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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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婳这才注意到她，对面的女孩明眸皓齿，容颜姣好，穿着明黄的衣衫，只是看着仙婳的眼神充满不善。
“我叫仙婳，来自玉华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愿弃仙

“玉华峰？我是听说玉华上仙收了个女孩，就是你吧？来，跟我比划比划，瞧瞧到底谁更厉害些！”
“我。。。。。。”
“我说肖瑶，你是不是太闲了，看着人家小女孩长的漂亮又好欺负是吧，要不要我池燕和你比比？”
仙婳不知何时从身后走出来一个女子，一身红衣明艳美丽，语气嚣张对着面前的黄衫女子道。
面前女子不说话，想是不敌，转身就走了。
“池燕姐姐，谢谢你替我解围！”仙婳朝着她友好的笑，眼里流光溢彩。
“没什么，我就是见不得有比我还嚣张的人！”
仙婳想了想，“我一点都不嚣张，池姐姐应该不会见不惯我了。”
池燕扑哧一笑，“是了，不讨厌。”
“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请你去吃大餐！”
说罢，池燕挥手出现一柄玉剑，样式漂亮美丽，只是上面刻的花式有些奇怪，见仙婳盯着玉剑看，池燕伸手掩了剑上雕花，喃喃道，“真是大意！”然后拉着仙婳御剑而走。
如果仙婳知道所谓的大餐就是在这密密麻麻的森林里烤虫子，她是打死也不会来的，特别是看着面前的女子吃的一副享受的样子。。。。。。
“婳婳，别客气，吃吧！”
“可是。。。。。。”
“嗯？”池燕不明所以的望着她。
“我不太喜欢吃虫子。。。。。。”
“那真是可惜了，这可是山上唯一的荤食了，你既然不吃就给我再捉些来吧！”
。。。。。。
此后每天池燕都要带着她来这森林里逛逛，两个人在捉虫与吃虫间感情迅速升温，而师父交代她的，她回去也只能如实的说，断念峰的弟子首先学会的是燃火术，因为烤虫子比较方便！
“池姐姐，你为什么喜欢吃虫子，你的本体是鸟吗？”
“咚！”手指在仙婳头上弹了下，“我本体是人！喜欢吃虫子嘛，因为。。。。。。这是个秘密，你不许告诉别人！”
仙婳头猛的点点，大大的眼睛在期待着她的故事。
池燕将玉剑拿出来，轻抚，“有一次下山的时候，遇到一只狼妖，太厉害了，我打不过，差点就死在它手里，然后。。。。。。一个人救了我，他也受了重伤，法术用不了，我们也是在一个森林里，那时我很饿很饿，然后他就捉了虫子给我烤，本来我也是很嫌弃的不想吃，可是看他也没力气去找别的东西了，只好勉强吃了。我们相处了好些天，他的伤先好，说是有事就先走了，还将这柄剑留给我防身。”
“这剑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呀！”
“你不懂，魔界中人大多不会得罪这柄剑的主人。”
“哦。。。。。。那他一定很厉害。”
“厉害就不会被狼妖伤成此般了，他只是在魔界有些地位。。。。。。”池燕猛地捂住嘴。
仙婳还是疑惑的重复道，“魔界中颇有地位？”愣了愣，惊讶道，“他是魔界之人？”
“嘘！”池燕四处看看，见没人才安心下来。“魔界又怎么了，不是所有魔都是坏人。”
“可是池姐姐，仙魔不两立。。。。。。”
“我想，如果有需要，我会为他放弃仙籍的。”
仙婳怔愣，为了一个人，放弃仙籍。。。。。。
“喂，婳婳，作为交换，你也告诉我一个秘密吧！”
“你想知道什么？”
“你锁骨上那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呢！”
“这啊，是曼珠沙华！”
“为什么你会有这花，画上去的吗？”
仙婳想了想，池姐姐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自己了，自己是曼珠沙华的这事应该也可以说的，于是道，“我的本体是曼珠沙华。”
“啊？你是朵花呀？”
见池燕除了惊讶没有别的神色，仙婳点点头。
“难怪长得这么漂亮！”
一个月的时光被风吹走，仙婳和池燕道别后踏着轻快的步子往玉华峰而去。山间突然一阵动荡，她一不小心摔在旁边的泥潭里，嘴里吐出一口泥，眼里尽是委屈，她记得池姐姐之前带她来过一处山泉，好像就在附近，于是疾驰而去。
满嘴都是泥，好难受！不停的漱口，再漱口。
“扑通！”
好像有什么重物砸到水里，她抬头拂去脸上的水看去。
从水里站起来一个人，黑色的长袍浮在水面，火红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脸上，刀刻的面容如同雕塑般俊美，薄唇紧抿，她讶异于他的美色，听说只有精灵族的才会这么好看，他是精灵吗？可是有没有尖尖的耳朵，和绿宝石一般的瞳孔呀！
她望着他，然后他也抬头，神色复杂。。。。。。缓缓的吐出一口水。。。。。。
仙婳想起刚才自己漱口的样子。。。。。。他掉到水里应该喝了不少自己的口水吧！忍不住噙着浅浅的笑意。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我断念峰？”
他挑眉，俊美邪肆，“我叫魔夕，来做客的，谁知你们万仙山的红玉上仙太不讲理，唤了大批人群殴我，我一时不敌受伤坠入此地。小妹妹，你不会和他们一样无理吧！”
“我当然不会！”她才不是无理的人。他说他受伤了，怎么还在水里站着，于是伸手去拉他上岸，触到的肌肤一片冰凉。“你手怎么这么冰？对不起，我不会暖身诀。。。。。。”
他真可怜！
却不知自己在心疼他的前一秒险些把命丢在他手里。
魔夕温柔的笑道，像是初融的冰雪，“那你去帮我找些干柴好吗？”
“好，你等我。”
才跑开两步远就被他唤住，“你叫什么？”
“仙婳。”想了想，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熟悉，自己不该这么生疏，“你可以叫我婳儿。”
不一会儿她就找来了些干柴，只是回来时不见了魔夕的踪影，不禁喃喃道，“大骗子！”
眼睛不自觉移到那一片山泉，突然间，想到了自己出生时旁边陪伴着千万年的黑水河。黑水河。。。。。。难怪见到魔夕会觉得有些熟悉，他身上的感觉和黑水河真的很像，会不会他就是？
不会的，黑水本无生命，想要化作人形定是要经过十万年的湍湍不息，而自己走的时候黑水河远不足十万岁，现在也不过才几年时光，它和自己不同，自己本体是花，本身就是具有生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若能比肩

“师父！我回来啦！”
仙婳上山即刻就去找玉华上仙，却被离少白拦住。见他面色凝重，忍不住问，“怎么了？离师兄，你不舒服吗？”
“不是我不舒服，是师父他。。。。。。”
“师父他怎么了？”
“他受了一点伤。。。。。。”
她定了半秒，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师父的房间跑去。
仍是一袭白衣，只是褪去了往日的清冷，他躺在床上，双眸紧阖，原本清浅的唇色更显苍白，甚至都没有发现有人夺门而入。仙婳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下来！
“师父，师父你醒醒啊，呜。。。。。。不要丢下徒儿一个人！师父。。。。。。我都学了一个月，学了好些东西了，你都不见识一下我的成果，徒儿不想看到师父闭眼睛的样子。。。。。。”
“让为师再睡会好吗？”他双眸睁开，眉心仍有疲倦之色。
“师，师父，你没事了？”
“为师困了。”
仙婳顿觉尴尬。。。。。。
“那师父你睡吧！”
他闭上眼睛，半晌没有睡着，总觉一双大大的眸子盯着自己。低低叹了一声，“仙婳，你这一月都学了什么？”
“师父这样叫很生疏，明明我们都没有这么生疏。。。。。。”
“咳咳。”
“师父，还是不舒服吗？”
“小婳，为师没事。”
小婳。。。。。。他叫自己小婳了，心中忍不住雀跃，道，“我这一个月学会了烤虫子！”
“咳咳，”顿了顿，他问，“你就学会了烤虫子？”
“是呀，一开始我也不吃的，后来池姐姐常常吃，我便也吃了，味道还不错，改天我烤给你吃啊！”
“为师不吃虫。”
“习惯就好啦，以前当花的时候，还有虫子想吃我呢，现在终于让我给吃了，哈哈。”
“小婳。”
“嗯？”
“以后，为师不会再让你去断念峰修习了！”勉得断念峰的花鸟虫兽都被烤去吃了。
“真的？那师父是要亲自教导我了？真好！”
“嗯。”他看着她的笑颜，流淌而过温暖。
“师父为什么会受伤？放眼望去这六届又有几人能伤的了师父？”仙婳疑惑道。
“几年前，魔界出现一人，不过短短时光就一统魔界，这次只身突袭万仙山，其野心昭昭，我便是与他交手时伤了的。”
仙婳心中咯噔一声，“那他，叫什么名字？”
“魔夕。”
是他？那个漂亮的像精灵的男子？他骗了自己，那天分明是骗自己的，什么来万仙山做客，明明就是偷袭我仙界，还如此伤了师父，真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小婳？”见仙婳愤愤之色，他疑惑。
她猛然回神，道，“这个魔夕真是坏人，伤师父至此！”不知因何，确是没有将自己见过魔夕的事情说出来。
玉华上仙的伤渐渐好转，仙婳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学无术，整日刻苦用功，她要变得强大，好保护师父，她不会再让师父受伤了！
皑皑的雪花飘落，玉华上仙一抬手便出现一方如画般的美镜，桃花飞舞，空气中潮湿冰冷的寒气也逐渐褪去。仙婳在其中笨拙的念着口诀，白光乍现，出现数个一摸一样的仙婳。
“左边第三个是你的真身。”离少白道。
果然，其他的影子飞速钻入左边第三个仙婳的身体，她颓败的低着头，不敢看一旁的玉华上仙。
“师妹，没事的，你初学练至此已经很厉害了，幻影术是上等仙术，岂非一朝一夕就能练就！”
“好好修习，为师晌午再来。”
看着玉华上仙离去的身影，她心里难过极了，师父是不是对自己很失望，可是她已经很努力了！
“师妹。。。。。。”
“师兄，你说师父会不会很讨厌我，我这么笨。。。。。。”
蓝衫少年敲敲她的头，“瞎想什么呢！师父怎么会讨厌你？若是讨厌你就不会收你为徒了！”
“真的吗？”她的眼睛亮如星辰。
离少白笑着点头，“师妹可想过修习仙术为的是什么？”
“？”
“师父修习仙术为的是苍生，我呢，除此之外还有一丝私心，那便是游历山川，看遍红尘，然，师妹又是为的什么？”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若是有了信念，才会竭尽全力！”
她抬头道，“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师父比肩，能够保护师父！”
眼里的坚毅让离少白沉默。
不远处的雪花仍在飘落，清绝的身影，淡漠如尘的黑眸突然有了一丝奇异的情绪。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师父比肩。。。。。。与师父比肩。。。。。。与师父！
晌午时分，玉华上仙果然守时而来，仙婳迎了上去。
“少白，你前去断念峰一趟，取来昔日得到的南海神针，告诉红玉上仙，我即刻便锻造乱世针，寻倪兽下落。”
“是！”
见离少白御剑而去，仙婳突然觉得倘若有朝一日能与师父同御一剑，看遍山川河流，应是良辰好景吧，手不自觉的拉住他的胳膊，大大的眼睛转而盯着玉华上仙，丝毫不觉失态。
“怎么了？”他问，眼里较平时少了一分冷漠，多了一丝笑意。
“师兄说仙寿如此漫长，若是能去世间游历一番必是极好。。。。。。”
“所以呢？”他明知故问。
“小婳想和师父一起去！”
“只我们二人？”
她不敢点头，害怕师父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于是眼里纯洁如水，道，“还有师兄一起啊。”
“为师教你的幻影术如何了？”
不知因何，她感觉到师父的语气陡然变冷，于是也赌气道，“师父不要扯开话题，小婳一定要游历一番见识一下，就算没有师父师兄小婳一个人也要去。”
她转身跑开，哪知下一秒就被拉回，脚下没站稳跌在他怀里。
“以后师父陪你去。”他察觉这样说不太好，又接着道，“等你先学会这些术法，有了自保的能力。”
即使是如同长辈的安慰性话语，也让她内心雀跃半天。
傍晚时分，离少白御剑归来，将手中锦帕递给玉华上仙，其中裹着一根细细小小的银针，泛着淡淡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离山寻兽

“师父，红玉上仙让您这次亲自率我与师妹下山，百年仙会要到了，其他仙山的上仙来往断念峰，那边暂缺人手。红玉上仙还说，让师父您去虽有些大才小用，但也好让我和师妹磨练一下。”
“真的吗？”仙婳的眼睛一亮，“我也可以一起下山吗？”
玉华上仙看了她一眼，仙婳立即噤声，可是大大的眼睛还是充满欢乐，诉说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他沉默许久，看着仙婳，很想去吗？终于道，“过两日你们二人便随为师下山吧！”
断念峰，树林浓密，某一处却清晰可见火光，仙婳与池燕并列而坐。
“池姐姐，过两日我便要下山了。不知道去多久，可能会有一段日子不来陪你了！”
“下山。。。。。。”池燕的思绪飘远。腰间的玉剑有着繁复的花纹，她是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池姐姐？”
“你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我。。。。。。”
“如果很为难就算了。”
看着池燕眼里有着明显的失落，仙婳立刻摇头，“不为难，一点都不为难，我回去同师父说说，后天你在这儿等我。”
她知道池姐姐的秘密，一个让她可以放弃仙籍的男人，必然是在生命中占着绝对重要的位置，所以她一定会帮她的，师父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昔日池姐姐在断念峰为自己解围之恩，更何况她是自己的朋友！
回去后，仙婳徘徊在玉华上仙的门外，夜色下的山顶有着丝丝凉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可是答应过的事必然要做到的。于是深吸一口气，刚准备推开门，门就自己开了。
“这么晚了，为何事而来？”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再像以往那般冷漠。
“师父，我。。。。。。”话说到嘴边又顿住。
“嗯？”
。。。。。。
“此次下山能不能多带一个人？”
“不行。”
“为什么？池姐姐真的很想去！”
“池姐姐？”
“是池燕，断念峰的弟子，也是我的朋友。”
“无需多提，此次下山只我们三人。”
“师父！”
“啪”，清脆的关门声！仙婳被关在门外。
“师父！”她拍门大喊，“如果你不带池姐姐去，那我也不去了！”
仙婳负气离去。
门后的人，淡漠的双眼里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翌日清晨，玉华上仙推开门，一个身着青色流仙裙的女孩就迎了上来，仙婳没有说话，眼里充满恳求之色。
“今日便练习流踪步吧。”他语气听不出丝毫情绪，故意避开仙婳的眼睛。
片刻后，只见一个青衣女孩穿梭在桃林中，不时的停下来纠结自己的步伐，一会不见了踪迹一会又被自己绊倒在地，身上摔得脏兮兮的，连一张秀丽的小脸也有片片清淤。
她的心思不在此，今日怕是练不好了，于是干脆躺在地上，“师父，这流踪步太难了，小婳已经摔得爬不起来了。”
“小师妹，”离少白正要走过来，眼里满是心疼，“你没事吧！”
他刚要拉起仙婳，就被一阵柔和的力道弹开。
“让她自己起来！”玉华上仙道。
仙婳一时也倔强起来，“偏不，师兄不拉我我偏不起来！”
“那你就不要起来了！”说罢，玉华上仙转身离去，还不忘喊道，“少白，随为师回去！”
“可是小师妹她。。。。。。”
“你若不走，为师定当重罚她。”
离少白只好随他离开，留仙婳一人在此。
转眼夜幕降临，山上的夜里本就寒冷，即使仙婳已是半仙之体还是冻的全身发抖，但倔强如她仍是不肯离去。不远处一抹白色身影静立，良久，仙婳开口，“我知道师父你来了，可你既然不管小婳的死活了还来这干嘛呢！”
他低低叹气，有些无奈，“罢了，随为师回去。”
“师父，你同意池姐姐和我们一起去了？”师父肯关心自己肯定就是同意了！
“嗯。”
仙婳雀跃，刚想起身，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