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婳-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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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刷白,“魔,魔后?!”
魔后?在场四人纷纷侧目,魔夕是魔尊没错,可他何时娶后了,蓝七这一声唤的也太不明所以了。冥目突然想起自己百年前吸了从天而降魔尊的鲜血幻化成人,而后自己为了感恩去追随在魔尊麾下,那时初见魔尊,他整日呆在后殿栽种曼珠沙华,蓝七告诉自己魔尊丧失记忆,空留一身魔力,后又在人仙妖三界游荡知道不少,一场大战魔后为救魔尊而魂逝六界,也就是那场大战中,他这棵生于凡间的树木才有幸饮到魔尊尊贵的血液!可这位曾震荡六界的魔后不是已逝百年了吗,据说魂飞魄散呢!
“不,不会是的,魔后在那种情况下又怎么会有复生的机会呢!”蓝七摇摇头,打散了方才的震惊,有些呓语,“天下竟也会有她那般绝世的容颜,但不是她,终究也不是她。”
魔夕皱眉,他从未问过自己的过去,总觉得自己既然忘记了,那有何必苦苦寻得那方已失的记忆,而此刻因为这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子,这个害的自己瞎眼的女子;而不自觉的产生了好奇。
“蓝七,说清楚。”
青衫男子背一僵,无论她是否是仙婳,也不能让她扰乱魔尊的记忆,万一魔尊因她想起了什么,必定会为百年前那一幕痛不欲生,去寻仙门报仇,到时六界又将颠覆一次,自己学医,尽管是魔医也不愿见有任何受伤的人。他再次屈膝,“蓝七只觉这位女子相貌像百年前已逝的魔后,才情不自禁的唤了出来,请魔尊责罚!”
“仅是如此?”
“仅是如此!”
魔夕抬手,一阵柔和的力道托起蓝七,“将她治好。“
随后便朝殿外走去。空荡荡的大殿只余下四人,蓝七深深看了一眼习婳,目光复杂似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习婳也大约猜到一星半点,说,“我叫习婳,不是你眼中的另一个人,也不是你们的魔后。”
“习。。。。。。婳?”同样一个婳字,是巧合还是注定!蓝七一时无言,半面白色的面具变得幽冷,无论你是谁,最好不要让百年前的一幕重演,魔尊已经死过一次,若再害他有生命之危,我必不惜一切代价毁了你!
习婳被突然而来的阴寒之气惊住,不由得转移话题,“我的伤,有劳了!”
蓝七一敛气势,上前一步如春风和煦般笑道,“抱歉!在下这就给姑娘看看。“
这个蓝七半面温柔半面阴冷,时而让人舒服时而惊惧,实在奇怪!习婳下意识的想要和他保持距离。可又不好驳了自己方才所说,只好伸出手掌让他号脉,尽管很刻意的掩了情绪,可那一丝不愿仍落入蓝七眼中。
他一笑,并无恼意,“我们魔界可不兴号脉这一套,身为魔医,最基本的就是一眼便知晓患者伤势。”
习婳微微困窘,蓝七也不再言它,将一个绿色的瓶子递给桑田,对习婳说,“早前魔尊想必已让你服食了护心丹,否则你一届凡人受了这伤绝无可能活到现在,这是忘泉水,你分三个时辰饮下,便可痊愈,伤好之后如想活命就尽快离开我虚魔空。”
冥目双眸一沉,忘泉水?!
“那他的眼睛。。。。。。〃
“我能医。”说罢,蓝七拉着冥目离开。
习婳看着桑田将瓶子递给自己,竟有种不想喝的感觉,总觉得有些东西将要失去,随即又嘲讽一笑,自己是小人之心了,拿起瓶子浅啜一口,一阵舒适的感觉由心口蔓延开,方才的闷涩一扫而空,道,“魔界的药果真不错!”这才挥散了心中的一丝不安。
殿外黑森林里一坐木屋外,冥目在一棵巨大连理树枝上绕了一截枯藤像秋千般,然后坐在上面,黑着一张小脸看着面前炼制药材的青衫男子,而蓝七却不看他,良久,冥目终究忍不住了,跳下枯藤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蓝七头也没抬,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根淡紫色的小草放在鼻尖嗅嗅。
“你为什么让她喝忘泉水!”
“那是疗伤圣药。”
冥目一把夺去他手中紫色小草,逼迫蓝七看着自己,“别人都是知道那是疗伤圣泉,可你魔医怎么会不懂?那泉水喝一点的确有愈伤的功效,可是你让她喝一瓶,那可是能够。。。。。。”话还未说完,一阵晕眩袭来,冥目小小的身体缓缓倒下。
蓝七伸手将他抱在怀里,“以忘川黄泉得名的忘泉水,喝了那么些,足以忘情绝爱绝爱了吧!”
左半面的白玉面具泛着清冷的光芒,自冥目手中取出紫幽草,“紫幽紫幽,悠然入梦,不该知道的睡一觉便也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破出结界
巨大的黑色宫殿里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回去啊。这蓝七只知道要我们走也不说出去的办法。”桑田问,她实在是不想呆在这个鬼地方,前两天跟着冥目去找蓝七,那个魔医住的黑森林实在是吓人,现在巴不得赶紧离开,况且自己还在蓝七那拿了。。。。。。
习婳一顿,自己仿佛在这呆的太久了,突然有些想不明白之前为什么执意要为魔夕治好眼睛,而现在只想快点出去,雪鹫之羽尚未寻得,而自己实力实在太弱了。冥目将桑田看作玩物,有着浓浓的兴趣,必是不会轻易放我们离开,蓝七太过阴冷,自己实在不愿请他帮忙,魔夕虽沉默缄言,但好歹对自己做的也留有余地,那么就去找他吧!
在宫殿内转了半天,还是被结界锁在里面,根本出不去,难道只能在这等着魔夕过来了?魔界的时间和人类不同,他们的寿命太过漫长,万一等个一年两年才来怎么办?习婳等不起也不愿意这样无意义的等待,而且自己虽刚服了忘泉水暂时感觉不到饥饿,难保下一刻就不会饥肠辘辘。她四处摸索着,手滑过结界面上,像是触及温柔的水面。
桑田跟在习婳身旁,转了半天,因这两日担心与忧虑再加上一来便看到习婳昏迷,着实是累了,此下不经有些倦意绵绵,便说起话来强撑着,“小姐,那个魔夕为什么会救你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见他还会有些熟悉感,可现在想到他连一丝熟悉都消失了。”
“熟悉?难道是小姐看到魔夕长的好看想到每日清晨洗面时镜中的自己?”
习婳被桑田逗得抿嘴一笑,自己容颜绝丽不是不知,可也不像桑田说的这般夸张,何时会自赏至此了?习婳停住走动的脚步,手仍是停在结界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感觉手中的结界面有着细微的波动,于是另一只手也贴上去静静感受着。
“怎么了?”
“你摸摸看。”习婳将桑田的手贴在上面,“这个结界好像是流动的!我曾听爹爹的一位故友说过,凡是可以流动的结界必定出口也是流动的,所以结界的边缘无论是哪都可以出去,只要等到出口流到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即可。”
“这么简单?那不是所有的结界都能解开?”
“傻,要是这样我两天前就出去了,结界类别有成千上万种,哪有那么容易,而我也只是刚巧知道这一种而已,此番恰巧碰上了,也不知是天意还是什么。“
“小姐还说我傻,既然只知这一种,为何两天前不试上一试?”桑田知道了解决方法,心情也变得轻松了,困意也逐渐驱逐。
“彼时我尚未发觉结界的流动,现在想必出口已离我们很近了才会有这细微的波动。”
正说着,手心涌来一阵强大的吸力,“桑田,出口到这了!”习婳一手拉着桑田,任由结界涌出的力量将自己席卷而出。忽然听到一阵瓷器摔裂声,紧接着桑田松开了自己的手,而习婳此刻想脱身回去已然来不及了。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等习婳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殿外。想到桑田此时一个人被困在殿中不免心中一阵烦躁,可是为何桑田会松开自己的手?难道是为了刚刚摔破的瓷瓶?如果自己看得不错,那分明是从桑田怀中落下的,瓷瓶落地的一刻,一只剔透泛着淡青色光芒的虫子爬出。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那只虫子透露的气息现在想起来就像蓝七一样令人感觉诡异。
也罢,这是她的私事,自己也不能什么都要一窥究竟,只希望她不要伤了自己便好!当下还是先找到魔夕,让他收回这结界,送自己和桑田出去。
习婳转身踏步而走,这才惊绝脚下踩的竟是白色玉石铺成的路面,光滑无比,约七八步的距离便是百来级台阶,没有一丝焊接的成分,仿佛由一颗天然巨大的玉石打磨雕刻而成,台阶尽头被浓雾笼罩,看不真切,只能闻到若有若无的花香。虚魔空果然奢华至极!走了二十来级,习婳突然鬼始神差的回头看去,昏暗天空下的黑色宫殿,极致的魅惑美丽,在宫殿的顶端与天空的交接处赫然四个大字不知被什么凝聚而成,“仙婳魔夕”!
胸口猛地一窒,转瞬又消失,仿佛刚才的感觉只是凭空臆想出来的,只是那四个黑色耀眼的大字仍在上方,习婳喃喃道,“仙婳应就是先魔后吧,他们一定很相爱。”再次转身而走,勾不起再看一眼的兴趣,似乎这所以“仙婳魔夕”命名的宫殿这般奢华精致也不再能够惊起心中的波澜,平静的无一丝涟漪。
越往下走香味越是浓郁,不是浓到刺鼻,而是沁人心脾的舒适。百来级台阶走完,不知是浓雾被拨开还是自己陷入雾中,一片火红的花海出现在面前,一望无际,那种美不似雕刻出白玉台阶黑色宫殿的鬼斧神工,也不似天地交接的黑云凝聚而成的大字,而是摄人心魄的震撼之美。
习婳一步一步越来越深入花海,任凭花香蛊惑自己的心神,这种如血似火的花她从未见过,可这些花仅仅一眼她便爱上了,也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它们对自己的喜爱毫不亚于自己对它们的。习婳突然顿住,看着一朵鲜红的仿若要滴血的花朵,不自觉的蹙眉,尽管它和其它的长的一样,却总感觉和这里的花格格不入,是错觉吗?她伸出手,刚要触及。。。。。。
“别碰!”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习婳吓得手一颤,明明没碰到它,却发现花枝抖了抖。
魔夕一把将她拉开,力道有些大,习婳一时不稳摔在花丛里,手腕被花茎上的倒刺勾破,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到泥土里,转瞬就被吸干,习婳并没发现一丝淡到尘埃的雾气透过伤口没入体内。看着魔夕扶住那朵艳红的花,毫无焦距的双眸里分明流露出心疼的神色,习婳不禁咬住嘴唇,是什么样的花朵会让他如此在意,即使看不见也能仅凭着气息准确无误的找到它?甚至自己连触摸一下都不让,心下有些莫名的委屈,可她仍理智的道歉,“对不起!我没想伤害它。”
魔夕这才回过头,神识探在她身上,不禁有些懊恼,伸手想要扶她又感觉有些不妥,宫殿内她曾冰冷的吐出三个字“别碰我”让他介怀至此,于是站在原地,冰雕般的脸上透出不满。
习婳看着他明显不满的神色,以为他还在生气自己碰了他的花,可是自己总不能因为他不理自己就放弃出去的机会吧,而且桑田还在宫殿里,于是站起身来,刚想说些什么,不料脚下滑了一下,眼看着又要跌倒,这一次却没有跌在花丛中,而是被拉入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曼珠沙华
此刻的魔夕如同温柔的神祗般,虽仍是百年不化的冰雕脸,想到宫殿内他吻她时也是靠得这么近,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微红,可时间并不是在这一刻静止,习婳颁开他搂在腰际的手,平静的说,“抱歉,刚在压坏了你的花!”
他暗红色的长发有一缕垂到胸前,轻抿的嘴唇终于肯开口,“那些都不重要,只要别伤了这一株曼珠沙华。”
原来这种花就是曼珠沙华,早年就听过这花名,不过据说很难养活,好像也只有灵气充盈的地方能够具备它生存的基本条件。习婳知道魔夕说的“这一株”也就是刚刚自己想要触及的,有些悲哀,难道这么多曼珠沙华竟也敌不过那一株吗?
不知道它对他有什么意义,不过自己也没有深究的必要,“我知道了”。
“你来这做什么?”
“找你!请你将我和桑田送出魔界。”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冷凝,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轻易的令自己生气!魔夕低下头,跟她刻意靠得很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不是说治好本座的眼睛么,你现在是在出尔反尔?!”
“蓝七说他能治。”习婳后退一步,保持着安全距离,虽然她跟他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没有安全一说。
“是你造成的伤,本座偏偏让你来治,在我没痊愈之前,你哪也别想去!”
“可我必须离开。”
“理由!”
“且不说我出去还有什么些事情,就呆在你的宫殿里没吃没喝我能活多久。”习婳蹙眉,不是她不负责任,而是她实在没有留下来的必要,见过蓝七的医术知晓了他是一个怎样厉害的人,她就完全不用担心了,毕竟蓝七较她医术要高超许多!
魔夕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习婳毕竟是凡人不能同魔相比,而自己竟生生让她饿了两天,这才道,“食物的事你不必担心,本座此后绝不会再让你饿着了。”
“这不是重点,魔夕!我根本不属于这!你为什么偏偏不肯放我走呢,明明知道我是这里可有可无的存在。”
魔夕被问得蒙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想将她留下,自己随性而为的举动真的会困扰到她?暗红色的头发微微拂起,有一丝落在那株艳红的曼珠沙华上,养育了它百年,所以魔夕很轻易的感觉到曼珠沙华的怒意,它是想让她走?
百年前醒来,他手中握着一粒曼珠沙华的种子,直觉它极度重要,于是倾尽所能去浇灌它养育它,所以人人都知道它对自己是多么特别,无论它有什么想法他都会全力满足。因为怕它孤单所以集天下花种造成一片花海,起初他丝毫感觉不到它的想法,可在十多年前却意外的发现它有了自己的神识,此下分明感觉到她对习婳的不喜欢,自己却仍不想让习婳走,这个只出现几天的女子怎么会影响自己如此之深!!
心中纠结了很久,突然感觉曼珠沙华颤了颤,一种似曾相似将要失去的感觉猛烈袭来,一瞬间心中立即下了决定,“本座让你们离开。”
魔夕蹲下身,黑色的纹金斗篷拖到地上,修长的指尖落在花瓣,仿佛感觉到这句话给它带来的愉悦,薄唇轻轻上扬,一双桃花眼尽显妖媚,霎那万物失色,整片花海带给人的震撼之美也敌不过他勾唇一笑。习婳惊艳,眼中却无一分痴迷,目光清明,看着魔夕对那株曼珠沙华偏执的爱护,竟觉得有些嘲讽,这份爱护给这花海的任何一株也好过它,不知为何,魔夕手中的曼珠沙华总让她有种阴寒之感。
“结界已解,你去殿内等本座。”
习婳转身向宫殿走去,魔夕始终是背对着她,像是一开始就注定好两个人必定要走着背道而驰的路。再次踏上白玉阶梯,那四个大字依旧在天殿交接处,习婳没有驻足,埋头走着不愿去看。
宫殿内,一个如同成人般大的泛着淡青色光芒的虫子不停地蠕动身体,透过它半透明的皮肤可以看见一个女子在它身体里挣扎,女子被它体内的液体渐渐腐蚀,每腐蚀一寸它就会改变一寸,直至女子完全消失,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女子的摸样,表情有些僵硬。它动动耳朵,感觉殿外有人在一步步靠近,立即食了女子的记忆,面目逐渐柔和起来。
“桑田。”习婳推门而入,看见桑田蹲在自己消失的地方抹着眼泪,心下一阵心疼,走上前去,“对不起,这么久才来。。。。。。”
“呜呜。。。。。。”桑田抬头看见是习婳,立刻抱着她哭出声来,“小姐。。。。。。”
习婳被她抱着,凭空觉得有些诡异,抬起手想轻抚桑田的背,突然看见她身上有一阵淡青的光芒,手便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小姐,桑田好担心你会出事!”
习婳心中淌过一阵暖流,原来她不是害怕,哭是因为担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