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山水不相逢-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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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姚六六吧?
嗯,必须果断不是姚六六!他在内心把口号喊的震天响,就差一点拍着桌子吼了出来。
破天荒地的,花逸夹起一大块鱼肉放进已经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父亲碗里,然后夹起另外一大块放进母亲的碗里,厨房棚顶的灯泡散发着鹅黄色微光,它的基本作用就是防止大家在夜里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地方,此刻它竟也能调节气氛。
花逸从小到大,没和父亲坐一起吃过几顿饭,以前吃鱼的时候,母亲总是吃鱼头,把鱼肉都留给花逸和花斐君吃。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一篇故事,故事里的母亲说鱼头好吃,吃了一辈子的鱼头,鱼肉留给儿子,等儿子长大了,第一次吃了鱼头,才发现,最好吃的还是鱼肉,爱你人的,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爱你的人,从来不说爱你的有多辛苦。
花逸爱他的妈妈,尽管她总是偏心于花斐君,总是拿着水瓢打自己的脑袋,尽管花逸觉得,自己的傻一定和她那些水瓢脱离不了关系。
这是第一次,花逸在吃饭的时候照顾别人,而不是闷头只顾自己。
懂事的孩子总是能让贫穷的父母倍感心酸。
花斐君把自己的碗推到花逸旁边,笑着等他给自己也夹一块,花逸只是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把他的碗推了回去,再把鱼盘子扯到自己面前。
“我也想吃。”花斐君再一次把碗推过去。
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佳人短与长。欢迎各位调戏勾搭之~~~
不不如能缺。艾玛,差点写错群号了,作者公告和置顶留言里都有啊,看准了进。
、070:怕你期盼与乞怜
花逸往嘴里扒着饭,盯着花斐君的饭碗看了半天,夹起一筷子炒白菜放进他的碗里。
他自己不给花斐君鱼吃,也不让父母给他夹鱼池,“我爱吃的你都不能吃,这是家规,你忘了。”他压低声音提醒着花斐君,顺带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快速的挖走了四个鱼眼,吃的欢快。
花斐君笑笑,低头吃着大白菜,大白菜解百毒啊,多吃白菜能百毒不侵!
其实他没多想吃那鱼,就是想感受一下花逸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分享给自己的那种愉悦,显然花逸只想把他不爱吃的白菜给自己。
他想了想,再一次把碗推到花逸面前,“你都孝顺哥和嫂子了,顺带也孝顺孝顺我吧,嗯?”
“就一口啊。”花逸态度挺不随和的回应了一句,好像花斐君来抢他们家八百万家产似的,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进碗里,感觉这块肉有点大了,就又夹回来一半,放进母亲碗里。
一口也行,花斐君可容易满足,一顿饭下来,还在抿着嘴笑。
花逸躺在床上,抬手拉了灯绳,侧身对着躺成棺材板的花斐君说:“你要是难受就告诉我。”
花斐君偏过脸笑了笑,“不难受,不走路不难受。”
他扯了扯花斐君背心的领口,在他身上摸了一把,“花斐君,你当我真是个傻小孩儿吗?”
花斐君忍不住笑了,也侧过身躺着,面对着花逸那双在夜里也会如星辰一样明亮闪烁的大眼睛,澄澈的如同仙境里不曾被人遇知的清泉,“你就是个傻小孩儿。”
花逸蹙着眉头,把玩着花斐君的吊坠,“好吧,就算我傻,可是这个傻小孩儿,他知道你吃鱼过敏呢。”他眼里闪烁着狡黠,看花斐君露出一脸的错愕。
花斐君不爱鱼,他会过敏,他没多吃过,具体能敏成什么样也说不准,可吃上几口,后背上就起红斑,来的快,去的快,有时候会痒,那也是很小的时候了,自从来了花逸家以后,只吃过一次,再就今天吃一次,上次是给花逸换草莓时抓的鱼,没能交换草莓成功,最后鱼被扔了回来,小嫂给了莫尧妈五块钱,那么大一条鱼,他这么多年了吃过的最大的一条鱼了。
他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吃鱼过敏,就算平时家里逢年过节的做鱼,他也不动筷,再说花逸也不许他动,花逸喜欢吃的都不想给自己吃。而自己似乎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标准的小白兔,脾气好,皮肤白,爱吃萝卜爱吃菜。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过。”
花逸得意的一笑,“我就说我不傻吧!”他用手比量了一个牛角,在花斐君的眼前晃了晃。
“老牛?”花斐君更加不明所以了,他吃鱼过敏这事还和牛有关系,那岂不是和驴也有关系。
花逸叹口气,“小叔,傻的那个是你吧!什么老牛啊!这是六!六啊!六!我六岁就知道你吃鱼过敏了啊,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背上起红斑了,睡觉的时候你还一直抓,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过敏,等我知道那是过敏的症状时,就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吃鱼了。”
花斐君被他的话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6岁的事情,他都快不记得了,他都不记得自己爸妈长什么样子了,他甚至忘记了他曾经享受过的那些优渥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的优渥,可是花逸却记得他因为吃了那几口鱼背上起了红斑,
花逸记得他8岁的时候起过红斑,花逸记得他十年来没吃过一口鱼,其实他的小小花,也没那么傻。
“花逸,你还记得我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衣裳,胸前的动物图案是……”
“大象,灰色的。”
“我自己都快忘了,你还记得。”
“我忘不了。”
花逸的记性倒没有多好,可是关于花斐君,他总是能不经意就记在心里,他想,花斐君,你能给我的都是美好,我没什么能回报,那我就只能记得你的好。
花斐君扭了脚这期间,莫尧并不在梨花寨。他爸带着他飞去了三亚看海,回来的时候皮肤倒是没怎么黑,就是晒的发红,剪了一个很短的头发,花逸见着就笑,说,你怎么跟号子里边刚放出来的一样啊!
莫尧笑着点头:“差不多,终于从我爹的魔掌里解脱,我给你俩带了礼物。”
说着从随身背着的一个运动包里掏出一块手表,扯过花斐君的手腕就给他带上,“大海我是搬不回来了,只能弄点搬的回来,这表链是贝壳做的,好看吗?”
花斐君点点头,这表链带着长短正好,暖白的颜色看着很舒服,“贵不贵?”
“不贵,海边捡的。”
没等花斐君开口,花逸先笑了,“你当我叔二百五啊,海边捡的,你怎么没在海边捡个媳妇回来。”
莫尧继续在包里翻腾着,“想来着,但是那姑娘一个个太黑了,满大街也没一个比我白净的。”
“在咱们这大街上,除了我叔我也没见过几个比你白净的。”花逸蹲在院子里,一边用小树叉在地上戳土,一边期待莫尧的礼物。
当莫尧终于从他那又是烟又是卫生纸又是小说的包里翻腾出属于花逸的礼物时,花斐君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他看着莫尧,心想你废了,等着我大侄儿跟你炸毛吧!
可转眼一看花逸,兴奋个够呛。
莫尧不过就拿出了一个大海螺啊!
一个大海螺,这才是纯正的不要钱,海边捡!好在这海螺生的五彩斑斓挺漂亮。
他捧宝似的接过大海螺,得有他半个脸那么大,咧开嘴傻笑着,“海螺吧?这是真的吧?这是真海螺吧?真从海边捡回来的吧?”
“废话,难道我去商店给你买个大海螺回来?”
花逸傻笑着把海螺放在耳边,“听说这里面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嘿!还真有,哗啦啦的声音!小叔你听听!”他兴奋的吧海螺举到花斐君的耳边,看着花斐君也露出一脸惊奇,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海螺,“我还没见过海呢,我去给我爸听听!”说着他又捧着大海螺往屋里跑。
花斐君坐在小木板凳上,转身看着花逸跑回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莫尧,说了一句,“你好像瘦了啊。”
逸逸池意能。莫尧笑了笑,用两根手指弹了一下花斐君的手腕,“心疼了吧?”
“我心疼什么啊,我又不是你妈。”花斐君也跟着笑,揉了揉手腕,反复的看着暖白色的手表。
莫尧低下头,拉上运动包的拉链,又伸手摸了摸花斐君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脚踝,突然短叹口气,抬起眼看向花斐君,“我知道你没心疼我,我问你是不是心疼花逸了。”
花斐君一怔,点点头,越过莫尧的眼睛看向篱笆院子的外面,远山清水的寨子,很美好,却也很不美好,淡淡道:“是心疼了。”
他说了这三个字,稍微带了一点鼻音,似乎体内有极力在控制的情绪在骚动。
莫尧拍拍他的腿,安慰着:“像他这么大的小孩儿没见过海的多了去了,这没什么,和他们相比,花逸还有你呢,他挺幸福的了,再说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将来你们大学毕业了找了好工作,挣了钱就可以到处去看看,好事不怕晚。”
花斐君把目光收回,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他想莫尧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的心情,就在刚刚花逸像个小孩捧宝一样的将海螺贴上他的耳朵时,他就开始心疼了,他惊奇的表情是故意为之,只想陪着花逸一起感受这第一次的新奇,那些提到嘴边的话愣是让花逸那股无忧无虑冒着傻气的开心劲儿给压了下去,幸好他没说出口,不然花逸该多失望。
他刚刚想说,花逸啊,海螺里是没有大海声音的,那哗哗作响的声音不过是海螺内外的振动或声音的频率产生了共鸣而已啊,别说是海螺,就是一个窄口的大花瓶或者暖水壶,扣在耳朵上也听得到这所谓的海声,
我们听到的,不过这山水声,或者是大脑的血液流动声,也说不定。
如果你知道海螺里面回响的不是海浪声,你会难过的吧?
你会说,“小叔,长大了你带我去听听真的大海的声音吧!”
长大了我一定会带你去,让你见到真的大海,听到真的海声,长大了,我就在海边给你买一座小房子,我们面朝大海,春暖花开,长大了,我会带你去很多很多地方,看你没看过的风景,吃你没吃过的美食,可是长大之前,我真怕听见你这样说,我怕你期盼而又乞怜的目光,怕你无奈而又渴望的话语,因为我心疼你,心疼到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心疼到我只想一直和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再等一等,长大很快,很快很快,我们就会长大。
如果无知能让你快乐,我宁愿你什么都不去懂,你就这样快乐的生活,我来承担让你单纯一辈子的需有。
、071:秋风一过百媚生1
大概花斐君也一辈子都不会理解莫尧,喜欢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却要眼睁睁看他为令一个男人心疼和心碎,自己还要一副大无畏。
对于学生而言,流逝的最快的时光就是假期,各种假期都可以配得上“转瞬即逝”这四个字。面对开学,这是多么让人撕心裂肺的一件事,简直就是生不如死,日子恨不得掰成一块一块论秒来享受。
花逸的作业大多是花斐君帮他抄好,可是莫尧就没那么幸福,他得自己抄,他很悲催的觉得没有叔是件痛苦的事情,这种时候,有叔无比幸福。
好在他家隔壁的傻小子有叔,他借着花逸的光,才能有作业抄,不然连抄都没得抄。
临走的前一晚,花逸妈从集上卖东西回来,顺便买了两件新毛衣,花逸皱着眉手指一挑一挑的看着手里的毛衣,只是看,都够他汗流浃背小半天了。
“妈,这天闷死个人,你买俩件毛衣,是想让我和你小叔子满身长热痱子啊?”
花逸妈又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出秋裤,棉裤,棉服,棉袜子,准备让他们一起带走,“妈这是未雨绸缪,上了秋天凉的就快了,这学期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多看看书,来回折腾还得花钱,眼看就上大学了,能省就省,以后花钱的地方多的去了,你脚长没长,用不用买新鞋啊?”她拎着花逸的棉鞋,抬起头问。
花逸摇摇头,“没小,还42号,我叔的小了,他穿43号了。”
花斐君在一旁帮着嫂子往行李袋里装东西,紧忙说了一句,“我没事,就小一号,也不是多顶脚,等这双穿坏了再说吧。”
花逸妈从缝在裤腰上的小口袋里抽出一百块钱,塞进花斐君的兜里,“多带一百块钱,别穿小的,顶着难受,42小了你就给花逸穿。”
忙忙叨叨的折腾了小半宿,看着地上整整齐齐两大包过冬的衣服,一想到要拎着这些东西挤那总是有散不尽的土腥味的公交车,花逸即刻开始晕车了。
第二日上午他们准备出发的时候,花逸妈已经出门了,花斐君从兜里拿出昨夜大嫂塞给他的一百块钱,走进东屋,花斐海正坐在炕上自己下象棋,看起来很孤单的样子,也难不孤单,他的腿至少还得再休息一个月才能出去干活,自己和花逸一走,家里连个吵闹的人都没有,他把一百块钱放进花斐海的手里,笑着说,“哥,我看你挺久没抽烟了,这钱留着你卖烟卷吧,不然就和我小嫂填件毛衣什么的,我上学期还剩了挺多钱,用不上。”
花斐君从打第一天来这个家,就没干过一件不讨大人喜欢的事,他懂事又乖巧,善良又勤劳。概概还而心。
花斐海收起那一百块钱,叹口气,“节省是好事,可是君子啊,心思得正,让我知道你们俩在学校不老实,有来历不明的钱花,我肯定揍你。”
花斐君笑着回到房里背大包,“行啊哥!我还没被你揍过呢,你快点好起来,我心思正您打我一顿也行啊!”
那个大海螺,花逸执意要放进书包,虽然是徒增负担,可是见他挺喜欢,花斐君也就没反对。背着这么些棉衣就已经很傻了,也不差再加个海螺更傻一点。
小巴车颠簸的厉害,花逸被晃的直恶心,接着上了充满怪味的大巴,一路折腾到学校门口的时候,花逸已经忍不住要吐了,胃里酸水直反,他扶着公交站牌大口的喘气,觉得孕妇害喜可能都没晕车这滋味难受,幸好一路都趴在花斐君的身上,还勉强闻得到他身上那股阳光晒过的干燥的味道,不然这会指定把隔夜饭全都倒出来。
三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还没等走到校门口,就远远的看见一个露着胳膊大腿前胸后背的小姑娘伴随着兴奋的尖叫跑了过来,莫尧乐了,“六姑娘还这么奔放啊……”
很难说,在这个假期里花逸有没有想姚六六,也许想过,但是每次想起的都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接吻的画面,而且大部分时间,他连接吻的画面都不想不起,他总觉得自己身体里有另一个花逸,在刻意的板正自己的思想,让自己不去想她。
若按着这么分析,那花逸还觉得自己挺是个花心大萝卜的,他竟然不喜欢一个女生,却喜欢她吻自己,这一定不是个朴实的少年该有的心理
他曾很深刻的扪心自问,到底怎样才算喜欢,如果一个人喜怒哀乐,严重的影响了你,那这八成就是所谓的喜欢。
他想来想去,他可能是喜欢花斐君,因为他很能影响自己的喜怒哀乐。可是喜欢花斐君必然和喜欢姑娘不一样,所以说,他现在还没碰上一个真正喜欢的姑娘。
那他和姚六六算什么?逢场作戏?作给谁看?
姚六六冲上来,给和花逸一个猴抱。她的速度很快很猛,让花斐君和莫尧一度以为花逸会接到一个熊抱,没想到层次更高了。姑娘直接跳到了花逸的身上,白花花的大腿缠在了花逸的腰上,这个姿势,既暧昧,又瓷实。
花逸本来就想吐,被她这么一撞,眼前都开始冒起了金星,他强压着自己的火,在内心将自己火爆的小脾气鞭策百变,告诉自己男人要有气度,对待姑娘不能太凶狠,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是和蔼可亲的,“六六,下来,我要吐。”
姚六六果然跳了下来,很是关心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要不你吐吧,我还没见过长这么帅的人吐呢,我觉得帅哥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也不用人间茅厕,当然也不吐。”
莫尧很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这姑娘真是爱花逸爱到人神共愤的份上了,“六姑娘,您理智一点成吗?作为一名资深帅哥,我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你相中的这位帅哥不仅食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