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清朝当戏子-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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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赵苏阳笑笑,语气依旧柔和。
三人回了客厅,小孩儿坐在地毯上看着动画片,怀里抱着遥控器,姿势霸道,一旁的地板上放着一个空了的玻璃杯,玻璃杯口还有圈圈牛奶渍,泛着丝丝未散的热气。
“孩子叫什么名字?”赵苏阳喝了口红茶。
沈柔身子顿了顿,“沈琦。”
赵苏阳抬眼看了看沈柔,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沈柔没有忽略他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想多待一会,她低头捧着手里的玻璃杯,视线停在一旁笑得开怀的孩子身上,眼中闪过无数复杂的神色。
赵苏阳的手机铃声响了,简单的和弦铃声,跟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安静而不突兀。
沈柔察觉到对方神色忽然之间的柔和。
“到哪儿了?”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嗯,你看着买吧。”
说着赵苏阳转头看了眼沈柔,像是在询问她什么,沈柔心里明白对方的意思,却选择默不作声,对方收回视线,并没在意,只是对手机说了句,“多买些,今天家里有客人。”
“嗯,雨大,路上注意些。”
通话似乎就此结束了,对方似乎又说了几句什么,男人的脸颊上微微有些热,说了句“挂了”按下手机。
“抱歉。”赵苏阳笑了笑,面上的神色恢复了平静,“晚上留下吃顿饭吧。”
二十分钟之后,门口有了响动,赵苏阳起身开了门。
出现在沈柔视线中的并不是体态玲珑的女孩,而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五官俊朗英气,身形健硕,浑身散发着强势的气息。
“回来了?”
“嗯。”商承恩望进他的眼眸,向他凑过去想要索吻,赵苏阳不着痕迹地推了下他,商承恩顿了顿,看到客厅里还有一个人,面色微微敛了些,对那个一直望着这边的女人点了个头,不冷不淡。
沈柔回了对方一个笑,有些牵强。
赵苏阳接过塑料袋,“去换身衣服吧,都湿了,衣橱里蓝色衣架挂起来的都是最近晒洗过的。”
“嗯。”男人没有多说什么,拍了下他的腰,换了鞋穿过客厅进了卧室。
沈柔放在腿上的手微微攥起,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赵苏阳把菜拎到厨房,一一拿出来分配好,商承恩已经换好了衣服,进了厨房帮他,透过厨房的磨砂门,只能隐约瞧见两个靠在一起的身影。
“她就是沈柔?”商承恩问,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
赵苏阳点了点头。
商承恩的眉毛皱了皱,赵苏阳当初和这个女人的爱恨纠葛是他无意间看见某本书里夹着的合影之后知道的,照片里的赵苏阳还很年轻,身形单薄,笑容青涩,怀里抱着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他身后抱着他的是另一个瘦高的男孩,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照片里的女孩叫沈柔,男孩叫汪井。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最后一章。
第90章 番外34 。。。
商承恩紧紧地抿了嘴唇,脸颊上的线条刚硬得瞧不出丝毫神色。
“承恩,我只是怀疑那个孩子是阿井的。”
商承恩神色一动,转头看着赵苏阳,赵苏阳一笑,“她和我在一起之前是汪井的女朋友。”
桌上摆了八道菜,四荤四素,外加一份菠菜汤,沈柔和沈琦面前各有一瓶热过的椰汁,沈琦一张脸洗得干干净净,手心贴着小熊维尼的创可贴,看样子他很喜欢,一边喝着椰汁一边看着手心的漂亮图案。
赵苏阳将视线停在沈琦那张小巧而精致的脸上,心中滋味纷呈,商承恩坐在他旁边,未发一言,视线扫过那个孩子的面容,心中沉了几分。
“先吃饭。”沈柔夹给儿子一些菜。
“妈妈?”沈琦抬起头,眨着眼睛看向沈柔。
沈柔的心滑过一道什么,这几年她从未关注过这个儿子,自打这个孩子出世,所有不顺接踵而来,原先的掏心掏肺对她的男友被半路冒出来的小三拐走了,后来跟了一位台商,对方甜言蜜语说不介意她有儿子会好好待她,等他老婆跑到她家里闹,扯着她的头发又打又骂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再没出现过,一切骂名全留给她,周围人知道她被人包养骂她狐狸精,在她背后戳戳点点,半夜还经常有不三不四的男人敲她的门,往她门缝里塞钱。
那样的生活近乎把她逼疯,几次搬家最后搬到了这个谁都不认识她的老城区,如今她也找到一个待她好的男人,两人已经商定了年后结婚,对方的父母本来对她意见就大,如果让他们知道她还有个儿子,这婚一定结不成。
几次都想把这个孩子丢在幼儿园,然后自己远远离开,可是终究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当初忍过那么多锥心的疼痛,被手术刀在□划了一道长口子,术后受了感染,几经折腾险些丢了命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她怎么舍得。
打归打,骂归骂,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沈琦抬起手,轻轻擦掉他妈妈脸上淌下的眼泪,软软地喊:“妈妈。”
沈柔知道自己失态,却控制不住眼泪。
赵苏阳看着眼前这个当年天真烂漫,如今却是一脸粉底都遮掩不住的沧桑的女人,心里被各种滋味填满。
那个青涩的年代,他亲手用蒲公英给她编了一枚戒指,说以后待她好,还拉着她的手在海边疯狂地奔跑,抱着她转了无数个圈,欢快的笑声中留下一大片年轻而轻狂的脚印,他们还曾在夕阳下亲吻,一个年轻气盛,一个情爱懵懂,抵挡不住诱惑,偷偷摸摸初尝了禁果滋味。
赵苏阳身形猛然一顿,转头看向身旁的孩子,“你爸爸……是不是叫汪井?”
沈琦眨着眼睛,“妈妈说我爸爸叫赵苏阳。”
一只温热的手伸过来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赵苏阳回头静静地望着商承恩,心乱了,神智却清醒着。
商承恩把沈琦抱去了另一个房间,客厅只剩下赵苏阳和沈柔。
“对不起。”沈柔哭得妆容都花了,她摇着头,“我真不知道结局会是那样。”
赵苏阳看到她白皙的手腕那道狰狞的刀痕,知道她当初受了多少折磨,她当初不过是个天真无邪的女孩子,爱玩爱闹,刁蛮任性,因为一时赌气跑去酒吧放纵,醉酒被人占了便宜,对方有钱有势英俊有型,还承诺对她负责,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轻易占据了她的心。
红杏出墙被男友撞见,挨了男友一耳光,她跑到情人那里哭诉,只想寻求一些安慰和对方更多的珍惜,哪里想到她无心的一句话会给对方招来那样的祸患。一切不过年轻放纵,涉世未深。
赵苏阳久久没有说话,伸手轻轻把沈柔揽进怀里,“傻瓜,要对不起也该我对不起阿井。”
沈柔摇着头,哭得肝肠寸断,当年她知道赵苏阳因她被人围堵轮暴,汪井为他陪了一条命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
她还记得自己被三个流氓围堵,那两个大男孩举着砖头为她拼命,明明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还笑嘻嘻地揉着她的头发喊她傻丫头的模样,三个人曾经在一个被窝里,端着锅盖,抱着钢锅,举着瓷茶杯,三人争着抢着,几包泡面竟成了世间难得的美味。
三个年轻男女,暧昧过,轻狂过,疯闹过,潇洒过,能这样无拘无束在一起哭笑打闹的人,人一生能遇到几个?沈柔在自己一生中最美好的岁月中遇到了两个,当初的她何其幸福?可是结果如何?她亲手将那两个陪她笑过闹过的男孩推下了万丈悬崖。
沉重的负罪感压得她透不过气,当她终于有勇气举起刀片了断一生的时候,医生却告诉她,她怀孕了。
一个想要结束生命的人却孕育了另一个生命,那时候的奇妙心情,沈柔无法言喻,只是捂着嘴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哭了许久,其中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一个女人如果想为谁生下一个孩子,那只会是温柔待她的男人,而那样待过沈柔的只有那个叫赵苏阳,在她少女初夜小心地碰触她爱惜她如珍宝的大男孩。
沈柔走的那天,独自一个人撑着伞,孤零零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没有带走沈琦。
用她的话说,这个孩子本来就属于赵苏阳,该留给他。
后来赵苏阳和商承恩带着沈琦先去汪井的墓前扫了墓,然后又出席了沈柔的婚礼,这一切像是在写了满满一页的纸张末尾缓缓地画了个句号,快乐过,伤痛过,一切的一切在画上句号的那一刻,奇妙的平静了,心静如水。
【四】
等赵苏阳在杂志封面上看到商承恩的照片的时候,觉得意料之中又觉得意料之外,个中滋味难以言表。
国内著名的男性期刊杂志,封面背景古老埃及古城,漫天风沙扬起,神秘而亘古,商承恩一身暗金皮制,野性冷傲,透出来自人性最深处的性感,如同雕像般深凿的面部轮廓,刚毅英挺的五官,汹涌而来的暗潮一般深邃的目光,一切皆如字幕所说那样——王者归来。
沈琦从后边跑过来,一把抱住赵苏阳的脖子,瘦小的身体在赵苏阳背上左右晃荡,“哇,叔叔好帅啊。”
这孩子竟然也知道什么叫帅,赵苏阳失笑,“喂,你快把爸爸勒死了。”
晚上商承恩回来的时候,看到客厅茶几上那本以自己为封面的杂志的时候,面上没什么表情,一直到晚上一家三口坐在桌前吃饭的时候他也没开口。沈琦晃荡着两条小细腿,含着勺子正哼着幼儿园老师新教的儿歌,声音软绵绵的,让安静的客厅气氛活跃了些。
赵苏阳捏了下他的脸蛋,“先吃饭。”
沈琦伸胳膊把小碗递给他,赵苏阳给他挖了些炖蛋,淋了些浓香的肉汁拌好给他,“哪有男孩子喜欢猫咪拌饭的?”
赵苏阳虽这样说,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大约也正因为如此,沈琦一直不怕他,甚至经常在他面前无理取闹,每次看到他爸爸因为他露出为难和无奈的表情的时候,他的心情总是很好很好。
沈琦这孩子的性子像谁,赵苏阳也说不清,明明在家里那样乖巧的一个孩子,到了外头就成了小魔头,见到生人就浑身冒出尖尖的刺,炸毛的小黑猫一样,幼儿园里那些小朋友没一个没被他欺负或者吓唬过,每次赵苏阳去幼儿园接他的时候总免不了被幼儿园老师说教半个小时。
不过他在家里实在很乖巧,每天晚上穿着小公鸡的套头连体睡衣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总让赵苏阳觉得这个家完美无缺。
商承恩被忽视了那么久终于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端过赵苏阳的碗给他盛了些汤,“苏阳……”
“吃完饭别乱跑,看一会《蜡笔小新》就去睡觉,不许半夜跑出来打电话,这个月的话费已经超支了。”
“不行~”沈琦仰着脖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你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半夜给小朋友打电话?”
“我不能让小秋睡好觉啊,那小屁孩太欠调教了,他竟然不听我的话。”
赵苏阳敲敲他的脑门,笑道:“你好意思说别人是小屁孩?再让我知道你欺负人家小姑娘,我打你了。”
“什么啊。”沈琦两手叉腰,趾高气昂,“男孩子哪能没有点绯闻?”
赵苏阳抚额摇头失笑,“你都跟谁学的这些?”
沈琦还自顾自地嘀咕,“小秋有小鸡鸡的,又没有缝。”
商承恩沉着脸,一顿饭吃得不知滋味。
饭后洗了澡,赵苏阳正在客厅拖地,商承恩高大的身形出现在沈琦的小卧室门前,沈琦正抱着他爸爸的笔记本看《蜡笔小新》,听见声音以为是他爸爸,张口就喊,“爸爸,我今晚跟你睡。”
“不准。”商承恩冷着嗓音,一口驳回。
沈琦缩着脖子把脸埋到屏幕后头,就露出一小撮乌黑的头发,等卧室的门关上,他才吐出一口气来,“小气。”
这晚商承恩睡得很早,把自己洗干净之后裹着浴巾就躺到床上,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装模作样地看,卧室的房门他刻意留了缝,好让赵苏阳看到他,但赵苏阳忙碌的身影来来回回,却没在门前停过一秒。
吸尘器的声音嗡嗡地从客厅传来,随后又是一些零碎的声响,商承恩知道赵苏阳在收拾茶几,等一切安静下来,商承恩调整了下姿势。
媒体、经纪人以及国际一流的摄影师对他的评论,商承恩一清二楚,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雕像般深凿的眉宇,令人疯狂的男性唇线,健硕的体魄,黄金比例的完美身型以及能激发女性性欲望的傲然雄壮。
可是如今,商承恩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因为客厅那个男人对此完全没有反应。
客厅的门被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声响,商承恩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开了卧室的门。
卧室里安静之极,壁灯只亮了一盏,光线柔和,将整个客厅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晕中,米白色的沙发旁静静地摆着一双毛毡材质的绵软拖鞋,鹅黄色的毛毯勾勒出那人单薄的身形,商承恩心里那股浮躁忽然淡去了,不剩丝毫。
在沙发旁站了许久,商承恩蹲□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对方柔软的发丝,发丝微凉,在手掌的轻抚下染了些掌心的温度。掌心留恋地从发间移到对方白净的脸颊,拇指摩挲着对方眼角,商承恩正想得寸进尺地凑近,拇指下对方的睫毛微微动了一下。
“没睡?”商承恩放软了声音。
赵苏阳没有回答,只是闭上眼睛,把毛毯往脖子上拉了拉,昏暗的光线下,赵苏阳的睡颜很平和,瞧不出任何表情,这样无声的拒绝,商承恩从来都抵抗不住。
商承恩一笑,厚实的掌心沿着对方腰侧的曲线缓缓下移,隔着暖柔的毛毯摸到对方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极有分寸的骚扰,挑逗。
“你不该瞒我。”
“苏阳,我认错。”商承恩停下手中的动作,改握住对方比自己窄一圈细一圈的手。
赵苏阳垂下眼皮,没有反应,商承恩的声音缓和下来,在柔光笼罩下客厅显得分外温和,“但是苏阳,你得承认,我们需要钱,琦琦很快就要上小学了,然后初中、高中、大学,将来也许还要出国,之后要恋爱结婚,这些都得花钱,除了琦琦还有我们,我们总有上年纪的一天,你也不想给琦琦增加负担吧。”
商承恩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鼻息和赵苏阳浅浅的气息融合,“苏阳,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我踏入那个对你来说陌生无比的圈子之后会变得让你不认识,然后我可能抵挡不住那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诱惑,终究有一天会抛开你和琦琦,对不对?”
赵苏阳没有说话,但是商承恩知道自己猜得没错,他叹了口气,“我不否认我会受诱惑,而且会陷得越来越深,最后不可自拔。”
毛毯底下的身体微微动了动,商承恩笑笑,“傻瓜苏阳,你真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最大的诱惑是什么?”
赵苏阳露出一双眼睛,目光流转,商承恩摇了摇头笑着说:“我认错,不光为我瞒了你,也为我身上永远洗刷不干净的罪,神说性感的身体是原罪,我非但没有抵抗这样的诱惑,反而纵容自己一次又一次在肉体交融过程中沉迷,这难道不是原罪中最不可饶恕的罪么?”
察觉对方闪躲的视线,商承恩笑意更深,声音也沾染了黑夜的磁性诱惑,“我这具套着罪恶枷锁,堪比阿波罗和狄俄尼索斯的完美躯体只为你勃|起,我浑身滚热的汗水只撒在你的身上,苏阳,你不想让我在你的汗水中沉溺么?”最后的话语消失在两人交织的火热唇舌中。
夜,刚开始,夜,还很长。
十年之后,当商承恩的名字在国内外各大杂志期刊乃至广告媒体成为男模界不可跨越的巅峰的时候,他正带着报纸折的帽子,一身狼狈的粉刷着新居的墙壁,沈琦如今已经长成一个翩翩少年郎了,穿着亮皮的短羽绒服,下边一条低腰小脚牛仔