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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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你竟然如此污蔑宫主!”小漓愤恨的吼道,随即还未收起的匕首割向她的脖颈。
只是却被楼万里两根手指捏住刀片,匕首再无法动得分毫。
习婳看不见,自然不知道自己在电光石火间差点丢了性命,“我没有污蔑她。”她有些不理解,自己什么时候去污蔑这个人了,自己性命都快保不住了,怎么还会轻易惹怒她们?
“你。。。。。。”小漓看着习婳眼里要冒出火来。
他收回捏住匕首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的近乎透明,仔细看的话脉络都能看见。小漓收回匕首插在腰间,不再说话,独自生着闷气,这个丑陋的瞎女人骂宫主是女人真是不知好歹,更可气的是宫主还不让自己一刀解决了她。
“把她带回去吧。”
“什么?”小漓不可置信的问。
“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小漓看了一眼身上伤口混着泥沙的女子,几乎衣不蔽体,又丑又脏,她知道宫主有洁癖,哪能让他碰这些东西呢,于是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这种粗活小漓可以的!”
虽然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力气却大的惊人,随手将习婳抗在肩上,跟着楼万里小跑着离开了。
习婳差点没有吐出来,胃里一阵翻涌,身上也是痛得厉害,昏昏沉沉中竟又晕睡过去。
白色的纱幔飘扬,有几缕绕在树藤上,空气湿润,不远处有一处湖泊,在阳光下泛着丝丝莹亮,在这荒漠中寻一片这样的绿洲极其难得!
还是无法习惯没有眼睛的日子,习婳手扶着一棵树,醒来时便一路摸索,她知道这附近一定有水源,不然空气不会这么潮湿,树木也不会在荒漠中生长起来。刚才她喊了几声,那个公主和小漓好像都不在这里,所以只能靠自己了。
她仔细的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润与温度,即使磕磕碰碰,但好歹离湖泊越来越近了。。。。。。
小漓站在不远处,见她找到水源便准备离开,哪知习婳又突然往回走,她顿住,想看看她到底搞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痛难自抑
习婳扶着树干蹲下来,用手在灌木中摘下一片叶子,手指捻捻,上面有短短的茸毛,边缘有锯齿,又浅尝了点,味微辛、苦,是紫珠叶!
有止血消炎,散瘀消肿的功效,治疗皮肤溃疡、烧伤也是极好的!当下一阵欣喜。
小漓皱眉有些不忍,都饿成这样了,连这树叶什么的都吃。。。。。。
只见习婳摘着一些叶子,然后重新走到湖泊边,走的很慢,大约是伤太重了。突然她头一偏,看向小漓的方向。
小漓一怔,她发现自己了?
但她很快就又走了。
心中定下来,怎么可能会发现自己嘛!只是她那张脸,实在是惨不忍睹啊,太吓人了,那空洞洞的眼眶,像尸骨一样,不,比尸骨更恶心!
习婳走到湖泊边,一寸寸清理着伤口,身上是很痛,可是心里承受的真的比这要重的多了!她真的一点都不坚强,无数次想哭,可是被毁的眼睛却掉不出一滴泪。容颜被毁她虽难过,却不是在意的不得了,最重要的是眼睛,难道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吗?难道某天回到王城,就算爹爹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只能毫无所知的擦肩而过吗。。。。。。
留荒界,她嘲讽的笑,自己还能回去吗?
用破旧的衣服将身体上的水渍擦干,她摸索着刚刚放在身边的紫株叶,明明就是在左侧的石头上,怎么不见了,哪知手边却摸到一个松软的物体,好像是。。。。。。馒头?
她蹙眉,放下这个物体,继续找寻。
小漓站在远处,这个女人真傻了吧,馒头可是比那破叶子好吃多了!
脚下一滑,习婳毫无预兆的跌入水里,水并不深,但她跌下去的时候还是难免的呛了几口水,冰凉的液体包裹着身体,那些伤口立即躁动痛得难以承受!
“啊!”
苦苦压抑的情绪一瞬间爆发了,用尽全力的拍打水面,“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不要是她,不要是那个女人,为什么打破我平静的生活!她是她习婳是习婳,既然她死了,干嘛还要在我身上寻找前世的的影子?容颜不复,双目失明,我还怎么去见爹爹,怎么去找辰。。。。。。”
声音哽咽,她在哭,却没有眼泪。
悦耳的铃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像丝竹般沁人心脾,毫无节奏的铃声听着却宁静祥和。
习婳渐渐变得平静,这样的铃声白天也听到了,是那位公主吧。她缓缓蹲下,把头埋进水里。。。。。。
小漓一看,还以为她要自杀,立马对身后刚来的男子说,“宫主,要救她吗?”
“她不会死的。”
“为什么?”
楼万里一笑,随口道,“因为她很聪明。”
小漓跟着他的步子离开,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啧啧,真可怜!
他们刚离开,习婳的头就浮出水面,深深呼吸了一口,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了,水里窒息的滋味和身上强烈的疼痛仿佛有谁狠狠掌掴了她一巴掌,自己都坚持到现在了,怎么可以轻易放弃!
觉得自己被无辜的牵扯也好,前世的咎由自取也好,既然活着,就要好好的过。
刚想要上岸,手在水面触及一个物体,有点湿嗒嗒的,这是。。。。。。那卷羊皮纸?
是老鬼焰之前让自己保护辰而作为交换的秘籍———繁华落尽!自己怎么会把这个忘了,听老鬼焰说这个可是相当厉害的,即使不能成为什么绝世高手,至少也能有了自保能力。
小心的拿着羊皮纸上岸,浸水后字很容易泡化,她看不见,所以不知道字迹是否还清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踉跄着快步走到醒来时躺着的树旁,之前四处摸索时,那里树藤上好像缠着一些纱幔,用力扯下一些裹住身子,想了下,干脆把脸也捂住了,且不说自己脸上有伤,就是猜也知道这张脸现在有多吓人!
去找小漓她们吧,自己看不到这些字,她们总可以,如今她只能选择去相信。但该怎么去找呢?虽然不久前才听到公主的铃声在摇,可是很明显,她们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小漓?”习婳试探性的喊。
“姑娘?”
无人应答。
习婳抿唇,白色的纱幔有些僵硬的裹在头上,整个人就像木乃伊。找找看吧!
她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前进,偶尔唤两声,这里的空气始终是湿润的,若不是脚下会踩到些松软的沙石,她不会觉得自己还在之前的那一片荒漠中。
“小漓。。。。。。”
“你在吗?”
习婳一路喊着,离出发地越来越远,若不是因为双目失明,她一定会为此刻眼前的一幕惊叹,以及惊恐。。。。。。
黄色的小花根深深插在地上,却还是来去自如,一些灌木与一些草木做着奇怪的动作。。。。。。
“这个人是谁?新来的?”灌木在悄悄嘀咕。
“没见过呢!她身上那不是宫主在若水潭旁绑的白色纱幔吗?”
“啊,她还喊着小漓姐姐的名字!”
几株植物对视了一眼,彼此心里都认定一个事情:这个人不能惹!
。。。。。。
“谁?谁在说话?”习婳好像听见一些声音,却不真切。
。。。。。。
“她好像看不见呢!”
“眼睛都蒙住了怎么会看见?”
。。。。。。
“到底是谁?”习婳又大声问了句。
“那么凶做什么?吓了我的弟弟妹妹们可怎么办?”清脆的声音响起。
“小漓!”
习婳欣喜,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小漓打断,“小黄啊,瞧你没出息的那样,一个生人而已,吓的连话都不敢讲。”
“我。。。。。。”黄色的小花瓣颤动着。
习婳疑惑,还有人?
“算了,不跟你废话了,我要带这个人走了。”小漓走到习婳旁边,对她说,“跟我走吧。”
习婳没说话,随着脚步声而去。
走了一会,她就体力不支了,毕竟肉体凡胎带伤之身,坚持到现在已是不易。
“你怎么这么没用,净是拖本姑娘后腿。”小漓不悦道。
“我。。。。。。”
“行了,我帮你吧。”霸气的将习婳抗在肩上,步子稳健利落。
虽然很不舒服,习婳还是说,“小漓,谢谢。”
“别谢我,宫主要我带你过去的,不然我才懒得管!”
“嗯,你会识字吗?”
“不会!”
习婳没想到的回答,内心立即涌上一阵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一花一界
“但是宫主会!”
一句话又让习婳重新燃起希望,况且现在小漓正带着自己去找她。无论如何,一定要求她帮自己,这是对渺茫的希望唯一的支撑了!
虚弱的身体又昏昏沉沉的,恍惚中清淡的香味袭来,脑子里瞬间空前清明。
“宫主,我把她带来了!”
铃铛轻响,小漓会意。
本想直接扔下习婳就走,想了想,宫主在这也不好太放肆,只好略作轻柔的她将放下。
接着脚步声就渐行渐远。
习婳勉强扶住树干站住,她能感觉到花瓣落下,如果能看的见,想必是个极美的地方!
“你的衣服很特别。。。。。。”他声音温润好听,却明知故问的开口。
习婳一时有些尴尬,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扯了人家的纱幔确实是有些不妥。。。。。。
“我救了你,还送你纱幔遮羞,你要怎么报答我?”宫主再度开口,习婳差点没扶稳树干摔倒,这话怎么听得这么别扭?
“我很感谢,可是现在于你,我给不了任何你想要的报答。”
“那么你以后能?”他挑眉,饶有兴趣。
“如果你给我机会,我便能!”
“什么机会?”
习婳没再言语,将怀中的羊皮纸抽出递给他,“请姑娘将上面内容念与我听,他日我定报恩!”
迎来的是久久的沉默,她看不见宫主的表情,所以只能等。
许久,他说,“我也不指望你报答了,这个你练不成。”
心中一凉,当日就听说“繁花落尽”不好练,如今也是如此被笃定说不可以吗?不可能!即使不行也要试上一试。
她执着的开口,“请姑娘念与我听!”
“即便试试,也要冒极大的风险。”
“没关系。如今我活着与死了并没有区别,如果这场赌我输了就认了,如果赢了,我就赚了!”
铃铛摇曳,他缓缓又道,“你赢了,心便可开镜台,无眼也可视明。”
习婳心中一颤,五指紧扣。如果练成,不用眼睛也能看的见了!强压抑内心狂喜,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天地曰,一花一世界,一界三千叶,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
雪白的花瓣如同雪里盛开般,飘零,孤寂,美丽,散发的淡淡香味萦绕鼻尖,空中流淌着七彩铃铛叮铃如泉和他暗哑的声音,不远处被白账幔包裹着像木乃伊般的人认真聆听。
“。。。。。。凤聆者,花尽,泉听,心无旁骛,万物纳于此心,心可容万里!”
习婳眉头紧蹙,听不懂,好像又有一些不同的感悟,总觉心中一股淡蓝的液体在流淌,然后温和的洗涤昔日的痛,整个人便的愉悦轻松起来。然而很快,就像是把痛苦呈现在眼前,她只能看见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出现的场景,心中像插了一棵刺,让你痛你就得痛。
“姑娘,我好像能找到上面说的感觉。。。。。。”
他惊讶!这种天赋简直是惊人!
“姑娘?”
“我叫楼万里。”他道。
“嗯,楼姑娘。”
。。。。。。
为什么之前会觉得她聪明,楼万里一时无言,只好道,“你慢慢练吧。”
转眼半年一晃而过,即使曾经有太多人说“繁花落尽”多么困难,但她却不觉得,这么短的时间竟已学成大半,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新生的皮肤偶尔会有点痒,想来再过半个月就能彻底恢复了,这也是运气吧,留荒界的药材大多都是从界的出现便开始出现,所以效果惊人。眼睛上的窟窿依旧很吓人,习婳绑在眼上的纱幔从没拿下过,也许还是有些自卑!
算了,等到自己完全练成,照样可以看见世间的一切,这样的瑕疵算的了什么?
手起,轻柔如风。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她一袭白衣静立其中,不停的催动灵力,淡漠倔强。
“宫主,她是不是很厉害?”稚嫩的声音在远处问。
“嗯。”
七彩铃铛似乎也赞同的发出低低的声音。
“小漓也觉得她好厉害!她居然在那个地方呆了半年,甚至也没动过,如果不是黄黄黄黄时不时给她点吃的,估计早就饿死了!”
“如果小漓有这样的信念,也可以很厉害。”楼万里轻轻揉揉她的头发。
“嘿嘿。。。。。。”害羞的笑笑,她又问,“宫主,你觉得她真的能带我们出去吗?”
风轻轻拂过,楼万里抬起头,一颗星星越发的明亮,然而却在缓慢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如果拨开浓雾,它就能找到,浓雾拨开,我们就不再被困于此了。”
“它是谁,要找谁?”
“找她!”
楼万里静静的看着习婳,如果作为救你的报答,那么这个报答就是解放留荒界,只有你能做到。
风起云涌,原本仙气缭绕的万仙山如今已被一片黑色雾霭笼罩,民间鸟兽乱窜,短短半年,人间帝王就更迭换代,正因为新帝在任,才勉强抵住魔界入侵。
不过似乎魔界大兵也无意造乱人间,主要兵力却是集中在万仙山下。
“魔夕,我仙界仁慈,你居然如此猖獗!”红玉手持拂尘,一副正气浩然的样子。
他勾起嘴角,妖治的眼瞳一片冰冷。纹金斗篷被风吹起,长发乱舞。
婳儿一日不回,我便不会停止为她复仇!
若她哪天回来了,六届就是我送她的聘礼,这些伤害过她的人通通都不可以存在,扰我们安宁。
残忍的吐出两个字,“杀吧!”
群魔得令,立即冲向万仙山的最后一层屏障。
一时间仙魔正面交锋,血腥味蔓延上空,人间下起血雨。。。。。。
“真美啊,这场血!”苍白的手指伸出,很快被血色填满,白玉面具好似被扯出一个幽冷的笑。
“你是个疯子。”冥目冷冷的陈述,宽大的帽沿遮住他的眼睛,可掩饰不住苍白的唇色,常年失血让他变得虚弱不堪。
“呵,那又怎样,一统六届是我毕生的心愿,至于是谁统治并不重要,我去完成自己的心愿有什么不对?”
“民不聊生,天下大乱,才是你的心愿。”
“这只是其中一面,等统一了以后,他们会感谢我,那时不会有仙歧视妖魔,妖魔伤害人类,人类卑微祈求仙界庇佑的事,多么完美的天下。。。。。。哦,这种心愿就像你要救回桑田一样,是不顾一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出界方法
“那不一样,我救桑田的代价不是拿别人的性命来赌,,而是我自己。。。。。。”
“你用自己的性命帮我,就是拿别人的性命在赌!”
冥目垂下头,不再言语。
蓝七阴冷嘲讽的笑。
与六届混乱不同的是,留荒界仍是无比安宁,除却那一抹倔强的身影,似乎这一片荒漠没有任何改变,这是被放弃的一片区域,这里的人在远古仙魔大战时意外封锁进来的,他们何其无辜,只能在这荒漠里度过漫长的岁月,花草鸟木成精却不懂修习之术,即便能活千万年又如何?
“婳姐姐,你再给我们讲讲外面的世界吧!”
“是呀是呀!”
习婳的身侧围着众多花草,它们每每以送来一些食物为由听习婳说些人间趣事,而习婳也毫不吝啬的倾囊相告。
时隔半年,现在被那些花草相围,已然没了震惊。
“除却你们这里的留荒界之外,我们那里属于人界,还有神界、仙界、魔界、妖界、冥界,六届都是相通的,每一届呢,都有一个领袖,我们人间叫做皇帝,就像你们这里的宫主一样。。。。。。”
提到宫主,习婳脸一阵发烫,她现在已经知道此宫主非彼公主了!
“那你跟你们那你的皇帝熟吗?他有我们宫主好看吗?”小花精抖着黄色的花瓣一脸花痴。
“人间帝王哪是想看就看到的,再说我也没见过你们宫主什么样啊!”
小花精看看她的眼睛,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忙转移话题,“我们这谁都见过宫主,为什么你们不能见皇帝呢?”
“因为皇帝平时不出门,就算出门,前后精兵各三千,一般人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