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神烦-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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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小手……别的少管!先绑着!”
秦寿闹得声响太大,没过一会秦不如急匆匆地来了。他一见自家儿子这脸上尽是伤,青一块肿一块,眼眶子妥妥儿的两个乌眼青,心疼的凑过来摸摸儿子的脸说:“儿子你这是怎么弄得哟!看这伤的……是不是那个武馆抢来的女子揍的?我早说她不好惹不好惹,你就非要招惹她!看看你现在伤的这个样子……”
秦寿正烦着呢,一把挥开秦不如的手说:“我的事你少管!睡你的去!”
秦不如既心疼又气愤,手指哆嗦着,但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儿啊……这个练武的女子可不是好惹的,你还是趁着没出事,把她给送回去吧……要不然留着,丢人倒还在其次,迟早是要出事的!”
“老东西!我不说你你倒来劲儿了!”秦寿一把把他爹秦不如推个趔趄,满不在乎的说,“老子我现在就好这口!就爱她这暴脾气!我就不信了,这世上还有我秦寿得不到的女人!我跟你说老东西!你要是不帮着我就算了,滚远点!”
秦不如气的胡子抖啊抖的,眼眶里含了些泪水,指着儿子哆嗦着嘴唇说:“你……你这不肖子……”
“老说这句你不烦吗?”秦寿越发不耐烦,正眼都没瞧他爹,抬起脚转身就走了。
秦寿没奈何,他与儿子的交锋每次总是这样惨淡收场的,也只好抹一把老泪,颤颤巍巍的走回去。
走着走着,看着这月明星稀天帘夜幕,秦寿突然觉得心里头堵得慌,他跌跌撞撞的移了方向,移步走向了佛堂,跪在蒲团上冲着佛祖拜了两拜,然后起身转进了侧门。
秦不如的发妻、秦寿那死去亲娘的牌位正供奉在这里,秦不如望着这牌位默默看了一会,突然再也忍耐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哭声在这清冷的小室里显得格外令人伤心。过了一会,秦不如哭痛快了,用袖子抹去眼泪,抬眼看着面前的牌位,嘴唇抖了抖,拿起灵牌,用袖子小心拂去上面的灰尘。
“青娴啊……”秦不如凝视着手中的牌位,慢慢的开口说,“不是我不来看你,实在是我没脸来见你啊!你可不要怪我冷落了你,我实在是……实在是对不起你啊!”
秦不如的泪水沿着脸颊流了下去,一滴滴落在灵牌上,他用袖子擦拭了两下,突然顿住了,看着灵牌有些发呆。
“我也不知道咱们的寿儿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秦不如用惨然的语调慢慢的诉说着,“寿儿他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可是我劝不了他。每次我看到寿儿,我也想骂他,也想打醒他,可是……我实在是见不得他受委屈啊!每次见到寿儿吃苦,我都会想起你来!想起寿儿是我和你唯一活着的孩子,我这心里……着实不落忍啊!”
秦不如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苍老的面容越发憔悴了几分,他抽泣了几声接着说:“也许就是这样,寿儿是越来越不服管教了……前些日子他还抢了那武馆的女子来,那会武的女子,岂是他随便就能欺负了去的?青娴,我真是怕啊!我怕这小子总有一天会惹出事儿来,到时候连我也保不了他啊……”
秦不如想到伤心处,忍不住又低头哭了,流了一会儿泪,他再次抹去脸上的泪痕,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衫,脸上露出些许苦涩的微笑。
“今儿不说这些,不说这些……”秦不如笑着说,“青娴,今儿有桩喜事。咱们的孙女儿香姐儿她呀,今儿记在嫡母名下,这名分从庶女变嫡女了,以后也好说上一门好亲事……咱们寿儿已经三十多了,现在膝下也就只有静姐儿和香姐儿两个丫头,咱们不疼她们,谁疼呢?她们两个呀,不是我偏心,我又多疼香姐儿几分。不为别的,就为香姐儿那小脸儿啊,还真有几分像咱们的若兰……”
说起这个名字,秦不如突然顿住了。
泪水突然从那本已哭得红肿的眼中流下,将秦不如那苍老的脸庞浸渍的越发凄楚可怜。秦不如闭上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顿了半晌,秦不如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泪水从脸庞上慢慢滴落,将方才刚刚擦拭干净的灵牌又浸湿了。
“青娴啊……”秦不如终于忍不住哭泣着说,“若是咱们的若兰还活着,那也有三十岁了……也是该当娘的年纪了……可惜啊……都是我……都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没照顾好咱们的若兰,让她小小年纪就这么去了……就这么去了呀……”
低着头,秦不如痛快的哭着,哭的差不多了,他颤抖着将灵牌擦拭干净,小心翼翼的放回桌上,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痕,仰着头,静静的看了一会。
“唉……青娴啊……”秦不如叹了口气,微微勾起嘴角,用带着稍许落寞、稍许期待的语气说,“还好咱们新娶来的媳妇儿是个豁达懂事的……我原以为她这么病弱的身子,不冷不热的态度,到了府中顶多是个摆设。没想到,咱媳妇儿她虽然身子弱,性子也古怪,但骨子里却也颇像她那极富巾帼气度的娘亲……我们秦家能得此贤妇,难道是上天还眷顾咱们秦家吗?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啊……”
说完这些,秦不如颤颤巍巍的往外走,临走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小室里安静的很,只有一盏孤灯寂寞的点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样的父亲真是既可恨又可怜……唉……
、老太君
第二日,沉沉睡了半宿的君瑶神清气爽的起床,悠哉的伸了个懒腰,便赶忙去看香姐儿去了。
昨晚香姐儿也没睡好,第一是被吵醒了,第二是有些认床,现在还没醒呢。君瑶偷偷的碰了碰她的小脸蛋,示意丫鬟婆子莫要吵醒她,自己则带着珍珠、琴雪和诗云她们几个,上花园里玩去了。
早上的空气真是好,简直是没说的。君瑶闭上眼睛,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啊……真是太惬意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莫名出现了个鼻青脸肿的人!君瑶吃了一惊,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秦寿!
见了秦寿,珍珠和琴雪都低头站在一旁。诗云脸色一白,悄悄躲在树荫角落里。
秦寿也看到了君瑶的身影,正皱着眉头,瞪着两只青肿的眼睛,十分嫌弃的看着君瑶。
噗哈哈哈!这可不能怪君瑶,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秦寿这张脸实在是太喜感了,一般人都hold不住啊!
君瑶那笑得是十分没有形象,活脱脱的花枝乱颤,笑得头上插的簪子都快要晃荡掉了。珍珠见秦寿脸色不好,赶忙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示意她注意点。
君瑶明白珍珠的意思,勉强忍住笑意,可是嘴角却不由自主的往上勾起来,控制也控制不住。秦寿恶狠狠的看着她,张了张嘴似乎要发作,被旁边的小厮们赶忙拉住了。
这么站着可不行,君瑶可不敢保证待会会不会再次笑出声来,她微微别过脸去,也不和秦寿打招呼,就当没看见秦寿一样,装作在看一旁的花儿。
秦寿气呼呼的哼了一声,抬脚转身就走,拐了个弯儿就不见了。君瑶见他走了,终于忍不住再次笑出声,笑得几乎要岔气了才停下。
珍珠走上前,没好气的说:“夫人呐,您这样是不行的!”
琴雪也走了上来,用很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君瑶说:“夫人您这样讨不着爷的好,以后会吃亏的!走!爷还没走远,夫人您去道个歉,也好露个脸,讨讨爷的喜欢。”
说完,琴雪当真拉着君瑶往那边走,君瑶忙顿住脚步,装模作样的咳了咳说:“没事的,琴雪。”
珍珠忙拉住琴雪说:“算了,夫人身子不好,一年半载的也不能圆房。不过是笑了几声不碍的,要是追过去反而失了夫人的体面,那就更不好了。”
“那夫人您可得好好养好身子啊。”琴雪忧心的看着君瑶这肉呼呼的小身板,侧头对珍珠和诗云说,“咱回去多弄点高丽参什么的,给咱们夫人好好补补。”
珍珠笑而不语,诗云则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对了……”君瑶想起方才秦寿那个模样,忍不住笑意的说,“他这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大清早的,这是被谁给打了?”
琴雪摇摇头说:“这个不知道啊……爷有一阵这样了,就最近这一阵,也不知是怎么了……倒是有人说……”
琴雪说到这里顿住了口,君瑶皱皱眉,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琴雪会意,凑到君瑶耳边说:“他们都说爷从外面抢了个烈性女子,我猜是她把爷给打成这样的!”
“啊?”君瑶吃了一惊,转念想了想秦寿这德行,倒也能做出这等事来。只是不知这女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可得要会会她才好。
君瑶虽然这么想,但现在也不方便说出口。眼看时候不早,君瑶瞧了瞧逐渐升起的太阳,转身往回走去。
回去之后,正好赶上香姐儿醒来。小姑娘到陌生的地方睡了一觉,醒来后表情有些怯怯的,看起来既可怜又可爱。君瑶忙抱着香姐儿哄了一番,并让丫鬟们赶紧将早餐送上桌,大家都饿了。
吃过早餐,君瑶又在香姐儿脸上摸了几把,便问香姐儿想做什么,结果香姐儿想见祖奶奶,君瑶当然不会驳了孩子的意思,点了点头,稍稍梳洗过后便带着香姐儿去向老太君请安了。
到了老太君那里,君瑶发现秦怡静和宋可儿也在,两个孩子正玩得开心。见到君瑶到来,静姐儿停下玩闹,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小小的动作在她这个年纪做来萌态万分;宋可儿也凑过来,向君瑶请了个安,笑起来的样子蛮清纯可爱,看得瑶心情大好。
拉着香姐儿向老太君问了个好,君瑶便让珍珠、琴雪领着香姐儿去和静姐儿、宋可儿玩去了,自己陪在老太君身边聊上几句。
但不光老太君,就连君瑶的目光也都黏在几个孩子身上。静姐儿十分有姐姐的范儿,相处时十分照顾香姐儿,有了好东西也都让着妹妹。宋可儿在一旁照顾着,虽是一脸稚气的样子,在更小的孩子面前却也挺像个大人,让人看着就觉得安心。
“这孩子也蛮苦命的,不容易啊……”老太君突然指着宋可儿对君瑶说,“她呀,是个单纯的性子,平日里最喜欢摆弄那些花花草草,我那些花呀,都是她侍弄的。喜欢花草的人,错不了……”
君瑶看着宋可儿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她也蛮喜欢这个小丫头的。
“我虽然老了,但也是知道的……”老太君叹了口气说,“虽说可儿的爹娘是将她卖入秦府的,但也心里明镜似的,这多半是我那不肖的孙儿强逼所致。我看着她可怜,小小年纪就远离了爹娘,所以平时也多照顾她几分。君瑶啊,”老太君握住君瑶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莫要和她计较,且多容她几分。”
“瞧您说的……”君瑶笑了笑,“她到底还是个孩子,我怎么也不会和她计较。”
“你不明白,这孩子,有点倔啊……”老太君叹息着说,“倒真还有点我那年轻时的脾性,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君瑶笑着点头说:“您放心,孙媳妇我您是知道的,断不会和她置气。我倒是觉得她这个样子和我蛮投缘的。”
“那就好。”老太君笑笑,眨了眨眼睛,脸上突然多了几份黯然,握着君瑶的手也紧了几分,她静静的叹口气说,“想我年轻的时候,就为了这个执拗的性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君瑶不知道说什么,但她知道,老太君能和她说这些,是真心喜欢她,她便静静的听着。
“我有五子一女,但前四个儿子未及成人便都夭折了……”老太君说起往事,眼中微微含着泪,“我也不知是因何故,但我非是个傻的,也知道这断断并非天意,多半是人为。我性子单纯,也不知怎么和她们那帮人斗,便只好守着我剩下的这一对儿女,日日防夜夜防,好不容易等得他们长大成人。于是我也变成个没用的老人家咯……”
君瑶看着老太君,觉得这位老人一生着实不易,便细声劝慰道:“您现在可好了,正是享福的时候,年轻时的事过去也就过去吧。”
“是啊……”老太君点点头,感慨着说,“幸亏不如他是个争气的,这偌大的家业也被他挣下来了。唉……当初她们害我,如今却只得我一人活着,就连那些庶子女们,也没留下一个,这真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啊……但我秦家却自此人丁不旺,到现在也只有这两个曾孙女儿在我膝下,实在是有些令人心酸……”
君瑶叹了口气,轻声说:“您无需忧心,您孙儿他正是年轻力壮,肯定能给您添个孙儿的。”
“不如他是个痴心的,我虽想多多的抱孙子,但他这点却像了我,着实固执。”老太君想起儿子,微微笑了笑说,“当初不能勉强儿子,到现在还能勉强孙儿不成?只是寿儿啊,他是个让人操心的主,你做了他的媳妇,可得多担待着点……”
君瑶乖巧的点了点头,老太君看了看静姐儿和香姐儿,转头对君瑶说:“宅子大了,总会有那么几个让人操心的。但君瑶啊,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凡事看开一点。我虽是老了,但谁要是欺负了你,那我可是不依的。”
君瑶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认真的回答说:“那是自然,君瑶虽算不上贤淑,但容人之度还是有的。赵姨娘虽有几分迂腐,但本分二字却没有说错。君瑶只要守了为妻的本分,那也就够了。”
老太君笑着看了看她,从头上拔出一支镶着各色宝石的簪子插到君瑶发髻上,左右看了看说:“我的孙媳妇可真好看,我怎么看着就是比别人家的好……”
君瑶微微笑笑,对面前的老人突然多了几分敬意。
老太君活了大半辈子,想必也经历了不少的腥风血雨,能保持如今这样爽直的心性,的确是难得。
只是真是怪了,这一家人,秦不如、老太君还有那几个妾,都还算是好人,但这家里怎么就出了秦寿这么个祸害?
作者有话要说:老太君也挺不容易的……
、恶仆
老太君一直留君瑶和香姐儿吃了午饭才放她们回来。香姐儿玩得乏了,在珍珠肩上沉沉睡着,小模样儿十分乖巧。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回廊,君瑶渐渐顿住了脚步。
“珍珠,”君瑶压低了声音说,“你带香姐儿和其他人回去,琴雪留下。”
“夫人……”珍珠有些不高兴,微微撅起嘴,有些不满的看着琴雪。
“听话别闹。”君瑶笑了笑说,“香姐儿睡着了,可别把她吵醒了。你别担心,我和琴雪一会儿就回去。”
珍珠虽然不情愿,但奈何香姐儿在她肩上,怕吵醒了这小宝贝儿,她是半分也不敢动。所以只好冲着琴雪吐吐舌头,带着几个小丫鬟婆子先回去了。
看着珍珠等人渐去渐远,君瑶转头看向琴雪,微微对她笑了笑。
琴雪是个聪明的,她马上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人才压低了声音问:“夫人您有什么要吩咐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有些好奇。”君瑶表情认真,一双明目睁的圆圆大大的,酒窝儿漾在脸上,一样压低了声音问,“昨晚那个女子在何处?我想要见见她。”
“这个……”琴雪一听君瑶问的是这个,有些为难,顿了顿开口说,“爷那边……”
“难道我一个正室夫人想见小妾,还要他同意不成?”君瑶微微板起脸,故作生气的看着琴雪说,“琴雪,我这可是信任你才找你,你如果不识相的话……”
“夫人您莫要吓唬奴婢了……”琴雪跺了跺脚,似乎下定了决心,咬了咬嘴唇说,“奴婢只知道大概的方位,带您去虽可,但未必能找到。”
“不妨。”君瑶见琴雪答应,便笑着说,“无碍的,若是找不到,那便只当散心罢了,走罢。”
的确,君瑶不是非要趟这趟浑水,她只是对那女子到底放不下,若是不管,只怕成了一桩心事。
琴雪点了点头,转头看看方位,带着君瑶向回廊一头走去。
出了回廊,走过一个小花园又过了一个鱼池,渐渐的路是越来越窄了。琴雪的眉头皱的紧紧的,口中念念有词寻找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