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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为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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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贤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只要自己多留心注意点儿,避开皇帝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阳西斜,秋枫染霜,初雪落白,不知不觉已到年关,几个月来平静无事,董贤渐渐放下防备,不由大感轻松,再加上周绍张严二人几天前也来到了长安,故人相见分外亲热,每日称兄道弟把酒言欢,董贤觉得自己像是在阴沉的地底潜伏了数日突然活过来一般,心里豁然开朗明亮起来。

然而——

建平元年,大司空师丹上书,主张“务劝农桑,帅以节俭”,劝上限制豪强官僚役使奴婢。此举得到丞相孔光的支持,却遭到朝堂之上所有贵族官僚反对。外戚丁、傅子弟使人上书告丹,廷尉劾丹大不敬。九月,上策免师丹。师丹上大司空高乐侯印缓,罢归。

朝堂上各方势力波涛暗涌,你争我斗,波及到宫内,也是人人自危。虽然董贤只是个宫里报时辰的小官,却也能察觉出宫人不同群体之间的明争暗斗,再想起师丹临走之前语重心长的那句话,
董贤不得不收起心思,小心谨慎起来。

这日值完班,董贤身心疲惫的回到家,由着锦绣捏着他的肩膀抱怨道:“少爷自从来到长安,越发瘦了,身上的骨头一摸一大把,少爷也该注意些多吃点饭补补才是。”

董贤闭着眼,有气无力道:“这段日子太忙,以后就好了。”

锦绣见他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遂放轻了力道,又捏了一会儿,起身轻手轻脚的拿了张薄被为他盖好。

刚做完这一切,便看到锦铃从外面慌慌忙忙跑进来,嚷嚷道:“少爷,快别睡了,整个董府都跪
在前厅接圣旨呢,就等你了。”

“圣旨?”董贤睁开迷迷糊糊的眼,不情愿的爬起来。

刚到前厅,董贤就看到前面黑压压的跪了一地的人,于是也只好依样跪下。

宣旨的宫人见差不多了,便提着嗓子开始抑扬顿挫的念。

董贤低垂着头闭眼养神,直到耳边传来整整齐齐的“谢陛下恩典”,这才突然清醒过来,抬起头来便看到董恭面色沉静的上前接过圣旨,旁边的董燕羞涩中带着几分甜蜜,周围的人也是各个面带喜色。

董贤不解,忙低声问锦铃:“刚刚圣旨说了什么?”

锦铃掩不住激动之色,道:“小姐要入宫了。”

“什么?”董贤以为听错了,脱口反问。

“圣旨上说小姐知书达理、端庄秀丽、蕙质兰心,即日起封为容华,并于月底入宫。”锦铃兴冲冲扳着手指一一数来,董贤听了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什么知书达理、蕙质兰心,还不都是些官面话?圣上又没见过燕儿,怎么知道她什么样?”

锦铃急的跺脚,嘘了一声道:“少爷,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了,指不定那位闹成什么样呢。”那位自然说的是二夫人。

董贤奇道:“有什么好闹的?我说的都是实话。自古伴君如伴虎,后宫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无数。燕儿这么单纯,要是去了——”

“贤儿,你跟我到书房来。”

董贤忙止住说了一半的话,冲锦铃点点头,提起精神跟上董恭。

书房里父子二人,一坐一站,各怀心思。

半晌,董恭方开口道:“你对燕儿封妃这件事如何看?”

董贤仔细揣摩着他的心思,谨慎道:“皇恩浩荡——”

“这种话休要在我面前说!”董恭皱着眉头打断他,道:“你只管说你心里怎么想的,那些场面话就不要提了。”

董贤只好如实道:“依孩儿看来,这皇恩——不好说。”

“怎么个不好说?”

“其一,圣恩突降,却单单只有董家一家女儿受封,必然会引起其他世家的不满,这于董家在世家中的关系不利;其二,秀木于林,风必吹之,董家无故在后宫得势,而朝堂与后宫向来有些牵连,恐怕以后会受到有心人的挑拨;其三,燕儿年纪尚小,性子纯真,后宫又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恐怕……”后面的话不用说,点到为止即可,聪明如董恭,必然能想到。

抬头看了看面前之人,董恭正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董贤不由有些忐忑:古代向来把皇恩看的比天还大,自己这番话不知道会不会大不敬。

董恭低声自念了两遍“秀木于林,风必吹之”,方道:“你先下去吧,记住,今日的话不可乱说。”

“孩儿知道了。”董贤应声退下,随手关上门。

回到住处,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正在他院子里趾高气昂的训话:“我也是看你这丫头稳重才让你跟着小姐进宫,跟着大少爷能有什么出路?要是跟着小姐,荣华富贵自不必说,将来若是年纪到了,求陛下给你赐门上好的婚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再好好想想。”

锦绣立在一旁垂首道:“承蒙夫人抬爱,只是锦绣头脑愚钝、手脚笨拙,怕不懂规矩连累了小姐……”

“你这丫头秉性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正是看中了你的稳重大方,我才特意找你去服侍小姐,别再推三阻四了,好好收拾收拾,过段日子安安心心的进宫,啊?”

利诱不成,又以情劝之,董贤听了几句便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敢情是到他这里挖墙脚来了。于是一脚跨进院门,冷笑一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二娘,真是稀客啊。”

二夫人本想趁着董贤不在,劝说锦绣跟她走,没料到锦绣软硬不吃,还被恰被逮个正着,顿时脸上便不大好看。

董贤不再理会她,转头对锦绣锦铃斥道:“都站着干什么?怎么也不知道给二夫人泡杯茶来?趁着主人不在就肆意妄为!当我死了不成?我们董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平日里教你们的那些规矩呢?怎么连这点礼数都没有?成何体统!”

明里是骂锦绣两人,实质却是暗讽二夫人。二夫人岂会听不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连连摆手道:“不必了,我这就走。”

董贤转向她,带着笑谦虚有礼道:“二娘慢走。”

眼看着二夫人的身形消失在院门外,董贤又对锦绣二人道:“刚才的话别放在心上,我不是针对你们的。”

锦绣红着眼眶道:“锦绣明白,只是——”

“什么?”董贤问道。

“只是二夫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锦铃在旁帮话道:“少爷,府里就属锦绣姐姐办事稳重,为人体贴。二夫人既然看上了,这次不成,就还会有下次。你要想想办法啊。”

董贤想了想,刚要说什么,就听到有人唤道:“大哥。”

来者正是董燕,董贤不禁有些头大:二夫人那茬还好打发,反正自己一向与她不合。只是这个妹妹跟他没什么过节,要是开口要人,他该怎么拒绝?

董燕对他盈盈一拜,道:“燕儿今日来,是有些事情要同大哥说。”

董贤请她进屋,吩咐锦绣去泡茶。

董燕突然朝他跪下,道:“娘以前做了些对不住大哥的事,还请大哥看在燕儿的面上,不要放在心上。”

董贤措手不及忙去扶她,她却不肯起来。

董贤只好道:“妹妹多心了,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为了这个家,我不会的。”

董燕眼里噙了泪水,哽咽道:“我知道大哥心胸宽广,如今燕儿要进宫去了,以后不能孝敬双亲,还望大哥多多照顾家中二老。”

董贤点头道:“这是自然。”说着扶董燕起来。

董燕又道:“妹妹还有一事,已事先告知过父亲,还请大哥答应。”

董贤心中咯噔一下,该来的要来了。

果然,董燕道:“妹妹此番入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亲人。妹妹想带两个丫头一起去,身边有个知根知底的人,平日里说说话解解闷,以缓思家念亲之苦。但是挑来选去,妹妹身边也就只有一个锦音是懂事的。妹妹想跟大哥借个人,不知道大哥肯不肯?”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有情有理,并且明示他董恭已经应许了,这让董贤想拒绝都找不到理由,只好推脱道:“此事也不由我说了算。人各有志,还要问锦绣愿不愿意才是。她要是——”

“大哥这么说就是答应了?”董燕脸上立即现出欣喜之色,恰逢锦绣端茶过来,一步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锦绣姐姐,这几日好好收拾一番,随我进宫吧。”

“咣当”一声,锦绣手中的茶盏应声而落。董贤以手扶额,不忍去看她的表情,没想到董燕居然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越过锦绣的意见,直接要求她进宫。

好在锦绣很快恢复脸色,不卑不亢道:“锦绣失手,请少爷惩罚。”

董贤随意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先下去吧。”

锦绣收拾好摔破的茶盏下去,董燕亲切道:“过几日我会派人来接姐姐,姐姐不必担心。”转而又对董贤温柔笑道:“多谢大哥割爱,大哥好好休息,妹妹先告辞了。”

董贤面色温和的目送她出门,心中一阵冰冷:这个妹妹……也许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吗?
第十一章
建平元年腊月初十,董氏奉旨进宫,入住兰林殿,封兰容华。

董家圣恩突显,飞黄腾达之日近在眼前。几日之内,董家门槛几乎被前来拜访巴结的官员踏破。就连宫中也是如此,阿谀奉承的宫人如过江之鲫连连不断,董贤烦不胜烦,他一向最厌恶与人周旋,奈何人在宫中身不由己,勉强扯着笑脸跟人交际,一天下来,身心疲惫,比上学时候跑几千米还累。

太阳西斜,月上柳梢,温室殿一片冷寂,偶尔有几个宫人走动,屋檐下的宫灯在黑暗的夜里晕出一块温暖的黄,隐隐约约的丝竹声响从兰林殿传过来,越发显得这边寂寥。

今天正是董燕入宫的日子,董贤喝了口手里的热茶,耳边回响着小太监的话,:今个儿一大早,陛下就坐在温室殿里等着容华的轿子进宫呢。小的在宫里服侍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哪一回陛下有这么急过,就是当初娶太子妃那天,陛下也是从容不迫,今日就像……对,就像平民百姓家刚成亲的毛头小子一样,坐立难安呐!每隔半个时辰都会问一遍,这兰容华到了没有。这不,容华刚一进宫,陛下就急匆匆赶去了……

几杯热茶下肚,身子顿时暖和了许多,董贤拉紧了毛氅,脑中浮现出锦绣临走前隐忍含泪的双眼,心中一时百般滋味陈杂,愣愣的出了会儿神,看看钟漏,离下次报时还早,干脆什么都不想,半躺在供宫人歇息的榻上闭上眼睛眯着。

半睡半醒之间,耳边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响,接着是宫殿门被打开的声音,再接着便是夹杂着怒气的声音喝道:“荒唐!”

董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声音……是当朝天子无疑。只是,春宵之夜,怎么会这么早回来?

正在满腹疑惑时,外面传来扑通扑通像是双膝跪地的动静,董贤悄悄开了个缝往外看,温室殿外道路两旁跪了一地的人,齐声诺诺道:“陛下息怒。”

董贤侧头向宫殿内看去,有些好奇皇帝长什么样,却恰好看到玄色衣摆没入殿内。沉重的殿门随即被紧紧关上,接着里面传来一阵哗啦啦茶盏被扫到地上的声音。殿外的宫人更是大气不敢出,屏息凝神俯首帖耳趴在地上。

董贤默默把门掩好,小心坐回榻上,盛极必衰的道理他晓得,所以对于这次董燕入宫,他也没有多大的喜悦之情,反倒有些担忧,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怎么会突然就……勉强镇定了一番,董贤准备等两天找人问问。

然而还未等到他问,宫内的流言蜚语已经漫天传起来,有好事者言,据说那夜陛下本来是面带喜色的去兰林殿,却在看到兰容华时面色突变,接着怒气冲天,一挥袖扫掉了面前的珍馐佳酿,又一把掀掉矮桌甩袖离开。可怜兰容华,入宫第一天就失宠,以后的日子……啧啧啧,怕是不好过了。

董家一时又被推上风头浪尖上,种种话题不断。起初众人还持观望态度,以为皇帝只是一时之气,毕竟董氏甫一入宫便封容华,如此盛宠,实为罕见。

然而,直到建平二月,皇帝再没踏入兰林殿一步,兰林殿成为名副其实的冷宫。董家得宠成为过眼云烟,朝堂之上,明讽暗贬者有之,同情怜悯者有之。唯董恭父子二人自始至终神色如一,既无骄色又无沮意,日子一久,看笑话的人觉得索然无味,闲话才逐渐少起来。

虽说已经入春,天气依然寒冷,偶尔还会下场小雪。时隔两月,那天的事情董贤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了,流言之所以是流言,正在于它的亦假亦真亦实亦虚之处,真真假假难辨,抓住人半信半疑的心理特点,方流传的广。

正如流言所说,当时确实是满心欢喜的帝王见到盛装的兰容华大怒摔袖而去,然而流言里没有提到的是,当今天子见到董燕时先是满目震惊,不可置信的喃喃说了句“你不是她”,言辞之中像是认错了人一般。过了半晌回过神来,方不带半分留恋的踏上步撵回温室殿。

董贤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的报了个时辰,拖着沉重的脚往偏室走去,虽然已经是卯时,也就是现代六七点钟的样子,天却仍旧灰蒙蒙的,看样子是又要下雪了。

“砰”的一声,董贤捂着额头眼冒金星,值了一个晚上的班,本就昏昏沉沉的脑子这会儿更是被撞得七荤八素。

这个时候,是谁不长眼睛,没看到有人吗!董贤满肚子怨气,也不好发作,宫内关系盘根错节,一个不小心便是惹祸上身,于是低着头没好气的道歉:“对不住。”

“大胆!”旁边猛的传来一声大喝,惊得董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声音又喝道:“见到陛下还不下跪,该当何罪!”

陛下?董贤一惊之下本能的抬头,正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睛,居然有点熟悉的感觉,董贤有些茫然:这个陛下,好像哪里见过?

刘欣没料到在他面前居然有人会大胆与他直视,不由愣了愣,待看清眼前之人的相貌时,眼中闪过狂喜、震惊、疑惑,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心头竟然涌上些感动之意。待看到他迷糊的样子,又不觉有些好笑。余光撇到内监即将出口呵斥的行为,忙抬手制止,不动声色侧头问道:“这位是?”

内监忙恭恭敬敬回道:“回陛下,这位是值班的舍人董贤。”

董贤仍在绞尽脑汁回想到底在哪儿见过他,忽觉有人碰了他一下,提醒道:“舍人,陛下问你话呢。”

“什么?”董贤疑惑问道。

刘欣清咳一声,道:“可是舍人董贤?”

“正是微臣。”董贤收起心思,垂首恭敬道。

“舍人今年多大?可有表字?”刘欣含笑问道。

表字?董贤想了想,好像古人是二十岁有表字,他今年才十八岁,当然是没有,于是老实回道:“回陛下,尚无表字。”

半晌,对面都没一点动静,就在董贤几乎以为对面的人睡着的时候,才听到上方道:“不若圣卿二字如何?”

董贤一听,脑中的瞌睡虫立刻跑的无影无踪,圣、圣卿?这、这不是历史上那个董贤的表字吗?难道,他就是那个倒霉的董贤?怎么可能?大脑一片混乱的董贤又被人善意提醒道:“舍人,快谢恩呐。”

“我能不能不谢恩?”董贤脱口而出,周围顿时一片寂静。

董贤暗道糟糕,怎么就说出来了?悄悄抬头看了眼当今圣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董贤心中一紧,只好硬着头皮跪下道:“谢陛下恩典。”

双膝还未着地,就被人一把托住,耳边一声轻笑,接着听到那人道:“圣卿无须多礼。”

董贤听到这声轻笑,脑中一个片段模糊闪过:原来——是他!



第十二章
脸上有些湿润之意,董贤抬头看了看,天空飘起了零丁雪花,伸出一只手,纯洁可爱的雪花无忧无虑的在掌心跳跃。

直到身子冻得有些僵硬了,董贤才悠悠收回手,脑袋里乱哄哄的闹成一团,索性弃了轿子,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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