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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从此山水不相逢-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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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吃的多不好,这样浪费钱。
他胡乱的卷上被子,走到厨房的水缸旁边,用水瓢盛了半瓢凉水,边喝边往东屋走,父亲居然没在床上。
他吓了一跳,水瓢往缸里一扔就往外跑,一推开门就看见人家兄弟俩坐在篱笆下面下象棋。
战果很明显,姜还是老的辣,花斐海的胜局基本已定,花斐君一筹莫展,看见花逸冲出来,朝他勾勾手,“快来帮我看看,你爸居然公开挑衅我的智商。”
花斐海咧着嘴笑了,“他顶什么事,我量你两个臭皮匠也顶不过我一个花葛亮”
花逸挠了挠脑袋,“我一直觉得我挺聪明的啊……”他走过去,蹲在花斐君的身边,抬头看着父亲很少露出笑容的脸现在竟也挂着笑。
他跳到父亲伸手,在他背上又捏又砸,“我给你按摩按摩,恢复的快。”
花斐海点点头,掂量着手里吃来的棋子,“君子,看见没,我就说你侄子智商不行,我这腿受伤了他给我按肩膀,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孩子,还指着他给我考个大学呢,这架势可够呛。”
花逸手上施错了力道,捏的花斐海直皱眉,“你小子,你叔派来的歼/细吧!”
花斐君抬头笑了笑,“花逸肯定能上大学,现在大学挺好考的,差不多就都能上了,再说花逸挺聪明的,男孩儿贪玩正常。”
说到大学,花斐海又开始发愁,两个大学生的开销,真不知道该怎么负担得起。
花斐君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到:“别愁了哥,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怕就怕,船根本连桥头都到不了。
除了写作业,帮花逸写作业,花斐君的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花斐海聊聊天,下下棋,省着他一个人闷,偶尔也会搀扶着他在院子散散步。
如果花逸妈出去赶集,那么就是花斐君来做饭,虽然水平相当的不怎么地,但是熟了就好。
“哥,咱爸……”花斐君看这几天他心情好,就试着问了一句,可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花斐海把碗和筷子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他就再也没敢提过这茬。
花斐君的父亲有钱,这是他对父亲唯一的印象了,他现在需要钱,可是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这个人。可就算找到了,他也不见得会给自己钱,他若是待见自己,早在十年前,就不会眼睁睁看着母亲把自己送来这里,至此一来,再也没人来找过自己,连自言片语都没留下过。
你妈才长那样!--他想起以前莫尧因为老师把母亲的外貌描写的很沧桑而奋起喷之的一句话。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虽然他姓花,花斐海是他的大哥,可是他们不是亲兄弟,在他的印象里,自己母亲长的那叫一个貌若天仙,虽然很有可能这是错觉,每个孩子都觉得自己母亲貌若天仙,可是花斐君真的觉得就算自己有主观偏见,他的母亲也是一个不同于平常妇女的天仙,起码在他8岁那年最后的记忆里,母亲当时的容貌要比小嫂还要年轻。
那么年轻的女人,怎么可能生了他和花斐海两个孩子,要说花逸的奶奶能和花逸的妈妈一个年级,那得是个多吓人的老妖精。
他妈不是老妖精,是天仙。
他思考一番,又觉得不能夸他妈是天仙了,这个天仙居然抛弃了自己,哪有这么狠的天仙,她简直就是……一个美丽的女罗刹!
花逸想,看他们俩下棋是很无聊的事,就像看巴西队和中国队踢足球,赢的太没有悬念。
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从寨子东边溜到西边,一路没少和张大婶李大妈王大爷等乡亲们打招呼,一直逛到天快黑,他很喜欢这样放松的日子,什么都不想,东逛西逛,虽然看起来挺不务正业又游手好闲。
路上遇到了两个小学同学,光着膀子晒的一身黑皮,一看就是刚从地里回来,如果没有花斐君这么坚持,恐怕他现在也会是这幅模样,汗流浃背一身黑泥,现在,他和他们已经不一样了,因为有了花斐君,他从此都会和这些山里的孩子不一样。
花斐君正蹲在灶台前面捅着灶坑里的柴,一股灰烟飘出来呛的他捂着嘴狠咳了两声,赶快起身拿过锅盖往门外扇风,没扇两下就看见花逸连跑带颠嘎嘎的笑着跑进院子,“小叔!你看!”
他是需要出去看看了,这厨房没法待了,呛死人不需要一分钟。
“我的妈,小叔,你是做饭还是点房子,这么大烟!”
花斐君又捂着嘴咳嗽两声,“烽烟四起,这是通知你回家吃饭。”瞥见他手里拎着个布袋子,他蹙着眉头问,“那是什么东西?”
“你看!”他神秘兮兮的打开布袋,递到花斐君面前,两只皮毛黑亮的小狗,一个来月大。
“哪弄的?别告诉我偷的!”
“呸,老子偷过东西吗!寨子西边张老三家的母狗下的,一窝下了11个,给了我两只!”
花斐君抬头看了一眼东屋还开着的窗户,“小点声,你老子在里面躺着呢,小心他出来揍你。”
花逸压低了声音,凑到他面前,笑嘻嘻的说,“他现在腿脚不好,撵不上我。”
“你弄俩狗干嘛?咱家哪有剩饭剩菜喂它俩?”
花逸意味深长的一笑,“嘿嘿,不是给咱家的,我给小地主送去,你快弄弄那烟,一会火警都得给你招来。”说完拎着布袋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花斐君的手里还握着半截柴,嘴角向上弯了弯,心里一阵温暖。花逸确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孩儿,但是不是狼心狗肺的小孩儿,确切的说,花逸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孩,小李飞刀子嘴,日本嫩豆腐心。
花逸拎着布袋子冲进莫尧家的院子,翘着莫尧的窗户,“莫尧!出来接驾!”
莫尧正躺在床上看三流偶像剧吹着空调,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花逸正傻笑着往屋里瞄。他穿上拖鞋随手拿了根烟叼在嘴上,走出来开门,“你不在家伺候你爹又想到什么新方法来刺激我了?我心情不爽,惹我我可揍你。”
“我今儿不刺激你,给你个惊喜。”
莫尧乐了,“你不给我惊吓就成,你拿那什么东西,靠,不是蛇吧!你个死孩崽子!”
“靠!我上哪给你弄蛇去,我这胆儿芝麻大我敢抓那玩意!真是惊喜!”他再次神秘兮兮的打开布袋,这回直接放在地上,从里面捧宝似地的一手一个抱出两只小黑狗,乐呵呵的盯着小狗左瞧又瞧,“你看,一对小狗,都是母的,将来能生小崽儿,它俩老了就让她俩生的崽儿跟你做伴,名儿我都帮你想好了,这只叫一二,这只叫三四……靠!你什么眼神!这么红,要变身啊!”他正说的带劲,抬头一看莫尧俩眼眶通红,跟刚让他揍了两拳似的。
莫尧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小狗的毛,挺光滑,黝黑铮亮,“这只叫小花,这只叫花小。”
“去你大爷的!这只叫草日大!这只叫戈一儿!”他把狗往莫尧怀里一推,斜着眼没好气的看他,“养肥肥的,养肥了我炖了吃肉!”说完拎着布袋就往家走,这布袋还是张老三家的,得还回去。
莫尧站在院子里对着狗发了半天愣,才反应过来那个“草日大和戈一儿”是什么玩意,花逸脑袋转的倒是挺快,秒速之间拆分了莫尧二字扣在这俩小狗身上。
他抱着狗对着花逸家的院子喊了一嗓子:“谢主隆恩!”
花逸在篱笆那边吼了回来,“平身!”
靠!他也没跪下啊!莫尧将两只小狗抱进屋里,摸摸这只,摸摸那只,突然之间就觉得花逸偶尔也挺可爱,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不可爱。
花逸妈回来的时候,花斐君终于在花逸的助阵下手忙脚乱的抄了两道及其简单却又及其恐怖的菜,她是看见家里这边浓烟四起才撒丫子飞奔回来的,还好人高腿长,终于在确认了这不是一场火宅之后才放慢了脚步,哭笑不得的往屋子里走。
吃饭的时候想起来这事还忍不住笑两声,花斐君笑说,“有你这样的嫂子吗?”
“有你这样的小叔子吗?”
花逸也跟着咧嘴笑了,扒了一大口饭,“我才发现妈,咱俩对花斐君的称呼就差一个字,我叫小叔,你叫小叔子。”
“不一样,你那是二声,嫂子叫的是一声。”花斐君正色道。
“嗯,知道了三好学生,吃饭这么欢乐的时刻不要提及学术教育,我压抑。”
花斐君闭上了嘴,继续着自己一贯的优雅,然后看着花逸在他自认为压抑的状态下吃了两碗半大米饭。
家里的黑白电视,只支持中央一频道和另外一个当地的频道,除了能看见铺天盖地国民强势发展和国外内讧政乱就只剩各种心脑血管风湿病牛皮癣的特效药广告了。
花斐君写作业的时候和花逸睡觉是一样的雷打不动,除非电视爆炸了,不然他是不会抬起头看上一眼。
花逸关上电视,翻出自己的数学作业本扔到花斐君的面前,“帮我抄两道。”
“你也太懒了,抄都懒得抄。”他扫了一眼花逸的作业本,底边的两个角已经翻卷起来,还真符合他的气质。
花逸趿拉着拖鞋往院子里走,心想,我懒还不都是你惯的,就是家庭条件不允许啊,不然我都觉得自己就是皇上了。
他坐在老石磨上,吹着风看着天,很是惬意,突然一道流星滑过,他显得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他人生里第一次见证流星这种奇迹,兴奋的喊道:“花斐君,你快过来!”
花斐君扔下作业本几步就跑了出来,紧张的问:“怎么了?”
花逸指了指天,“有流星。”
花斐君笑了,抬头看着天,拍拍他的脑袋,“就算有,等我出来也没了,流星都是转瞬即逝的,你没许个愿?”
“靠,那多傻啊!对着流星许愿?那都是没有小叔的小孩儿才干的事!”说完,他自己前仰后合的笑了半天,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真实霸气十足,坐拥万里河山不如家有君子小叔。
花斐君也跟着笑,学着花逸的样子坐在老石磨上,肩挨着肩,一起吹风看天,漫天星辰煞有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美好。他不是文艺青年,没看过良辰美景恩爱缠绵,也没看过青梅竹马虐恋情深,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能和花逸这样无忧无虑的依靠在一起很好,这世上已经没有比此刻再多一分的美好。
“说点什么。”花逸突然开口,偏过头笑着看了花斐君一眼。
这漫天浩瀚星光,这满眼明眸皓齿,花斐君觉得自己心脏狂跳了两下,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使劲就把眼前这张小脸吹没了,他“嗯”一声,又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说了这辈子最没情调最不应景的一句话--你能不能自己把作业抄完。
花逸双肩无奈的向下耸着,一脸的无精打采,“小叔,我那意思让你给我讲个故事,就是没故事讲个笑话也行啊。”
花斐君抿唇笑笑,捏着他的下巴强制他正面直视着自己的眼睛,“我给你笑话吧。”
“非得捏着我说吗?”
“嗯。”
“那你快点说呗。”
“我家里有一个大宝贝儿,即勤快又乖巧,自己洗脚自己写作业,智商高情商高,不说脏话不炸毛,讲完了。”
花逸瞪着两个无知大眼睛,嘴巴被花斐君捏成奇怪的形状,“哪句是笑话?”
“除了第一句不是。”
花逸突然反应了过来,笑着抓下他的手,“你太损了,罚你给我写作业。”
花斐君摇摇头,转过脸不再看他,“不想写,累。”
“小叔……”花逸猛的往花斐君身上一趴,死死的吊着他的脖子,一边夸张的摇着他的身体一边撒娇,“小叔,帮我写了吧,求你了。”
“写写写,写!”
花逸一听这话,秒速之间恢复了坐姿,就像刚才小狗一样蹭着花斐君脖子的人不是他一般,摸着下巴看着天,俨然一副青春文艺翩翩美少年的模样。
一瞬间,花斐君竟有刚才难道是他太渴望花逸对自己撒娇而产生了他真的撒了娇的幻觉。
花逸突然一掌拍在花斐君抵在老石磨上的手,攥进手里,四目相对电光火石,花斐君差一点就闭上了眼睛倾身吻了过去,就见花逸像拉倔驴似的狠狠把他从石磨上拉了下来,“睡觉去!”
花斐君揉了揉屁股,这老石磨粗糙的很,裤子又薄,被他拖猪肉似的就这么拖了下来,还真不好受,“你先去洗把脸,我给你倒水洗脚。”
“嗯。”他跑进屋子里脱光了膀子拎着洗脸盆出来,在院子里的水缸打了半盆水,气势磅礴的洗了一把脸,以盆为圆心,半径一米的地面全都扑腾上了水。
花斐君看着一院子的水渍,无奈的笑了,这洗脸的方式也太奔放了。
“你就不能找个大点的盆吗?”花逸两只脚踩进洗脚盆,刚好顶着脚尖脚跟。
“又不是给你洗澡,唉你能不能把袜子脱了再跳进来?抬脚。”他站在盆里,扶着花斐君的肩膀,抬起一只脚,让他脱掉已经泡了水的袜子,然后抬起另一只,“噗通”!狠狠踩进盆里,溅了花斐君一身一脸,他自顾笑的合不拢嘴,时光仿佛一下追溯到了10年前,他也会这般穿着袜子跳进水里,使了劲的折腾小叔。
花斐君蹙着眉头,擦掉脸上的水珠,站起身来,冷着一张俊脸逼近花逸,近到花逸觉得自己要对眼了才想起来向后躲了躲,花斐君低头侧脸,目光锁定在他的嘴唇,花逸躲一分,他靠近一分,直到花逸连人带盆摔个脸朝天,他才学着花逸的样子,得意的笑了笑,转身进屋。
花逸摔的屁股生疼,父母又睡了,不敢大声嚷嚷,匆忙重新打水洗了两把就跑回西屋,关上门,灯一拉,一步窜上藤床,骑着花斐君腰,按住他的手就开始挠痒痒,“快给老子认错!”
花斐君边笑边躲:“我又没错,是你自己站不稳!”他猛的一翻身,把花逸压在身下,把他不老实的双手反剪在头上,得逞的笑着,“别痒痒我,再不济我也是你叔,平时我都是让着你呢。”
“小书”吊坠从他的胸前滑落,荡在花逸的眼前,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同时不再笑,一起盯着那个吊坠,如同被催了眠。
“这是我的。”花逸看着吊坠,突然开口说。
花斐君松开他的手,翻身平躺在他身边,轻轻“嗯”了一声。
花逸伸手探向他的腰间,找到纹身的位置,轻轻抚摸着,“这也是我的。”
“嗯。”他的呼吸有些不平稳,身体唯一还能做出反应的神经正随着花逸的手缓慢的油走,他急忙翻身背对着花逸,不想被他发现了自己心事,有些事,一旦被戳穿,就再也没有谎言能遮掩。
这样一个翻身,花逸的手只能摸到他的小肚子,他伸手在花斐君的肚皮上捏了捏,直接贴到他的后背上给他搂了个结实,“都***是我的。”
“啊,你的你的,睡吧。”
“明天吃鱼吧,小叔。”
“好。”
这一觉花逸睡得极踏实,事实上他每一觉都睡的相当踏实,天塌下来还有花斐君顶着,他只要担心花斐君是否在他身边,其他事情无需诚惶诚恐。
醒来的时候,窄小的藤床上已经没花斐君的身影,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胡乱的把被子卷了起然后起身洗漱。
父亲正坐在院子里篱笆下,自己跟自己下着象棋,狰狞的半截小腿裸露在外,青紫色的肉长出奇怪的肉包,看得他心里一阵紧揪,撇开了目光。
“我叔呢?”
花斐海抬起头瞅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抓鱼去了,他说中午就能回来,阴天鱼好抓,都往水上窜。”
花逸想想觉得很有道理,洗了把脸吃了两个花斐君留给他的煮鸡蛋,坐到院子里陪父亲下棋。
连花斐君都很少能赢得了花斐海,他却能和父亲胜负均分,花逸的优越感油然而生,顿觉自己的身形高大起来,莫尧总说他傻,他可能是真有点傻,但是他不笨,也不蠢,他把自己的傻总结为单纯。
花逸真的不笨,他若真对什么事上心,做起来肯定头头是道。比如他很喜欢看小说,甭管是《资治通鉴》还是《冷酷总裁娇弱妻》,甭管是《围城》还是《萌君修仙传》,他都能读出味道来。
可是他太贪玩,这种爱玩的心里来自于他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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