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界之双生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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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背叛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永远都醒不过来呢？我还没有给他做我最拿手的饭菜，还没有带他去周游世界，我们之间还没来得及开始，你怎么能说他永远都醒不过来呢？”楚天涵癫狂了一样扑身到医生跟前，拽着医生的白大褂喊道。
“我只是说可能，病人也许会醒，只要他的求生意识很强，也可能不会醒，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身中五颗子弹还能活着的人，所以，也可能他福大命大。总之，一切皆有可能。”医生估计是见多了这种阵势，就好像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人拽在手里，也没有看到楚天涵，以及肖楠和程世天几欲杀人的目光，很平淡的将结果说出来，然后轻轻的拿下楚天涵握着自己衣服的手。
而楚天涵也没有再多挣扎，颓丧的垂下手，一声不吭的绕道急救室门口，那里，肖寻然身上正插着各种管子，被从急救室里推出来。
“寻然，不要怕，无论你醒没醒过来，我都会陪着你的。”楚天涵拉着肖寻然的手，低低的说道，脸上的哀伤，绝望在转换了一遍之后，通通变成了坚定，永不悔改的坚定。无论是生，还是死，是醒着，还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他会一直一直的陪着他，不让他感到寂寞，不让他感到孤单，不让他感到寒冷。让他知道，自己是永远有人来疼爱的。
“病人现在情况不是很稳定，所以要先送到重症监护室，病人家属不要跟进去了。”医生看看楚天涵和肖楠，转身对在场的唯一一个剩下的必须勉强控制自己情绪的程世天说道：“大概三天后，情况如果稳定下来，就能转送到重症病房，如果三天后，他没有撑下来，还请诸位尽早准备后事。”
说完就转身走了，在医院呆的时间久了，见惯了生死无常，再怎么善良的人都要学会放弃某一些东西。
“你胡说，我儿子才不会死，我儿子那么聪明，那么可爱，那么懂事，怎么会死呢？他一定不会那么没良心的抛下我和他爹地的。他一定会醒过来的！”肖楠看着医生走远的背影，像是被惊醒一般朝着走远的人大声喊道。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间那三天就过去了。在第一天的时候，肖寻然的伤势有过变化，曾经两度停止了心跳，但是在医生的抢救之下，又一次的开始呼吸。过了第一天，寻然的呼吸就已经开始变得平稳起来。
但是，也仅限于呼吸很平稳，心跳很微弱。即使确定了不会死，但是寻然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的。
程世天在医院专门划分了一个重症病房，将寻然放在里面，每天都会有个医生进行三次检查。每天，上午是肖楠，下午是程世天，晚上是楚天涵，三个人轮流看护，并且要一边说话，试图唤醒肖寻然。
可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都已经一个月了，寻然一点儿醒过来的痕迹都没有。
楚天涵从厕所出来，并没有急着回病房，而是拿了一根烟点上。他原本是不吸烟的，但是自从寻然出事，他的烟瘾就一天比一天大，一开始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找点儿事做，后来就变成每天习惯性的点上一根，以至于在一个月后，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会想点上一根烟。
远处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楚天涵也没有在意。莫家已经被处理完了，莫怀林和林森也已经做了一对亡命鸳鸯，也不知道林森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程世天的人一直找不到他们，连林木都找不到。所以现在已经不用提防什么人了，就算需要提防，也不需要楚天涵操心。
医院本来就是程世天名下的，所以要选择进来看病的人是很正常的，只有经过调查，完全没有嫌疑的病人才能入住。而且，那些医生，护士，那哪个不是小心小心再小心？除此之外，肖楠的人手还有好几个隐藏在病房周围，不要说人了，就连一直苍蝇在没有被批准的情况下都飞不进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居然停在了楚天涵面前。楚天涵略微惊讶的抬头，眼前站着的是那个曾经张扬的少年。
一头金色的头发和一个月前相比，暗淡了不少，甚至有发枯的迹象，脸色也很憔悴，看见楚天涵抬头看他，嘴唇抖动了两下，懦懦的喊道：“楚大哥。”
“你怎么来了？来看寻然吗？”楚天涵将烟塞进嘴里，使劲的抽了一口，然后稍微张嘴，让那些烟雾从嘴里冒出来，沉声问道：“林木，是你藏起来的吧？我想，林森是不太可能管他的。”
张旭尧良久都没有回答，他的思维，早已经回到一个月前了。
陷入昏迷之后，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只有林木。
“阿木，发生什么事情了？”初醒的时候还没有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脖子后面很疼，就不由得开口询问身边的好友，问完才想起来，他们应该是在餐厅，张旭尧急忙起身：“遭了，老大还在餐厅，我必须去救老大。”
“已经晚了。”林木没有情绪的声音忽然响起来，阻止了张旭尧弯腰系鞋带的动作。
“你说什么？”张旭尧惊讶的看着林木，明明，他们是好朋友，林木怎么会这么说呢？瞬间，张旭尧就想起来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了：“是你把我打晕的！”
“阿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打晕我？”性急的少年站起来就拽住了林木的衣服，气急败坏的问道。
“你觉得你能打赢那些人吗？”林木连一点儿的表情都没有变，淡淡的问道。当时的情况，肖寻然已经是被困住了，他们两个就算留下来，也不会帮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拖后腿。
张旭尧也不是笨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不好意思的笑笑，丢开林木的衣服：“原来阿木是想掏出来找救兵啊，那你有没有打电话通知楚大哥？楚大哥过去了吗？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林木没有说话，神色难辨的看着张旭尧，被眼镜挡住的眼睛里，哀伤，悲痛，不舍的情绪一一闪过。
张旭尧奇怪的看着林木：“你怎么了？我们逃出来不是要给楚大哥打电话吗？”
问完这句话，张旭尧自己的脸色就变了。他们当时，明明已经被围困了，怎么可能轻易逃出来？而且，就算要逃，也应该是两个人相互遮掩着，怎么会是林木将自己打晕带出来的？
“是你，对不对？”张旭尧的眼神一下子就锋利了，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这个新开的餐厅是你发现的，里面的东西很好吃也是你推荐的，然后今天也是你带我们过去的，这些都不是巧合对吧？”
“还有，上车的时候你按了一个什么东西，我没有太在意，现在想来应该是窃听器吧？向另外一个人通知我们要去那个餐厅了，我怎么没想到，既然你给我推荐了那个餐厅，那定然是已经去过的，让我报路名只是为了让另外一个人随时掌握我们的行踪对吧？”
张旭尧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几乎已经变成喊的了：“最后，那些人按照你们的计划出现，围攻老大，而你将我敲晕带出来，只是为了让老大没有帮手吧？”
“不是！就算你在那儿，也不会帮上什么忙！”一直被张旭尧质问的林木忽然回答，那声音有一点儿颤抖，也有一点儿伤心。只不过，这时候的张旭尧正处于愤怒悲哀之中，根本就听不出来。
“你为什么要出卖我们？另一个人是谁？是不是你大哥？老大带我们去莫氏公司的时候，你大哥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要对老大不利，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张旭尧在脑子里将林木所有亲近的人都过滤了一遍，最终确定了人选。
不得不说，这个少年的直觉非常的准，像是野兽一般。
面对张旭尧的质问，林木除了之前回答的那一句，就再也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张旭尧，里面的情绪，太过复杂。他和张旭尧，从孩子时代就开始在一起，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从开始懂得情爱就将他放在心里，一年复一年，总以为，以后会一直这样相伴。
可是，肖寻然出现了。从一开始就吸引了张旭尧的眼光，虽然一开始张旭尧表现的很是鄙视肖寻然，可是，只有自己注意到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后来的驱鬼事件，更是给张旭尧一个随时缠着肖寻然的借口。
他妒忌了，妒忌的恨不得杀掉那个肖寻然。于是，在大哥用母亲的命来威胁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做出了选择。
那个人，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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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灵魂的遗失
张旭尧看着面前憔悴的楚天涵，心头的愧疚简直要压的他喘不过气，他不明白，自己当时看着林木那种哀伤那种绝望的表情，怎么就说了一句你走吧。
林木眼中的感情自己并不是看不懂，能看懂楚大哥对老大的情意，怎么会看不懂林木对自己的情意，不能回应只是因为爷爷说过自己是天生孤星，不能有爱人。可是，他没想到，自己的不回应居然给林木带来这样的绝望。
老大的事情，自己要负一半的责任吧。因为愧疚，所以才会对林木说出你走吧这三个字？还是因为心中的钝痛，相处多年，并不是没有感情，那些年的童真，那些年的相伴，那些年的欢乐，都有着林木的身影。
“楚大哥，对不起。”嗫喏的说完，张旭尧低下头，不敢看楚天涵的眼睛，生怕那里会有厌恶，会有讽刺。
“对不起什么？是因为放走了林木吗？”楚天涵使劲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烟雾，看那烟雾在脸前形成张牙舞爪的形状，楚天寒淡漠的继续说道：“我不怪你，毕竟你们也是很多年的朋友了，而寻然，和你们相识才一个多月，如果换成我，说不定也会那么做。”
张旭尧心里更加的愧疚了，虽然他和肖寻然以及楚天涵认识才一个多月，但是他是真心拿他们当做朋友的，而不是那种拿来利用，拿来丢弃的不相干的人。沉默了一下，张旭尧说道：“楚大哥，我是真心那你们当朋友的。这次我放林木走，是和以前的感情做个了断，以后，就是陌生人了，我不允许有人伤害我的朋友。”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没有责怪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居然没有保护好寻然，我还曾经信誓旦旦的对程叔叔和肖叔叔说，我一定能保护他，现在想起来，真是一个笑话啊。”楚天涵仰头靠在椅子上，用手心盖住眼睛，嘴角的笑容，带出一丝苦涩的味道。距离说出那句话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他就食言了。
心里不是不苦闷的，自己选择夜晚来守着寻然，很大程度上也算是一种逃避吧。灿烂的阳光，会让他无所遁迹的。只是这些伤心，这些绝望，这些自责，都不能说出来，程叔叔和肖叔叔是会理解的，他又没有任何的朋友，只能在晚上一遍遍的撕开伤口，将这些话反反复复的说给自己听。
说得越多，心里越痛，好像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而张旭尧，不是很熟悉，也不是很陌生，正好在这时候送上门来，楚天涵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听自己说话的人。
从他见到寻然的第一面开始讲，一直讲到寻然昏迷不醒。自始至终，楚天涵都仰着头，用手心盖住眼睛，站在他面前的张旭尧看不见那通红的眼睛，但是能看见顺着脸颊流下来的泪水。
“楚大哥……”张旭尧担心的喊了一声，楚天涵给他的印象一向是很强势的，能看见他流泪，可见心里是怎么样的一种痛了。
“我没事，说出来，就好多了。”楚天涵沉默了一下，等脸上的泪水都干了，才放下手，看着张旭尧说道：“我也不知道寻然还能不能再醒过来，但是我这辈子，都会守着他，不让他感到孤单和寂寞。”
张旭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天才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说道：“楚大哥，你也知道我是张天师传人，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天师。而我爷爷，是近代家族中，能力最为出众的一个天师。说不定，可以帮到你。老大的昏迷不醒，应该不止是身体问题。”
楚天涵的眼睛瞬间就变亮了，嚯的站起来凑近张旭尧，抓住他的领口问道：“你爷爷真的可以帮助我吗？他能唤醒寻然？”
“楚大哥，只是可能。”张旭尧挠挠脑袋，不敢做很确定的回答，万一到时候要是不行，那打击会更大的。而且，他爷爷自从进入六十岁，将衣钵都传给了爸爸以后，就再也不接这种事情了。不过，看在自己是他亲孙的份上，应该会见见楚大哥的吧。
“只要有可能，我都要试试，我们现在就去见你爷爷吧？”脸色稍微暗淡了一下，楚天涵就又打起了精神，总之，有希望就好。
张旭尧摇头：“楚大哥，现在是都快凌晨了，我爷爷最注重养生了，他现在肯定不会见你的。我们还不如等到天明，再买一些东西过去，香烛纸钱啊，这些大概都有可能用上，而且，我们还需要寻然的生辰八字。”
楚天涵只能松手，看看手表，也才三点，他和张旭尧说了半天话，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离上午肖楠来换班的时间还有很多。
楚天涵转身回病房，张旭尧也赶紧跟上。
换上隔离服，两个人走近病床上的肖寻然。已经昏迷了一个月，即使每天都注射营养液，肖寻然的脸色也很差，苍白的就像是一张白纸，脸蛋显得更加的瘦削，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基本上就剩下骨头了，青筋都显露着，上面扎着好几根的针头，透明的液体一滴滴的流进肖寻然的体内，旁边的机器上显示着肖寻然的心跳。
楚天涵到室内接了点儿干净的凉水，又加点儿热水兑成温水，将纯白的毛巾弄湿，一点点儿的擦着肖寻然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从脸部，到手部，再顺着手腕卷起衣袖往上擦，动作缓慢而轻柔，半个小时才擦完一条胳膊。
“寻然，等天亮了，我就去见张旭尧的爷爷，请他帮忙，他一定能帮助我们的，你一定会醒过来对不对？”换了一只手，楚天涵拿起寻然的手指，一根根的擦着：“到时候，我带你去旅行好不好？我们一起去江南水乡，一起去撒哈拉沙漠，一起去南国观光，一起去北国游玩，好不好？”
张旭尧在一边看着，眼睛不由自主的红了，暗自在心里决定，一定要请求自己的爷爷帮助楚大哥。
时间慢慢的过去，在楚天涵将寻然的两只胳膊擦了三遍，又在室内转了差不多一百圈的时候，天色终于亮了。而肖楠也提着早饭过来了，他和程世天是在家吃过饭的，可是楚天涵是没有吃的，所以是特意为楚天涵带的。
“肖叔叔，你知道寻然的生辰八字吗？”一看见肖楠，楚天涵就冲上去了，也顾不得客气，直接开口询问。
“恩，调查莫氏的时候调查过，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肖楠从楚天涵身边走过，将牛奶和包子放在床头的小几上，然后回头，眼睛扫视了一下张旭尧，皱眉，问道：“这个是谁？”
“他是寻然以前的朋友，张旭尧，他是张天师传人，我们想要去请他爷爷帮忙。”楚天涵解释道：“是可以信任的。”
肖楠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张旭尧，然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将肖寻然的生辰八字写下来递给楚天涵：“早去早回。”
“恩。”楚天涵接过纸条折了几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小心的拍拍，转身就走出了病房。张旭尧当然是跟上，两个人从医院的停车场里取了车，直接按照张旭尧说的地点去买了香烛纸钱黄纸朱砂之类的东西。然后车子就驶向了张家，一个很偏僻的地方，几乎已经到了城外。
下车之后，张旭尧显得很紧张，对也下了车的楚天涵说道：“楚大哥，你现在外面等一下，我去见我爷爷。”
楚天涵点头，于是张旭尧一个人进去了。
等了半天，差不多已经到了午时，张旭尧才擦着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