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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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同意池姐姐和我们一起去了？”师父肯关心自己肯定就是同意了！
“嗯。”
仙婳雀跃，刚想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冻得僵硬，委屈的喊，“师父，身体都冻僵硬了，起不来。。。。。。”
他弯下身，将她抱在怀里，身上有着好闻的气息，那一刻她迷迷糊糊就醉了，如果能够一辈子，一辈子都这样躺在师父怀里就好了。。。。。。
天才刚亮，仙婳就背着包袱准备随时出发，三人来到仙婳与池燕约定好的树林里头，池燕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池姐姐！”
池燕抱以一笑，眼里感激之情不言而喻。手触及腰上的玉剑，却即刻停住，望向玉华上仙，这是魔界之物，怕是上仙能够识得，于是换了一把普通的剑。
一行人并没有花多少功夫就离开了万仙山，离少白手捧着乱世针追寻倪兽的下落，而一路上池燕都心不在焉。
直到到了碧落村，池燕才有意支开大家，她道，“我曾在红玉上仙那学过一些追踪术，不如我们分头去找吧，这样也来的快些。”
“好啊好啊！”仙婳很配合的点头。
玉华上仙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池燕的眼眸中有探究的意味。
“师父，池姐姐很厉害的，我们就试试吧。”
“嗯。”
寻找倪兽本就不难，何况还有玉华上仙在此，不过短短几日他们就觅得倪兽的下落，离少白传讯给池燕，让她速来会合，却始终收不到回信。
仙婳心里也着急，她不知道池燕是不是找到了她想找的人，还是只身去了魔界身遇危险，于是变得焦虑不安。
“小婳。”
“嗯？师父什么事？”
“水倒洒了。”
仙婳忙低头一看，手里的茶壶轻了许多，杯子里的水早就溢出来，地上已湿了一片。慌忙的擦拭，不料将茶壶都打碎了！
“小婳，你这几日怎么了？”
“我，我只是担心池姐姐。。。。。。”
“她是仙界中人，本身法力不弱，只要不刻意去招惹妖魔，应当有些自保的能力。”
“若是，若是。。。。。。”若是她去了魔界呢，一个仙孤身一人去了魔界呢？
“什么？”
“没。。。。。。。师父，我去换身衣裳来！”衣衫上一片茶渍。
作者有话要说：
、池燕被囚
漫不经心的将衣衫换好后，仙婳心里烦闷，一个人在碧落村走了走，出了村口见到一汪清泉，用手鞠水在脸上拍拍，让自己清醒些。
“婳儿，我们又见面了！”声音低沉蛊惑。
仙婳回头，诧异道，“魔夕！”
他挑眉，“正是本座！”
仙婳眉头轻蹙，上回是不知晓，这回认得了自然要小心些，他可是魔呢！而且竟然还伤了师父，想到此，看着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心里默默念诀离开。
哪知被魔夕一手困住，“你这什么眼神？”
“讨厌你的眼神，放开我！”
他笑，眼里有威胁，“你讨厌我？”
“我。。。。。。我就是讨厌你！你上回骗了我，还伤了我师父！”
“哦？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是玉华上仙！”她得意道。
魔夕皱眉，玉华上仙？就是那个一身白衣的家伙！她叫他师父，那么。。。。。。忽然，他的眼神变得晦涩难懂，手一用力撕开她的衣服。
“你干嘛！”仙婳吓得赶紧挣扎着捂住暴露的肌肤。
他盯着她的锁骨，如血如涂的曼珠沙华明艳美丽，然后将她一把搂在怀里，“真的是你！”
“你干嘛，放开！士可杀不可辱！”
“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说什么啊，赶紧放手！”
魔夕终于松开她，“我的婳儿，相处了千百年的时光，你不记得我了？”大手一挥，面前出现一幅光景，一条黑水河湍流不息，旁边只一株曼珠沙华，无根的岁月里，只有它们相伴。
“你，你是那条河？”仙婳讶异的问。
“嗯。”他眼里盛着满满的笑意，他曾经恨过，为什么她要率先离开他，可是见到她的一刻，所有的恨都如云烟散去。
“砚娘见过尊上！”一道紫色的极光划过，出现一名女子。
“何事？”
“蓝七他。。。。。。和仙界的一名叫池燕的女子在一起，此时被玉华上仙重伤，怕是再耽误片刻，性命不保！”
仙婳一听，立即问道，“池姐姐怎么样了？”
师父，师父是怎么发现的！
“不要担心，我现在带你去。”
恍惚中，魔夕带她跨进一个黑色的漩涡，不过几秒面前就是另一幅光景。
一名俊俏的男子负伤在地，想来就是砚娘口中的蓝七了，池燕一身红衣挡在他身前，而他们对面正是玉华上仙和离少白。
“池燕，你利用此次下山，勾结魔界中人，可知罪？”声音冰冷，这样的师父是仙婳从未见过的。
“我不知，只道这六届万物平等，仙又如何，魔又如何，只要我池燕要的，管他何种身份何种地位！”她不卑不亢，眼神坚定。
蓝七支撑着站起来，“燕，六届不会平等的。你随他们回去吧，不必管我。”
“我说过，既然找到你就不会离开，你当池燕是什么人，这么轻易退缩么？”
“燕。。。。。。咳咳。”
“少白，缉拿池燕回山。”玉华上仙冰冷下达命令。
还未待离少白出手，就被半空中的声音喊停。
“师兄不要！”
仙婳慌忙跑来，拦在池燕身前，忽视了玉华上仙看到魔夕的一瞬间错愕。
“小婳？”出尘白衣不染尘埃，一声似询问。
“师父，不要伤害池姐姐！”眼里尽是恳求。
他没说话，对她的恳求无动于衷，让仙婳心中有些悲凉，什么都打动不了你冷漠的心吗？池姐姐宁放弃仙籍也要和他在一起，难道师父你就一点也不感动吗？
“违背门规，理应诛。”
理应诛。。。。。。
“师父。。。。。。。”这样冷漠的师父让她心生恐惧。
他冷漠的看着仙婳露出恐惧的神色，面无表情，指尖一颗颗僵硬。
“婳儿，仙界不好，随我回魔界吧！”魔夕道。他清楚的看见说出这话时仙婳眼中的不舍与眷念。
“我不会离开师父的。”仙婳缓缓跪下，“求师父放过池姐姐！”
她害怕看到师父对他们感情的冷漠，若是，若是有朝一日，师父也对自己如此冷漠。。。。。。她求他，不惜跪下求他，不要将她内心的幻念击破。
“婳儿，起来！”魔夕心疼的拉住她，却敌不过她的倔强，有些无可奈何，“你何必求他，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带走他们。”
“师父。。。。。。”她看着他面无表情，心一点点变凉。
“婳婳不要求他，他早就断情绝欲岂会被感动！”池燕出声，一句话将她不想听到的事实道出。
她认了，不想再问了，对魔夕道，“你带他们离开吧。”既然求师父没用，也只能如此了。
“那你呢？”
她扯出笑容，“当然是回去了。”
“你。。。。。。”
“魔夕，我没事的。”她道。
“池燕须回万仙山！”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魔夕嗤笑，“不要妄想从我手中抢人。”
一阵黑风席卷而来，不过片刻功夫，此处恢复宁静，只有他们师徒三人。
仙婳仍旧跪着。
“起来吧。”玉华上仙伸手拉她，却发现触及的地方一片冰凉。
“小婳。”
“难道对师父来说，感情真的不算什么吗？以守护六届为己任，大爱真的可以广博天下吗？”
“可是对于我来说，只想要守着师父就好。”
“如果有一天，我犯了门规，师父会不会也这么冰冷的说，理应诛。”
她站起身，从他身侧走过，空余他僵直的背影。
回到万仙山的日子变得平静起来，只是外界的纷纷扰扰仙婳也能听到一二，大抵是说仙界有个门徒被魔界勾走了，不惜放弃仙籍。仙婳甚至很羡慕池燕，那么勇敢的跳出世俗的眼光，只为追求自己的幸福。然，好景不长，一日红玉上仙带回一人，说是惩罚背叛者，仙婳这才匆匆往断念峰疾驰而去。
“将池燕关进禁忌渊！”
是池姐姐！仙婳刚来就听到这么一句，也不敢贸然闯入，只好躲在丹炉后。见他们押着池燕离开，才偷偷的跟在身后。
禁忌渊一般是关些犯错特别严重的弟子，而万仙山门规森严，是以这里面颇为安静，等关押池燕的人出去后，仙婳才探出头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以命起誓
“池姐姐！”
“婳婳，你怎么在这？”池燕惊讶道，双手被绑着厚重的锁链。
“我方才偷偷跟过来的，你呢，不是去了魔界怎么又被抓了？”
“仙界真是看的起我，当日蓝七受伤严重，我不过是去灵气充沛的地方寻些药材，不小心就被抓了。”
“那怎么办，池姐姐，怎样才能救你？”
“你怕是救不了了，你去帮我带封口信给蓝七吧。”
“好。”
一切进行的出奇的顺利，连仙婳下山都没有受到阻拦，她一路直奔池燕指定的地点，想要早点看到蓝七，想办法救出池燕。看到蓝七时，刚好砚娘也在，于是几人一道往万仙山而去。
“有些不对劲。”砚娘顿住步伐。
“怎么了？”仙婳疑惑。
“我们进山也太顺利了，仙界可能不设屏障吗？”
“哪怕是陷阱我也认了，现在救出燕要紧。”蓝七着急道。
一路通畅无阻到了禁忌渊，蓝七看到池燕即刻就上前要劈开锁链。
“蓝七，快走！”
已经来不及了，红玉上仙和玉华上仙率一干人等而来，仙婳眼里是迷惘还有不可置信。
“小婳，来为师这里。”
直到玉华上仙说出此话，她才不得不去相信，她愣在原地，脚上像是灌了千斤重的东西，怎么也迈不开。
“仙婳，枉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演出这么一场骗局！”
“池姐姐。。。。。。”
“别叫我！若你想要我死也罢了，何必扯上蓝七和砚娘！仙婳，你和你那师父一样，心都冷硬的如同石头吗？”
“不，不是的。。。。。。。”眼泪一颗颗滚落，她知道，她说什么池姐姐都不会再相信她了，怪只怪自己太天真！
“此举一网打尽魔界的两位护法，仙婳有功啊！”红玉上仙道，眼里有愉悦。
“哼，这样就想拿下我们？做梦！”砚娘冷笑，随即首先进攻。蓝七在后方砍断锁链，将池燕搂在怀里，三人不念战，心知寡不敌众，只想着逃离。
“蓝七，小心！”一道红光疾驰而来，池燕一掌推开蓝七。
“燕！！！”
“池姐姐！！！”
艳红的身体如同断翅的碟翼，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她的手指紧紧扣着腰间的玉剑。
仙婳捂住嘴，眼泪一颗颗滴落，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红玉上仙在一旁安然的站着，即便是亲手杀了自己的门徒也丝毫没有悔恨之色。
“燕，醒醒，醒过来！”蓝七像发疯似的摇着她的肩膀。
“燕。。。。。。”
他突然狂笑不止，“仙魔，何为仙，何又为魔？大肆杀虐的岂止我魔界中人！有朝一日，我魔界必定一统天下，那还有什么正邪之分，高低贫贱之分！”
他抱起池燕的身体，颁开她紧握玉剑的手，玉剑在他手中渐渐成形变成半张面具，上面几缕繁复的花纹印上他的左半面脸颊，显得狰狞可怕。
“我蓝七起誓，我在一日，必定为覆灭仙界而活，为一统六届而生！”
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响，他将半面白玉面具扣在脸上，掩了原本英俊的面容，大步踏离禁忌渊。砚娘神色复杂，走在他身后。
红玉领着众人上前欲阻拦，却被仙婳挡住。
“不要杀他们。”
“放肆！这里岂容你来说话。”红玉怒道。
“池姐姐已经死在你手里了，还不够吗？”
一句话彻底惹怒红玉，刚想出手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却被玉华上仙拦住。
“今日就作罢吧！”他道。
“什么？魔界两位护法近在咫尺，若今日不拿下，他日必成大患。。。。。。”
“今日已重创对方心神，红玉上仙不必过于担忧。”
“师弟！”红玉唤道。
但玉华上仙仍是带着仙婳离了禁忌渊。
玉华峰，桃花满天，雪初融，仙婳走在他身后，问道，“师父，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吗？”
“是。”
“你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了？你知道池姐姐会死对不对！”她声音有些大，略显激动。
玉华上仙不语。他只是想借此机会让她远离魔界。。。。。。至于池燕的死，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又如何去解释。
往后几日，仙婳再不跟他说一句话，而玉华上仙也从未主动找她。
浓密的林子里，她在其中烤着小虫，以前池姐姐经常带她来这，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子，闻着还有些香味。
突然手背上有一滴黏黏的液体，像是。。。。。。口水？
仙婳抬头看，一个小东西就扑到她怀里。
“你是什么东西？”她疑惑的大量着这个物体，全身上下毛茸茸的，像一个雪球，偏偏两只大大的眼睛灵动又有神。
“它是雪鹫鸟。”从树后走出一名男子，纹金斗篷无风自舞。
“魔夕！”仙婳错愕，“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看你，还带了礼物给你。”他指了指雪鹫鸟。
雪鹫低头认真的吃着刚烤好的虫子，然后抬头看着仙婳点点头，好像是在笑。
“真可爱，谢谢你！”顿了顿，她又问，“蓝七他，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池燕在我虚魔空安葬，蓝七最近在研究什么起死回生术。”
仙婳沉默了，那天若不是自己，这一切兴许不会发生。
“你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
“那天是我把他们带来这里的。”
“你是被利用的！”
她抬头，问道，“你相信我？”
魔夕笑笑，“当然信了，那天若不是你，最后砚娘和蓝七也走不了，砚娘内心也是感激你的。”
“真的？”
“当然。”魔夕抬头看看，又道，“我要走了，很快就来看你。”
“嗯。”
魔夕离开后，仙婳手里抱着小家伙，它肚子已经胀的像个球。
“雪鹫鸟？以后就叫你雪雪好不好？”
“好啊。”
。。。。。。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你。。。。。。你会说话？”
“嗯嗯，婳婳，我厉害吧，哈哈。”
她一头黑线。
“不过我回去要怎么和师父师兄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算朋友
“真的是捡的？”离少白看着雪雪再次问道。
仙婳心虚的点点头。
“这种慌连我都骗不过去，你还想用来糊弄师父吗？”
“师兄。。。。。。”
“你等会还是如实的同师父讲吧。”
仙婳垂着脑袋，手心揉揉雪雪的毛发，“万一师父不让我养着雪雪呢。。。。。。”
“只要这雪鹫鸟来源正当，师父应当不会太过排斥的。”
“如果。。。。。。如果这是魔界中人送的呢？”
“那自然是丢掉。”清冷的声音伴着出尘白衣出现。
“师父。。。。。。”仙婳抱紧了雪雪。
玉华上仙再度开口，“若是魔夕送的，便更应该丢了！”
“师父！雪雪它不是魔！”仙婳争辩。
“那也是因魔而生。”
“那跟它也没有关系啊，你不能就这样强迫我丢弃雪雪！”仙婳眼神坚毅，“只要不丢弃雪雪，师父让我做什么都行！”
“此话当真？”
“嗯。”
“以后不准和魔夕有所往来。”
“我。。。。。。”
“做不到吗？”他叹息一声，继续道，“你是我仙界弟子，魔夕乃魔界至尊，你与他来往，势必有朝一日会使万仙山沦为仙界叛者，这其中利害关系你可懂？你若执意，也可像池燕那般放弃仙籍，我自然不再阻拦你做任何事。”
仙婳急忙道，“不，师父，我不会离开万仙山的，我知道了，我懂了，以后定不会与魔夕再见面的，师父不要说这样的话，我死也不会放弃仙籍，不会离开玉华峰。。。。。。”不会离开你身边。
“婳婳，你不要魔尊大人了吗？”雪雪探出脑袋问。
仙魔不两立，一直都是如此，而她在两者中势必要有所抉择的，既然她不肯放弃师父，那自然就放弃魔夕了。
为了避开魔夕再来找她，她住进师父以前闭关的榕林中，一棵树成林，粗壮的枝干蔓延开，树上方有座简易的木屋。榕林外的结界甚是坚固，她想，即便是魔夕也无法闯进来吧。
“婳婳，对不起！”雪雪在她怀里蹭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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