竹划出的淡淡的伤痕,恍然大悟,道:“好周密的计划,好精巧的计策,我是真心佩服你。”
“白芷,你究竟是谁?我看你不像有这么深沉心机的人,你只要告诉我们实情,我们绝不难为你。”夜仰止突然问出了一句。

“我是谁你们永远都无法知道了,因为一个死人是不会说话的。”甜蜜的微笑在白芷的眸子里盛放,她的嘴角沁出一缕黑血,仰天倒下,她口中显然事先含着什么毒药,紧要关头就服毒自尽了。

此举变生不测,夜仰止和林若兮都来不及阻拦,只能眼睁睁地瞧着白芷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是什么人可以让白芷付出生命的代价来捍卫?又是怎么样的人可以想出令人防不胜防的诡计?

在场的三人都无法回答。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黑手正操纵着那张天罗地网,而林若兮就在网中央,网越收越紧。我能逃过此劫么?林若兮在心中问自己。

若兮,我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保护你平安,不管敌人是谁,休想伤害若兮半分。玉石
的手在锦被下慢慢捏紧。
白芷是我身边伺候多年的宫女,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她的背叛背后莫非有不可告知的秘密?夜仰止暗自揣测。

三人想着各自的心事,夜仰止最终打破了沉默,道:“若兮,我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的目标是你,今后一切须小心在意,饮食我自会派可靠人料理,你只需与玉兄呆在一起,寸步不离。”

玉石破例露出了笑容,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嘴角弯出一个新月形的弧度,虽然有点生硬,“夜兄弟说的不错,敌在暗我在明,若兮你在我身边至少不怕中毒。
林若兮盯着玉石,缓缓道:“不行,我会做噩梦的。”她就这样绝情地拒绝了玉石的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谁会是指使白芷的幕后黑手?亲们,你们肯定想不到,哈哈





、杀手养成


玉石怅然若失,失望写满了深邃的眸子,笔直挺立的鼻梁皱着,夜仰止不想被卷入两人的情感漩涡,远离是非之地是上举,笑道:“玉兄,你们两人慢慢商量,这尸体摆在这里不太好看,要多司投喁}人,我去处理。”

夜仰止反手带上门出去了。

林若兮吹熄了灯,躺回榻上,理也不理玉石,她转辗反侧难以成眠,玉石细微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入耳。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玉石幽幽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中响起:“若兮,我知道你没有睡着,左右都睡不着,你也许可以听听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与我有什么相干?我不想听。”林若兮的话冷冷的,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玉石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能够想象,他没有因此泄气,鼓起勇气,终于在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面前,第一次正式揭开了沉重黑暗的过去。

“我六岁丧父,八岁丧母,父母活着的时候是无休止的争吵,互相指责对方的背叛,我没有一天感受过家的温暖,弟弟不是爱情信物,而是母亲为了挽救婚姻安放的筹码,母亲死的时候弟弟只有两岁。我们相依为命。”

玉石的声音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诱惑着林若兮听下去。
林若兮默不作声,但玉石能够从她呼吸的轻重听出情绪的变化,他知道林若兮不由自主地在聆听。

“一个八岁的孩子是没有生存能力的,所以我拖着弟弟,做过乞丐,偷过东西,吃过别人倒掉的剩菜剩饭,殴打侮辱这些是常有的,我们吃了很多苦,没有饿死简直是个奇迹。”

玉石的语气很平静,但他的心里一点也不平静。
林若兮听得出了神,她可以想象那些年玉石所受的苦,弱肉强食人情淡薄的世界对两个年幼的孩子来说是冷漠无情的。

“我十岁那年,暗黑的老首领在街上看到奄奄待毙的我和弟弟,收留了我们,我经历了你无法想象的残酷训练,首领先是把我和一只饥饿的小狼关在笼子里,活着出来的人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杀手。然后是豹子,再是老虎,最后让暗黑的孤儿互相决斗,只有赢的人才能活着,他逼着我们杀死那个倒下的同伴。”

玉石在床上挪动身躯,床榻发出沉重的抗议声,黑暗中他双眉挑动,眸中光芒闪烁,道:“接好了。”抛给林若兮一颗圆圆硬硬的东西。

是块卵石。
卵石静静地躺在林若兮的手心,触手光滑,她疑惑不解,问道:“这是……”
玉石长叹了一声,声音低沉沙哑,有着说不出的伤感:“这是一个朋友留给我的遗物。你知道么?有一天我与在暗黑里唯一的朋友小青柠遇上了,这是一场生死决斗。”

林若兮遏抑不住声音的颤抖,急切地道:“小青柠是个女孩儿,对么?”玉石的声音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他咳嗽一声,道:“不错,暗黑的孩子生病发烧是常有的,我生病发烧的时候她安慰我喂我喝水,她甚至告诉我长大以后要嫁给我,我不想杀她,她也不想杀我,可是……”

玉石的喉咙里发出阵阵压抑的低吼,仿佛面目狰狞的野兽的愤怒,“可是我们别无选择,我最终还是杀了她,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我弟弟还小,他已经没有了父母,我不能再让他失去哥哥。你知道当我的长剑刺入她胸口的时候,她对我说了什么?”

“我,我不知道。”林若兮有一刹那觉得自己无法呼吸,干巴巴地说。
“她说她一点都不恨我。”玉石的泪流了下来,颤声道:“小青柠的武功胜过我,她是在让着我,用她的死来成全我。从那天开始,我的心就死了,再也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一丝一毫的情,因为动情的结果就是伤害,伤害那个你在乎的人。”

林若兮茫茫然有点不知所措。
玉石低咽的声音接着响起:“所以,若兮,相信我,我对你做过的并不是最残忍的。最残忍的是我亲手杀死了我曾经在乎的女孩。”

林若兮一声冷笑,心想: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但她毕竟没有反驳,
在手心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冰冷的卵石,小青柠的故事无疑是悲惨的,让人不忍聆听,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你的过去比我的更加不堪,玉石,扭曲的童年能让你留下些许良知,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怔怔地想。

玉石低声道:“后来暗黑的孩子一天天在减少,从最初的几千人到几百人,最后只剩下数十人,幸存下来的个个都是精英,我们冷血无情,以杀人为业。在暗黑这个残酷的组织,我依靠自己的实力,加上一点点的运气,坐上首领的位置,哼,别人骂我们无情无义,可是他们想过没有,当初谁对我们有过情义?

玉石突然挣扎着坐起身来,点亮了火折子,他笔直地站立在林若兮的榻前。
林若兮愕然道:“你……你想做什么?”
玉石道:“请你好好看看我身上的伤痕,你就会知道过去对我意味着什么。”

他的衣衫悄然落地,整个身躯以原始的本来面目呈现在林若兮之前,他坦然自若,脸上没有半点不安,一切与暧昧无关。
林若兮虽与玉石曾经肌肤相接,但从来就没有仔细看过他,昏黄的灯光下,只见玉石全身上下伤疤重叠着伤疤,竟然密密麻麻布满了大大小小百余处伤痕。

过去对玉石很残忍。未来呢?未来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把未来交给了林若兮。林若兮无法不动容,她咬紧下唇,道:“你……。”

玉石裹紧衣衫,发出一声短促的笑,道:“每个伤口都是一场生死恶战,不是我死,就是敌人死,若兮,我可以这样跟你说,清醒的时候我从来就没有踏踏实实睡过一个安稳觉,因为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血腥的残杀和数不清的尸体。”

林若兮心底最坚强的角落崩溃了,冰冷的泪水决堤似的溢满脸庞,她向玉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玉石握住了她的,蹲下身去,将那只有些发冰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林若兮感受到他脸上湿漉漉液体的冰凉,吃惊地问:“你……你哭了。”

玉石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她。
林若兮实在无法抗拒。只听玉石喃喃自语:“我一直庆幸遇见了你,你是我命中的劫数,可你也拯救了我。如果你不杀我弟弟,我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交集,我也许永远都无法学会爱了。你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你就是另一个我,你让我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仇恨还有爱情。” 

“玉石,玉石……我……”林若兮伸出了另一只手搂住玉石的脖子,她的脸贴紧了他的,她的泪水与他的泪水渗透在一起,不分彼此。

玉石蹲着的身子突然跪下了,他长跪在地,道:“若兮,我不想我们的孩子重蹈覆辙,他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也是我重生的机会,我要好好待他,也许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我会做个好父亲。”

林若兮呆呆地看着他,道:“你这算是求婚么?”
玉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仰起头又道:“我一无所有,不能给你什么,我只有一颗心,一条性命,若兮,我愿意把它们交给你。”

林若兮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虽然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怂恿她诱惑她答应,可是她对过去还是无法释怀,心有芥蒂,而玉石在忐忑不安静静等待若兮对自己的判决。

两人沉浸在巨大的情绪波动中,谁也没有料到一柄短剑,如同毒蛇般阴险的一剑,从林若兮床榻下射来,洞穿了床板,眼见就要射入林若兮的身躯。

剑锋凌厉,而剑势不可抵挡,闪烁着绿幽幽的暗光,显然喂有剧毒,林若兮后背没有长眼睛,玉石想也不想猱身扑上,抱住若兮一个翻滚,替她挡住了不及躲闪的这一剑。
剑尖洞穿了玉石右肩的皮肤,血淋淋地钉在他的肩上。

作者有话要说:玉石的残忍不是天生的,是命运强加的,有时候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像玉石,人生很无奈。





、引蛇出洞


林若兮一声惊呼,包含了焦急关切,还有感激,不错,是感激。当林若兮念着“玉石奋不顾身为我挡了这一剑,他不惜为我献出自己的生命”时,便痴了,什么都无法想,傻傻地任由玉石将自己抱举在空中。

玉石轻轻放下压在身上的林若兮,站起身来,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前,防止床榻之下有人暗算或另有利器射出。
床底下没有人,只有两个齐整的大洞,床榻上一个,地板上一个,暗算林若兮的那一剑显然是从地板下的洞里射来的。

凶手呢?玉石略一思忖,立刻明白了,凶手在楼下的房间里,那个要置林若兮死地的人一击不成,再生二计,在林若兮床榻所在之处凿洞,发动攻击,此举防不胜防,不过那人还是太性急了些,低估了自己的反应力,要是在夜深人静,趁我和若兮都熟睡的时候施以暗算,能不能躲过还很难说。

事情显得越发离奇曲折起来。
玉石顾不上处理肩头的伤口,拉住林若兮的手往外便奔,道:“你随我来,我们去瞧瞧那个凶手的庐山真面目。”

楼下的房间是寻常堆放杂物的去处,黑漆漆的,玉石点亮了火折子,推开虚掩的门,房间里空无一人。
林若兮急急忙忙地道:“你的伤……”玉石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伤不打紧,重要的是凶手,凶手一天不暴露,我们就一天不得安宁。”

“你以为凶手会这么傻么,站在原地等我们来捉拿?下楼的工夫足够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你是聪明人,怎么也会做这样的傻事呢?”林若兮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叹息道。

玉石没有嘲笑她,以一个杀手的标准口吻道:“这么短的时间,凶手只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却无法消灭所有的痕迹,有时候痕迹会告诉我们许多东西。”

他在房间里仔细搜索,一堆凌乱摆放的笤帚畚箕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用脚撇开笤帚畚箕,一个控制机弩的消息掣露出来,他点点头,道:“暗算你那一剑的凶手不是人?”
“不是人?这怎么可能?“林若兮大惑不解。

玉石用手指着消息掣,道:“因为凶手就是它,短剑以机弩控制,那个暗设机关的人不在这里,所以无法精确地控制时间,这个消息掣制作精巧,质地精良,契丹不可能有这样的机关高手。”

林若兮低声道:“你……你是说凶手是中原人?”
玉石狭长而凌厉的眸子微微眯起,手臂的肌肉颤动不已,心想:莫非是他?可他不在中原,不远万里来契丹做什么?

“我在中原除了得罪你玉石,另外的怎么也说不上深仇大恨了,这太过匪夷所思。”林若兮苦笑一声,道。

玉石缓缓道:“不管他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人对契丹皇宫十分熟悉。”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否定了自己心中认定的答案,他怎么可能对契丹皇宫了如指掌?凶手不会是他。

林若兮的手上突然沾上了一滴冰冷粘滑的液体,她受惊似的缩回手腕,这不是水,是玉石的血。玉石右肩的鲜血已经渗透了衣衫,他大病未愈,只觉得一阵发晕,脚下发软,差点摔倒,当下竭力以左手撑住墙壁。

“你不要紧吧?”林若兮拉过玉石的左手绕在自己的肩上,以肩膀承受他半个身子的重量。玉石听来林若兮的声音遥远而微弱,他突然自怜自艾起来,勉强一笑,道:“没事,死不了,死了正好消解你对我的仇恨。”

从楼下到楼上的距离很短,就只有数十级楼梯,但在玉石走来如同洛阳到契丹那样漫长,每走一步都很费力,林若兮看不过眼,终于拦腰横抱起玉石,快步走回房间。
玉石幸福得宛如云中漫步,只希望楼梯漫长,这一刻永远都不会结束。

“今天我很开心,若兮,哪怕现在就让我死了,我也愿意。”玉石昏迷前握着林若兮的手这样说,林若兮难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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